第34章
第 34 章
謝芷瀾深吸一口氣,略平靜了一些,同顧邵嶼并排走進了正廳,長公主正端坐在上首,她一身海棠色牡丹褂子,一頭烏發挽成了靈蛇髻,她脖頸修長優美,那張明豔的臉,更是說不出的靓麗,完全不像年近四十的人。
謝芷瀾随着顧邵嶼給她請了安。
長公主唇邊溢出一抹笑,由衷地覺得高興,“還叫長公主?”
謝芷瀾被她瞧得有些臉紅,微微垂下了眸,一時有些無措,顧邵嶼啧了一聲,“急什麽?還沒敬茶呢,改口費也沒見你給,倒想當起婆婆來了?”
長公主也不惱,見他如此護着,反而有些高興,謝芷瀾沒料到,他同長公主說話,也如此随意,一時有些錯愕。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略靠近了些,“怎麽?不給紅封也想喊?傻不傻?”
謝芷瀾臉頰有些燙,沒再看他,接下來便是敬茶環節,長公主果真給她封了個紅封,謝芷瀾并不記得有給紅封這項,一時有些驚訝,下意識朝顧邵嶼看去。
長公主戲谑道:“我給的,看他作甚?”
謝芷瀾臉頰愈發紅了幾分,饒是有些不自在,她也沒敢低頭,頸部緊帖着衣領,唯恐自己一動,被長公主瞧見異常,好在長公主是個體貼的,怕她受累,敬完茶,便讓她回去休息了。
馬車直接駛進了王府,在前院停了下來。顧邵嶼将謝芷瀾送到了寝殿,将管事喊了過來,交代了一句什麽,便去了書房。
顧邵嶼離開後,秦管事便将府裏的管事,丫鬟、小厮都喊了過來,秦管事在顧邵嶼身旁跟了二十年,最是了解他,清楚自家主子對王妃有多重視,他的态度異常恭敬。
能在王府當差的沒有傻子,見他異常恭敬,其他丫鬟、小厮也一個比一個恭敬,請安時,大家全整齊劃一地跪了下來。
謝芷瀾沒有立規矩的意思,只淡淡敲打了一句,“都起來吧,我這兒沒那麽多規矩,日後大家還按王府的規矩辦事,一個個好生辦差,別鬧出幺蛾子就成。”
她是安國公府的嫡女,從小到大錦衣玉食,身上的氣度,非常人能極,淡淡幾句話,便令衆人心中一凜。
秦管事當着衆人的面将庫房鑰匙,賬本一并交給了謝芷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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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旁的皇親國戚相比,韓王府的小厮丫鬟算少的,饒是如此,也有幾十個人,謝芷瀾想要在王府站穩腳,只能将中饋抓在手中,她并未推辭,只笑道:“我初來乍到,日後還要仰仗秦管事多教我。”
秦管事笑得和藹,态度卻再恭敬不過,“王妃言重了,早就聽聞您自打十三歲起,就在親自打理各種鋪子,教導談不上,王妃若有不清楚的地方,盡管問老奴。”
除了秦管事,王府還有五位管事,秦管事便着重介紹了一下這幾位管事,謝芷瀾認真聽着,因是頭一次見,謝芷瀾對這些管事的脾性,了解的并不多,與他們只簡單聊了幾句,饒是如此,待這些人全部退下時,也已過去大半個時辰。
衆人散去後,謝芷瀾有些倦怠地揉了揉太陽穴,她昨晚也沒能睡好,這會兒眼底已有了淡青色,青黛有些心疼,進了寝室後,她便從一側拿了一個大紅鴛鴦引枕,放在了暖榻上,柔聲道:“王妃先歪會兒吧,奴婢給您按按摩。”
謝芷瀾沒有推辭,靠在了暖塌上,由她按了按腦袋。
她原本沒想睡,誰料不知不覺就睡着了,青黛沒喊她,拿出一個薄被,蓋在了她身上,直到快用午膳時,青黛才将她喊醒。
午膳她是和顧邵嶼一同吃的,下午她沒再午休,熟悉了一下府裏的事宜,她在書案前坐了許久,還是青玥看不下去,上前勸了一句,“坐久了對身體不利,王妃還是出去轉悠一下吧,等會兒再看不遲。”
謝芷瀾點了點頭,起身站了起來,随着她們去王府轉悠了一下,王府面積很大,青玥上午已轉過一圈,對王府的布局,已了如指掌,她指了指哪裏是廚房,哪裏是花園,哪裏是水榭,最後道:“您如今住的地方,是王爺的寝殿,大婚前三日,您需要和王爺一同住在婚房,回門後,您就要搬到後院了,據說聽雪閣一早就被丫鬟收拾了出來,日後您住聽雪閣就成。”
