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撬牆角
第31章 撬牆角
飯後。
藍欣說道：“晚上八點會進行一場新人迎新會, 到時候會點名，所有新人都必須參加。”
周樂：“在這裏大家能夠更好的了解彼此。”
從食堂離開，藍欣和周樂說晚上七點多來接他們，就走了。
八人一同走向宿舍, 路上遇到其他穿着新兵制服的人, 集合在一起, 打打鬧鬧，大家很快就熟了。
回到宿舍後, 從栾懷謹開始, 大家進行自我介紹。
出乎意料的, 八人中年齡最大的是栾懷謹，其他人都比他小，都是在讀軍校生, 他們在聽說月隐基地招人後立刻申請入隊, 之後辦理休學手續。
衆人很意外, 栾懷謹竟然是他們之中年齡最大的。
只看外貌, 他們之中那位胸肌勃發的猛裏嬌氣的新人看起來至少要比栾懷謹大了三歲之上, 然而實際年齡卻比他小兩歲。
卡特帝國絕大多數人非常注重禮節。
因為栾懷謹比他們大兩歲，他們就要叫他一聲哥。
娃娃臉新人第一個開口, 稱栾懷謹一聲懷哥，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叫。
“……”栾懷謹覺得這個稱呼有些微妙, 第一次有了要求，“你們可以叫我懷謹哥。”
衆室友覺得，确實, 比起懷哥, 還是懷謹哥比較正經。
栾懷謹能夠感覺得出來，大家都對他非常好奇, 理論上以他的條件絕對沒資格進入月隐基地，然而他就是進來了。
幾個室友好奇歸好奇，倒也沒有直接問。
一轉眼，七點四十分左右，藍欣、周樂兩位前輩來接人。
去的是室內集訓大廳，場地足夠大，裏面人山人海。
三十多人排成一個小的隊伍，十個小隊又排列為一個大的隊伍。
大家彼此熟悉。
不僅普通兵，源書體、單源體等也在內，不過和普通戰士們不同，這些源書體、單源體是所有人都關注的焦點。
一般情況下，迎新會中最受注目的必然是源書新兵團成員。
畢竟戰士們都夢想着結契強大的源書持有者，這些人是他們的力量本源。
然而，這一次有些例外。
憑借良好的外表，栾懷謹直接就成了迎新會中最耀眼的存在。
按照一些人壓低聲音的說法，明明大家同處于一個地方，然而整個場地似乎就往他身上打了光，之後又圍繞着他布下鮮花紅毯，天空中甚至下着花瓣雨……
再仔細看看，一切都是錯覺，哪裏來的什麽鮮花紅毯花瓣雨，單純就是大美人過于美貌讓人産生了錯覺而已。
迎新會其實主要圍繞着一些天賦出色的源書體和天賦強大的戰士展開。
這一批新入的源書體中，斯蒂爾的天賦算是不錯的，一群戰士圍繞過去探聽情況。
斯蒂爾看起來很緊張，不主動和任何人交流，就算有人詢問他的源書技能，他都不回答，一雙眼睛總是控制不住地朝着栾懷謹所在的方向看去。
不僅斯蒂爾，環繞在他身上的小黑蛇，還有躲在他衣襟內的粉紅小鹦鹉也是，目光總是朝着栾懷謹看去，特別眼巴巴。
如果不是在場人多，粉紅小鹦鹉瑟瑟發抖，它特別想飛去栾懷謹的懷抱。
于是，在場衆人對斯蒂爾的第一認知是，他特別高冷，完全不理人的。
迎新會就是最簡單的歡迎儀式。
大家彼此認識一番，之後各位前輩又說明一些重點事項，之後新人向家人報平安，基本就結束了。
臨分開時，前輩們告訴新人，無論任何時間點，一旦集合鈴聲響起，一定要在兩分鐘內沖出宿舍，十分鐘內在集合點報道。
像是在戰場，敵方任何時間都有可能突襲，每一次的忽然集合都是為了能夠做到最佳應對。
衆人一同回到宿舍。
八個人排隊洗漱。
不知道是因為年齡最大，還是因為什麽，同宿舍的另七個人都讓着栾懷謹，讓他第一個去洗漱。
等大家洗漱完畢，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了。
大家躺在床上，大腦還處于興奮狀态，其中有人提到了斯蒂爾，“他就是這個月在瑟安教會中進行鑒定，擁有地級中階天賦的源書體吧？”
