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再次初見大師兄
第3章 3、再次初見大師兄
任不死橓将這萬雲閣的大弟子誇得天花亂墜,什麽天生劍修奇才,什麽風趣幽默人見人愛……池魚暫且是都沒什麽體會的。
但她仍然能感受到,這位萬雲閣大師兄,确實不是個普通人。
——怎麽會有人鬧了烏龍,劍指未來師妹還出言滅口之後,眨眼間收了劍與那淩冽的顏色,笑語晏晏地将她扶起來,臉上不見半分尴尬和內疚之色!
被那雙明亮有神的眼睛看着,池魚都快覺得方才那個語氣陰冷,殺起人來毫不廢話的大師兄全是幻影,而大半夜打斷他的事情,還令他誤會反而是自己的不是了。
誰讓她大半夜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裏呢?
池魚甩了甩頭,要怪也是怪不死橓辦事不厚道,她怎能這般自責?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而不死橓原本将池魚身上的氣息暴露出來,想讓穆周山感知到她的存在後停止在常家大開殺戒的打算也未落實。
穆周山拾起那樹葉後便收到了不死橓符在葉子上的一道簡訊,大致明白不死橓所托後,就示意池魚在一旁稍候。
那時池魚腦海正飛速運轉,想着要如何整理措辭才能不失禮節又恰到好處地勸他停手。
可還沒等她組織好語言,穆周山卻已經回神對地上跪着的人說:“靈器我都帶走了,常風之罪算不到你們頭上,他既已死,這仇便清在此處。此後常家倒臺,你們淪落何處便也與我仙門無關,權當……權當你們為這些年享的福付出代價了。”
說完以後穆周山原本懷中抱着的劍忽然不見了蹤影,他雙手合十後翻轉手腕結印,将月色的靈力籠罩至每個常家人頭頂,随着他一個下壓的動作,跪着的所有人便在一片白霧中紛紛倒地。
“他們這是……”
“無礙,只是失去今夜的記憶。”
穆周山擡眼看向池魚,卻仿佛在透過她詢問另一個人:“我可是兩世被滅門之災無辜波及之人,又怎會做出你擔心的事情呢?”
池魚瞪大了雙眼,他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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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地将她于今夜派來,莫非仍在疑心我會把仇恨報在無辜之人身上?”穆周山扯了扯嘴角,“可是師祖,我是穆周山啊。”
我是穆周山啊。
不知怎麽的,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池魚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随後竟然無法克制地潸然淚下。
那頓時湧出的淚珠順着池魚的臉頰落到下巴,再滾到地上,驚到了池魚自己,卻也鎮住了穆周山。
他有些費解地偏了偏頭,随後對池魚溫柔地一笑:“想來是吓着小師妹了,那你便也一同忘了吧。”
說着那片白霧就蔓延到池魚身邊,她這才仿佛大夢初醒,以為自己也會像常家人一樣倒地失去意識,可卻并沒有發生。
“穆周山的法術壓不住我,但別叫他起疑,你先暈一下吧。”
也不等池魚有所回複,不死橓就叫她暈了過去。
等池魚再醒來的時候,她就躺在一張有些硬的床板上,盯着暗紅色的木質床頂愣神。
這也不怪她反應遲緩,實在是池魚已經很久都沒有“醒來”這個過程的概念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自己身處何處,在“睡”過去之前經歷了什麽。
待池魚揉了揉太陽穴,在腦海中喚了兩聲不死橓的名字,埋怨道:“剛想告訴你我可以自己暈的,下回有什麽安排大可同我商量,用不着這麽……”
“篤篤。”忽然房門被敲響,待池魚應聲後,穆周山就推門進來,“我在隔壁感知到你醒了,這才尋來。”
穆周山走到桌前,一揮衣袖,桌上便擺滿了熱騰騰的佳肴:“也不知你是否吃過辟谷丹,就先備了些飯菜,可要吃點?”
池魚被那美食的香味一振,她可許久都沒吃過人間的食物,居然都想象不出這些菜肴是什麽味道了!
可盡管被吸引,她卻還沒忘記現在是個什麽情形。
在此刻的穆周山看來,她應當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
“你……你是誰?我在哪裏?”池魚将一個身處陌生房間、面前站着個不認識的成年男子的緊張模樣做了個十足。
待她問出這些話,池魚便抓到了穆周山臉上一個細微的神情。
他松了口氣。
池魚便知道自己做對了。
穆周山在桌邊坐下,擺出一副和善的表情,示意她不必緊張:“我在一個宅子裏發現了昏迷的你,身邊散落着這些樹葉,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麽找到那個宅子裏去的嗎?”
