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想劈腿
想劈腿
楊時俊把電瓶車停在路邊等待的時候,也看到了薄嶄他們。
等溫阮走過來,坐上後座,他,不經意的問:“門口站着的那個男生,就是你的補課對象?”
溫阮看他:“哪個。”
楊時俊發動車子:“長得最好看的那個。”
溫阮低眼:“有一個是。”
兩人沒再說話,開了一段路,楊時俊像是開玩笑地說道:“我怎麽覺得那有點像薄氏集團的獨生子薄嶄,跟薄興禮長得倒是像。”
溫阮嗯了聲。
“薄興禮,這人有點東西。”楊時俊回憶上輩子的事情:“整個邺城的經濟龍脈都掌握在他的手裏。”
心裏不免感慨。
哪個男人不想幹出事業。
溫阮輕說:“我怎麽覺得,薄興禮跟slave酒吧似乎有着緊密的關系,那兒的經理有些怵他。”
楊時俊說:“這是當然,slave百分之三十的股都在他手裏。”
溫阮:“是嗎。”
他試探問了句:“楊哥,你之前讓我不要來這個酒吧,是不是因為薄興禮。”
楊時俊說:“不是他。”
Advertisement
溫阮:“那是誰?”
楊時俊想到上輩子的事情,情緒有些焦躁,但面對着溫阮,他還是按耐下來,努力冷靜。
“其實我也不清楚。”
“只是聽朋友提起過。”
溫阮這才沒問了。
另一邊,薄嶄冷着臉看着小家教跟他的男朋友離開,旁邊的唐番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生怕殃及池魚。
溫阮回到學校的第二天,就在食堂遇到了熟人,也不算熟人,兩人甚至都沒有打過招呼。
但确實是碰過面。
那天從別墅出來,溫阮記得從薄興禮車裏下來一個男生,如果不出意料,這是薄興禮的情人。
“嗨,你好。”
男生笑得很燦爛。
溫阮點點頭。
男生似乎一點也不見外,他端着盤子坐在溫阮旁邊:“我們上次見過,就在薄家別墅那邊。”
溫阮:“嗯。”
“你還記得我啊?”男生眼睛笑起來很好看,是圓圓的杏眼:“其實那天我已經認出你了。”
“咱們京大的學霸嘛!”
“其實我沒想到你在為薄嶄補課,聽說他那人不太好相處。補課的這段時間他有沒有打你?”
“沒有。”
男生驚訝:“真的?”
溫阮想起薄嶄:“剛開始可能會有些惡作劇,無傷大雅。”
男生:“佩服佩服!”
他伸出友好的一只手:“其實我老早就想跟你做朋友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我叫周賀。”
周賀笑眯眯的。
溫阮看向他,周賀這人是陽光開朗的男生,很單純,或者說,把什麽事情都想得很開。
很會善待自己。
周賀哎呀一聲:“你是不是嫌棄我是薄興禮的小情人?”
溫阮搖搖頭。
伸手握住對方的手。
周賀低頭繼續吃排骨:“我知道周圍有很多人都看不起我,說我靠身體得到那些東西。”
“可人不都是為了錢嗎,讀書是為了更好的工作,上班也是為了錢,去醫院更是要花很多的錢。”
“我覺得自己很清醒。”
“反正我是男生,也吃不了多少的虧,過兩年我就畢業了,到時候拿着薄總給我的錢,開個小公司,嘿嘿,我覺得自己很有才!”
周賀美滋滋地想。
溫阮:“你開心就好。”
雖然溫阮不怎麽說話,但周賀似乎對他一見如故,話閘瞬間打開,噼裏啪啦說個沒停。
“薄總現在對我還有點新鮮感,願意給我房子和錢,我就收着,反正我是不想過苦日子了。”
“那就是窮受罪!”
“人活嘛,就是為了讓自己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我反正沒欠誰的,也沒傷害誰,是吧?”
“我覺得這樣挺好。”
周賀吃完盤子裏的青菜,抽出紙巾擦擦嘴,悄悄說:“其實……薄總那方面還是很強的。”
溫阮被飯菜嗆住。
整個臉蛋漲得通紅不已。
“我之前也交過男朋友,但都是禁看不禁用的,你懂的吧。”周賀笑得賊兮兮的,“人家薄總也才三十五歲,老當益壯,正是生龍活虎的時候,又經常健身保持身材,我感覺無論男人女人,都會愛上這款。”
溫阮咳嗽:“你不用跟我說。”
周賀哥倆好似的把手臂搭在溫阮的肩上,笑嘻嘻:“哎呀,別害臊,你不是有男朋友的嗎。”
“這事少不了。”
這種情侶間私密的事,溫阮不會拿出來說,關于柏拉圖戀愛這回事,也沒透露出來。
溫阮:“我下午還有課。”
“我也吃完了。”周賀拍拍屁股,跟在溫阮身後:“咱倆寝室隔得不遠,我經常看到你出門呢。”
溫阮一愣:“是嗎。”
能在他那一層住的,都是學習成績非常優異的。
周賀也住在那層?