“他看起來好高傲，和傳聞被欺負的小可憐樣完全不同，雖說瘦瘦小小的，但看起來真的特別目中無人，今天晚上大家問他源書技能，他都不說的。”
“我聽說過，他的第一技能好像是領域類火屬性技能。”
另一位室友說：“聽說目前還僅僅只是源卡，不過以他的天賦，他的源卡必然會進階為源書吧。”
“這些我們明天就知道了。”娃娃臉室友說道。
栾懷謹目光一轉，看向娃娃臉室友，他不是很懂，為什麽明天就會知道了呢？
感覺到栾懷謹的目光，娃娃臉室友看過去，與栾懷謹目光相對。
想了想，娃娃臉室友試探性地詢問：“懷謹哥，你不知道嗎？”
栾懷謹：“知道什麽？”
娃娃臉室友說道：“我不是很肯定，但一般都是這個程序，我們來到基地的第一天先熟悉環境，第二天，也就是明天早上，五點半集合，晨訓到六點半，之後吃早餐。”
栾懷謹：“嗯。”
娃娃臉室友繼續說：“那之後，我們要進行儀容檢查。”
栾懷謹疑惑：“這是什麽？”這些他并沒有在網上找到相關信息。
娃娃臉室友：“先是檢查我們的服裝，有沒有穿戴整齊，之後檢查指甲的長度，還有頭發。”
栾懷謹愣了下，詢問：“有限定長度要求嗎？但好像也有長發軍官？”他說着，看了看自己長達腰際的長發。
卡特帝國皇室血脈多出源書體，而長發似乎能夠更好的吸收紅月之力讓源書進階。
原理不清楚，但皇室血脈一般留長發，源書體、單源體也多長發者。
栾懷謹想，作為皇子他是沒資格剪頭發的，如果能夠通過這次機會剪發，他會非常開心，過去還好，宮裏的侍從幫忙打理，現在都要他自己做。
長發真的很難打理。
另一位室友說道：“只對新人有要求。”
娃娃臉室友又說：“不過也還好，過去我聽說都要剪平頭，現在要求沒這麽嚴了，”他說着，目光看了看栾懷謹的頭發，“懷謹哥大概要剪發。”他一臉的痛心疾首，“我覺得懷謹哥現在這個長度真的剛剛好。”
栾懷謹想到了斯蒂爾，源書體需要剪頭發嗎？
斯蒂爾一頭長達腿際的長發是真的很好看，尤其這一段時間在寶石系營養劑的供給下柔順了許多，如果要剪掉實在是太可惜了。
很快，栾懷謹就知道他想多了。
一位室友說：“對我們的要求這麽多，對源書體的要求就很少，先不說源書體原本就能留長發，他們還可以染發，就是染個花裏胡哨的七彩色都行。”他一臉的羨慕。
卡特帝國對源書體是真的優待，但這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源書體的數量遠遠低于戰士。
早上檢查儀容。
儀容不合格者，軍部幫忙調整，例如剪頭發、剪指甲。
自己提前剪還好，如果讓軍部後勤部的人幫忙，那有可能會變得醜絕人寰，顏值分分鐘降個幾級。
等所有人的儀容檢查完畢，大概就已經中午了。
娃娃臉室友眨巴眨巴大眼睛，興奮地說道：“下午的時候我們會進行天賦檢測。”他一臉的期待。
栾懷謹想，娃娃臉室友應該有很強的天賦。
一般而言，每一個新兵進入軍部時，都會展現出自己的個人資料，所以……
為什麽還要進行天賦檢測？他無法理解。
不懂就問，他将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下一瞬，七位室友目光齊齊看向栾懷謹，再一次肯定，這個大美人果然就是以走後門的方式加入進來的。
“因為檢測有可能出現誤差，所以會重新測試，尤其是源書體，他們有可能會出現新的書頁，所以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行新的測試。”
栾懷謹詢問：“……公開檢測嗎？”
衆室友面面相觑，娃娃臉室友說道：“呃，确實是一個個排隊，當着所有人的面進行的測試。”他又說，“就，就是因為這樣，其實大家每年都很期待？”
絕大多數戰士們對此都非常期待。
一方面，戰士們能夠當衆展現出自己的天賦，另一方面，他們能夠看到源書體的檢測天賦。
從各方面來講，都滿足了他們想要展現自己的虛榮心，以及更好地确立好目标，找到想要抱住的源書體大腿。
栾懷謹眉頭微皺，陷入沉思。
