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是嗎?這樣來說我們還是一家人不是嗎?”,他并沒有受到這句話影響,眼睛深情地看着坐在面前的人。
晏清不想和他過多交流,無視放在桌子上的東西,起身要離開。
“晏總也來參加時裝周?”藺致白走到他們這邊,手放在晏清肩上,止住她想要起身的動作,“腳怎麽樣?我看看。”說着彎腰就要查看她腳。
“我沒事,現在好多了。”晏清攔住他伸過來的手回。
看着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藺致白沉默片刻,再站起身時,已經收拾好自己所有情緒。
“晏清我會照顧好,晏總可以離開了。”他開口趕人。
晏路還保持着坐在那邊的姿勢,雙手交握着放着身前,“晏清是我的妹妹,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麽放心把她交給其他人照顧呢?藺總這麽忙,還是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吧。”
“晏路,你不要欺人太盛,還有請你記住了,雖然我現在沒有回晏家,就算有一天我決定回去了,我也不再是你妹妹。”
晏路聽完對她說:“你不用再三提醒我,這樣只會讓我想起四年前的那個晚上……”
“夠了!”晏清厲聲打斷他,那天是她永遠的噩夢,也是她所有美好幻想化作泡影的開端。
“四年過去了,清清,你還是這樣可愛!”說完這句話後,晏路在藺致白想要錘人的目光下離開,路過他身邊時,輕笑一聲,用只有他們可以聽到的聲音說:“藺總倒是成長了不少,最起碼今天忍住了沒有動手。”
這句話在藺致白耳中炸開,一瞬間幾乎沖破他所有的理智防線。
握緊拳頭的手,在他腿邊微微顫抖着。
“你真無恥!”一旁的晏清一臉愠色地說。
晏路身子停頓下,“這是我小時候就堅守的道理,喜歡就要争取,不論過程,我只要結果!”
說完他邁開腳步離開,留下站在原地兩人。
不遠處的那些人舉杯說笑着似乎和他們兩人無關,名利場上那些虛情歡笑聲中,和他們這邊形成鮮明的對比。
兩人坐在那邊,過了許久都沒人先開口,因為剛剛的一番話,他們之前好不容易緩和些的氛圍,一下回到最初。
好在,任姍姍從車內拿完東西回來,看到坐在對面的藺致白時,她喊道:“藺總。”
然後蹲在晏清身旁,打開創可貼想要幫她處理傷口,晏清攔住,自她手中接過自己彎腰貼上,“謝謝!”過程中不忘道謝。
這個時候就算是反應緩慢的任姍姍都感受到他們兩人之間氛圍的壓抑,小心地貼近晏清問:“清清姐,你和藺總吵架了?”
晏清把手中剩下的另一半外包裝還有桌子上兩個創可貼全部丢到一旁垃圾桶內,“沒有,我累了,你幫我和許洋說一聲,我先回去休息了。”
以她現在的身份,來參加這個活動只需要露個臉就可以,雖然有前影後身份傍身,但是在這個圈子大都是現實的,之前的虛名并沒有資本理會。
任姍姍點頭,在她起身的時候,擡手輕扶一把。
直到她們離開,藺致白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過,只是靜靜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在她身影消失在宴會廳的正門時,他起身快步追了上去。
“晏清,我們談談。”
任姍姍看眼身邊的人,見她停下腳步後,這個時候變得很有眼力見,“清清姐我剛忘記拿東西了,我進去取。”說完一溜煙地跑進去。
晏清站在原地,身後的人走近時她回過身,四目相對。
“藺總有事情吩咐?”
藺致白向前一步,她就向後一步,這樣幾次後,他向後推開一步,看着兩人之間的安全社交距離。
“生氣了?”他問。
晏清反問:“我生什麽氣?”
“氣我剛剛沒有說話!”