青玥瞧見美人時,雖然容易走不動路,旁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她性格開朗,最容易和人打成一團,剛來一天,她就結識了兩個小姐妹,有不少是這兩人告訴她的,“王妃可想去瞧瞧?聽雪閣不僅距離水榭最近,還有個兩層的閣樓,可用來觀景,據說是後院景色最好的地方,此處距離王爺的寝殿也最近。”
不出意外,日後她便要住在聽雪閣了,謝芷瀾多少被勾起了興趣,“去瞧瞧吧。”
前院和後院被一條湖泊阻攔着,湖水清澈見底,能瞧見魚兒在水底游來游去,湖泊上橫跨着一座水榭,面積很大,水榭旁還停着一個小舟,夏季可游湖,可賞蓮,也可采蓮子吃。
青玥笑着指了指,“王妃,喏,這個閣樓就是聽雪閣。”
閣樓臨水而建,據說待在閣樓裏,不僅能瞧見大雪落在水中的情景,還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聽雪閣也以此聞名。
走了差不多一刻鐘,她們才來到宮殿外,謝芷瀾進去瞧了瞧,小丫鬟見到她,忙下跪行禮,謝芷瀾揮揮手,讓她們退了下去。
這裏雖沒有溫泉,院子裏卻種了不少花,這些花,花枝整齊,花朵嬌豔,一瞧就被丫鬟伺候得很好。
寝殿內也一塵不染,紫檀木桌、博古架也全出自明師之手,皆是新打的,花紋繁複,材質上乘,無一不是好東西,從布局來看與她的閨房還有些相似,謝芷瀾幾乎是一眼就喜歡上了。
她還爬到閣樓上,打開窗戶賞了一下景,此時,恰逢夕陽西下,西邊的湖水都染上一抹橙色,天水相接之處,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謝芷瀾回到前院時,顧邵嶼剛從外面歸來,也不知他在忙什麽,大喜的日子還往外跑,瞧見她,他問了一句,“去聽雪閣了?怎麽樣,可喜歡?”
他畢竟是一府之主,清楚她的去向,并不奇怪,謝芷瀾神色如常回了一句,“還成。”
丫鬟擺了晚膳,用完晚膳,他沒再去書房,随她一道回了寝殿,寝殿面積其實不算小,不知為何,他一進來,謝芷瀾只覺得周遭的空氣都稀薄了些。
她有些煎熬,一想起昨晚那些畫面,就渾身難受,為了不與他搭話,索性掏出賬冊看了起來。
他似是瞧出了她的不自在,神情頓了頓,沒過多為難,提前沐浴去了,他慣會享受,在溫泉裏,泡了好一會兒才起來。
謝芷瀾抱着賬本又看了半個時辰,才去沐浴,她前腳剛走,一只信鴿便從窗外飛了進來,落在了書案上,顧邵嶼将信鴿捉到了手中,打開信筒裏的信看了一眼,上面寫的是秦摯的下落。
顧邵嶼看完将紙條随意丢到了書案上。信鴿撲騰着翅膀飛走了,夜涼如水,月光也露了頭,洩下一地光輝。
溫泉內,謝芷瀾并未多泡,想到他就在隔壁,她一顆心不自覺懸着,只簡單洗了洗,就匆匆上了岸,唯恐他會跟進來,像昨晚一般,在水中也不老實。
她生得美,剛出浴的模樣,更是透着一股嬌媚,像已經熟透的果子,散發着陣陣幽香,引得人想争搶采摘。
今晚的他仍舊不安分,翻身上床後,就将她攏入了懷中,低頭去追逐她的唇,剛開始謝芷瀾還能勉強配合一下,到最後,見他又攥住了她的腳踝,她心中一跳,忙道:“今晚好生歇息吧,我一連兩晚都沒休息好,王爺體諒一下?”
她連讨饒,都說得從容不迫,唯獨一雙眸透着一絲緊張,顧邵嶼湊近她吻了一下,“昨晚不是很歡喜?”
謝芷瀾的臉騰得紅了,“誰歡喜?”
她羞得不像話,只覺得他似笑非笑的模樣,礙眼極了,惡從膽邊生擡腳就去踹他,顧邵嶼攥住了她白皙的腳踝,唇邊的笑有些意味深長,他俯身湊到了她耳旁,修長的手動了下,似要往下,“需要取證給你瞧?”
謝芷瀾死死攥住了他的手,只覺得這人有些可惡,腦海中又閃現出,昨晚他過分的言辭,她臉頰紅得滴血,偏開了腦袋,“顧邵嶼,你做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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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