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同床

同床

郁驕記得原著裏也有這一段,彭成譯在聯歡晚會的後臺,目睹主持人給司然送花。

雖然說對方手上拿的是塑料花,但如今鮮花難得,且這束塑料花栩栩如生,乍一看能以假亂真,瞧着頗有誠意。

反觀前二十幾年都自認為是直男的彭成譯,原著裏送給司然的禮物是變異野豬獠牙做的骨刀。

這次因為邢骁嚴失蹤,他們通過挖坑焚燒,匆匆處理了變異野豬的屍體,沒保存什麽獠牙,自然就沒有了送骨刀這回事。

此刻彭成譯手上提的是一保溫桶的餃子,和骨刀一樣屬于實(食)用派。

他一直沒和司然捅破那層窗戶紙,一是因為天災後整日“出生入死”,也不知道哪天意外會來臨,不是談感情的好時機;二是因為他和司然從小一起長大,說是家人也不為過,他不确定對方對他是親情,還是抱有和自己一樣的感情,擔心說破之後,反而會讓對方和自己疏遠。

沒有戀愛經驗的前直男患得患失,畏首畏尾,等來的卻是其他人觊觎他所愛,這誰受得了?

彭成譯不等司然回答那主持人,直接上前說:“然然,辛苦了,今晚的演出很精彩。”

司然皺眉,面色有些古怪地看他,那表情仿佛在說:疊詞詞!惡心心!

郁驕和邢骁嚴也一陣惡寒,什麽時候聽過彭成譯叫“然然”啊?

彭成譯憑借從小一起長大的默契,一眼讀出司然表情裏的嫌棄,耳根微紅,假作淡定地拎着保溫桶說:“我猜你忙完肯定餓了,給你留了餃子。”

司然的表情這才明亮起來,一把接過保溫桶:“還是你懂我!我在臺上看你們下面吃餃子,早就饞了。”

彭成譯勾起唇角:“天冷,回去我幫你熱一下再吃。”

“嗯嗯。”

司然忙點頭,然後才看向捧着花的主持人,“不好意思,謝謝你的心意,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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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驕和邢骁嚴同步挑眉。

再看彭成譯的臉色,果然僵住了,估計比有人對司然告白還要糟心。

主持人被當衆晾了半天,臉上已經有些挂不住,但礙于彭成譯父親的身份,又敢怒不敢言,這會兒聽司然給了臺階下,連忙轉身離開:“抱歉,打擾了。”

司然松了一口氣,轉頭去拉彭成譯的胳膊,“走走走,回去熱餃子吃。”

彭成譯卻沒動,反手拉住司然問:“你有喜歡的人?我怎麽不知道?”

司然眼神閃了閃,避開了他的視線,“你傻呗,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他閃躲的反應落在彭成譯眼裏就是真的有了喜歡的人,還不想讓自己知道,于是眉頭狠狠皺了起來,沉聲說:“司然。”

司然不喜歡他這樣嚴肅地喊自己的名字,感覺自己莫名矮了一頭,當場炸毛瞪他:“幹嘛?”

彭成譯深呼吸一次,說:“你——”想談戀愛,至少要讓我把關。

“先回去吧。”郁驕開口勸道,“後臺人多,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生怕這兩人吵起來,讓他們本就不順利的感情更加坎坷。

彭成譯恢複理智,拉住司然的手腕,“走吧,先回去。”

司然癟了癟嘴,想掙開手,卻被彭成譯直接牽住了手,緊緊握着。

他眼睛驀然睜大,詫異看向身邊的男人。彭成譯卻目不斜視,牽着他徑直離開後臺。

殊不知,兩個人的耳根都悄悄紅了。

郁驕被邢骁嚴護着跟在後頭,看着這一幕笑着搖頭:“唉,年輕人啊……”

邢骁嚴接話:“你也沒比他們大幾歲。”

郁驕只是感嘆未來小情侶之間的暧昧拉扯很好嗑,被邢骁嚴這麽一說,頓了頓說:“那确實沒你年紀大,所以你不懂。”

邢骁嚴:“……”

“我……也沒比你大多少。”

郁驕:“……”那你怎麽不懂嗑天命CP的快樂呢?

