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離開

離開

“你是不會累的嗎。”龍牙牙頂着一張略顯疲倦的臉,素淨白皙的小臉上,眼角眉梢還帶着些許未消散的媚态。

檀機偷瞄着她的小臉,對上她的目光立時便覺得燙眼,狼狽地移開目光,生怕回答晚了就張狂不起來。

他擡了擡下巴,眼尾垂下,斜斜地快速撇瞄了她一眼,斬釘截鐵開口:“沒錯。”

檀機:“根本不知累為何物。”

龍牙牙懷疑地半眯起眼睛。

當一條寶批龍突然轉性,肯定有問題。

更別說像一只求偶的花孔雀一般,搖着尾巴展示自己風騷絕美的每一面。

他這不是轉性,是連生物種族都轉變了。

檀機可不知她在想什麽,他滿腦子都是女人都愛漂亮男人,更別說喜新厭舊的訛獸。

所以——‘好龍就要守夫德,要懂得時刻提升自己才會有女人愛’。

檀機如是想到。

小樣,他可以有365副面孔,她還不被他迷得要死。

如他這般美這麽般帥都還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吸引力,活該他有伴侶。

檀機滋溜掉指尖晶亮的津液。

他不說話,只一雙漂亮的眼睛熱情似火地盯着她,将下巴貼在她肩頭上。

龍牙牙被他眼神盯得發毛,腳步不由往後小退了一步,警惕道:“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我這個小身板禁不住你折騰,村兒裏的驢就是這樣累死的。”

檀機不自主地咳了一聲:“胡說什麽呢,累死我也不能累死你呀。”

他理所當然地把龍牙牙的話理解為了她對自己身體的擔憂。

檀機紅了耳朵,心腔裏快速鼓動。

她可真好,真善良,竟時時刻刻關心他的身體。

如此真情無以為報,只好......日後勤耕淺操為自己正名。

“我有兩根呢,可以輪休,一根結束另一根交替着來,永遠不會累,你只要躺着享受就好。”

他紅着臉快速表完心意,沒等龍牙牙反應過來,一溜煙地飄走了,徒留龍牙牙一人石化。

龍牙牙睜大眼睛,艱難地拆析他的話。

什麽叫兩根xx、可以輪休、交替着來、永遠不會累......

什麽叫她躺着享受就好。

龍牙牙張圓了嘴巴,震驚地望着他遠去的背影。

聽聽,這都是什麽虎狼之詞啊! !

是嬌柔的兔兔能聽的嗎?

他怎麽有臉說得出口的啊他!

檀機溜遠了,直到背後龍牙牙的身影只剩下一個小點,再也看不清時才停下。

他肩膀坍塌下來,手撐着膝蓋,彎腰長舒了一口氣。

他剛剛的表現,應是不錯的吧。

這樣想着,他從懷裏掏出一本綠口口文學桃止山特供版本《愛上霸道龍君,甜蜜嬌妻秘戀99次》,匆匆翻到最後兩頁,目光直視“龍傲天語錄之00××一百問”标題标黑大字:合格的龍傲天,後戲和前戲一樣重要。

“合格的龍傲天如果被伴侶質疑不行,該怎麽辦。”

答:扯着嘴角邪魅一笑,吊着眼睛,(表情陰陽怪氣,像彩虹一樣多彩),伸指頭挑起她下巴,在她嘴角落下一個空氣吻,然後在她耳邊(兇狠)低聲說,呵,女人,下次一定(清冷高貴到一臉柔情)

檀機:

怎麽回事。

怎麽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不是應該各種邪魅狂狷,各種吊炸天,各種中二逼格拉滿嗎。