七位室友又彼此對視一眼，這一刻，他們對栾懷謹的體質、天賦充滿了好奇。
不過紮人不紮心，他們不太好直接問。
時間已經很晚了。
其中一位室友目光下意識看向栾懷謹眼下濃重的黑眼圈，說道：“明天還要早起，大家睡吧。”
衆人應和。
很快，宿舍內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除了眼下都是黑眼圈的栾懷謹外，不久後呼嚕聲此起彼伏，看來大家睡眠質量都非常好。
栾懷謹揉了揉額頭，不是很習慣現在這樣的環境。
并且，他可以肯定，七位室友的信息素與他的匹配度很一般，至少沒有像和明何在一起時讓他感到舒适。
又是想念明何的一天。
忽地，個人光腦傳來一陣提示音。
栾懷謹打開個人光腦，是明何給他發來的私信。
【明何：今天還習慣嗎？】
【栾懷謹：不太習慣。】
【明何：微笑.JPG】
【明何：或許過一段時間就會習慣了。】
栾懷謹想，希望如此。
栾懷謹又收到了斯蒂爾小心翼翼試探性發來的信息。
他詢問他，是否有什麽吩咐，只要是他的命令，他都會照做。
【栾懷謹：學習，識字。】
斯蒂爾幾乎是秒回。
【栾懷謹：煩煩和金六萬今天乖嗎？】
斯蒂爾發來了兩個視頻，之後是長長長長的信息。
小黑蛇的情況還算不錯，有問題的是粉紅小鹦鹉。
粉紅小鹦鹉在南臨殿時總會叭叭叭亂叫，今天除了偶爾的“啾啾”外，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全天蔫噠噠的。
栾懷謹皺眉，發送私信。
【栾懷謹：多給它們看一集英雄超人。】
根據篇幅，一集英雄超人也才七到八分鐘左右，然而就是這麽一點點，就會讓兩個小東西就會非常開心。
小東西們的快樂就是如此地簡單。
斯蒂爾乖巧回應，大概過了十分鐘，他給栾懷謹發送視頻，很明顯，小鹦鹉稍微精神了一些。
栾懷謹反複看了三遍兩個小家夥們的視頻，迷迷糊糊間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和明何有近距離接觸的關系，栾懷謹睡覺時感覺全身發熱，疼是疼，但與其說是本源書不被滿足而帶來的疼痛，不如說……
更像是上輩子他的源卡進階成為源書時所産生的那種疼痛。
上輩子他覺醒異能時疼了許久，源卡轉為源書時，又疼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同人體質不一樣，像斯蒂爾，他的源卡很輕易就進階為了源書，而他本身，卻不知道這種疼痛會持續多久才能夠完成進階。
疼痛中栾懷謹晚睡早起，不過四點多就睜開了眼睛。
同寝的室友還在睡覺。
避免打擾到室友，栾懷謹盡可能減少翻身頻率。
四點五十五分，距離早起鈴聲響起還差五分鐘。
栾懷謹輕手輕腳下床，進入洗手間洗漱，宿舍內的其他人仍舊睡得昏天暗地。
源書體與戰士之間的差距。
源書體精神敏感，而戰士們精神大條，無論再艱苦的環境，他們都能夠以非常快的速度進入深度睡眠狀态。
快速進入深度睡眠，也是他們必學課程之一。
五點準時，鈴聲響起。
栾懷謹加快速度洗漱，從洗手間出去，已經有幾位室友陸陸續續起床。
大家無精打采地彼此打招呼。
一位室友蔫蔫的看向栾懷謹，說道：“懷謹哥，你已經洗漱完了嗎？速度好快。”
另一位室友說道：“懷謹哥，你現在看起來狀态好像不太好？”
白熾燈下，栾懷謹額發被水珠打濕，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原本白皙的臉頰染上微紅，唇色有些淺，本來就是看起來極為虛弱的人，這一刻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觸就會碎裂。
栾懷謹說道：“還好。”他的聲音帶着生病時的沙啞。
衆室友目光擔心地看着栾懷謹，他們覺得他現在應該去醫院。
