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總有一天會贏
總有一天會贏
虞景程談思寧的假期過了一半，便被迫中止了。虞景程收到周助理傳來的消息，他們公司的核心産品數據洩露了。
虞景程和談思寧接到消息，匆匆定了回程的機票。
“對不起，寧寧。”虞景程有些愧疚，他好久沒有和寧寧一起出來玩了，這回說好了好好同寧寧一起度個假的，卻又出了這樣的事。
“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可以來呀。”談思寧湊近，在他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快去吧。”
“我先送你回家。”虞景程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牽着談思寧道。
談思寧原要拒絕，虞景程缺已經邁開腳步往外走了，談思寧輕輕彎了彎眼角，跟上景程哥的腳步。
虞景程把談思寧送到家，才開車往公司去。
虞景程創建的長風公司是一家科技公司，公司的核心産品便是一款小型智能機器人，這款小型機器人類似一個多功能智能管家。
相比于市面上其他智能管家它的優越之處在于智能化程度更高，與人對話更加生動自然，而且外表可愛，可以跟随主人在房屋內移動，既是智能管家，又兼具電子寵物的功能，是他們公司的支柱型産品。
它的核心數據一旦洩露，其他競争公司很快就能據此研制出類似的産品與他們公司打對臺，對公司的影響巨大。
“數據怎麽會洩露？”虞景程匆匆趕回公司，周助理已經整理了事件前後的報告交給虞景程，周助理眉頭微鎖，“是公司內部人員洩露了數據。”
“對不起，是我工作的失誤。”周非主動認錯，公司的信息保密這一塊是他在負責的。
虞景程擺擺手，現在追究是誰的責任已經沒有意義，最主要是要找到是誰竊取了公司的數據。能接觸到核心數據的，除了他和周助理，就只有幾個核心技術人員了。
這些人之中，進入公司最晚的周助理，也已經跟着他兩年多了，其他幾位技術人員任職的時間更長，也都在公司身居要職，虞景程信任他們，不願意懷疑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檢查過監控了嗎？”虞景程坐在椅子裏，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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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第一時間去調取監控了，但是監控有一部分損壞了。”周助理也有些為難道。
既然是公司內部人員做的，對公司的布局十分清楚，提前設計好避開監控也是有可能做到的。
其實他們已經在設計這款小型智能機器人的2.0版本，2.0版本比之1.0版本有了很大的改進優化，只要2.0版本成功研制上市，便可挽回這次的損失。
但是現在數據是內部人員洩露，不把這個內奸找出來，即使研制出再多的版本也沒用，一樣可能會被洩露數據。
內奸會是誰？
虞景程在腦海裏細細排查，周助理是第一個發現數據洩露并且向他報告的，周助理行事沉穩缜密，他覺得應當不是周助理。
再就是副總張和，張和是個技術宅，除了技術，對其他東西都不感興趣，一心撲在研發上，虞景程覺得張和的概率也不大。
剩下便是計寧和陳謙，二人都是技術人員，是長風的老員工，陳謙人如其名，沉默老實，計寧則更幽默有趣些，同公司其他同事更打成一片。
虞景程皺着眉，“召集他們開個短會吧。”
“這次的事情，大家應該也都知道了。”虞景程坐在會議桌上首，不動聲色地觀察每個人的表情，幾人都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焦急中帶着憤憤，“到底是誰盜取了我們的數據？”
每個人的表情都很自然，看不出什麽疑點，但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盜取核心數據，還抹除了監控的痕跡，只可能是公司內部人員。
“從長風公司創建以來，你們就一直跟随着我，長風公司是我們一起創立起來的。”虞景程沉重道，“這次的事情是誰做的，私下來找我，主動承認的話，我可以不追究法律責任。”
空曠的會議室裏一時有些安靜。
“散會吧。”虞景程起身離開，這幾人不僅是他的下屬，也是和他一起創業的夥伴，不論是誰做的，虞景程還是留給他一個最後的機會。
……
“景程哥。”虞景程很晚才到家，談思寧自然也沒休息，叫他回來，擔憂地迎上來，“是誰洩露的數據，找到了嗎？”
虞景程抱着他的寧寧親了一口，露出有點疲憊的表情來，“其實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自從訂婚宴上昏迷以來，他一直都有點渾渾噩噩的，一開始他确實沒有分辨出，是誰洩露了公司的數據，後來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的時候，他才恍然想起來，公司數據洩露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只不過之前洩露的數據比不得這次重要。
在前幾次數據洩露的時候，他就已經起了疑心，私下調查過張和幾人。
“是陳謙。”虞景程有些難過，陳謙是長風公司創始之初的老員工，雖然話不多，但是很忠實可靠，虞景程沒想過會是他。
當時的他發現了陳謙已經搭上了他們的競争對手，許氏的匡谷公司。
匡谷公司的現任總裁是許人典，手段陰鸷狠辣，一直是虞景程的對頭，許人典買通陳謙盜取他們公司的數據，虞景程便将計就計，并未揭發陳謙，而是一直暗暗收集證據，想利用陳謙反将許人典一軍。
而這次被盜走的關鍵數據，虞景程也已經在裏面植入了自毀程序，許人典花了這麽多心思盜取的不過是一堆沒有用的垃圾而已。
這一招的确很巧妙，但是，虞景程眼睛裏有些迷茫，“這樣做真的對嗎？”
