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003
Chapter 003
蘇瑤走在飛機場，陳鈴鈴在她身後推着行李。蘇瑤扶着自己的金框大墨鏡，愣是沒想通，問陳鈴鈴：“怎麽學個車還要來一趟日本？中國駕校不是挺多。”
陳鈴鈴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于是只好讪笑兩下，說：“可能是最近剛高考完，國內的駕校都爆滿了吧。”
蘇瑤聽後，沉默地跟陳鈴鈴對視了一眼，都懶得吐槽這句話。
“飛機票跟財務報銷了吧。”蘇瑤冷不丁地說。
陳鈴鈴也沉默了，小聲地說：“瑤姐，我報了，但是——”
“嗯？但是？”
陳鈴鈴鼓起勇氣說：“財務那邊說這次是您的個人培訓，費用不包括在公司的賬本上的。”
“......鈴鈴，要不你現在買個機票回去吧。”蘇瑤說。
陳鈴鈴懵圈了。
“啊？”
“我怕我給不起你的工資。”
陳鈴鈴：......。
姐，我的親姐，你好歹是個準一線大明星，咱能不這麽摳嗎？
陳鈴鈴越發佩服她姐姐陳叮叮了。
“瑤姐，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的工資都是我姐給我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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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笑了下：“嗯，你姐的工資都是我給她發的。”
陳鈴鈴：.......。
瞧着陳鈴鈴這苦瓜臉，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樣子，蘇瑤撲哧一聲笑出來，伸手在陳鈴鈴的腦門上彈了下。“逗你的，你工資才多少啊，安心呆着吧。”
陳鈴鈴：完全不覺得是在逗我。
蘇瑤擡手看了眼表，皺了皺眉，“不是說我們到了就有人來接嗎？怎麽都五點了，還沒來人？”
陳鈴鈴說：“瑤姐，是你說想先過來吃頓晚飯，再去跟練車的師傅見面的。所以我們買的機票的到達時間比約好的時間早一些。”
蘇瑤嗯啊一聲，講：“不錯，記性很好。我就想考驗一下你能不能記住。”
陳鈴鈴對于蘇瑤這種欲蓋彌彰的手段已經見怪不怪了，二十七歲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怪不得所有人都不放心她一個人出來。長了張妖豔賤貨的臉，說話也賊嗆人，偏偏在生活方面，常常缺根筋。八成是所有的記性都拿來背臺詞了吧。
陳鈴鈴縱容地哄着她：“謝謝瑤姐的考驗。”
蘇瑤怪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鼻頭，環顧機場，一圈又一圈的日文，看得她頭腦發脹。
她問陳鈴鈴：“我來日本怎麽都沒想到要帶個翻譯”
這鬼畫桃符的，誰能看懂啊？
陳鈴鈴冷靜地說：“你覺得随行翻譯太貴了，并且表示自己從小看動畫片長大，基本的日語還是能懂的。”
“那我真是高估了我自己。”蘇瑤損人連自己都不放過，“我在想什麽？”
陳鈴鈴想了想，說：“錢吧。”
蘇瑤扶額，“那先随便吃點什麽？等那邊接應的人到了，再問問翻譯的事情。”她忽然想到，“蘇潤山跟我說，教我學車的是個中國人，到時候可以直接找他當翻譯吧？反正公司都給錢了，不用白不用。我聽你姐說好像還挺貴的，一個月多少萬來着？”
陳鈴鈴掰着指頭數了數，比了個二。
蘇瑤松了口氣，“兩萬？還好，還好。”
陳鈴鈴搖了搖頭，把手握成拳頭。
蘇瑤兩眼放光：“免費？”
陳鈴鈴沉默了下，說：“瑤姐，這是個兩位數。”
“二十萬？？”蘇瑤倒吸一口涼氣，“蘇潤山瘋了還是我瘋了？學個車要二十萬？不行，這絕對不行。我得給他打電話。這車我不學了。”
蘇瑤說幹就幹，一通電話給蘇潤山打過去，那邊正忙，沒接通。她氣得連忙給蘇潤山發消息。
蘇瑤：我不學車了！！！
三個感嘆號，足以表明她的憤怒。
蘇潤山連忙回了個電話過來，問她：“出什麽事了？”
蘇瑤怒道：“蘇潤山，你被人騙了吧。”
蘇潤山：“怎麽這麽說？”
蘇瑤想到二十萬就兩眼發黑：“怎麽學個車要二十萬，公司的錢不是錢？”
“二十萬而已，買你一個更好的前途，怎麽貴了？”
蘇瑤一時沉默。
蘇潤山又說：“金鄭在國際上是什麽地位你我心裏都清楚，前幾年在韓國因為政治問題銷聲匿跡了，現在重新拍片，還沒開始立項就引人矚目了。這些年，你接了多少戲，演了多少花瓶，你心裏也明白。不是每次都在抱怨怎麽沒有好劇本嗎？現在好劇本的機會來了。只要這次成功當上金鄭的女主角，未來的國際電影上，多得是你能夠挑的本子。你不是一直想證明自己的實力嗎？這是個好機會。一個完全公開透明選角的好機會。公司幫不了你太多，只能給你找到好的老師，讓你滿足基本的選角條件。”