彭成譯進了司然的宿舍給他熱餃子,邢骁嚴卻沒能混進郁驕的宿舍。

郁驕站在門口:“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邢骁嚴:“嬌嬌,今天是除夕,要一家團圓。”

郁驕打了個哈氣:“除夕已經過了,今天是大年初一。”

邢骁嚴嚴肅:“那也沒有大年初一分房睡的道理。”

“我們本來也沒有睡在一起。”

郁驕哪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但還是要故意晾一晾這個記憶只恢複了一半的男人,所以男人出院後這段時間,他還是到點就把人趕回隔壁。

但邢骁嚴哪怕只恢複了一半的記憶,也已經把黏人的勁撿了回來,和剛重逢時冷漠無情的模樣大相徑庭,“那不如從大年初一開始一起睡,新年新氣象。”

郁驕:“……”

這人在狗窩裏昏迷了一晚,怎麽還學會涎皮賴臉了呢?

不過,冬天實在是太漫長了,有傻狗暖床也不錯。

郁驕哼了一聲,轉身進了宿舍,門沒關。

邢骁嚴一怔,連忙跟進去。

郁驕聽見關門聲,回身睨他:“去拿換洗衣服,沒洗澡沒換衣不許上床,不許碰我。”

邢骁嚴頓時眼睛一亮,還以為自己今晚要打地鋪了,沒想到峰回路轉。

只是,他又擔心自己一轉身出門嬌嬌就反悔,“那你等我,別鎖門。”

郁驕瞧他那沒出息的樣,如果有尾巴一定搖起來了吧。

他把房卡遞給邢骁嚴:“你回去洗,我要用浴室。”

邢骁嚴接過房卡就定了心,趕緊回隔壁洗漱。

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順便把被褥和常穿的幾套衣服抱到了郁驕的宿舍,小心翼翼地在對方的衣櫃裏收拾出一個角落,把衣服放了進去。

郁驕洗漱完出來,就見邢骁嚴得寸進尺地占了自己的衣櫃,還把枕頭和被子放在了他的床上。

邢骁嚴鋪平被褥,說:“你睡覺喜歡卷被子,所以我把我的也帶過來了,免得不夠蓋。我放了暖水袋在裏面,已經暖和了。你先進被窩,我給你吹頭發。”

郁驕本來都要皺眉了,聽見後面兩句,又勾了勾唇角,覺得留下邢骁嚴的确是個明智的決定。

不過兩人躺下的時候,郁驕就發現了男人還在得寸進尺。

“不是說我喜歡卷被子嗎?幹嘛還和我一個被窩?”

邢骁嚴摟着郁驕,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我怕你冷。”

郁驕輕笑:“我卷走了被子你就不冷?”

邢骁嚴頓了下,将另一床被子拉過來蓋在自己身上,“那我蓋兩層,你卷走了我還有。”

郁驕:“……”

“随你。”反正他已經暖和了。

郁驕在對方的懷裏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拉好被子,閉上了眼睛。

隔了一會兒,他閉着眼睛戳了下邢骁嚴的胸膛說:“你的心跳聲吵到我了。”

再度與愛人同床共枕的邢骁嚴心跳好似小鹿亂撞,聞言輕咳了一聲,“抱歉,一會兒就好。”

他深吸一口氣,克制地親了親郁驕的額頭,緩緩平複心跳。

“晚安,嬌嬌。”

