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許欺負煩煩,知道了嗎?
第20章 不許欺負煩煩,知道了嗎?
栾懷謹帶着肇事蛇回到南臨殿。
可能是感覺到栾懷謹的氣息, 才回去,走到前院,就聽到粉紅小鹦鹉“啾啾”的叫聲。
對比最開始,小鹦鹉現在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一位侍從喊道:“快, 快把門關嚴, 不能讓小煩煩跑出去。”
大廳的方向傳來一陣聲響, 之後一只粉紅小鹦鹉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硬是将玻璃窗開出一個縫隙, 朝着栾懷謹所在的方向飛撲了過來。
栾懷謹腳步頓住, 看向粉紅小鹦鹉。
黑蛇發出“嘶嘶”的叫聲。
撲向栾懷謹的粉紅小鹦鹉急剎車, 小小的身體差點從半空墜機,它及時穩住身體,圍繞栾懷謹旋轉, 目光則是看向落在栾懷謹脖頸處的黑蛇。
小黑蛇一雙金色的眼睛豎起, 對着粉紅小鹦鹉吐出蛇信, “嘶!”
小鹦鹉飛在半空中的小身體一陣搖晃, 仿佛才學會飛行的小鳥, 像是下一刻就要跌下來。
黑蛇甩了甩蛇尾,它的控制能力非常好, 甩起來的尾巴并沒有落在栾懷謹的身上,并且成功吓到半空中的粉紅小鹦鹉, 讓這個小東西默默飛離了……
嗯,飛離了一米不到的距離。
粉紅小鹦鹉委委屈屈,眼淚吧嗒吧嗒向下掉了。
栾懷謹:“……”
上輩子, 末世之前, 母親曾經帶他去過醫院,因為他的情感捕捉能力較差。
經過診斷, 這些需要慢慢學,然而他的家庭氛圍并沒有親情,有的是冰冷與疏離。
在确認他情感捕捉能力差後,父親母親思考的是,要第二胎,遺憾的是,他們并沒能有第二個孩子。
雖說他在這一方面确實弱項,但,栾懷謹微妙地感覺到了,粉紅小鹦鹉可能是在吃醋,并且……
小黑蛇似乎是在向小鹦鹉宣誓主權。
這兩個小東西,才見面,已經這樣了嗎?
栾懷謹并沒有意識到,當他這麽思考時,他已經考慮将小黑蛇養在自己身邊了。
栾懷謹按了按蛇頭,“不能吓煩煩。”他說着,另一只手伸向小鹦鹉。
小鹦鹉立刻飛到栾懷謹的手指上,一雙紅寶石一般的眼睛看向黑蛇。
黑蛇似乎有些生氣,頭伸直,似乎要攻擊粉紅小鹦鹉,不過,栾懷謹的另一只手直接捏住了黑蛇的七寸。
黑蛇頓時一動不動,閉上眼睛,進入假死狀态。
與這條黑蛇接觸的小半天時間,栾懷謹對它有了基本認知,和小鹦鹉不一樣,這條蛇很聰明,雖說不知道它從哪裏來,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條小黑蛇能夠聽懂許多人話,例如,讓它出來等,它都能聽得懂。
栾懷謹聲音平靜地說道:“如果你傷害煩煩,我就剝開你的皮,煮成蛇羹。”
小黑蛇一動不動。
小鹦鹉完全聽不懂栾懷謹的意思,歪頭,紅寶石大眼睛看起來無比純真,目光好奇地看着黑蛇。
它可能是認為黑蛇是真的死了,扇動翅膀,換了一個位置,精準落在了蛇身上,然後報複一般蹦跶了一下。
下一刻,黑蛇動了動,小鹦鹉飽受驚吓,翅膀扇動,一陣酗酒式飛翔,壓了壓驚,“啾啾”就了好幾聲,之後又重新飛到了栾懷謹的手指上,目光一瞬不順地盯着再次裝死的黑蛇。
栾懷謹又晃了晃黑蛇,說道:“不許欺負煩煩,知道了嗎?”