雖然打擊了對手，但是陳謙為長風公司的創立也立下汗馬功勞，幫過他很多，他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導致陳謙選擇了背叛自己，投靠自己的競争對手。
但是，明明可以阻止的情況下，他選擇了袖手旁觀，甚至推波助瀾，讓陳謙一錯再錯，最終打算将陳謙和對手許人典一起送進監獄，他這樣做真的對嗎？
“寧寧。”虞景程握着談思寧的手，“我想，如果他承認的話，就不再追究了。”
這是他許諾他們的。
“景程哥。”談思寧定定地看着他，“你真的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虞景程有些緊張地看着他，的确，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他的确和從前好像不大一樣了。
談思寧笑起來，在他唇邊留下一個輕柔的吻，“我喜歡你現在這樣。”
“真的嗎？”虞景程的眼睛亮起來。
“嗯。”談思寧用力點點頭，靠在虞景程懷裏，柔軟的臉頰貼着他的側臉，原來的景程哥他總覺得高高在上，有點不真實，他喜歡現在的景程哥。
虞景程滿懷欣喜地牽着談思寧的手，二人對視之間，眼裏都是溫情。
“汪汪汪！”一陣瘋狂的噠噠聲傳來，打斷了二人間的旖旎氣氛。一只肥嘟嘟的狗子一個猛沖，沖進二人中間，臉上挂着薩摩耶的招牌微笑，一邊猛搖尾巴，主人好幾天都沒有陪它玩了！
兩人對視一眼，微紅着臉別開目光，又都輕輕笑出聲來。
傻狗。
……
“虞總。”兩聲輕輕的叩門聲傳來，一人推門進來。
虞景程站在窗邊，轉過身來，“你來了。”
陳謙的臉上勾起一個有點古怪的笑容，有點苦笑，又有點譏諷，“你早就知道是我了，是嗎？”
虞景程猶豫片刻，還是點點頭，“是。”
“為什麽早不揭穿我？”陳謙問完，卻也很快想到其中關竅，自嘲一笑，“為了對付許人典？”
許人典的匡谷公司是長風公司最大的對手，原來不止許人典處心積慮想要對付他們公司，虞景程也想要除掉匡谷公司吧？
虞景程沒有回答他，只是失望地看着他，“為什麽？”
“許總給的價位更高。”陳謙收起了笑意，漠然道。
“我自認沒有虧待過你。”虞景程不解道。
“是，長風給我的待遇也算不錯。”陳謙眼睛裏有股執拗，“可是明明我是最早進入公司的，到現在卻被張和壓了一頭。”
“張和也就算了。”陳謙憤憤不平，張和在技術方面确實比他更強，這一點他也不得不承認，“可是計寧，甚至周非，相比我，你更倚重他們吧？”
“我不想被他們一個個壓在我頭上。”陳謙別開眼睛。
“所以你就竊取公司的數據？”虞景程十分失望，“你有什麽不滿，可以向我提出來，如果你覺得在長風實現不了你的抱負，你也可以選擇離職，可是你不應該竊取公司的數據。”
“公司如今的成果裏，也有我的一份力。”陳謙偏執道，“我只是把我應得的東西拿走。”
“這是公司上下的心血，不是你一個人的。”虞景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虞總不是也讓我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陳謙冷笑一聲。
他也猜到了，既然虞景程早就已經覺察到了他的所作所為，自然不可能讓他真的把數據帶走，他拷走的數據，恐怕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吧？
虞景程閉了閉眼，也知道再多說無益，拿出一張已經準備好的辭職信，“你自己離職吧。”
陳謙的事，他也不打算再追究，但是當然也不可能留陳謙再繼續在長風工作。
陳謙也清楚這一點，幹脆的接過來簽上自己的名字，轉身開門。
“其實公司本來打算提升你的。”虞景程輕輕嘆了口氣，在技術方面，陳謙和計寧的水平相差不大，計寧的新鮮點子多一些。
在陳謙第一次盜取公司數據之前，虞景程就考慮過他們兩個，甚至已經同計寧私下談過話，陳謙畢竟是公司元老，決定下一個先提拔陳謙，計寧也能理解，并沒什麽異議。
可惜陳謙選擇了這條路。雖然不知道許人典給他開出了什麽價碼，但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以許人典的性格，虞景程并不覺得陳謙去了他那邊之後能得到什麽樣好的待遇。
陳謙的背影頓了頓，還是一把推開門走了。
陳謙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雖然虞景程沒有公布這件事情，但是周非幾人自然也都猜到了這次出賣公司的就是陳謙。
周助理輕輕敲了敲門進來，給虞景程倒了杯茶，“虞總，陳謙他？”
“他辭職了。”虞景程收拾好心情，“接下來加快2.0版智能機器人的研發吧。”
周非點頭應下。
而另一邊的許人典，打開費盡心力拿到的長風公司的數據，打開卻已經是一團亂碼，氣得臉色鐵青，俊美的臉表情猙獰，把電腦狠狠砸在地上。
其實無論是智謀，經商的能力，還是手腕的狠辣，他都不輸于虞景程，可是每次他都棋差一招，每次他的匡谷公司都輸給虞景程的長風公司一步。
許人典總覺得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一直在阻止他，而支持着虞景程。
所以許人典花重金收買了長風公司的研發人員陳謙，陳謙在長風公司的待遇已經很高，許人典費了很多心思，威逼利誘，許以重金，甚至還承諾了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給他，才讓他盜取了研究數據出來。
其實對許人典來說，這筆生意根本未必劃算，他的匡谷公司做到如今這地位，股份的價值自不必說。
不過許人典就是想試試，他從來都不信命，他偏不信，他鬥不過虞景程，他偏要和虞景程，或者說要和這個不公平的命運鬥到底。
“我偏不信這個邪。”許人典的頭毫無預兆的疼痛起來，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頭似乎要裂開兩半，許人典捂着頭半跪在地上，卻将腰背挺得筆直，不肯彎曲半點，“我總有一天會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