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你除了知道給別人講題,還知道個屁。◎

“???”

南知突然被他轉了個面,一時間有些茫然。

但她反應過來後,又覺得賀弦這人真難伺候。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賀弦一眼:“不是你不愛被人管嗎?”

“……”

賀弦被她噎了噎,好半晌才磕磕絆絆地回道:“不是,你不是學霸麽?人的習慣需要慢慢養成你不知道麽?”

說到一半,他又突然理直氣壯起來,仿佛他才是一個大學霸:“不都說養成一個習慣需要21天?你就這麽随口說兩句是什麽意思?玩兒我啊?”

南知:“……”

南知一言難盡地看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管你21天?”

賀弦理直氣壯:“那不然呢?”

南知:“……”

南知認真回憶了一番以往翟婉管教賀弦時的場景……

好像每次被賀弦氣瘋,翟婉都要買個包包獎勵自己。

但是南知的零花錢并不多,她覺得自己這是賺不到精神損失費的賠本買賣,連忙痛苦地擺擺手:“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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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麻煩啊。”

“???”

一句話,讓賀大少爺這個麻煩精自閉了好幾天。

正巧這段時間開始住校,南知在教室和他沒什麽交集,在宿舍就更不可能跟他有什麽交集,一時半會兒都沒意識到賀大少爺自閉了,上課刷題苦學的日子依舊過得平靜。

就連周末回家的時候,兩人坐在同一輛車裏都毫無交流。

南知也不是健談的人,他不開口,她自然也不會沒話找話,兩人就坐在各自的車窗邊,安靜地刷着自己的手機。

然而這份相安無事的平靜卻止于周五晚上。

起因好像是開學考的成績下來了,賀弦的成績單非常難看,從中不溜一路滑到了倒數幾名,被翟婉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期間還多次提及“你能不能看看人家南知”、“人家南知怎麽就年級第一”諸如此類的話。

以至于南知都忍不住探頭出來看。

結果她不探頭還好,一探頭,就和賀弦的目光對了個正着。

南知視線一滞,正想收回頭,結果翟婉好像察覺賀弦的視線偏移了,順着一看,也看見她了,立馬朝她招手道:“哎,知知,你來得正好,來來來。”

既然都撞上了,南知再裝死也不合适,于是只能從房間裏出來,走到翟婉面前:“翟阿姨。”

“知知,阿姨想麻煩你個事。”翟婉一改剛才兇神惡煞的樣子,笑意盈盈招呼南知,“就是……現在離高考也就剩不到一年了,小弦這成績不進反退,我實在是焦心。”

“所以阿姨想問問你,你平時有時間的話,能不能給他講講題什麽的?”大概是怕南知為難,翟婉倒是也給她留了臺階:“不過高三也确實忙,你要是實在沒時間,我就給他請個家教。”

平時翟婉待南知一直不錯,給賀弦買東西的時候也從來少不了她的份,幾乎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所以南知自然也不會拒絕。

只不過想到賀弦那個性格,她并不想去主動讨嫌,于是委婉道:“沒事的阿姨,給別人講題也是複習,不算浪費時間,賀弦有什麽不會的題直接來問我就好,我肯定會回答的。”

“那就好。”翟婉朝她莞爾一笑,又扭頭對着賀弦換了副兇巴巴的表情:“聽見沒啊你,有不會的題多問問知知。”

賀弦抿唇瞥了南知一眼:“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信不過賀弦,還是怕賀弦不好意思找南知問題,翟婉簡直操老心了,還不忘給他倆鋪好臺階:“對了知知,這兩天能給他講講上回考試的錯題嗎?他那卷子我真是看不下去。”

“可以的。”南知點點頭,“我今天就可以給他講。”

“那行。”翟婉眼風一掃,看向賀弦:“愣着幹嘛?拿卷子去啊。”

賀弦頓了頓,低低地“哦”了一聲後,轉身朝房間走去。

見賀弦回屋了,南知便跟翟婉道了個別,然後跟着去了賀弦的房間。

她走到賀弦桌前,俯身問道:“今天講哪科?”

“随你。”賀弦把一沓卷子往她面前一推,“你挑吧。”

南知大致翻了下他的卷子。

她發現,賀弦似乎腦回路真的不同尋常,錯題總能讓人兩眼一黑。

只不過翻着翻着,南知又頗為意外地看了賀弦一眼。

因為賀弦這人的語文居然不算差。

她本以為賀弦幹什麽都很懶散的大少爺,根本沒耐心去琢磨語文,結果他現代文閱讀竟然能拿不少分,丢分的點反而在一些錯別字上。

比如古詩詞默寫,簡直是他的丢分地獄。

南知把他語文卷子抽出來,指着古詩詞那部分說道:“你這裏要是好好背,不就又有六分了嗎?”

