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022
Chapter 022
駕駛證考試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蘇瑤把逗弄鶴行這個小朋友的心思給收了一大半回來,專心練車。好在實在是請了一個很靠譜的教練,蘇瑤的車技以肉眼可見的程度進步着。
這天終于得了空,蘇瑤對着鶴行開玩笑。
“小老師,我過幾天就要去考試了。”
女人手裏還拎着一瓶飲料,冰冷的,泛着白氣的往上飄動着,那塑料的包裝之內,卻是粉色的汽水,大有冰火兩重天的意蘊,更加對比襯托出她身上矛盾的美來。她大概就是這樣的一種美人,明媚又冷豔,笑起來的時候卻帶着小女孩的嬌美。并非又純又欲這樣的調子,她更像是一種純粹且直接的性感,大大方方,又帶着孩童的天真。
蘇瑤霸占熒幕多年,黑紅裹挾,但無論怎麽樣,大家都必須承認,她的确算得上是一個顏霸。
論演技,可能還有輸的時候。
但是論顏值,不好意思,蘇瑤這張純天然的臉,可以靓煞四方,美貌殺人了。
現在,鶴行就覺得自己的胸口飛來幾把小刀,不狠,但是擦過去的時候,還是流着血,讓人想要倒吸一口涼氣。但是她給的痛卻是會上瘾的,上了瘾以後,便會想要跪在她的面前,仰望着她,求她再賜予半分疼痛。大抵愛上她的時刻,人是依靠痛覺活着的。
鶴行在她的美裏找到了呼吸。
“嗯。”他沉聲應下蘇瑤跑出來的那個話頭,“是快要考試了。”
他的心裏其實是雀躍的,有小小的歡喜正在沸騰。
小老師。
這是他喜歡的一種稱呼,帶着身份和親昵,像是一個特別的禮物。
蘇瑤有些不滿意他的反應,橫了他一眼,大概是想要說,嘿,你這家夥,就這個反應嗎?
鶴行領悟了她的小情緒,忍着笑意,提出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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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送你一個禮物。就當作是提前慶祝你考試成功?”
蘇瑤還要拿喬一番。
“這怎麽好意思?”她好看且水靈的眼眸轉動着,“你想要送什麽東西給我?”
陳鈴鈴本來一直都在裝死,現在卻受不了了。
偷偷在背後對着自己的老板翻了個白眼,哪知道她的老板天賦異禀,仿佛後腦的自帶眼睛,在她偷偷翻白眼的時候就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陳鈴鈴心中一驚,沉默了一瞬。
然後依靠自己的求生本能和這麽多年耳濡目染學習到的演技展顏一笑。
在蘇瑤重新轉過頭以後,陳鈴鈴松了口氣。
她偷偷為鶴行感到困難。
當蘇瑤的小老師,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啊。
不過痛苦與否這件事,大概還是要看個人的感受的。
比如,陳鈴鈴認真觀察着鶴行,發現這個男的或許也樂在其中。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這就是愛情裏最叫人無奈的事情。
——等等。愛情?
陳鈴鈴心中警鈴大作,憑借着賴在蘇瑤身邊好些年的經驗,察言觀色,也為了了解自己的老板的習性和喜好,陳鈴鈴幾乎快把蘇瑤的一舉一動都摸清楚了。眼下看來,蘇瑤或許在她所不知道的時候,把這麽一份名為假扮情侶合約關系的身份給弄迷糊了。
看着倒是不像是假的。
他們或許真的有可能?
不行,陳鈴鈴覺得她必須找個時間跟蘇瑤聊一聊,如果聊不出個所以然,她就必須先跟自己的姐姐陳叮叮報備一番,讓這個往往沒辦法掌控住自己的藝人的行為的經紀人,提前知道自己可能需要做出的宣傳應急公關方案。
就在陳鈴鈴心中百轉千回的時候,蘇瑤和鶴行早就來回好幾個回合。
“這個你喜歡嗎?”鶴行說話的時候,把包裏的一個小包裝盒拿出來了。盒子很小,但不至于小到方方正正,像是一個求婚戒指的物品的時刻。蘇瑤松了口氣。
——是她自己演電視劇演多了,總是會想到這種奇奇怪怪的情節。
什麽孤男寡女忽然男士拿出一個求婚戒指來,聽着似乎很浪漫但是要真實發生在她的身上大概只會把腳趾頭扣出一座三室一廳來。
還好她自作多情了。
蘇瑤接過那個包裝禮盒,她用指甲劃破了包裝紙張,呲啦一聲以後,蘇瑤又伸手把剩下的包裝紙給撕掉了。然後露出了掩藏在包裝之下的小盒子。輕輕打開盒子,能夠看見裏面躺了一只小兔子。腦袋上戴了一個皇冠,但是兔子的面相較為兇殘,張牙舞爪的,透露出一股血腥暴力的哥特感。
這樣的娃娃可以說稱得上是詭異了,要是換了個接受禮物的人,估計此刻會對送禮物的人大罵出口。
但是蘇瑤不會。
“謝謝!”她難以掩蓋自己的喜悅,“我超喜歡的!”