周賀很嘚瑟:“是不是很意外,我跟你說,老師都很喜歡我,誇我聰明,我還是榜樣呢!”
“哈哈,我被薄總包養的事也沒幾個人知道,也可能都知道,但他們沒證據,沒拿出來說。”
“老師嘛,肯定看中的是學業,其他私事是不會多管的。”
溫阮問他:“你也大二?”
“對啊。”
兩人這麽交談一路,溫阮知道了不少信息,比如薄興禮每周六讓他過去,解決生理需要。
據周賀說,薄興禮的欲望很強,但這個人又很克制。
這樣的男人很少見。
“當初還問我要了體檢報告。”周賀沒回自己宿舍,直接進了溫阮的宿舍,坐在床邊說:“這些錢多人傻的人就是愛講究,估計是怕得病,還讓簽了協議,說是合約期間不能跟其他人一起鬼混巴拉巴拉……”
“一個月就得體檢一次。”
溫阮已經打開一本書在桌邊看,旁邊周賀一直在嘟嘟囔囔,他有些無奈,但并沒有阻止。
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獲得薄興禮的信息,倒也可以。
只是周賀大多時候都在講他們的那檔子事,還抱怨說薄興禮花樣多,比年輕人還會玩。
溫阮嘆了口氣。
周賀看了眼溫阮,忽然又說:“我看得出薄總似乎對你有興趣,你要是不想,可以躲着點。”
他又解釋:“我不是怕你搶走我的金主,你別誤會哈!”
溫阮無奈:“不會。”
周賀自來熟得很,他躺在溫阮的床上發呆,兩手枕在腦後:“斷了也不虧,反正有兩套房子。”
“畢業後,我也不用那麽辛苦,分手費就夠我花一輩子了。”周賀笑嘻嘻的,沒心沒肺。
離開宿舍前。
周賀還加了微信。
他揮揮手:“我對你一見如故,一早就覺得我們很有緣分,以後我跟薄總散夥,帶你吃火鍋去,再用我的分手費請你環游世界!”
溫阮:“……”
事情的轉折是在周二那天,他們學校請了年輕企業家薄興禮來校演講,地點是小禮堂。
溫阮也去了。
他本來是跟着社團的幾個朋友去幫忙的,在後臺做雜事,并沒有去前廳聽薄興禮的演講。
中途去洗手間,才發現某一間是VIP專用的。
溫阮正要退出。
就看到了那個男人。
薄興禮。
男人側頭看向他,眉毛微挑,慢條斯理整理好,到水龍頭下洗手,這才直直看着男生。
兩人都沒說話。
溫阮被抵在牆上,鼻息間是男人麝香的味道,他繃緊身體,下巴被微涼的手指輕輕挑起。
還磨挲了幾下。
那手指骨節分明,微微用力時手背經脈明顯,同時也寬大有力。
那只手順着下巴緩緩下滑,途徑脖頸,停留片刻,直到男生喉嚨滾動幾下,那手才挪開。
然後是鎖骨……
襯衫前兩顆扣子被那只手輕巧地解開,露出大片雪肌,男人沒再動,表情饒有趣味。
“怎麽不拒絕?”
溫阮垂着眸看向胸前的那只手,方才的肆無忌憚,以及挑撥,都是男人對他的試探。
他心裏很清楚。
纖細漂亮的手輕輕搭在那只略顯寬大的手背上,往旁邊撥開些,這才慢慢地擡起眼眸。
“我聽周賀說,做你的情人,可以得到幾套房子。”
薄興禮眼眸加深。
“我可以嗎?”
溫阮往前走了一步。
他的眼神很認真。
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說實話,薄興禮遇到過不少對他投懷送抱的男孩子,都是青澀的,青春動人的,很年輕的。
面前這個男生。
是他最想得到的。
薄興禮不可否認。
他今年三十幾歲,在名媛圈裏,可以說是衆多女人最想得到的男人,成熟,也很有本事。
什麽都不差。
甚至有個兒子,也是他男人魅力的一點,很多女人都想攀上他。
“你有男朋友。”
薄興禮挑了挑眉。
溫阮看他:“你介意嗎?”
