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打臉

李氏冷笑一聲,拿帕子擦了擦嘴。

随後輕飄飄的扔在桌子上,鈕祜祿懸着的心也跟着她手裏的帕子忽上忽下,手緊緊的攥着衣袖,一句話都不敢說。

“妹妹這句話,我可就不愛聽了。”

李氏紅豔的嘴唇輕啓,吐出來的話卻緊揪住鈕祜祿蓮心的心髒,她擡起頭怯生生的往胤禛那裏看,就是希望胤禛能看她一眼。

大大的眼眸已經滿是淚水,眼淚在眼眶裏要掉不掉,惹人疼惜的緊。

她這一副樣子,胤禛倒沒看見,卻讓李氏咬緊了後牙槽,咬牙切齒道:“妹妹好生算計,我還沒說什麽呢,眼淚就出來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怎麽欺負了你。”

“爺,您說,是不是?”李氏諷刺的看了她一眼,手臂軟的跟蛇一樣的纏在胤禛的胳膊上,柔弱的不得了。

胤禛話沒說,可手卻在李氏的手臂上拍了拍,意思不言而喻。

鈕祜祿蓮心這才知道自己失算,也是,她只不過是新來的,連爺的身都沒近過,怎麽的爺也不會幫她不幫李氏。

畢竟,李氏還是個側福晉呢。

她不蠢,知道這個時候就要認錯,于是硬生生的把眼淚給逼了回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爺,側福晉,蓮心知錯。”

說是認錯,但跪着的姿态卻是好看的,腰杆挺的筆直,天鵝一樣白皙修長的脖子也只微低了低,垂着眼簾看着前方。

鈕祜祿蓮心很美,纖細瘦弱,在李氏豔麗的對比下,有股子楚楚可憐的意味。

果真,胤禛就被這美景了吸引了,放下筷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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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你臉色像是不好,可是有什麽難處?”

鈕祜祿蓮心緊抓住自己的手,才壓抑住嘴裏快要溢出的微笑,再次擡起頭眼圈卻悄悄的紅了:“多謝爺關心,蓮心沒事。”

只是絕口的不提淩柱拜托她的事了,再說了她覺得她那個大哥本就應該死。

既然都要死的,那麽又何苦為難了自己呢?

胤禛眼裏卻是閃過一陣冷笑,給了兩次的機會,可她卻是一句為家人求情的話都不說。

鈕祜祿府上花大把的銀子養了她十幾年,剛來貝勒府還沒一個月,就已經忘了自己姓什麽了。

淡淡的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卻道還未見過這樣薄情的人。

李氏眼睛左右的轉着,看着兩人也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她笑了一聲:“爺,還是讓鈕祜祿妹妹起來吧,這跪在地上多不好。”

“沒點眼力見的還以為我在屋子裏懲罰奴才呢。”

鈕祜祿蓮心嘴唇一白,這李氏可不就是明晃晃的暗指她像奴才?

“來人,給鈕祜祿格格拿個繡墩過來。”李氏嘴上喊着,背地裏卻看了身邊的大丫鬟一眼。

那大丫鬟悄悄點了點頭,從裏屋端了個繡墩出來,放在了鈕祜祿蓮心的面前:“格格,請坐吧。”

那繡墩跟李氏屋子裏擺着的沒什麽兩樣,就是上面個多了個軟墊,鈕祜祿蓮心思索一番,卻見李氏一直盯着,才硬着頭皮坐了下來。

可剛一坐下,就感受到一陣刺痛,屁股底下感覺有針在密密麻麻的紮着她的肌膚,那尖細的東西往皮膚裏面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于疼苦。

讓她整個人都坐立難安,控制不住左右移動的身體。

“妹妹,你這是怎麽了?”

李氏捧着茶卻在笑,“我房裏的凳子就這麽不舒服嗎,見你動的。”

鈕祜祿蓮心哪裏不知這是李氏在搞鬼,見胤禛也擡頭看她,狠了狠心。

她站起來立馬跪在地上,眼淚說來就來流了滿臉,梨花帶雨的好不動人:

“爺,不是妾身找事,實在是那凳子上有針。”

胤禛“哦?”了一聲,眼睛瞟向旁邊的李氏,卻見李氏也是滿臉的疑惑。

“妹妹,當着爺的面你可不要冤枉人。”李氏眼神淡淡的往她那裏一看,語氣帶着警告。

鈕祜祿蓮心知道剛剛她跪下的那一瞬間就把李氏給得罪了,可是她又沒有說謊,爺若是知道李氏背地裏欺負她的話,估計還會心疼心疼自己。

想到這裏,她狠了狠心,堅定道:“爺,妾身不是胡說,妾身凳子下面确實有針,你要是不信現在就可以去查。”

她剛一說完,李氏的大丫鬟就跪了下來:“貝勒爺,鈕祜祿格格的凳子是奴婢端上來的,要是有什麽事也是奴婢來認罪。”

她跪着身體上前,挪到鈕祜祿坐着的凳子那,當着衆人的面就拿起來,手心在上面壓了壓,還道:

“鈕祜祿格格要是還不放心的話,可以叫爺來親自檢查。”

胤禛往蘇培盛那裏一看,蘇培盛便立馬上前到她手裏接過墊子,手掌慢慢的在坐墊上壓着,來回了好幾下,才放開:

“爺,墊子裏面沒什麽東西,”擡起頭看了胤禛一眼,又笑了:“針自然也是沒有的。”

鈕祜祿蓮心卻一下軟在了地上,大喊:“不可能。”

她想說自己現在還在痛着,但是又一想到是那樣私密的地方,況且針頭又細又尖,就算有傷口也找不到的。

這個虧,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胤禛卻不等她認錯,撩開衣擺就在她面前走了出去,淡淡的語氣傳來:

“鈕祜祿蓮心污蔑側福晉,對側福晉以下犯上,怎麽處理李氏你看着辦吧。”

“是,妾身恭送爺。”

李氏聽見這話,笑的比花還要甜,胤禛走後才開始拿正眼看鈕祜祿蓮心,眼裏的狠毒已經不加掩飾。

“格格,爺說把你交給我,”她上手掐住她的下巴,看了一會後才狠狠的放開:“那麽,從今個開始你就在門口給我跪着吧。”

李氏身邊的大丫鬟一笑,從屋子裏面又重新拿了個軟墊扔在門口,嘲諷的道:“格格,您身子嬌弱,就跪在這吧。”

鈕祜祿蓮心狠狠的咬着下嘴唇,但卻一句不跪的話都不敢說出口,屋子裏面李氏還在看着自己,咬咬牙跪了下來。

針紮肉裏的痛又襲來了,比剛剛紮屁股的感覺疼多了,針尖又細又密但卻傷不到骨頭,連暈倒都做不了。

其實剛剛的軟墊上面也是有針的,只不過不多,并且都在軟墊的背部,用線纏在了一起。

李氏身邊的大丫鬟在拿軟墊的時候,就從墊子的背部拉了一下穿着針的線,然後悄悄的藏在了袖子裏。

蘇培盛自然是什麽都查不出來了。

***

胤禛下令不讓宋西樓出去,身邊還派了兩個大漢來盯着她。

成天日的被人明目張膽的監視着,宋西樓自然的是不開心,小全子為難的撓着頭:

“主子,您就聽爺的吧,再說了外面也不安全啊。”

太平盛世的有什麽不安全?宋西樓冷笑,還不是有些人控制欲強烈,看不得她出去與人見面。

但他一直不來,宋西樓連求情都做不到,冬柳悄悄的來了好幾次,放下暗號要出去。

定然是他查到了什麽事,宋西樓被關在屋裏,着急的想與冬柳見面。

兩個大漢時常的盯着,院子周圍還有胤禛派來的侍衛,貿然的出去的話胤禛肯定轉眼間就知道了。

思索了許久,宋西樓與冬芽一起把小全子灌醉了,喝了兩杯後小全子就不知自己姓甚名誰,醉醺醺的倒在桌子上。

宋西樓一邊嫌棄,一邊扒下他的衣服換上了,戴上帽子倒是一時間看不出,悄悄的從後門溜了出去。

冬柳還是約在了玲珑閣,說的是鈕钴祿淩柱與圖爾佳氏的關系,還道:

“奴才查到鈕钴祿長勝是淩柱與圖爾佳氏的孩子,但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

也就是說淩柱的夫人還一直瞞在鼓裏?宋西樓笑了,這件事還真是有意思。

“大理寺的人怎麽說?”

大理寺把人關起來後,連人都沒讓淩柱見一面,老夫人成天的躺在病床上要大孫子,淩柱的大嫂圖爾佳氏暗地裏時常找淩柱哭。

他現在啊,是府裏亂成一團,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這件事好像是四爺做的。”想了想,冬柳還是把這話說出來,悄悄的往宋西樓那看了一眼。

宋西樓一愣,胤禛幹的?

轉眼又笑了笑,看樣子這件事是胤禛平靜之下的報複……

出了玲珑閣的時候,宋西樓也有些心不在焉,鈕钴祿府上輩子可是冉冉上升的新貴,靠着鈕钴祿蓮心在京城可是富貴永久。

府裏藏着的肮髒事,沒有一件暴露出來,更離譜的是,鈕钴祿長勝日後可是以翩翩公子的形象示人的。

在這些光鮮的背後,到底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還要一件一件的給暴露出來,讓世人看看這鈕钴祿府的人到底有多麽的惡心,這些陰暗暴露在陽光下可還存活的下去。

她想的認真,一時沒注意,撞到一個人。

“不好意思……”

她擡起頭,道歉,原想轉身就走,沒想到手臂被人拉住。

“宋西樓。”

宋西樓擡頭,看見的是張風流倜傥,俊秀不凡的臉。

十四?

十四阿哥舌頭頂了頂臉頰,咧嘴笑了:“可算是逮到你了,宋西樓。”

他上手捏着她的臉,半邊臉照耀在陽光下,笑的一臉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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