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知情
知情
龍角,是生而為龍最為敏感的部位。除非是極其親密的人,否則他們不會願意讓任何人觸碰。
難道......?
池歲雲想了想,也顧不上自己現在的被動處境,急着求證:“玄洺,是你麽?”
玄洺是江策的小字,是他自洪荒初生以來就伴随着的神號。
池歲雲大多數時間喜歡喚江策“哥哥”,但在情動時,他反而會更多地提起這兩個字,然後再看江策因為他的稱呼心癢難耐,表面不說動作卻愈發兇狠的模樣。
所以,如果現在的江策能接住他的這句問話,就代表這人已經記起了一切。
果然,江策的眼神微微閃爍,上身又逼近了些,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啞聲說:“阿雲,怎麽了?”
!
心中的想法得到了驗證,池歲雲的雙眸忍不住放大,卻一時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擔心自己的身體。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他現在想跑還來得及麽?
畢竟江策這個“老流氓”平時看上去一本正經的,實則在那啥方面就是個大“變/态”。每次顯出龍身,總要變着花樣地折騰自己。
具體包括但不限于:用尾巴繞着他的手,進行一個放/置/p/l/a/y。
那人倒是跟無事發生一樣一邊正襟危坐地處理公務,一邊“惡劣”地欣賞着他的窘态。等到池歲雲實在受不住了喊他名兒的時候,江策這才不急不緩地松開他身上的桎梏,指了指自己好看的龍角,喚他:
“阿雲,舔。”
不是,您這什麽奇怪的癖好?
那時的池歲雲在這方面還是個“青澀稚嫩”的孩子,卻被心上人忽悠得不行,雖然吐槽了一堆,可還是順着江策的心意乖乖照做。
微燙的唇舌包裹上龍角時,江策微一悶哼,氣息越發粗/重起來,接着便克制不住地将人推倒于床榻之上,紅浪翻湧。
......說真的,江策的“威力”,可能會讓他明天不能準時起來。
意識到這點的池歲雲微微瑟縮了一下:“玄洺,那啥,我還要去學校報平安呢,先回去一趟哈。”
“平安我可以自己回去報。”江策壓低了眉眼,不滿地捏了捏池歲雲臉頰的軟肉,低聲威脅他說,“但想跑,沒這門路。”
說完,池歲雲就欲哭無淚地被人壓在情侶房柔軟的大床上,所有的話也被堵在唇齒之間,只有零星破碎的呻/吟充斥在安靜的房間裏。
他覺得,明天江策是能平平安安地出現在大夥兒視線裏了,可被這人“欺負狠了”的自己大概率是不會好了。
......
等他再度在白晝中睜眼,整個房間已經空無一人。甚至身側的床都沒了江策的體溫。
渣男!提了褲子就不認人了。
池歲雲扶着酸痛的腰坐直了身子,咬着牙惡狠狠地想道。想着想着,又有些委屈起來。
瞅那四季神和自家夫人和和美美的樣兒,新婚第二日他夫人走不出門,四季神就跟着閉門不出,撂下自己的工作,整日變着法地哄人開心。再看看江策,簡直不負責到令人發指!
不管不管,至少今天,不,明天還有後天,他池歲雲都不要理江策了!
此刻,門外正準備刷房卡進門的江策忽然打了個噴嚏,隐隐有種被人罵了的感覺。他緊了緊手上握着的塑料提袋,斂下神色,走了進去。
“買了碗粥,和幾個包子,多少吃點......”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江策擡眼,在看清床上那人的動作時,不由得快速移開視線,難得結巴着說,“你......你在做什麽?”
池歲雲見到去而複返的江策,頓時将自己剛才的怨氣抛到了腦後,聽了江策的問話,他看了眼自己已經半褪了襯衣的上半身,紅着臉說:“玄洺,我以為你走了,所以想換了衣服退房.......”
江策微微一愣,突然沉下臉色:“昨天的事,抱歉。我會負責。”
?
誰要他的負責了?池歲雲盯着人,不明白江策又在生什麽悶氣。
他氣笑了,問:“行啊,你打算怎麽負責,哥哥?”
江策偏過頭,低聲說:“......下次,你欺負回來。”
“像這樣?”池歲雲将自己被尾巴勒出了明顯紅痕的手擡起晃了晃,忽然一笑,“也行。我聽說雙開門被捆着是沒辦法側躺的,正好拿你試驗一下?”
“......”江策終于肯直視他,只是不說話,幾次欲言又止後,才擰着眉頭不情不願地說,“玄洺是誰?”你不會,是把我當替身?