陳鈴鈴一聽,捂面流淚。自家藝人明明沒有演過港臺劇,為什麽臺灣腔這麽标準啊喂。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這可真的不是臺灣偶像劇的現場啊,陳玲玲在心中瘋狂吐槽道。
然而偶像劇的兩位主角根本沒有在乎她的感受。
蘇瑤把玩着手裏的那個設計精巧且略帶詭異的小兔子。她很喜歡這種獨特的玩偶,其中還帶着一些少女的氣息,又童真,又充滿了反叛的感覺。
蘇瑤再次擡頭看向鶴行的時候,眼神裏充滿了驚喜:“你是怎麽知道我會喜歡這樣的玩偶的?”
鶴行輕輕的笑了笑。
“如果我說我是猜出來的,你會相信嗎?”
蘇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也許吧。
“你可以告訴我,這或許是一種直覺。”她打趣道。
鶴行卻看着她,沒說話。
事實上,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的巧合和直覺,有的只是某一個人暗中的不懈努力罷了。
蘇瑤沒有在微博上發過關于這樣的玩偶的內容,但她曾經在ins上點贊過她喜歡的玩偶設計。就那麽一眼,鶴行就記在了心裏。
鶴行問:“這樣的禮物你滿意嗎?”
蘇瑤哪裏還有不滿意的道理呀?但一聽鶴行這樣問,她啊就忍不住猜測:“難道你還給我準備了什麽驚喜?”
鶴行說:“如果能讓你猜出來,那驚喜豈不是一個不算驚喜了?”
蘇瑤想了想,認真地點頭說:“嗯,也對呀。”
鶴行說:“反正你加油考,如果成功了,我會帶你去一個你一直想去的地方。”
蘇瑤絞盡腦汁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她想去的地方是哪裏呢?
——這也不怪她,這也不是因為她記性不好,實在是她這個人過于三分鐘熱度,有太多太多想要吃的東西,想去的地方了,人生苦短,喜歡的東西不多一點,又怎麽能夠讓自己開心起來呢?再說了,這玩意兒就跟投資似的,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裏。要多喜歡一點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事物,才能夠在某一份喜歡被阻止以後,還能繼續快樂生活。
但既然有了鶴行這句話,蘇瑤便放心多了,她拍了拍胸脯認真地說:“你放心吧,小師傅。你教出來的學生怎麽會有考不過的道理?”
嘴上這麽誇下海口,其實後來那天去了考場,蘇瑤的雙腿差點打抖。
人果然是只有到了真正考試的環境,才會變得緊張無比,看着面前來來往往的考試的車輛以及面色嚴肅冷酷的考官,蘇瑤在心中祈禱無數次。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請讓她拿到駕照吧!
求求了!
實上不止她一個人在祈禱,她的這份考試關系着整個工作室的工作問題,她的經紀人早就在中國某處寺廟裏祈福好幾次,三叩九拜求菩薩,然後還去了孔廟裏求孔子,又去了文殊院求文殊菩薩對他網開一面,讓她拿到這一份駕照。
就連鶴行這個平日裏半點不迷信的人都在這一天去了日本的寺廟,為她挂了一個祈福牌,風吹過的時候木質的祈福牌在樹上搖晃敲打碰撞在一起,會發出叮叮叮的響聲,這聲音十分悅耳。
然而人和人的境遇終究是不同的,在鶴行覺得一切都很美好、平心靜氣為她祈禱的時候,蘇瑤正在經受着痛苦的考試。
剛剛坐上車的時候,簡直覺得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無法控制方向盤的方向,甚至沒辦法流暢的控制車輛的運行,但當她坐在車上想起鶴行對她說的那些話的時候,她又在一瞬間變得平靜了下來。
那天在夜裏,鶴行對她說,她是她見到過的最有天分的學車的人。
雖然她知道這可能只是一次謊言,但這個時刻這種言語還是幫助她,堅定了對自己的信心,克服了一些緊張的時刻,最主要的是,鶴行看她的雙眸總是那麽的純粹,認真而充滿了力量。像是某一種神奇的輔助特效buff,總是可以疊加在她的身上,産生奇妙的效果。
再加上鶴行提出來的那麽誘惑的一個禮物,蘇瑤覺得她有必要完成好這次考試。
畢竟,如果她完成不了這份考試,她的演繹事業就會受到影響。
因為沒有通過考試,他連去參加試鏡的資格都沒有。
嗯哼,誰能夠想到一張駕駛證會變成一部電影的一份敲門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