“有個老人将樹葉給我後,把我扔進常宅裏,說……說萬雲閣的大師兄會在裏頭等我。”池魚不多思考,撒起謊來面不改色。
将不死橓都給看傻了,同處地府三百年,竟不知池魚有這等功力。
池魚回他:“你們萬雲閣的弟子也不遑多讓,神情誠懇得我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記憶出現偏差了。”
對方也天馬行空地說着假話,池魚這邊編起來更是沒有心理負擔,況且敵在暗她在明,早些知道這位未來大師兄的本性,以後能避開些倒也不是壞事。
池魚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就是萬雲閣大師兄嗎?”她從床上小心翼翼地挪下來,遠遠地對着穆周山行了一禮,“我也不知怎麽就昏倒在宅子裏,初次見面就給大師兄添麻煩了。”
“以後都是自家子弟,我們萬雲閣弟子間不說什麽麻不麻煩的話,說起來,我還不知你叫什麽名字。”
“池魚。”
可聽完她報上自己的名字,卻見穆周山猛然起身,臉上方才的和善表情也再挂不住,難掩他那雙桃花眼裏震驚的神色。
池魚不知發生了什麽,只繼續說道:“池魚思故淵的池魚。”
穆周山垂下眼眸,輕笑一聲:“原來如此。”
不過才見第二面,池魚卻已經見過穆周山各種各樣的笑顏。
只是之前他對着常家那些人笑起來的時候,總讓人感覺陰恻恻的;而當他意圖對自己表達善意的笑容雖是陽光又俊朗,卻也叫池魚一眼就看出幾分帶着面具的味道。
但都沒有這個笑容叫人覺得難過。
似乎她的名字,會牽扯他內心最隐秘的傷心事一般。
“樹老頭兒,他為何這般說?”
“嗯?”不死橓沒明白池魚指的是什麽。
“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你聽到了我名字,說的也是這四個字,原來如此。”
“是嗎?”不死橓的語氣不見有異,“太久了,真記不清了,或許是這個名字不太尋常罷。”
這話實在說得太過敷衍,可池魚并未計較。
她只走到桌邊坐下,主動将話題引開:“将葉子給我的人并未同我多說什麽,師兄能給我說說修真界的事嗎?”
有什麽好計較的呢?反正她來這人間又不是為了交朋友或是真的修煉起來的,待弄明白不死橓到底讓她做什麽,她快些處理完人間的事情,往奈何橋上一走,總歸什麽都不記得的。
穆周山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他默不作聲地将碗筷從托盤中取下,遞到池魚面前,才徐徐開口說起如今修真界的故事。
當今修真界分為兩派,靈器派與神器派。
早些年間修士修煉均以修身為主,有靈根的凡人被仙家選入門,從築基開始一步步修煉起來,待到機緣合适之時,尋得與自己靈力相符的靈材,化形為武器,随後在經年累月地一同修煉中,武器生出靈來,就成了神器。越是高品級的靈材,就更容易在修煉中化靈。
神器不可多得,靈材本就稀少,能遇到同自己靈根相合的稀世靈材更是難能可貴,而修煉亦非容易之事,不少人未來得及煉出靈器,就因突破不了境界而熬到了壽命的終點。
靈器就不同了。神器存在的歷史長達千萬年,可靈器卻是七百年前才被人發現的。靈材在同主人修煉的過程中才能生出靈來,但有一些事物,或得了機緣憑空生出靈來,又或是天生就有靈。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肉眼都看不出這些物體是否有靈,但是人血若是觸碰到這些生了靈的東西,就被視作同它們簽下血契,這就是靈器了。
神器珍貴在其主人與武器相輔相成的存在,在修煉中相互成就彼此,一旦煉成便極其強大,伴随主人一生一世,極少會再認其他人為主。
但是靈器并不如神器那般,大部分靈器都是死物,比如玉石之類,被人血滴到了就不得不認主,可是只要在主人首肯的情況下,靈器是可以随便易主的。
所以靈器成為了許多門派之間可以交換的一種貨品。
盡管穆周山示意池魚邊吃邊聽,但她卻對着一桌飯菜并未動筷。
原因無他,穆周山的嗓音實在是好聽,她光是要求自己集中注意力在他說了些什麽上就已是不易,更別提要分心去品嘗美食了。
“師兄是說……大多數是死物?靈器還能是活物嗎?”池魚問道。
穆周山愕然。
他方才在池魚昏迷的時候用靈力仔細探查了她周身經脈,便知她這木系根骨極為澄淨,卻不知既然身懷如此稀少的純淨靈根,為何這般年齡才被橓先生尋到。
池魚舉止有禮,衣裳的花紋與款式雖早就過時,材料卻也看得出是十分珍貴的,即使身上未佩什麽飾品,但仍能讓人一眼瞧出些許貴氣。
如今別說是王公貴族了,便是普通百姓,也對靈器與神器略知一二,她怎會對修真界真的一無所知呢?
“你懷中落下的不死橓葉的主人,正是我們萬雲閣的鎮山古木。”
這是池魚已經知道的。
“同時也是萬雲閣這屆掌門尹兆道尊的靈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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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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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與阮譽雙雙掉皮後,葉甚才發現,曲線救鬼之路遠遠沒她想得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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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終于徹悟: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隊友。
到底不是冤家不聚頭,葉甚站在頂峰,向唯一實力能比肩半仙的那個死對頭,主動伸出了手——
“阮譽,有幸同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