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果子

羊央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他最後的記憶就是躺在亞奇伯德的床上,亞奇伯德的手掌蓋在他的肚子上,被子超軟, 亞奇伯德的手掌超暖和……

然後再睜開眼,他已經躺在魂立方裏了。

羊央看着虛空,剛睡醒的腦袋緩緩回過神, 然後有些遺憾。——沒摸着亞奇伯德的胸肌。

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羊央伸了個懶腰,剛坐起來, 眼前就骨碌碌掉下一顆熒光球。羊央眼疾手快地半途接住了,順手捏着掂量了一下。

“咦,你又長大了?長這麽快?”

熒光球現在的大小, 羊央一只手已經包不全了,手感特別好。

聽到羊央的話,熒光球驕傲地閃爍着。然後忽然炸出了一身軟毛, 是魂力抽成的短絲。

——看,我的新技能!

羊央:“…………”

這個技能是要幹嘛?

熒光球并沒get到羊央的疑惑,它迫不及待地開始展示下一個技能:它身上的軟毛消失, 然後從它球狀身材的下半段,冒出了一團魂力,接着揉面團一樣, 揉成了一個小長條。

——看, 尾巴!

羊央愣了一下, 然後忽然笑了起來:“就這麽喜歡你小爸爸?”

熒光球瘋狂閃爍——超喜歡的!

羊央用拇指揉了揉熒光球, 誇獎道:“那就努力長大、快點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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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光球在羊央手心蹦了兩下,短禿禿的尾巴還有模有樣地學着亞奇伯德彎了起來,整顆球都透着一股子膨脹的自信。

——我很快的!馬上!

羊央被逗樂了,不過想想熒光球的成長速度,這個“馬上”放到雌體孕育的平均時間裏,還真是火箭一般的速度了。

不過還得加上破殼的時間,破殼的時間就不像孕育期間,每天有亞奇伯德、魂立方和豆芽的“糖球”給它開小竈,估計時間就算縮短也不會太離譜。

但這話就不說出來打擊熒光球的積極性了。

這時,羅特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蔫頭耷腦的。

“主人,魂立方檢測到種植面的植物有收獲,是豆芽的格子。”

羊央一愣;“收獲?”

羅特:“它長果子了。”

羊央挑眉,還有這操作呢?

于是羊央站起來,把熒光球往他自己頭頂一放:“走,去看看。”

魂立方的四面就是四個同樣的空間,但是格子裏的世界卻是大不相同的。

羊央找到豆芽所在的格子,探頭朝下看了一眼,視野穿過一片雲霧,俯瞰到了一方山清水小的世界。

在這方世界的正中間,一座小山包頂上,正是豆芽的“王座”。

羊央捏着熒光球,從格子口一躍而下,剛剛落在豆芽的王座跟前。

正在接受“日月之精華”的豆芽猛地一驚,頭上剛長出的一簇小紅果跟着顫了顫。

羊央驚喜地看着那簇果子:“真結果了啊。看着跟人參娃似的,這個能吃嗎?”

豆芽:“…………”

我說不能吃的話,你就不會動我的果子了嗎?

羊央:“嘿嘿。”

豆芽:“…………”

豆芽心裏一苦,立馬唧唧唧地嚎啕大哭起來,大致內容如下——我被你騙來簽了契約不說,還要每天凝聚魂力給你的崽吃,現在好不容易努力長出了果子,你居然還觊觎我的果子……

羊央聽完後,不僅沒有半點同情,甚至還覺得疑惑:“難道你以為我讓你進來享清福的嗎?”

豆芽:“…………”

羊央:“而且你也不虧吧,畢竟你連自保能力都沒有,也是落在我手裏,如果落在科研所的手裏,你怕是只有步上你前輩靈魂消失的後塵了,哪還有機會在這裏有富裕魂力結果子。

——所以這個果子能吃嗎?”

豆芽:“…………”

它能怎麽辦?當然只能屈服啊。

豆芽頭上的葉片耷拉下來,聲音和羅特如出一轍地蔫頭耷腦。

“我不知道。是我儲存的濃縮魂力,我試了下,除了這個格子,我進不去其他的格子,所以我擔心這個格子裏的魂力溢散光了,就想着先儲存一些。”

它原本打算結果後,存一點到樹幹裏的,哪知道會被羅特舉報——它明明前天就開始結果子了,羅特都沒說,幹嘛今天突然舉報它?它也沒招惹羅特啊!

微妙發覺了這絲怨念情緒的羅特,心情是愉悅的——既然我聯不了網,你也別想痛快吃魂力。

豆芽:??關我什麽事啊!!

羊央不知道兩只在神交什麽,聞言笑了一下:“你還挺未雨綢缪的。”

說完羊央忽然想到什麽,眼睛放光:“既然是魂力凝聚體,那就是說不用它沒有成不成熟的概念,多大都能直接摘呗?”

豆芽:“…………”

土匪!你就是個土匪!

土匪羊聽到了豆芽的心聲,咧開嘴:“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于是羊央伸出罪惡之手,從豆芽頭上一簇五顆果子裏,挑了個個頭最大、顏色最紅亮的摘了下來。

豆芽:“…………”

嘤!

羊央看了眼手裏的果子,也就黃豆大小,很硬,感受不到魂力,但能看到裏頭高密度的充盈魂力。

羊央有些高興。

他在之前播種種子的時候,就已經試驗過。魂立方裏的魂力可以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但是一旦羊央離開魂立方,他就無法在現世世界裏調用魂立方的魂力。

而現在,豆芽能将魂立方的魂力儲備起來,結成果子,如果這個果子在外面也能用的話……

羊央滿懷期待,珍而重之地把果子放到了儲物面,然後對豆芽露出了一個包含期待的慈祥笑容:“這裏的魂力不會少,你加油吃,多結點果子。”

豆芽:“…………”

等等,這個意思是,你倆父子小的每天薅我一顆魂力糖球不說,大的還要薅我的果子?