薄興禮輕笑:“不介意。只是,你打算劈腿跟我在一起?”
溫阮不說話。
薄興禮捏住溫阮的下巴:“那我們的關系,豈不是算偷情?”
溫阮垂眸:“嗯。”
薄興禮仔細想了想,覺得還挺上瘾的:“原來你喜歡刺激的,不怕被你男朋友發現嗎?”
溫阮眼眸十分清澈。
“發現也沒關系。”
薄興禮哼笑。
看來這小東西還挺好玩的,看着單純青澀,骨子裏也是個不安分的,他倒是想要嘗嘗了。
溫阮偏過頭躲開。
好一會兒才說:“薄總,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薄總手指磨挲男生的臉頰,手裏觸感很好:“你說。”
溫阮輕聲說:“我們的事,暫時別讓薄嶄知道。”
薄興禮皺眉:“你想繼續給他補課?”
“嗯。”
“既然決定跟我,就沒必要再去兼職,給人補課或者酒吧端盤子,耗時長,回報又很低。”
溫阮垂眼不說話。
也許是心情好,薄興禮想了想,覺得給自己兒子補課也不是壞事,畢竟溫阮有真才實學。
“行,你繼續教。”
在洗手間這兒不能呆太久時間,馬上就得上臺演講,薄興禮拍拍溫阮屁股,這才離開。
兩人留了聯系方式。
溫阮用手背抹了抹下巴,臉上面無表情,認真地把薄興禮的號碼保存好,這才走進洗手間。
下午的時候。
寝室門被用力推開。
溫阮擡起眼,看到周賀身上帶風地走進來,氣喘籲籲,顯然是跑過來的,撐着膝蓋喘氣!
“你,你……”
寝室裏不只有溫阮一個人,還有他的另一個室友,周賀見狀,克制了些,把人往隔壁拉。
溫阮任由他拉扯。
周賀把溫阮拉到他宿舍,把人摁在床邊坐着,表情嚴肅:“我覺得你很有必要跟我解釋一下!”
溫阮:“你聽到了什麽?”
周賀有些暴躁:“不是我聽到了什麽,而是你跟薄總到底怎麽回事?他下午跟我解除合約了!”
“其實我并不是很意外,畢竟他身邊年輕的男生那麽多。”
“但你知道我聽別人怎麽說的嗎,他們說今天下午你跟薄總在一起,走得好像還挺近的。”
溫阮還是不說話。
周賀盯着他:“你說發生了什麽,才讓他決定跟我解除合約?”
只有找到新的獵物,那人才會主動放手,當然,周賀主動說離開,那人也不會挽留他。
大家你情我願。
溫阮垂眸:“對不起。”
周賀搖了搖他肩膀,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跟他攪和在一起幹什麽,你跟我又不一樣!”
溫阮看他:“哪裏不一樣?”
周賀被他噎了一下,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他仔細想了想,正要将自己的看法說出來。
就見溫阮輕聲說:“是因為我看起來很幹淨嗎?”
周賀怔了怔。
“你想錯了。”溫阮輕笑出聲,他望向窗外被風吹拂的樹枝:“其實我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周賀心髒砰砰跳。
溫阮轉頭看他。
他結結巴巴:“那,那你男朋友不能……不能滿足你嗎,他那麽英俊,聽說蠻多人喜歡他。”
溫阮聲音飄渺:“男朋友是男朋友,金主是金主,兩者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周賀沒忍住問了句。
溫阮看他:“你說呢?”
周賀頭皮發麻,他忽然懷疑起自己看人的眼光,溫阮性子很單純,人很清醒,也很美好。
可就在這一秒,溫阮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
周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思想有些污,他總覺得溫阮的話,藏着那麽點暧昧的意思。
溫阮就是想劈腿?
周賀驚得說不出話,難道劈腿更加刺激?其實以前他也不是沒想過,只是被道德約束了。
總覺得這是不道德的。
如今想想……
還是別想了!
周賀甩了甩腦袋,認真地看着面前的溫阮:“你想清楚了。”
“我很清楚。”
周賀原地沉默幾分鐘,最後嘆了口氣,軟攤在床上:“你別告訴我,是因為我之前的那些話吧。”
“那天我亂七八糟跟你說了很多,三觀也不太正。”
“你別被我影響了。”
溫阮:“沒有。”
周賀感慨:“今天薄總給了我兩千萬的分手費,還有一套房子一輛車,怎麽說也是我賺了。”
溫阮認真:“真的?”