仿佛是在回應栾懷謹一般,裝死的黑蛇用蛇尾拍了拍他。
栾懷謹放開黑蛇。
黑蛇立刻重新纏繞到栾懷謹的脖頸處,金色豎瞳盯向小鹦鹉。
小鹦鹉扇動翅膀,挪了一個位置,落在栾懷謹的頭頂上。
小黑蛇仰起腦袋,似乎是在看小鹦鹉。
小鹦鹉挪動兩只小爪爪,艱難地看向黑蛇,結果一個沒站穩,又差點墜機。
将兩個小動物的互動看在眼中,一位侍從沒忍住,“噗”了一聲。
幾乎是這位侍從“噗嗤”一聲噴笑的瞬間,小鹦鹉真的墜機了,好在栾懷謹反應快,用一只手抓住了小蠢鳥,握在手上進入房間。
黑蛇不太高興地甩了甩尾巴,似乎是為了宣洩自己的不滿,它的尾巴甩在了栾懷謹的背上,不過力道非常克制,并不重。
進入大廳,莫裏斯與兩位侍從上前,服侍栾懷謹更換衣服。
作為皇子,睡覺的時候一套衣服,外出的時候換一套衣服,回來還要繼續換衣服。
時間還早。
莫裏斯離開南臨殿,開始一天的訓練,尤其他今天獲取到了兩張四級複刻卡,需要學習運用技巧。
栾懷謹則是進入書房。
兩位侍從站在栾懷謹身後,目光害怕地看了看纏繞着栾懷謹的黑蛇,強忍恐懼,為栾懷謹捶腿捏肩。
小黑蛇金色雙瞳蛇視眈眈地盯着兩位侍從,仿佛是在警惕他們會對栾懷謹做什麽。
粉紅小鹦鹉落在栾懷謹的頭頂上,一雙紅寶石眼睛一直盯着黑蛇,像是在思考,它要怎麽做才能啄小黑蛇一下,它對小黑蛇非常不喜歡,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歡!
“啾啾!”粉紅小鹦鹉明明極為弱小,卻也已經伸出一片小翅膀,試圖拍小黑蛇一下了。
栾懷謹完全不在意兩位侍從與兩只小寵物的想法,打開個人光腦,先是看了看賬戶餘額。
還剩下三千八百卡特幣。
他又想了想,搜尋了一下作為肇事者,大概要賠償多少錢。
相對比星際聯盟的其他國家,卡特帝國的醫療超乎他意料的貴。
上輩子,末世後各大基地建立,醫療價格集齊昂貴,最開始許多人寧可硬熬也不願意去醫院,而相對比上輩子末世期昂貴的醫療費,卡特帝國這一方面的費用更是堪稱離譜。
也難怪原主頭疼發熱時很少去醫院,因為真的病不起。
單純叫救護車的費用就是以每米的方式計價。
栾懷謹感覺原本就疼的太陽穴更疼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肇事蛇。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黑蛇。
黑蛇動作頓了頓,然後蛇身纏繞在栾懷謹的手臂上,蛇頭貼貼栾懷謹的手心,特別親昵。
落在栾懷謹的頭頂上,将這一幕完完全全看在眼中的小鹦鹉心态崩了。
栾懷謹看不到,小黑蛇不在意。
服侍栾懷謹的兩位侍從看到粉紅小鹦鹉這幾天養的珠圓玉潤的嘟嘟身體晃了晃,又晃了晃,看起來特別的可憐。
最近這一段時間看着小鹦鹉,他們以前總感覺動物沒什麽靈性,然而這只小鹦鹉不是,特別通人性,還是一個小戲精。
就好像現在,它好像悲痛欲絕地要倒下來了。
然後,小鹦鹉穩住自己顫顫悠悠的小身板,晃了晃腦袋,似乎是在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緊接着這個小東西扇動翅膀飛起來,就落在栾懷謹的手指上,之後瘋狂啄他手背。
