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兩側站着的人有很大差異。

在這種擂籠中不存在按照重量劃分,站于右的人至少有一百一十公斤,一身沉重又穩健的肌肉和足夠格擋沖勁的脂肪,他只要站在那裏,就像是一道城牆,一輛肉型坦克,很難懷疑這個格鬥手的體型力量。

只是這個格鬥手看着對面的時候,竟然沒有顯出任何松懈或胸有成竹的輕視,他就那麽牢牢地,一定警惕地看着對面站着的人。

而他對面站着的身影身形修-長,同樣上身只着一件幾乎沒有防護性的無袖衫,只是一邊理了下左手上纏着的繃帶。

他們并不是正規的拳擊擂臺賽,不戴拳套,頂多在手上纏幾圈布條。

洛梓昱注意到發梢尾微卷身影的手臂肌肉,平時被衣着的袖部遮住,現在由這種無袖背才能看到他的三角肌其實很明顯——

這就是和平常所感不同之處。讓他想起在那片灰色的街區第一次看到這人的時候,那種若有若無的煙血氣味。

而現在,危險感就在此時達到了頂峰。

他看着那身影,擂籠之中的的裁判簡短地示意開始信號後,徑直往那方向邁步過去。

他不後退,不周旋,只是幹脆地迎了上去。

少年的烏眸中映着人丨獸類一般最直觀的争鬥。

他們并沒有太花哨的觀賞性技巧,每一擊最直觀的目的只是讓對方重傷倒下。

血液與汗液。

那個選手在最初幾拳都被輕易偏了下脖頸避過之後,愈發謹慎,開始往後撤腳,但發梢帶着卷的身影只是不斷邁步推進。

在距離拉到退無可退的時候,選手忽然伸臂,想通過控抱的方式然後進到他更優勢的近身纏抱,試圖抱摔,而發梢帶卷身影的一個左擺拳就直接穿過他的手臂擊中了他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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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拳應該很重,那個肉城牆似的選手直接被擊倒在地,而發梢帶卷的身影直接跟進,對身形劣勢的選手毫不猶豫地連續幾次壓制捶擊,确保他沒有再起身的能力。

裁判叫停判勝,而那道身影也從地面站起了身。

在這種時候,他背部的肌肉線條非常明顯,連帶他彎側下身來時腹側斜肌,腹直肌,側腰肌。

而在短暫的休息後,另一個男人就從鋼絲籠的入口進入了平臺。

這個男人很明顯是更擅長下肢踢擊踢拳的格鬥手,最開始就是一個掃踢,而後又是一個轉身後擺腿。

發梢帶卷的身影吃了一下踢擊,但并沒有受影響,而是很快地在男人腳落前給了對方的面一拳。

男人連續幾橫踢都被輕易側過,而在他再一次低掃踢立足未穩時,發梢帶卷的身影忽地一個對他脖頸的高掃踢之後,緊接一個重右勾拳,而男人即被擊倒了。

男人當時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挺直在地面上,裁判直接判負,也省去了那人繼續跟進的麻煩。

這種地下擂籠的場次其實一場結束得非常快,最快的可能不到一分鐘。

一個人使另一個人失去意識最短只需要多久?

暴力,直觀的暴力,壓制性的暴力,強悍,直觀的強悍,壓制性的強悍,血,傷痕,汗水,這都是使四周黑暗中可以不再掩蓋任何灰色面的觀衆亢奮起來的要素,興奮的吼聲随着每一次搏鬥一人被重擊或倒地壓制從四面發丨洩一般高呼。

大範圍的氣氛的确很容易引發沖動性。

這是個擂籠。

幾個或健碩或壯實或瘦小精悍的格鬥手陸續從打開的牢門走上了平臺,然後一個個次序落敗,被拖出或扶出籠門。

那人的敏銳度,力量,反應速度,爆發力都實際強得驚人。

即使如此,在這種車輪式的擂籠中,他的體力即使有中間的口耑息修整時間,也受到了一定消耗。

畢竟每一場都是沒有任何保障的惡-鬥,唯一的裁判在平臺上也遠站在邊緣,僅在場面形勢強劣清晰的時候遲遲叫停,根本沒有中場介入的打算。

雖然目前場上沒有重傷致死的入籠者,但很明顯入籠的其中幾個對那人毫無顧忌地用了正規禁止的惡性-搏技。

對人後腦連續重擊和抱摔的致命率非常高,而這對他們來說仿佛常用來保持優勢。

那人現在于鋼絲網邊慢慢口耑氣平複着呼吸,一邊扭開場邊的水瓶瓶蓋飲了口,發梢略略被身上的汗沾濕,而就在那時候,濃黑而狹的眼向一側看過來。

似乎之前在黑暗不算确定,此刻看見并注視着少年,薄唇彎了一道好看又危險的弧度。

——洛梓昱沒有再往後看下去。

他離開了。

考慮到這個地下區域的危險性,他不适合這個時候從那條路徑回去。

他已經知道那大概率是作運輸的用途,至于運送的是“選手”還是“獎品”,“觀衆”,或“補充物資”,少年沒太大興趣。

他只找到一個時刻把那架電梯調了回去,然後走入人流來往混雜的主通道。

沿着往上的階梯離開的時候,他所在的位置是在那片街區,不過不是那個酒吧旁邊的暗門——他估計是另一個出入口,比如廣性的下層觀衆随意出入的總進口。

反派同樣隐藏獸化特征,所以支付那類藥物,雖然他看過一次的和他的片劑外形不同。

而就他剛剛在臺下看到的幾個黑暗中略眼熟的人影面孔,他已有猜測。

譬如那人為什麽曾經說過,就算告訴他的那群朋友,也不用太擔心。

他沒有細想,徑直沿着街道離開。

考慮到白橋區大門監控問題,雖然因為限行車到遲的原因,安保那邊很可能因為心虛不追問,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給娃娃臉寵物主發了一條簡訊。

他提及他因為限行車遲了坐一個……認識的人的車出了區,希望他幫助略遮掩一下。

那邊這個時候竟然還沒睡,幾乎是立刻回複了,雖然語氣驚訝,但答應得很爽快。

只要對方沒有一個電話打回過來,洛梓昱都略松了口氣,至于娃娃臉寵物主會怎麽猜想,都無太大關系。

他沒到吧拿回自己的衣服和物品,左右之前說的并沒有确定的時間,而他今天暫時沒有餘力去想這事情了。

隔天洛梓昱獨自沿着階梯上樓的時候,在走廊上,意外碰到了抱着臂等待在那裏的霍驚樊。

那颀長身影靠在牆壁上,看向他道:“洛梓昱——我想,可能問問能否請你提供一次協助。”

洛梓昱皺了下眉。

“我們知道你在白橋區A地域的私邸,幾天後于一場地區晚宴上工作。你知道,白橋區——我們的人很難在這個區域查檢,但我們已經知道那邊有些比較麻煩的情況。

“所以我們希望在保證你安全性的情況下,委托你在宴會期間帶一個設備進去——如果可行,我們希望你掃描那棟私邸的其中一個功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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