晏清低頭輕嘲地一笑,“藺總這是說的哪裏話?您憑什麽要幫我說話,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用自嘲語氣說着傷人傷已的話。
藺致白向她伸出的手,在她看過來的目光中收回。
聽着宴會廳中傳來優雅的音樂聲,晏清再次開口:“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就不耽誤藺總時間了,我先離開,希望藺總有個愉快的夜晚。”
說完她轉身快步走向停在邊上的保姆車,這時根本顧及不到腳上傷口,那股痛意在她坐在車上後,才感受真切。
前排司機通過後視鏡看眼她後,又看向站在車外的人,掙紮過後還是降下車窗。
藺致白彎腰對坐在車內的人說:“我承認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但是看到你們坐在一起聊天的場面,我嫉妒的快要瘋掉,讓我想到四年前的那個晚上…… ”
“那個晚上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晏清開口打斷他後面的話。
車內的燈光昏暗,藺致白看着坐在半邊光亮中的人,“你還是這樣自私。”
這句話在四年前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藺致白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為了晏家的名譽,她再次放棄兩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就像那個時候她情願自己恨她都不願意過多解釋,因為她知道這件事情一旦被曝光,晏家就會被卷進輿論漩渦,這對當時的晏家影響很大,她賭不起。
“藺致白,雖然我現在離開了晏家,但是那是我母親所有心血,我不能看着它因為我的原因毀于一旦,晏家不比藺家,它的根基很淺,淺到撐不住輿論帶來的後果,還有現在晏家在他的手上,他就是個瘋子,我不能拿晏家的産業去和他賭。”
這次回來,看到晏家的現狀,她知道和四年前的情況相差無幾,準确來說甚至不如當年,現在的晏家大權掌握在晏路手上,也就是她大伯的養子,那個當年用他口中所謂的愛逼迫她離開的人。
四年時間,他的情感比當年還要偏激,自回來後,晏清有意的避開所有可能會接觸到他的場景,就是怕被外人看出來什麽。
“我可以幫你!”
“這件事誰都幫不了我,誰也都不可以幫我!”晏清拒絕的堅決。
“我會自己處理!”說完後,升起的車窗隔開兩人的視線。
任姍姍掐着時間跑過來,和外面的老板打完招呼後,打開車門坐進去,然後車子很快離開宴會門口。
留在原地的藺致白并沒有走回裏面,而是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撥通一個電話。
保姆車內,任姍姍看着閉眼休息的晏清,遲疑再三開口問:“清清姐,你和藺總是不是很久之前就認識?”
“為什麽這樣問?”她睜開眼,看着坐在一旁的人問。
任姍姍側過身子面向她說:“我不相信你和娛樂圈那些為了名利不擇手段的人一樣,還有我能看得出來,藺總每次看你的眼神,和看其他人的不一樣,雖然你們每次見面氣氛都有些緊張,但是那種你們之間那種氛圍是騙不了我的。”
聽着她分析得頭頭是道,晏清嘴角微揚,“我似乎知道許洋找你的原因了。”
見她并未回答剛剛的問題,任姍姍拉過她胳膊,輕搖着撒嬌,“清清姐,說說嘛,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我和他是認識很久了。”
任姍姍雙眼放光的準備聽下面的故事,“然後嘞?”
車子在異國的街道上行駛着,看着車窗外的風景,晏清好似看到了獨自帶着晏安生活在國外的時日。
過了好一會,她開口:“都是些陳年往事,不說了。現在我和他的關系就是你看到的那樣,連朋友都算不上。”
任姍姍看到她眼眸中閃過的憂傷,不忍心再往下問,車內恢複到一開始安靜。
在國外的最後一天,她給任姍姍放了一天假,讓她出門逛逛,可把她高興壞了,一大早上就拿着相機出門。
晏清算了國內時間,和晏安打了一個多小時的視頻,告訴他自己明天回去,小家夥聽到後在客廳的沙發上高興打滾。
視頻挂斷後,她有些餓了,簡單洗漱後她走出酒店,站在街頭,看着從身邊經過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挂着笑意,在環境地影響下,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跟着大多人慢慢走着,漫無目的。
路過一家餐廳,她推門進去,點了一份菜單上的招牌後,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坐下,拿出手機和國內的岳舒聊天。
岳舒:【你什麽時候回來?】
晏清:【明天早上。】
岳舒:【等你回來了,我要搬去你家住。】
晏清:【又和你哥吵架了?】
岳舒直接發來一段語音,“他是真的很幼稚,每次無論我發表什麽想法,他總要想着法子挑刺。”
聽完,晏清一邊吃着面前的飯菜,一邊打字回:【我可以說,很羨慕你們兄妹的相處方式嘛?】
這樣的相處方式才是正确的吧,再想想之前她和晏路的相處。
自他來到晏家後,除了出國留學的那幾年,其餘時間他總是毫無保留地寵着自己,沒有發生那件事情前,晏清以為這是正常兄妹相處方式,只不過他比較溺愛而已,但是後來她知道這段關系從一開始偏離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