栾懷謹:“……”
兩位侍從:“……”
小黑蛇動作頓住,之後繼續貼貼栾懷謹的手背。
小鹦鹉可能是生氣,原地蹦跶了一下。
栾懷謹眼睫微垂,收回自己的手,與黑蛇拉開距離,小鹦鹉立刻找機會貼上去,周身開始冒出幾乎要實質化的粉紅小泡泡了。
小黑蛇眨了下眼睛,金色豎瞳警告性地看向小鹦鹉。
小鹦鹉抖了抖,雖害怕,但這并不妨礙它一心作死,直接在栾懷謹的手上轉了一圈,背對着黑蛇,繼續對栾懷謹貼貼。
栾懷謹心想,小鹦鹉絕對是醋精。
栾懷謹又逗弄了下兩個小東西,之後繼續查看資料……
錢錢錢。
錢真重要。
栾懷謹:“……”都是錢。
默默關掉星網,他再一次将目光轉移向細細長長的肇事蛇。
小鹦鹉精準捕捉到了栾懷謹的目光。
它撲扇着翅膀,落在栾懷謹的鼻頭處,試圖用自己胖胖的小身體阻隔栾懷謹的目光,不讓它看向黑蛇。
栾懷謹将小鹦鹉握在手上,揉了揉它的小腦袋。
這一刻,他甚至思考,在極度缺錢的情況下,不如他練一個賺錢的技能,如複刻師、馴獸師、裁縫、烹饪……
當然,這個想法僅僅只是在腦海中停留片刻就打消了。
學習一門技能需要時間積累,除非他有着超高天賦,不然短時間不可能有任何成效。
抿了抿唇,他将小鹦鹉放到一旁的桌上,開啓和明何的聊天界面。
距離上次交談,已經過了許久,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聯系過對方。
确實,他們也從來就不是什麽相熟的關系。
盯着聊天界面看了小片刻,他站起身,決定去見卡特帝國的陛下。
目标明确,借錢。
去見皇帝陛下,不适合帶着兩個小寵物,他讓兩位侍從看管好兩個小東西,尤其是小黑蛇,不能讓它欺負了小鹦鹉。
小黑蛇緊緊纏繞在栾懷謹的身上,任由栾懷謹如何摘都摘不下來,又或者才摘下一點點,它轉身就纏繞在他手臂處。
栾懷謹頓了下,對着小黑蛇說道:“……我現在要去見陛下。”
小黑蛇仍舊纏繞在栾懷謹身上,不肯下來。
栾懷謹繼續說道:“下來,如果你沖撞到陛下,陛下會将你煮成蛇羹,你想跑也跑不了。”
小黑蛇身體一僵,立刻放開栾懷謹,乖巧落在地上。
栾懷謹心想,這條東西果然能聽得懂人話。
栾懷謹再一次叮囑,讓黑蛇不要欺負小鹦鹉,乖乖在這裏等他,轉身就離開了。
他離開後,并不知道黑蛇與小鹦鹉竟然大戰了三百回合。
從戰力而言,黑蛇完勝小鹦鹉,但這條小黑蛇就輸在了它聽得懂人話,所以總會讓着小鹦鹉。
經過多輪挑釁,小鹦鹉錯估自己的戰力值,對自己沒有絲毫數的朝着小黑蛇進行挑釁。
黑蛇一甩尾,每次堪堪打到小鹦鹉。
醋精小鹦鹉撲騰翅膀逃,它以為是黑蛇不太行,自己牛逼跑得快,小黑蛇完全追不上自己。
南臨殿的衆侍從、宮女慌忙勸架,“別打了別打了!”
“哎呀!蛇蛇、煩煩,你們快別打了別打了!”
侍從、侍女口中一直叫着“別打了別打了”。
小鹦鹉又學會了新的詞彙。
——別打了。
然後,這個對自己絲毫沒數的粉紅小鹦鹉用嗲嗲的聲音叫着“別打了啾啾”,之後扇動小翅膀,不知死活地持續性挑釁。
小黑蛇憤怒地甩動尾巴!
小黑蛇:“嘶嘶嘶!”
小鹦鹉:“別打了啾啾!”
侍從:“哎呀!快別打了別打了!”
宮女:“別打了別打了!真的別打了!”
小黑蛇:“……”嘶嘶嘶!