周賀爬起來震驚,指着溫阮:“你別告訴我,你是為了房子、車、分手費才跟他在一起的?”
溫暖笑笑不說話。
周賀:“……”
操!
卧槽!
周賀忍不住勸說:“要不你還是別貪他的分手費跟房子了,我把我的分手費給你一半!”
他忍痛:“三分之二!”
溫阮撲哧一笑。
“你就沒想過,除了房子跟車,我也有可能圖他的這個人。”
周賀:“……”
他有些糾結,話說,薄興禮身材确實是很好,跟這些禁看不禁用的大學生比是真的很強。
作為小情人。
周賀深有體會。
別說,他還有點舍不得。
但溫阮是他的男閨蜜,他對溫阮印象很好,好男人就是大家一起享受,周賀也沒什麽可惜。
他神神秘秘:“放心吧,薄總的體力不會讓你失望的!”
薄興禮是在第三天晚上給他打電話的,讓他去郊區的一棟別墅,還說司機會來學校接他。
下午下課,楊時俊等在教室外,看到溫阮眼睛立馬亮了,等溫阮走近,他拉住他手。
“阮阮,咱們今天去看電影吧。”楊時俊的聲音很溫柔。
溫阮收回手:“我今天有事。”
“是去補課嗎?”
“嗯。”
當然不是補課,在薄興禮打來電話之後,溫阮給嚴雪玫發了信息,說今晚自己有事情。
那邊很好說話。
嚴雪玫直說沒關系,如果每天都來補課會不會精神壓力大,有時候隔一天來也沒關系的。
溫阮說了聲好。
兩人走在校門口,溫阮看到校門口有一輛勞斯萊斯,他轉頭:“楊哥,你先回去吧。”
楊時俊揉他頭發。
“有事給我打電話,我的電話24小時為你開放。”
溫阮唔了聲。
等楊時俊在站臺上了公交車,幾乎沒影,他才拉開車門坐進去,偏頭随意看向了窗外。
溫阮想起上輩子,自己在酒吧被人設計陷害,打斷腿的時候。
他不是沒打電話給楊時俊,但一直是忙音,那通救命的電話,現在想來也不是很重要了。
那時候,楊時俊可能跟孟潺在一起,而孟潺肯定很得意。
周賀站在不遠處。
臉上布滿擔憂。
像極了老母操心自家兒子,生怕自家兒子被騙被拐。
司機,也就是薄興禮的秘書,他來燕京大學接過好幾次人,上一個周賀,他也很有印象。
這次這個。
倒是漂亮許多。
別墅的外牆是磚紅色的,小院屋檐很低,瓦礫整整齊齊,小徑鋪着明亮精致的鵝卵石。
院子裏的草埔應該經常有園丁來修剪,不遠處角落裏還種了一些花,一看就十分名貴。
五米開遠的地方。
還有一條清澈的小溪。
從院中央走過,就能聽見水珠敲打脆石的聲音。
叮叮當當的。
如同奏樂一般。
秘書沒進院子,只把人送到別墅外就走了,對薄興禮的習慣,他這個做秘書的還是很清楚的。
溫阮走進客廳裏。
看到男人倚靠着沙發。
薄興禮手裏拿着本書在看,聽見動靜,回頭看了眼。
溫阮發現,薄興禮沒有穿西裝,換了一套簡單的居家服,上身是米白色的針織衫,搭配着一條灰色休閑褲,鼻梁上架着眼鏡。
竟還是金絲邊框的。
突然有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薄興禮拍了拍旁邊:“過來坐,你先吃點水果。”
溫阮低着頭走過去,坐下後,從書包裏翻出體檢報告:“我聽周賀說,要定時去醫院檢查。”
薄興禮嗯了聲。
“你男朋友是什麽樣的人?”
溫阮想了想,回答:“你放心,他不是那種會亂搞的人。”
薄興禮視線從書中擡起,他若有所思,食指在書的背面輕輕敲打着,不鹹不淡問了句。
“最近的一次。”
溫阮看他:“上周。”
“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我是有男朋友的,這種事自然無法避免。”溫阮手指搭在書包上。
薄興禮輕笑。
他扔了書,手臂直接攬過溫阮的腰身,把人壓在身下:“我不介意,反而覺得很刺激。”
溫阮微微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