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底線

胤禛站在原地,看着兩人,眼神晦澀分明。

把手背在後面,薄唇親啓:“過來。”

這聲過來叫的是誰,宋西樓心裏明清。手裏緊緊的攥着木雕,慢步輕移來到胤禛的身邊,見她這番聽話,胤禛的臉色才算是好看些。

“你先進去。”眼神裏的冷氣還沒有消失幹淨,落在她的身上也是涼涼的。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見之後,胤禛這才正視轉過頭。

趙文軒外表溫柔儒雅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但只要看見他的眼睛誰也不能忽視裏面的桀骜不馴。

他冷哼了一聲眼裏寒光分明:“趙家再大的滔天富貴,怕也是不能拿來買你趙文軒的一條命吧。“

趙文軒一愣,試探開口:“貝勒爺這是要強行給我們趙家安個罪名了。”

胤禛嘴唇一勾倒是笑了,諷刺的看着他:“有時間來盯着我的女人,不若還是去查查誰要你的命。”

見趙文軒直接呆愣在原地,他滿心裏都是嘲諷,那麽大的一個家族沒有人庇護,還敢在京城裏面如此張揚。

滅頂之災早已挂在了頭頂,他動他都怕髒了自己的手。

說完也跟着進了院子,随後大門緊關。

“他剛剛給你的是什麽?”

一聲冰冷的聲音把宋西樓喚回神,轉眼就見胤禛站在門口,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準确的來說那涼涼目光對準的是她手裏的木雕。

她當時離開宋家的時候,什麽都沒有拿,唯獨的帶着的便是那騎在馬上笑着張揚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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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盯着,手猶豫的往後縮了縮。

胤禛果然的眼光一凝,語氣清冷:“他給你了什麽好東西,還不能給我看?”剛剛兩人還在門口拉扯,想到趙文軒低頭跟她說話的樣子他眼裏又是一暗。

他心裏這般想着,卻見她手抓的更緊了些,對着自己搖頭。

胤禛眼裏的怒火這個時候再也壓抑不住,冬芽這個時候卻端着托盤過來了,見到堵在門口的胤禛猶豫的開口:“貝勒爺?”

他垂着眼簾看了她一眼,冬芽乍眼看過去吓的手裏的托盤都掉了。

“砰”的一聲,上面的茶杯全部掉在了地上。

“滾出去。”

胤禛擡腳走進屋裏,反腳一勾就關上了門。

沒了光後,屋子裏面一下就暗淡起來,唯獨他帶着火氣的眸子卻讓她看的更加清楚了些。

胤禛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宋西樓受了驚吓腳步連連的往後倒退,咚的一聲後背抵在了桌子上。

“害怕?”胤禛從前面擋住她,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臉朝她近的能看見她臉上的絨毛。

“怕什麽呢?怕我嗎?”

“放開我。”宋西樓手用力的推着他越發靠近的身體,卻被他一手抓住控制在了背後,這下再也沒了動彈的能力。

胤禛的手指摩擦了幾下她的下巴,手臂下女人的腰細的他一把就掐的住,越發靠近後,衣服緊繃上面的弧度再也不能忽視。

開始還覺得她小,在外面養段時間也好。

可現在……

垂着的眼簾在她上方,目光霸道的鎖定住她的眼睛,胤禛的手指在下巴處移到嘴唇那,手指摩擦了兩下後道:

“我問你,你覺得我的底線是什麽?”

宋西樓看見他帶着怒氣的眼裏驚慌害怕的自己,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他不加掩飾散發的侵略氣息。

男人就是這樣,覺得打上自己烙印的東西,外人是絕對的不能觸碰,哪怕是靠近都不行。

還沒等她過去安撫,就見胤禛放開了手。

沒了他的壓制之後,宋西樓才算是徹底放松一口氣,卻見他還是背對着自己。

手腕被他抓的有些痛,見他這樣宋西樓也有些生氣,卻聽他開口:

“你是爺的人,這段日子好好的在院子裏不要出去。”

“過段時間我會想辦法把你帶回府的,”說到這裏又想到府裏那個被鈕祜祿淩柱強行塞過來的冒牌貨,心裏就是一陣厭惡。

當他的貝勒府是什麽?什麽貓貓狗狗的都敢往裏面塞。

這個虧,他斷然不會白吃。

宋西樓看着他的背影走後,才把手裏的東西拿出來,因為用力太深掌心都是被勒出的痕跡,裏面的木雕甚至都有些濕。

身着紅衣,挽着弓,這上面的自己是那麽的潇灑,眉目間都是張揚自信,眼神卻溫柔的看往另外一個方向。

宋西樓的手指摸着那上面的眼睛,嘴裏喃喃的:“你到底看的是誰呢?”

是誰,讓你活的這樣的自信驕傲?

趙文軒似乎還湊在她的耳邊,低沉的開口:“你不記得他了嗎?”

宋西樓捏着木雕,她到底是忘了誰?

***

回到府上的胤禛卻把自己關在了書房,想到剛剛的情景,嘆息一聲後閉上了眼睛。

實在是太失控了。

一股不能抑制住的火,左右了他的思想,平素裏念再多的心平氣和都沒有作用,手腕上的佛珠摸着數了幾圈才算是平靜了些。

“爺,”門口傳來蘇培盛的聲音:“赫格爾來了。”

來人是個其貌不揚,粗眉黑皮的大漢,他上前幾步跪在地上:“奴才叩見貝勒爺。”

他是胤禛早年的親兵,胤禛十幾歲跟着康熙出去征戰的時候,赫格爾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算來算去比蘇培盛差不了幾年。

雖他生性魯莽,頭腦簡單,但勝在忠心。

上次直接帶着一隊人馬換了衣服砸了鈕祜祿淩柱的鋪子,後腳就把鈕祜祿家的祖宗八代給查出來了。

胤禛接過他遞過來的紙,看了兩眼後站了起來,問:“怎麽查出來的?”