豆芽不敢置信,你們還是人嗎?這樣對一棵小小幼苗,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羊央表示并不會,甚至美滋滋。

羊央起身,迫不及待想要出去試試豆芽的果子,于是跟熒光球告了別,就離開了魂立方。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晨曦透過窗簾緩緩驅散黑暗。

亞奇伯德的卧室裏,羊央窩在被子裏睡得香甜,旁邊的亞奇伯德卻早已醒來——不,他其實一夜沒睡。

昨晚,他答應了羊央提出的“一起睡”。他心知不會實際發生什麽,也大概有預料到一點羊央是想要逗他的心思。

但他甘之如饴。

亞奇伯德的心情是緊張的、雀躍的。

然後一擡頭,羊央自顧自睡着了。

亞奇伯德:“…………”

那一刻,亞奇伯德承認,他确實有一種想把羊央翻過來打屁股的沖動——用力拍到羊央哇哇叫的那種打法。

但最終,亞奇伯德也只是認命地給羊央蓋好了被子,看着熟睡的羊央無可奈何。

然而這一看,亞奇伯德就挪不開視線了。

羊央的睡相很好,很安靜,跟白天的他完全不同。

睡熟後,羊央的臉泛出一些淺淺的粉,睡衣的衣領寬松,露出小半邊的肩,白皙的皮膚在月光下像是凝脂白玉。

在他的床上,蓬松的被褥對比下,羊央看上去就是小小的一只,像是他藏在巢穴裏的寶物。

亞奇伯德的心中湧起一陣滿足感,那是獨占欲得到撫慰的舒暢。

但是還不夠。

亞奇伯德在床邊看了一會,然後蹑手蹑腳也上了床,躺在羊央的身邊。

——他們蓋着同一床被子,彼此的溫度在被子裏來回傳遞,空氣中屬于兩人的氣息也在交融,不分彼此。

這種親近的距離,讓亞奇伯德的血液加速奔湧起來。然後之前才壓下去的焦躁感,再次冒出了頭,同時還有白天曾有過的疑問。

——羊央身體的其他地方的觸感,是軟,還是怎樣?

這個念頭一經冒出,即刻瘋長。

直到天快亮了,瘋長的念頭壓垮了亞奇伯德的理智和原則。

亞奇伯德伸出手,修長而有力的手指輕輕落在了羊央露出的小半邊肩上。

滑嫩,柔軟,溫熱,骨頭好細。

亞奇伯德的指尖顫了一下,繼而變得滾燙。

他的視線又移到羊央的臉上,手指随之落在了羊央的額頭上、眉毛、鼻梁、臉頰、嘴唇……

額頭微涼,薄薄的皮膚下是顱骨的硬度;眉毛刺刺的,沒有看上去毛茸茸的柔軟;鼻梁很挺,不過不是想象裏一條直線的平滑;臉頰很軟,但也有韌韌的彈性;嘴唇是最軟的,輕輕一壓下唇就會分開,露出一點雪白的貝齒。

亞奇伯德深吸了一口氣,掌心都出來一點薄汗。但他并沒有得到滿足。

衣裳……不能動,他們還沒領證。

但是他記得,羊央是沒有穿襪子的。

亞奇伯德有點做壞事的心虛,但更多的是撕裂禁忌的一種刺激。

他沒有動羊央的被子,甚至還幫羊央理了理敞開的衣領。

只是在被子下,他的尾巴慢慢伸向了羊央那邊,尾巴尖順着羊央的褲腿,一路摸到了羊央露出的腳踝。

尾巴的觸覺不如手指靈敏,感知到的也不如手指多。

亞奇伯德只覺得羊央的腳踝很細,腳掌比他以為的要軟,而腳趾……尾巴尖輕輕一撥,圓乎乎的腳趾就蜷了起來,尾巴尖放開,腳趾又自然伸開。

亞奇伯德勾起了唇角,像是找到了一個新的玩具,不亦樂乎。

不過他沒玩一會,羊央就嘤咛一聲,緩緩張開了眼睛。

亞奇伯德一僵,尾巴立刻縮了回來。

羊央剛醒,身體還沒反應過來,腦袋是迷糊的。但看到亞奇伯德,羊央就無意識露出了一個笑容,并側身一滾,抱住了亞奇伯德,聲音在亞奇伯德的胸膛悶悶地響起。

“早啊,公爵。”

腦袋還蹭了兩下,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了亞奇伯德胸肌的厚度。

嘿嘿嘿。

亞奇伯德猛然屏氣,他感覺自己懷裏像是進了一只小動物,莽撞又親昵。亞奇伯德低頭看了眼,只看得到羊央亂糟糟的頭發。

對了,頭發還沒有摸。

亞奇伯德想着,手已經上去了。柔軟、蓬松、幹燥、順滑,揉一下的手感很好。

亞奇伯德的心跳微微加速,他生怕羊央聽到他的心跳聲,于是揉了一把羊央的頭發後,就立刻松開了羊央,一邊下床去洗漱,一邊說道:“起床吧,一會吃完早飯我們就出發。”

羊央趴在床上,應了聲“好”,然後呆坐着。

過了兩秒,羊央的表情逐漸清醒,然後眼睛微微瞪大。

“诶?”

羊央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太确定——剛才,亞奇伯德是不是揉他腦袋了?那種情侶間的摸頭殺??

emmm……算了,以公爵大人情商黑洞,他還是別抱期待吧。

不過他倒是可以教教亞奇伯德這方面的事,——理論知識他還是很豐富的,比如戀愛流程,牽個手什麽的、擁個抱什麽的、接個吻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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