肇事小黑蛇曾幾何時這麽委屈過?和小鹦鹉對比起來,它完全就輸在了能夠聽得懂人話上。
有學問,也是一種錯。
-
栾懷謹去見皇帝陛下。
他去的時間不太巧,明睿卿元帥正在書房與皇帝陛下商談。
栾懷謹不能去打擾,在外殿等待。
時間非常漫長,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小時。
途中他收到了警官發來的私信,是他們與那位被黑蛇咬傷的患者之間的談判。
那位患者非常生氣,但在警方的調節下,最後勉強接受調節,最終賠償金額是……
六萬。
栾懷謹:“……”
雖然但是,真的不算貴,也不能說是訛人,考慮到卡特帝國離譜的醫療費,其實也差不多。
首先救護車費用、治療費用就不菲,再加上誤工費等等,就是栾懷謹沒錢。
栾懷謹端坐在椅上,繼續等待。
他能感覺得到,大廳內侍從宮女的目光總是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來,不過他并不在意,也習慣了他人關注的目光。
他的聽力很好,還能聽到不遠處一些人壓低聲音的交談,不外乎贊美他的外貌,比較離譜的形容詞是,端莊、賢淑、大家閨秀……
一般而言,這種詞彙都是形容女性的。
又等了半個小時,明睿卿元帥在侍從的跟随下從內殿走出來,正巧看到栾懷謹。
明睿卿眼中閃過一抹驚訝,簡單招呼後離開。
侍從是文華皇帝的近侍,想來是特意送明睿卿離開的,他微笑說道:“元帥大人,明何大人的阿金是不是又跑了?”
栾懷謹眼皮跳了跳。
阿金?
明睿卿詢問:“怎麽這麽說?”
侍從:“前一段時間,我好像在宮裏看到過阿金,當然,也有可能是看錯了。”他又說,“不過,已經是挺久之前了。”
明睿卿輕笑出聲:“那個小黑蛇機靈得很,經常跑出去,玩一段時間就該回來了。”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寵溺,想來是挺喜歡那條小黑蛇。
栾懷謹:“……”
栾懷謹想,他好像知道,那個肇事蛇的主人是誰了。
六萬。
一個照面,就讓他賠付六萬的肇事蛇。
栾懷謹隐藏式開啓個人光腦,重新打開了與明何的聊天界面。
【栾懷謹:聽說,明何閣下有一條蛇,色為黑,一雙金色豎瞳,細長,會咬人。】
信息發出去後,他盯着信息界面看了小片刻,發出去的信息一直處于未讀狀态。
一位侍從上前,帶他去見文華皇帝。
恭敬向皇帝行禮後,栾懷謹直入主題:“父皇,非常抱歉。”
文華皇帝原本正在觀看個人光腦上的工作文檔,聽到栾懷謹的話,動作一頓,眼皮一跳,看向栾懷謹。
兩人對視。
距離文華皇帝上次見到栾懷謹,已經過了半個多月,當時他給他的驚豔感直到現在還非常清晰,今天再一次見到,仍舊非常的驚豔,也難怪明何會對栾懷謹多了幾分在意。
雖然但是……
一見面就十分坦然地道歉,他到底做了什麽?
文華皇帝眉頭微皺,手指輕點,關掉個人光腦,“……說吧,你做了什麽?”
毫無疑問,栾懷謹是他人生中的恥辱。
栾懷謹本身并沒有錯,錯在他的母親是奴隸,下等、肮髒、卑賤。
或許有人說,奴隸本身并沒有錯,它們是人類,然而,從小的觀念下他并不這麽認為,在他看來,栾懷謹就是牲畜生下來的孩子。
然而,就是一個他想任由他自生自滅的孩子,可能是因為沒有任何人在意,竟也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下生存了下來。
栾懷謹說道:“……父皇,我去了舊城區。”
文華皇帝知道這個地方。
帝星生活于最底層的人生存的地方,在他看來,住在那裏的人都是一群老鼠。
栾懷謹簡單将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又說,“或許過幾天,頭條就會變成帝國三皇子公然當街放寵物咬人。”
文華皇帝大力拍打辦公桌,力道非常大,放置于桌面上的茶水波紋蕩漾,“你還嫌給皇室丢的臉不夠嗎?”