栾懷謹見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提示道：“大家快準備一下，今天第一天晨訓，不要遲到了。”
衆人聞言，立刻加快速度洗漱。
衆人洗漱時，栾懷謹将自己的被褥折起來。
哪怕原主是皇子，在軍校上學，折被子這種都是基本要求，他自然也就能折疊的方方正正。
八個人用時不到十五分鐘就以戰鬥的方式洗漱好，然後就朝着外面沖。
走廊上已經有一大群人沖。
人多，電梯有限，大家只能沖樓梯。
那麽多的人同時向下跑，整個樓微顫，衆人一起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室外集訓點沖。
新人第一次進行特訓時，總能遇到一些刺頭，例如……
遲到。
栾懷謹與他的七位室友提前抵達，大家自覺列隊。
一個班十個人，一個排三十人，一個連九十人，隊伍排列的整整齊齊。
忽地，栾懷謹感覺到了一股炙熱的目光。
他看過去，入眼的是眼巴巴朝着自己看過來的斯蒂爾。
斯蒂爾仿佛察覺到栾懷謹正在看他，雙瞳一亮，一改七位室友口中對斯蒂爾孤高冷傲的第一印象，特別憨傻地對栾懷謹揮手。
不過，沒過多久，斯蒂爾就在負責管理他們那一批源書體的教官的呵斥下收回手，乖巧排隊，然而他的眼角餘光總是控制不住地朝着栾懷謹的方向看來。
将這一幕收在眼底，一群新兵竊竊私語，不知道那個高冷的源書體在看誰？
教官冷哼一聲，衆新人頓時安靜如雞。
與此同時，朝着宿舍區的方向看去，有一部分新人姍姍來遲。
教官什麽都不說，就等那些遲到的人趕過來。
其中一部分人還有一些羞恥心，小跑着過來，還有一些人可能破罐子破摔，慢條斯理的移動。
那些遲到的人慢慢入隊，教官目光僅僅只是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任由他們入隊。
五點半到六點，大家就站着不動。
六點開始，一些人沒忍住，壓低聲音交流。
教官沒有阻止。
短短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交談的人越來越多，整個場地仿如菜市場一般吵鬧。
六點半，終于，所有人都集合了。
教官說道：“肅靜。”
可能是一開始的威嚴沒能建立起來，即便教官下達指令，還是有許多人壓低聲音交談。
從表面上看起來，教官似乎并沒有生氣。
然後，他們見到教官以最平靜的表情，說着最不留餘地的話，“六點以後集合的新兵，現在可以帶着你們的行禮滾了。”
瞬間，捕捉到這句話的人立刻閉嘴，衆新人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教官。
偌大的訓練區，三秒內，歸于平靜，落針可聞。
教官再一次說道：“不要讓我說第三遍，我說，六點以後集合的人，現在可以滾了。”
沒有任何人行動。
然而沒有用，即便那些六點半抵達集合點的人試着将自己藏起來也沒有用，和他們身穿不同制服的戰士們出現，一一将那些人從隊伍中拉了出來。
不能反抗，軍紀森嚴下，也不敢反抗。
教官說道：“第一天就嚴重不守時，我們軍團不需要這樣的戰士！”
“我們無法将自己的後背交給這樣的隊友！”
“沒有時間概念，不負責任，這樣的人哪怕擁有還算不錯的天賦，也并不配成為戰士！”
教官铿锵有力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沒有任何人敢反駁。
新兵特訓第一天……
這還沒開始特訓，單純就是早操，衆新人就被立了一個下馬威。
同時，那些時刻觀察源書團的新人們再次意識到了所謂的雙标。
他們這裏六點以後到的新人直接被剔除團隊，然而，源書新兵團成員就沒關系，就是負責帶他們的教官還非常的和顏悅色，試圖以理說服他們。
教官說道：“因為遲到的人過多，所以，作為懲罰，會延長兩個小時的晨訓時間。”
教官并沒有對他們說明晨訓時間會延長到幾點。