為何如此離譜。

檀機微微眯眼,捏着拳頭,快速反轉書籍,才在角落裏發現了一串螞蟻大的字。

綠口口文學特供版《愛上霸道龍君,甜蜜嬌妻秘戀99次》之《沙雕文學版本》

檀機呼吸一窒,冰涼涼的銀灰色的眼眸幾近碎裂。

但沒事。

問題不大。

雖然是沙雕版本,但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和小細節都拿捏得死死地,他還超标完成了龍傲天語錄,他才是最狂屌的龍傲天本天。

畢竟她那般愛慘了他。

證明龍傲天的魅力是無窮的。

龍牙牙懵了,她看着檀機駕着雲頭遠去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她很懷疑這條龍傷到了腦子,不然他這是在發哪門子瘋。

若不是她們交換了體丨液,她體內還殘留着檀機的血,能感應到他身上的細微神魂波動,确認他是“檀機”無誤,她都要懷疑他被什麽妖魔鬼怪奪舍了。

龍牙牙幹脆躺到雲頭上,架着二郎腿,一邊抖腿一邊打心裏覺得,她和龍人有巨大代溝。

他說的雙buff,聽起來是很誘人不錯,但是一個已經很難招架了,雙buff加龍族天賦被動一起用在她身上就不必了吧。

她怕自己承受不起啊。

她是想獵豔,不是想找死,拜托!

龍牙牙在雲頭上躺了會兒。

雖然心魔被打得快散了,天兵天将也來了,按理她現在在這兒不會有什麽危險,但有人的地方就有魔,貪嗔癡恨愛惡欲都會主張魔氣,凡人界就是他力量的源泉,萬一心魔死到臨頭決定用什麽詭計,召喚出更厲害的魔物,她和戰場離這麽近不更危險嗎。

雖然這樣跑掉很不帥氣,顯得她很慫,但必要時候還是命要緊。

檀機雖然傷剛好就要直面危險,但他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而且還有那麽多天兵天将與他并肩作戰。

真要是有個好歹,相比起擔憂他們,還是孤立無援的龍牙牙的處境看起來更危險。

作為一只來頭很大,但實力很菜的神獸,龍牙牙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在這裏添亂更好。

她看了眼天上正充當陣眼的本命法器,她也是有出力的,不是毫無作為。

也許是自我暗示給了她底氣,她覺得自己也不算白吃桃止山的供奉。

有檀機在陣腳設的陣法加持,宣花斧在天上發出的穩定金光像波浪般一層層向下渡去,淡金色的結界穩穩保護着桃止山,龍牙牙舒适地躺在雲頭上,任由雲頭随風飄動。

她拿着裝着貓妖白疎漁的靈獸袋,默念着檀機留下的秘鑰将靈獸袋開啓。

大眼睛往裏面瞧,白疎漁被打成原型,正化成一只白色小貓窩在角落裏可憐地舔傷口。

白疎漁被困在靈獸袋中,即便龍牙牙打開了靈獸袋,能清晰監控到他的一舉一動,但在白疎漁眼中依舊四面漆黑,完全感受不到外界一絲一毫靈力波動。

“好疼。”

白疎漁縮在角落,往日漂亮的令他引以為傲的皮毛上血跡斑斑,顫顫發抖的小貓咪真是讓人憐愛。

然而龍牙牙并不是愛心泛濫的人類。

她是一只睚眦必報的分外小心眼的肉食動物。

看着白疎漁這幅模樣,她只覺得心中暢快。

貓妖少年再一次感覺到不懷好意的目光是感覺有只手掐在他脆弱的貓脖子上。

白疎漁:“喵!”誰!