栾懷謹:“十萬。”
文華皇帝愣了下,“……什麽?”
栾懷謹完全沒有說謊的心虛,說道:“私了賠償費,父皇先借我十萬,等我有錢了再還您。”他的聲音不卑不亢。
文華皇帝有瞬間的驚訝,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是來他這裏讨錢來了?雖然但是,他有五個孩子,哪怕最年幼的兩個孩子也沒有和他要過錢。
真是一次新鮮的體驗,他說:“……所以,你連十萬都沒有?”
栾懷謹:“……”
文華皇帝手指着栾懷謹,說道:“你看看以焱、逸昀,你再看看你自己,不要求你有屬于自己的事業,也不要求你有自己的兵團,但你作為帝國皇子,竟然連區區十萬都沒有?”
栾懷謹面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聲音平淡,看起來十分淡定,“哦,因為我是廢物。”
栾懷謹面容平靜地敘述着事實,也非常的氣人。
文華皇帝手指着栾懷謹,罵了一聲“廢物”,想到栾懷謹上一句說的就是“我是廢物”,心一梗,手一揮,打碎了茶盞。
栾懷謹微妙地有些心疼,他覺得文華皇帝用的茶盞應該價值不菲,就算本身材質不值錢,僅僅賦予“皇帝使用過”的标簽,它的價值也會大大提升。
栾懷謹看着盛怒中的文華皇帝,說道:“父皇,請您穩定一下情緒,這個茶盞或許比十萬值錢。”
文華皇帝:“……”
兩人面面相對小片刻,文華皇帝指向門,斥道:“出去!”
栾懷謹猶豫了下,還是堅定地說道:“十萬。”
文華皇帝:“滾!”他說着,手掌又大力拍了一下桌面。
栾懷謹感覺到文華皇帝的憤怒,心想,真摳,他或許要思考以別的方式借錢,還是默默走向出口。
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文華皇帝,輕聲說道:“父皇,之前您提議,說是讓我入兵團歷練,我覺得很好,我想去明何閣下所在的兵團,不過我希望可以将我的奴隸與寵物也一起帶去。”
推門而出,栾懷謹臨走前順便帶上門。
能夠進入明何所在的兵團最好,會有更多的機會與明何相處,如果入不了他所在的兵團,那麽進入別的兵團尋找別的适配的信息素也行。
揉了揉泛起陣陣疼痛的太陽穴,他現在真的覺得全身都在疼,信息素營養劑也好,寶石系營養劑也行,他真的需要補充。
回到南臨殿,一條黑影一竄,直接纏繞住栾懷謹的脖頸。
栾懷謹腳步頓住。
緊接着,一陣“啾啾”叫聲傳來,粉紅小鹦鹉落在了栾懷謹的頭頂上,之後一扇翅膀,拍了黑蛇一下。
小黑蛇甩了甩黑色尾巴,沒有和小鹦鹉計較。
栾懷謹看着黑蛇,叫道:“阿金。”
黑蛇像是回應一般,“嘶~”了一聲。
栾懷謹想到了和解金,六萬,他說道:“以後你就叫金六萬,嗯?”
黑蛇眨了下眼,特別乖巧,“嘶嘶~”點了點腦袋。
栾懷謹無聲吐出一口氣,身上挂着兩個小東西進入大廳。
南臨殿的侍從們感覺到栾懷謹的疲憊,關切詢問,甚至想請白醫生過來給他看診。
栾懷謹搖頭。
請白醫生過來,是要花錢的,他沒錢。
進入大廳,他全身乏力地坐在沙發上,大腦放空。
這樣下去不行。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想建立星盜團,想想就算了,以目前的情況,他自身實力就不太允許。
他打開星網,查詢各大職業相關信息。
什麽職業最賺錢?