赫格爾抓了抓頭發,有些害羞:“也是奴才無意間查到的,”他奉命去查鈕祜祿淩柱,卻沒想到查到件大事。

淩柱這些年與宋家老爺合謀,幹了幾番事業,錢倒是賺到了不少,但家裏還是一無既往的清貧。

原因無他,一是大部分的錢財都拿去砸在換來的女兒鈕祜祿蓮心去了,想到這胤禛也是一陣冷笑。

二是淩柱好色,赫格爾查的時候查到他與自家的嫂嫂通奸。

淩柱的大哥十幾年前意外的去世了,但妻子圖爾佳氏卻留有遺腹子,十月後生下的是個男孩,也是鈕祜祿這一族的長孫。

長孫鈕祜祿長勝卻随的淩柱的性子,好色成性,屋子裏的丫鬟們沒一個幸免的。

除去之外最可惡的是此人好稚子,暗地裏淩柱給他的錢財都拿來買了男童,大大小小的,已經死傷三四個。

胤禛看了也是一陣厭惡,沉聲道:“把這些交給大理寺少卿,嚴明要他嚴加重罰。”

赫格爾辦事快,次日的鈕祜祿府上就被重兵包圍起來,二話不說帶走了鈕祜祿長勝,他剛剛還在房裏與丫鬟們打情罵俏。

衣衫不整的就被人給拉了出來,腿都給吓軟了,絲毫不能動彈。押着他的侍衛是把他拖走的。

“救命,救救我。”

鈕祜祿長勝看見淩柱的時候眼裏一陣精光,他大喊:“二伯救我,救救我。”

大理寺少卿卻是站在那,看着淩柱開口道:“有什麽事,回大理寺再說吧。”

大理寺是什麽地方?關在那裏的人哪裏有能出來的?

淩柱吓的都不敢說話,老夫人聽說大孫子被官府的人抓走了,吓的立馬暈了過去。

淩柱自己都爬不起來,還要過去伺候老娘,鈕祜祿府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胤禛這幾日除了正院就是歇息在書房,午膳也時常的去李氏那裏看看孩子。

西廂離李氏那裏不遠,時常的就能看見在那住着的鈕祜祿格格。

一次兩次的還好,三次之後就算是胤禛不去見她,李氏也是滿臉的不高興。

這個新來的格格膽子怕是活膩了,明目張膽的截胡兒截到她這來了。

也不看看她是什麽人,李氏塗滿蔻丹的手指點了點桌面,眼裏閃過一陣毒辣。

胤禛坐在對面,毫不知情般的吃着碗裏的飯,外面鈕钴祿的呼聲像是一點都聽不見。

他這樣,不代表李氏願意,用眼神示意一邊的奶娘把孩子抱下去後她邊道:

“爺也是真狠的心,這鈕钴祿妹妹來了好幾天的了,爺就是不去見一見。”

“你是要我去她的屋子裏?”聽到這話,胤禛往她那兒一瞥,卻見她轉眼的就變了臉色。

李氏臉先是一白,随後帶着點紅暈。嬌俏的瞪了他一眼,微微嘟着嘴:“爺慣會取笑妾身。”

胤禛笑了笑,沒說話。

李氏見他不反駁,腦裏壞注意一閃,仗着胤禛心情好她今個倒是要好好的整治整治這鈕钴祿氏。

“爺不若叫鈕钴祿妹妹進來?這天兒悶熱,我怕妹妹嬌弱的樣子,待會受不了。”

胤禛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但還是點着頭:“你若是喜歡,便叫她進來就是了。”

李氏好久沒有被胤禛這樣的寵溺着對自己說話過,一時間臉頰真的紅了,羞澀的垂着頭,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好看的緊。

鈕祜祿蓮心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

兩人坐在一方桌子上,爺不知說了什麽,把李側福晉的臉都逗得通紅,兩人之間親密無間,很是相配。

她嘴角滿是苦澀,又偷偷的拿眼睛去看胤禛,見他滿目溫柔看着李氏的時候,她心裏頓時有一股取而代之的感覺。

爺長的這樣的俊俏,對待側福晉也是一等一的好,未來……未來還會是那般尊貴之人。

若是,現在看着的是我,該有多好。

想到這,她捏了捏手心,暗暗發誓:她一定要得到爺的寵愛。

像是聽見她的心聲,胤禛的目光慢悠悠的轉到她臉上,問:“找爺可是有什麽事?”

鈕祜祿蓮心捏住手,還能是什麽?

他那個不成器的哥,沒有用的阿瑪,她來貝勒府才多久就被關到了大理寺,托人來叫她向貝勒爺求情。

看着前面俊朗的人,她這樣丢人的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嗯?”胤禛見她不說話,挑了挑眉。

“沒事。”鈕祜祿蓮心一笑:“只是想爺了。”

“砰。”的一聲,是李氏放下筷子的聲音。

鈕祜祿蓮心這才知道說錯話,臉吓的煞白。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蓮心好像要被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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