賀弦順着她指尖的位置看去,結果視線一掃,突然掃到了自己腦抽寫的“知知為知知”。

“……”

氣氛凝滞須臾,一陣熱意霎時漫上耳尖。

賀弦忙不疊抽過自己的卷子往旁邊本子裏一塞,含糊道:“知道了知道了,還有麽?”

“我還沒看完呢。”南知不知道他這麽大反應幹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沒多說,只當他是覺得錯別字太多丢人,“其他的我還沒看,今天先給你講數學?”

“行行行。”只要不扯語文什麽都行。

南知講題很細,會把每個知識點都掰出來,再加上性子溫柔,從來不會不耐煩,所以她一直都是班裏搶手的講題學霸。

但她平時這種溫和的方法并不适用于賀弦。

因為南知發現,賀弦這個人真的是太容易開小差了。

他的思維仿佛随時随地都能發散。

看着她的筆尖,他能突然冒出來一句:“這筆不是你的吧?”

看着她試卷錯題旁邊的草稿,他能突然冒出來一句:“這字也不是你寫的吧?”

南知被他煩得要死,把筆一撂:“你能不能別關注這些沒用的東西?”

“你兇我幹嘛?”賀弦觑着她,也有點不爽,皺眉咕哝道:“你怎麽不去兇蔣如松?”

蔣如松是他們班的學霸之一,也是常年穩定年級前三的存在,但平日為人低調一直沒什麽存在感。

最近開始上晚自習,他和南知的成績又不相上下,兩人時不時會在晚自習的時候讨論題目。

但南知搞不懂他為什麽突然提別人,無語地瞪了賀弦一眼:“人家又不像你一樣煩人。”

“哦,嫌我煩了呗。”賀弦冷笑道:“蔣如松就不煩呗。”

說着說着,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冷哼一聲學着南知的語氣說:“什麽愛幹淨講衛生、脾氣好成績好……”

“合着你說的那些女生擇偶标準都是照他的邊兒描的是吧?”

“?”南知很難理解他的思維到底為什麽這麽跳躍,但被他莫名擠兌了一通,也有點不耐煩了:“我就給你講個題,你幹嘛老說這些有的沒的?”

然而她這模樣落在賀弦眼裏,就像心虛了似的。

于是賀弦立馬得理不饒人:“幹嘛?敢做不敢當啊?”

“我做什麽了?”南知簡直莫名其妙。

“你當我沒看見啊?”賀弦冷笑着指出她最近的種種細節:“你跟蔣如松講題的時候,眉來眼去的幹什麽呢?”

“?”

“還有你這支筆,”賀弦把南知撂在桌上的筆拿了起來,又啪一下甩在桌上,“你自己沒筆啊?別人的筆香啊?”

“……”南知忍了忍,“這是我的筆。”

“你個頭。”賀弦扯着嘴角點出其中的細節,“你筆芯裏面的尾油是透明的,這是黃的,你色盲還是我色盲?”

聞聲,南知這才定睛端詳起筆芯裏的尾油。

她平時用的筆都是學校超市裏賣的最普通的簽字筆,跟別人的幾乎一樣,所以和蔣如松拿錯了她也沒在意。

現在聽賀弦找茬,她忍不住吐槽道:“你這觀察能力要是放在學習上,默寫也不至于錯那麽多字。”

“……”賀弦額角一跳,“你別轉移話題。”

“拿錯了一支筆而已,你有必要小題大做嗎?”南知搞不懂他的腦回路,只當他是因為被她講題講煩了所以不高興,“你不想聽我就不講了,不用這麽拐彎抹角把我支走。”

撂下這麽一句話後,她便不再搭理賀弦,自顧自收拾桌上的文具。

賀弦坐在一旁,抿唇看着她的動作。

一時間無人開口。

屋內的氣氛在此刻變得僵硬無比。

過了一會兒,直到南知把自己的文具和卷子收拾完準備離開的時候,賀弦才堪堪動了動唇:“我哪兒有不想聽你講。”

南知沒理他。

“我找你講題的時候你又不管我。”

“……”

聽見這句話,南知才皺着眉停下腳步:“你什麽時候找我講題了?”

“你還問。”賀弦似乎被她氣着了,瞪了她好半天都沒再吭聲。

南知被他瞪得莫名有些心虛,不由得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漏了什麽,小聲問道:“什麽時候?”

賀弦氣惱地看了她半晌,終于不情不願又罵罵咧咧地擠出一句:“你晚自習除了知道跟蔣如松講題,還知道個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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