像醫生、律師、複刻師、馴獸師等等,都有基礎門檻,比這些職業更賺錢的職業,如創意總監、精算師、分析師等等……
需要更高的門檻。
栾懷謹眼皮跳了跳,陷入沉思。
等他反應過來時,小黑蛇伸出小腦袋,自動鑽入栾懷謹的手心處貼貼,小鹦鹉将這一幕看在眼中,撲扇翅膀啄了小黑蛇一下。
兩個小寵物立刻開始了一場混合大戰。
栾懷謹有瞬間的茫然,小黑蛇就算了,他無法理解,為什麽看起來十分溫馴的小鹦鹉也會進行大戰?
不過,在他發現這兩個小寵物造成不出太大的傷害後,他就沒有阻止了。
忽地,個人光腦傳來一陣提示音。
他強撐起精神去看,入眼的是一條轉賬信息,剛好十萬。
毫無疑問,這是文華陛下轉給他的錢。
他打開個人光腦,十分真誠地感謝一番,他并不知道,收到他信息的皇帝陛下反而更為生氣了。
這個沒用的兒子。
栾懷謹先是聯系警官,又以私信的方式聯系受害者,将六萬轉賬給他,這件事就這樣終結。
手頭還剩下四萬左右。
本着哪怕是一點點效用也好,他用三萬多購買了一瓶寶實系營養劑。
試用一番,效果并不太好。
有些遺憾,也很可惜,更是浪費了錢。
晚上吃過飯,栾懷謹打開個人光腦,新聞中看到了統計列表。
大數據顯示,近十年來覺醒源書的人越來越少,別說傳說級,天級源書也非常少見。
三月一次的引導改為一月一次,每次持續七天,據統計,九月、十月竟都沒有天級源書誕生。
就是最常見的單源卡覺醒者的數量也銳減。
評論區有人猜測,将星際十二聯盟設定為一個大整體,應該是幾年前,也有可能是十多年前,斯藍帝國覺醒了一位傳說級源書持有者。
能量是恒定的。
有可能就是因為那位傳說級的出現,才會導致近幾年來覺醒者越來越少的情況,數以萬計的源書體、單源體銳減,這些能量彙總,提供傳說級源書體的成長。
當然,這僅僅只是一種猜測而已。
很多人感到遺憾,為什麽那位傳說級源書體并沒有覺醒于他們國家?
如果覺醒于他們國家就好了。
甚至還有人委婉地說明,如果那位傳說級源書持有者覺醒于卡特帝國,說不定他們在星際聯盟的地位不再是倒數,能夠向前前進幾名也說不一定。
栾懷謹看着評論區,心想,以卡特帝國目前的情況,別說前進幾名,甚至有可能被斯藍帝國吞并。
就是因為感覺到危機,帝國一項項政策進行更改,又或者在改變的途中,如三月一次的引導日變更為一月一次,更多的普通民衆有可能更早一些覺醒,各大兵團放低門檻開始招人。
栾懷謹繼續觀看信息。
也是巧合,剛好就點入了一個複刻卡制造教程直播間。
直播間彈幕密密麻麻。
主播只露出了一雙手,白皙纖長,膚如凝脂,非常好看,彈幕上都在誇贊主播的手。
有彈幕發言,這麽漂亮的一雙手,不寫作業可惜了。
瞬間,一條彈幕劃過去的時間無數人點贊。
栾懷謹屏蔽彈幕。
複刻卡片,根據複刻師的狀态,短則一個小時,長則需要數個月。
主播最近的狀态很一般,今天是開直播的第三天,進度到了一半。
栾懷謹看了大概一個小時的直播,從表面上看來,好像十分簡單,他覺得他上他也行。
再看看彈幕,很多人與他擁有相同的見解,都認為他們上他們也行,緊接着,就能夠看到其他人發出的彈幕,眼睛學會了,手和身體永遠都學不會。
這就和他人學習繪畫,一筆筆線條勾勒起來極為簡單,最終像是魔法一般畫出美麗的繁華盛景一般,新人們看着教程認為自己也能做到,試一試人就傻了。
人生最大的錯覺之一,我上我也行。
其實還真的不太行。
栾懷謹換了個直播間,真巧,又是一個複制複刻卡的直播間。
栾懷謹有一個疑惑。
必須是源書體,又或者單源體才有可能成為複刻師,并且他們只能夠複刻自己的源書、源卡技能。
據栾懷謹的了解,源書體、單源體中擁有複刻天賦的又是相當少的一部分,這也就導致世面上售賣的卡片具有單一性。
像很多非常厲害的源書技能,當源書體死亡,源書消散,技能将永久消失。
栾懷謹看着直播中的畫面,有些出神的想,有沒有一種可能,複刻師是否能夠複刻其他人的源書技能?