龍牙牙哼了一聲,手指漸漸用力。

她懶得對白疎漁用搜魂術,搜魂術乃禁術,不管是對搜魂者還是被搜魂者,都有一定反噬。

搜魂時需要一方的神識進入另一方的天眼,天眼是修行者極其重要的地方,是紫府所在,記憶與聚氣之所,若是被搜魂者配合還好,若是被搜魂者不配合,雙方輕則傷,重則亡。

龍牙牙才不願意在這個讨厭的貓妖身上犯險。

脖子上的手很小,指頭纖細,是一只屬于女人的手,正穩穩地捏着它的氣門,不斷用力。

白疎漁想掙紮,它被靈獸袋束縛,沒有任何自保能力,屬于犼的氣息夾雜着淡淡的龍氣在他完全不設防的情況下入侵而來。

白疎漁立刻知道她是誰,也知道她是想殺死自己。

那一瞬間,它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過去即便是打打鬧鬧,将她惹煩了,動怒了,龍牙牙也沒有真的想殺它。

“為...為..什麽”

白疎漁說話的氣聲斷斷續續。

它的喉結艱難滾動着,感覺到了灼燒和刺疼。

雖然看不見龍牙牙,但它仍舊忍着不适說完:“為了那個男人,你...想,殺我”

“殺你,自然是因為你想殺我。”龍牙牙聲音嘶啞,與它記憶中活潑清脆的嗓音完全不同,帶着一股情丨欲初歇的味道。

這樣的聲音卻像一根針紮進白疎漁心中,狠狠地刺穿了它的心髒。

它知道是什麽原因讓龍牙牙的聲音成這個樣子。

眼睜睜地接受自己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和別人這般,它心髒一抽抽地疼,恍惚間心髒快要窒息的痛已經超過了因被她掐而不能呼吸的窒息痛。

“我..沒想”它的眼神逐漸憤怒,神情陰郁,“我只是..太喜歡你,不想看到你和那條龍厮混在一起。”

“呵~”龍牙牙冷笑出聲,打斷它,“所以你就綁架我,甚至給我催情”

“你什麽身份,也配肖想我?”

“入魔的小小貓妖,讓我惡心。”

龍牙牙不想與他它多說,只覺得它的喜歡真是惡心。

喜歡她,所以想睡她,想欺負她,對她用強

聽到龍牙牙這般不齒它,甚至是嫌棄它,卻甘願被一個陌生男人捷足先登,白疎漁在她手中拼命掙紮。

“龍牙牙,你和我一起長大,你該是我的女人,可你卻和一個只相處幾日的野男人厮混,你怎麽對得起我!”

“蕩丨婦!你以為那條龍還回得來嗎,落入那裏,他只會”

“——啊!”

龍牙牙捏着它脖子的手狠狠用力,将它拽出靈獸袋。

白衣染血的貓耳少年被扔在雲頭上,怔愣着,瞳孔中最後的景象是漂亮白皙的神女面無表情地捏碎他的神丹。

幼年的陰影在他的死亡中慢慢消散,那個好看的總是笑吟吟地欺負她的小白貓咽了最後一絲氣息。

龍牙牙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動殺手,殺的是她自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即便是再讨厭他,她其實也沒想過有白疎漁消失的時候。

她站在雲頭上,看着瞳孔還沒渙散的屍身:“你又怎知他會回不來。”

“回不來的是你,桃止山不出魔物,背叛桃止山,你就該知道自己該是這般下場。”

回不來的,是你這只迷途不返的貓妖罷了。

白衣染血的貓耳少年屍體慢慢透明,化作齑粉消失在天地間。

腳下的雲頭已經飛了很遠,遠到桃止山腳下的凡人屆已經渺小到像沙粒。

她腦袋一片空白,什麽也沒想,心中一時空蕩蕩的。

不自覺地用法術編織起一搜雲做的神舟,船長十多丈,可載二千斛粟。

她将小草人叫出來,讓小草人駕駛着神舟去凡人,将整個凡人屆的凡人接引到附近赤腳大仙仙山下凡人集鎮避難。

做完這些,已經無事可做,龍牙牙抱膝坐在雲上,怔怔看着渺小如沙粒的凡人城鎮發呆。

她就坐在這裏,等等那條龍人吧。

龍:你還記得你剛剛嘎的那只貓,對我有大用嗎TAT

兔兔:可是他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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