——擁有國際駕駛證。
——了解賽車行業。
——健身。
蘇潤山絮絮叨叨一堆，蘇瑤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好感動噢。
“好。”她吸了吸鼻子，“我會不辜負公司的金錢，努力追求夢想。”
蘇潤山在電話那邊停頓了下，說：“有件事我要先說明一下。”
“啊？”
蘇潤山清了清嗓子：“這次學車的費用算作你的個人費用，所以不是公司出錢。當然，我已經先付款了，就當作你欠我的。”
“......”蘇瑤霎時失語，“能七天無理由退貨嗎？”
“你的夢想呢？”蘇潤山問。
蘇瑤：“不要了。我覺得當花瓶挺好的，特別好。所以錢能退給我嗎？”
“......啪。”
蘇潤山無情地挂斷了電話。
蘇瑤轉頭問陳鈴鈴：“他挂了？”
陳鈴鈴點了點頭。
“二十萬？”蘇瑤再次确認。
陳鈴鈴又點頭。
“要不今天就不吃晚飯了吧。”蘇瑤想了想，“頭等艙好像能直接去候機室吃東西。”
陳鈴鈴欲哭無淚：“姐，你是個女明星。”
蘇瑤煞有其事地點頭。
“我知道。就是在日本不太火，不然肯定能打折。”
“？”陳鈴鈴，“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瑤拍了拍她的肩膀：“沒關系，我只能領會這個意思。”
陳鈴鈴想哭：“姐，你這樣黑粉又會罵你了。”
蘇瑤眨了眨眼：“難道黑粉不是不管我做什麽事情都會罵我的嗎？”
陳鈴鈴：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陳鈴鈴再一次敗在蘇瑤的手下。
蘇瑤笑靥如花，明媚起來。
“走吧，去候機室。”
陳鈴鈴跟着她走了兩步，才發現自己腦子好像也跟着蘇瑤走偏了。
她趕忙拽住蘇瑤的衣服，“瑤姐，等等。”
蘇瑤啊了一聲，問她，“怎麽了？”
陳鈴鈴扶額，說：“候機室是出發前待的地方，現在我們也進不去的。”
蘇瑤：“......你說得好有道理。”
陳鈴鈴：“......。”
兩人霎那間相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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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的手機被陌生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和陳鈴鈴正坐在711的小餐廳裏，戴着口罩帽子，遮得嚴嚴實實，吃了一大碗關東煮，現在正百無聊賴地玩手機。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正好是六點鐘。
蘇瑤掃了一眼，這是她的私人手機，沒備注的號碼一般她都不會接聽。于是她直接挂斷。
那人似乎很锲而不舍，又再一次打了過來。
蘇瑤皺了眉，極為不爽地接通了電話。
“孩子已經讀大學了，不找輔導班，不學英語，不健身，不買房。謝謝。再見。”
啪。
蘇瑤再次挂斷，跟陳鈴鈴抱怨：“怎麽到了日本還有人打推銷電話？國際長途不費錢嗎？”
陳鈴鈴正要說話，電話響了，是陳叮叮。
剛一接通，陳叮叮就咋咋呼呼了。
“讓蘇瑤趕緊給我接電話！”
蘇瑤吓得一激靈，那邊電話又打了過來，她順手接通了，小心翼翼地問：“叮叮？”
電話那邊傳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清啞。
“你好，我是鶴行。”
蘇瑤皺了皺眉頭，“你誰啊？”
“......。”電話那邊短暫地靜音了下，“開車的。”
蘇瑤更疑惑了，“我沒叫滴滴。”她扭頭去問陳鈴鈴，“你叫滴滴了？”
陳鈴鈴也很迷茫：“國外還有滴滴？”
“你打錯了吧？”蘇瑤問。
鶴行補充了下：“教你開車的。”
蘇瑤頓時火冒三丈：“怎麽還打電話過來耍流氓呢？”
啊？
鶴行戴着鴨舌帽，站在機場裏，像一只迷路的小羊。他光是聽到她的聲音就已經耳根紅透了。可是他怎麽耍流氓了？他沒有的呀。他嗓子幹澀，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怕說太多話暴露了他的緊張，于是憋了半天，憋出兩個字。
“沒有。”他認真地說，“我開真車的。很厲害。來教你。”
蘇瑤冷笑一聲，“你多大？”
“啊？”
大什麽大？哪裏大？他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懂呢。
“我——”鶴行還想說什麽，電話又被挂斷了。
我操。
鶴行看着手機，傻了。還沒見到女神，他就全搞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