例如,将其他源書體作為媒介,讓他們召喚出自己的源書,之後将他們的源書技能複刻下來?
這些人本身沒有複刻天賦,那麽就讓有天賦的人來。
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看了一會兒,栾懷謹就退出了直播間。
晚上九點左右,莫裏斯回來。
經過高強度的訓練,莫裏斯全身都是汗,他先去沖洗一番,之後服侍栾懷謹沐浴。
泡在浴缸內,莫裏斯力道适中地按揉着栾懷謹的頭。
浴室內能夠聽到水流聲。
浴室外,能夠聽到黑蛇“嘶嘶”的叫聲,時不時伴随着粉紅小鹦鹉“啾啾”的叫聲。
一陣撲騰聲響起,那兩個小東西應該又打架了。
幾分鐘後,粉紅小鹦鹉貼在門上“啾啾”直叫。
負責照顧兩個小寵物的宮女說道:“小煩煩、金六萬,三殿下正在沐浴,你們不要打擾殿下。”
小鹦鹉的叫聲變得更大也更加的委屈了,“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像是在催促着開門。
栾懷謹看向莫裏斯,輕聲下達指令,“開門。”
莫裏斯恭敬應了一聲“是”,站起身,将門開啓。
幾乎是瞬間,小黑蛇竄進來靠近栾懷謹,之後因為水溫,又迅速竄走,與栾懷謹拉開一段距離。
粉紅小鹦鹉撲騰着翅膀靠近栾懷謹,就和小黑蛇一樣,水溫下也跟着拉開距離。
兩個小寵物隔開一段距離盯栾懷謹。
栾懷謹:“……”
莫裏斯繼續服侍栾懷謹沐浴。
不久後,伴随着“嘶嘶”與“啾啾”的叫聲,他為栾懷謹擦幹身上的水跡,又為他吹幹頭發,兩個小寵物這才重新靠近栾懷謹,之後又為了誰貼貼更多争吵了起來。
“啾啾!”嗷嗷!
“嘶嘶!”嗷嗷!
栾懷謹點開個人光腦看了看,他發送給明何的私信仍舊處于未讀狀态。
等莫裏斯将頭發吹幹,栾懷謹躺在床上。
莫裏斯說道:“三殿下,那麽我先出去了,如果您有什麽需要……”
栾懷謹說道:“你留下。”
莫裏斯愣了下,一臉不解地看着栾懷謹,“……”
栾懷謹如墨的雙瞳看向莫裏斯,下達指令:“莫裏斯,脫衣服。”
栾懷謹的個人光腦發出聲響,不過他并沒有觀看私信,一雙漂亮的黑瞳直直看着莫裏斯,與他對視。
黑蛇與小鹦鹉察覺到室內微妙的氛圍,目光好奇地看了看栾懷謹,又看了看莫裏斯。
小鹦鹉又學會了新的詞彙:“脫衣服啾!啾啾!”
莫裏斯:“……”
莫裏斯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尤其,小鹦鹉學會了新的詞彙,當他複述栾懷謹的話時,就像是在催促他。
不需要栾懷謹再次開口,也不知道懂不懂是什麽含義,小鹦鹉催促一般,又一次說道:“啾啾!脫衣服!”