郁驕勾起唇角,心道:晚安,傻狗。

春節過後,冬天還沒有完全結束,不像天災前,春節一過就意味着萬物複蘇、春暖花開。

但氣溫确實在緩慢擡升,基地的建設項目和外勤任務也開始逐步恢複。郁驕還聽說,種植中心正在準備翻土複耕,養殖中心則在準備新一輪配種工作。

郁驕此時懷孕有五個多月了,小腹微微隆起,但并不如尋常女性五個月的孕肚大。

肚子裏的孩子還是像一顆種子,被類似種皮的光滑組織包裹着。不過,通過超聲影像,已經可以看到“種皮”裏漸漸成型的胎兒輪廓。

只是醫生說暫時不好判斷胎兒的各種器官有沒有發育成熟,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郁驕沒有什麽不适症狀,還時不時和肚子裏的顆顆寶貝聊一聊天,看起來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邢骁嚴卻越來越焦慮,焦慮到親自去跟進育兒箱的研發情況,盯得幾位專家和研究員背後發毛。

盼望着盼望着,春天終于來了。

和春天一起來的是南邊幾個官方基地的專家、醫生和治愈系異能者團隊,旨在向郁驕學習激發第二異能的辦法,以及參與輻射病研究。

中央基地和對方基地談妥了條件,将他們分配到不同研究室。

郁驕這裏來了兩個木系異能者、一個治愈系異能者,他讓李文俊這個大師兄去帶他們,自己偶爾指導。

因為邢骁嚴生怕他累着,連每天淨化治療的工作都只給他安排一個療程,剩下的交給李文俊。

郁驕閑來無事,就拉着邢骁嚴去種植和養殖中心走走。

“養殖中心應該要開始配種了,順利的話過幾個月就會連續添丁。”

邢骁嚴:“聽說最近有少數畜禽發病,你還是別過去。”

郁驕也知道輕重,“那我們去種植中心,他們好像已經在播種了,不知道需不需要幫忙。”

種植中心可太需要幫忙了。

一個冬天過去,頭頂脫發似乎更嚴重的範主任召集了種植中心全體員工,還申請了一批異能者和士兵援助,剛開完大會。

郁驕到的時候剛好散會,便問:“這是有什麽大動作?”

範主任說:“基地內部耕地面積有限,今年我們要擴大種植範圍。”

郁驕想起了這部分劇情:“要去基地外面耕種了?”

範主任:“對,我們去年已經在基地附近看好了一片耕地,也采取了一些措施恢複土壤環境和肥力,今年正好試一試。”。

“之前你在我們這的時候,一直跟着蔓蔓做育種,就是為了這一天。包括中心之前種植的作物,其實都不是直接用來吃的,而是用來擴大種植的種子。”

邢骁嚴補充:“基地裏這兩年消耗的糧食,其實都是救援隊從儲備糧庫運過來的。雖然目前儲備量還能支撐一段時間,但這樣坐吃山空終究不是辦法。”

範主任颔首:“沒錯,外面大片的土地如果不利用起來,難道要人類世世代代龜縮在這麽點大的基地生活?”

這一刻,郁驕仿佛從範主任身上看到了神農後裔的韌性,深受觸動。

擴大種植對于曾經的他來說只是原著中的一段劇情,但對整個基地和全體幸存者來說,卻是一次關乎生存發展的重要嘗試,不論成功與否,都足以載入史冊。

他不由站在書中人的角度,開始為他們思考。

他看向邢骁嚴說:“你記不記得,我們之前在回基地的路上,見過一些農作物,在野外也生存得很好。”

邢骁嚴點頭:“記得,但那些基本都是輻射超标的變異農作物,不能吃。”

郁驕:“如果用來育種呢?”

“利用它們能夠在當前的野外生長的特性,結合我們已有的種子,培育出能安全食用又能适應野外環境的作物種子。”他看向範主任,“應該可行吧?”

範主任眼神贊許地點頭:“沒錯,這就是我們一直在嘗試的方向。”

“只是現在獲得的野外作物樣本還不夠多,培育有些難度。”

郁驕和邢骁嚴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那就派人出去找。”

恭喜傻狗“登堂入室”!

啊對,基友中原逐鹿的《炮灰男妻覺醒後》完結啦!快去看快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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