好嘛,這人一夜過去,又失憶了。
也正常,畢竟江策是把自己的神魂切成了好幾片下放到小世界裏,如果不是這次沾上了他的血,從而誘導發/情,興許那人根本不會顯出龍身,更遑論恢複記憶了。
不過,早說就是,別扭什麽。池歲雲了然地笑了笑。他早該想到的,自家哥哥除了口是心非、悶騷等一系列小性子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超級無敵大醋精。
現在更是開始自己吃自己的醋了。
只是......該怎麽解釋玄洺和他是一個人?
算了。懶得想這勞心費神的事兒。既然是表明心意,那就幹脆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幾秒過後,江策只見那人扶着雪白勁瘦的腰,一瘸一拐地向他走來。然後在他還沒能反應過來之前,池歲雲踮着腳尖,一只手緊緊攥住他的衣領,将人拉得微微彎下腰來,旋即,那溫軟的唇就不由分說地貼了上來,沒給江策任何拒絕的機會。
好香......江策微顫着眼睫,喉結忍不住輕輕上下動了動。
比起先前,這一次,他不願再淺嘗辄止。江策閉上眼,不斷加深着這個吻,他探出舌尖,勾纏住對方的那一處甜蜜,直到池歲雲的手搭上他的胸口,難以抑制地推了推,江策這才戀戀不舍地将人放開。
“笨蛋江策。”池歲雲紅着臉,微/喘着罵道,“誰讓你做這麽過分了。”
江策碰了碰自己的唇角,啞着嗓說:“送上門的,你指望我柏拉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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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前,江策稱自己要先去一趟院長辦公室,讓池歲雲先回去,并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他別扭的走姿,附上一句:“好好休息。”
“......”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池歲雲暗自腹诽,一個臺階一個臺階艱難地上樓,幸好樓梯口這會兒空無一人,否則他直接遁出這個世界得了。
扶着幾乎快斷的腰,池歲雲好不容易爬到了他們宿舍那層的平臺上。又慢吞吞地走到了這一層公用的衛生間裏,趁着沒人,他對着鏡子,解下剛才退房前匆匆帶上的口罩和圍巾,看了看自己被親/腫了的嘴角,和脖頸上的數個齒痕,在想過會兒怎麽和錢易他們解釋。
想得出神了,也就沒有留意到鏡中的右下角閃過一道稍縱即逝的光。
308。
房門打開的聲響驚動了宿舍裏的兩人。
“終于回來了,江哥怎麽樣,還好.......”錢易的話說到一半,轉頭突然看到一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的池歲雲,吓得差點沒從凳子上跳起來,“我去,你這是怎麽了?”
池歲雲垂着眼,又将覆在口鼻上的口罩壓緊了些,小聲回答:“沒事兒。”
“在宿舍還帶什麽口罩啊,也不嫌悶。”錢易可沒這麽好糊弄,他皺了皺眉,“讓哥幫你摘了昂,聽話。”
池歲雲還沒來得及阻攔,口罩就被眼疾手快地摘了,只留下一根系帶,孤零零地挂在他耳上。
看清了口罩下的“慘狀”,錢易和巴望着來看的鐵哥同時傻了眼,池歲雲見他們倆這個反應,一時也是生無可戀地擡頭望天。
說實話,他剛在衛生間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也沒想好該怎麽面對自家寝室這兩個朝夕以對的好兄弟。
想也知道,如果直接說:你們的兩個舍友兼兄弟滾到了一塊兒。說不定會給人留下不小的心理陰影。
不過紙包不住火,瞞也是瞞不住的。但池歲雲也沒想到這一刻能來得那麽快啊。
這種局面,也只能坦白了吧。
池歲雲正打算說出真相。誰知錢易和鐵哥忽然對視着微一點頭,下一秒,剛剛還坐在床上的錢易幾乎是以瞬移的速度“漂”到了他的面前,死死握住了池歲雲垂在一側的手。
錢易的目光飽含心疼和擔憂,他開口便是一句:“你受苦了,歲雲。”
???這什麽清奇的腦回路。
池歲雲大驚,卻不料這一副“驚恐”的模樣落到錢易眼中,就像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放心,”錢易堅定地說,“無論發生什麽,我們308都是你最堅強的後盾。我,鐵哥,還有江......”
“有沒有一種可能,”池歲雲終于看不下去了,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些,就是你們的江哥做的?”
一陣沉默。
片刻之後,率先消化了這個重磅消息的鐵哥扯了扯嘴角,牽強地沖池歲雲豎了個大拇指,表示:“歲雲,能征服咱們江哥,不得不說,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