可能是天賦技能,這只小鹦鹉但凡是不正經的話,基本一學一個準。
紅霞染紅莫裏斯的整張臉,手指微微發顫,他還是根據栾懷謹的命令,動作緩慢地解開衣扣。
穿着一身寬松睡袍的栾懷謹目光放在莫裏斯身上,沒有催促,從他那一雙如深潭一般的雙瞳中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忽地,門外響起侍從的禀報,“三殿下,明何大人來了。”
栾懷謹:“……”
恰好,莫裏斯解開了上衣衣扣,露出了胸膛。
因為害羞,他的臉頰、耳垂、脖頸,甚至于身上的肌膚也一片紅彤彤,目光羞恥地看了看栾懷謹,又迅速低頭。
栾懷謹眼皮跳了跳,目光看向門的方向。
比所有人最先行動的是……
黑蛇。
黑蛇速度飛快,一個箭步沖向門,也不知道這條蛇是怎麽做到的,細細長長的身體纏繞在門把手上,下一瞬間,門就開了。
粉色小鹦鹉可能是因為好奇,扇動小翅膀,跟在黑蛇後面飛,嘴裏喊着:“啾啾!啾啾!啾啾!”
栾懷謹目光朝着門的方向看去。
入眼的就是明何。
黑蛇直接纏繞在了明何的脖頸處,下一刻,這條蛇鑽入明何的衣服內消失不見。
無論從各方面看,都看不到蹤跡。
粉紅小鹦鹉圍繞着明何轉了一圈,似乎是想找到黑蛇,沒找到。
明何伸手,小鹦鹉像是懂了他的意思,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明何邁開腳步,進入房間,湛藍雙瞳瞥了眼因為羞恥幾乎全身都在冒着煙的莫裏斯,之後又将目光轉向半躺在床上的栾懷謹身上。
粉紅小鹦鹉小腦袋微微擡起,炫耀自己新學的詞彙:“脫!脫!脫衣服!啾啾!”
栾懷謹:“……”
明何唇角彎了彎,與栾懷謹墨黑雙瞳對視,說道:“抱歉,三殿下,這麽晚還來打擾您。”
栾懷謹:“……您或許可以換一個時間點。”
明何:“我在不久前收到您發給我的信息,我很擔心我的小寵物會傷害您。”
栾懷謹:“明何閣下,我并沒有對您說過,金六萬在我這裏。”
很顯然,聽得懂人話的小黑蛇應該是對新名字非常滿意,聽到這三個字,立刻從明何的衣服裏冒頭,動作飛快,瞬間就竄到了栾懷謹身上。
明何疑惑:“六萬?”
栾懷謹說道:“明何閣下,所以這條蛇确實是您的蛇,是嗎?”他身體微動,打算下床。
見到這一幕,一旁莫裏斯動作迅速,以單膝下跪的姿勢為栾懷謹穿上鞋。
栾懷謹邁步,走到明何面前,大約在他面前一米左右的距離停下。
栾懷謹需要明何的信息素,他其實想更靠近一些,不過現在的情況并不允許他這麽做,現在主要需要進行談判。
栾懷謹說道:“明何閣下,現在我們先來談一談,今日,關于您的蛇肇事後需要的賠償問題。”
明何:“……”
哪怕是明何,這也是他來到這裏後萬萬沒有想到的結果。
栾懷謹面不改色地将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明何看了眼纏繞在栾懷謹身上的小黑蛇,頓了下,詢問:“懷謹殿下,您有什麽想法?”
栾懷謹伸手戳了戳黑蛇。
黑蛇順勢而上,小腦袋貼貼栾懷謹的手心,它看起來非常喜歡他。
栾懷謹說道:“明何閣下這一段時間似乎很忙,暫時将金六萬放到我這裏養一段時間如何?”
有一種說法,叫做,養着養着,或許就成自己的了。
不等明何回應,栾懷謹又說道:“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為了能夠更好地表達歉意,我要帶着它向受害者真誠道歉,我希望明何閣下能夠将它暫時留在我這裏。”
明何輕笑出聲,說道:“看來懷謹殿下很喜歡阿金。”
栾懷謹沒有說話。
明何一雙含笑的湛藍雙眼朝着莫裏斯看去,目光在他裸露的胸膛上停留的時間微妙的長了幾秒。
更微妙的是,粉紅小鹦鹉在這關鍵時刻又開始炫耀自己新學會的詞彙了,“脫衣服!啾啾!脫衣服啾!”
莫裏斯下意識用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胸口,覺得羞恥,原本就紅的臉此時更是紅得滴血。
“懷謹殿下,您是打算讓這個奴隸侍寝嗎?”明何微笑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