教官：“我允許你們因為體能跟不上而在訓練中倒下，但是我不允許你們還什麽都沒做，就以這種方式浪費隊友的時間。”
教官：“明天開始，但凡有一個人遲到，那麽延長半個小時的晨訓時間，兩個人遲到，那就延長一個小時。”頓了下，他唇角彎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當然，你們會說早上你們還要正式訓練，我當然不會影響你們的特訓，所以，根據你們遲到的時間，會提前你們的集合點。”
教官：“我很期待，你們晚上八點晨訓到第二天早上八點。”
衆新兵：“……”
栾懷謹在心中計算了一下，早餐時間是七點到八點。
八點開始訓練，中午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下午特訓到六點。
六點到七點是晚餐時間。
晚餐後集合看新聞，持續到八點。
根據一個人遲到提前半小時的集合時間，最早可以提前到晚上八點集合，生産隊的驢都沒這麽累。
高強度的訓練下，但凡有人遲到，就會拉滿仇恨。
接下來，衆新人根據教官指揮進行基礎熱身。
熱身結束後，圍繞大型訓練場跑圈，有區別的是源書新兵團成員，他們整體速度都很慢……
當然，這不能是栾懷謹可以想的。
因為……
新兵戰士隊伍中，栾懷謹原本排序在中間，然後，他現在與大隊伍拉開了一段距離。
他不配鄙視源書新兵團的速度，他竟然比他們還要慢。
栾懷謹：“……”
教官目光直直地看向栾懷謹。
栾懷謹眼皮跳了跳，試圖加速，然而他的體質真的不行。
——砰砰砰……
他能夠聽到自己逐漸加快的心跳聲。
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沾濕他額前的黑發，一滴汗水剛巧落在他的眼睫上，像是淚水，好看的不可思議。
通過他臉上的汗珠就能知道，他真的已經非常努力了。
隊伍中，與栾懷謹是室友的肌肉壯漢室友放慢速度，眉頭微皺，壓低聲音詢問：“懷謹哥，你看起來不太好，還是請假吧？”他擔心地說道。
栾懷謹感覺全身都在冒汗，晨風一吹，讓他感覺一片冰涼。
第二位室友放慢速度，與栾懷謹一起跑，面上是着急。
教官怒斥的聲音傳來：“那裏，對，就是你們幾個，速度那麽慢，比旁邊的源書新兵團都要慢，你們是偷奸耍滑……”
不等教官将話說完，栾懷謹暈倒了。
就，真的，直接暈過去了。
教官：“……”
一切都是忽然發生的。
那些正在跑圈的新兵注意到這一幕，下意識停下腳步，齊齊圍觀。
人群中有人驚嘆：“天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進入軍隊的戰士只是基礎跑圈才開始就暈倒的！”
“好像是昨天那個大美人！”
“他的體質似乎很弱？”
随着人群的交談聲，斯蒂爾邁開腳步，朝着栾懷謹所在的方向沖。
不過才沖了兩步，就被兩位軍裝戰士給拉了回去。
斯蒂爾有點生氣，然而在不能暴漏栾懷謹的身份又不想給他帶來麻煩的情況下，他什麽都不能做。
斯蒂爾是第一次，是的，這是他人生以來的第一次，想要權利。
明确地說，他就是想要權利。
過去，活着對他而言是生命的本能，他喜歡學習，喜歡掌握更多的知識，然而其實沒有也沒關系，他無欲無求，然而這一刻，他想要打破禁锢的至高權力。
他想，如果他實力再強一點就好了。
這樣他或許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主人遇到危險的時候跑過去，對所有人說，不許你們欺負我的主人！
而現在，在這個地方，他甚至連關心主人的權利都沒有。
他內心滿滿都是對栾懷謹的擔憂。
以此為契機，他對權利産生了渴望。
斯蒂爾想，他必須撬明何上校的牆角。
斯蒂爾目光四處轉了一圈，思考着如何撬最多的牆角，撬多了，就能給主人建城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