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傅青 可米
旅游季最後一天。
亞伯一行人來到舊帝星後, 羊央的時間也跟着被填滿了。
但也算是小有斬獲。
首先是那塊奇怪芯片。
經過亞青的幫助,科研所做出了一個芯片複制品, 運行後發現, 它的功能只是接收魂獸魂力——雖然不同于常規魂屍獸實驗, 但只這點來說, 也不算違規。
但這無法解釋芯片的30年時間差, 以及一夜之間轉化為魂屍獸的事。
所以關鍵還是芯片中間空出的區域。
亞青說,芯片裏應該原本填充着什麽,但已經被消耗殆盡,魂屍獸的身體裏沒找到殘留痕跡, 或許那是一種魂晶、礦精之類的能源體, 也可能是另一個獨立的芯片。
要解決這個問題,就是再抓一只。
亞青說, 這種實驗獸不會只有一只, 如果去搜應該能再找到。
但舊帝星地廣人稀, 更有很多無人區,要進行的話,實在不切實際。
因此, 截至目前, 這只魂屍獸的事只能擱置。
其次是灰色的魂力。
羊央跟章君都認為, 那是被淨化的代表。但亞青提出, 那是弱化。
亞青說。
魂獸魂力不依靠魂宮存在, 它是獨立的、動态的。它強盛的時候是黑色、弱化到了一定程度是灰色、可能再弱化下去, 它還會變成白色。
但無論它變成了什麽顏色, 它都是魂獸魂力,而不是被“淨化”成了萊斯特人可用的正常魂力。
然而這無法解釋紅果子的存在。
——啊,這裏插一句。章君并沒有告訴亞青紅果子的存在。這也是羊央過了兩天才反應過來的事。羊央拐彎抹角問過章君,卻沒想章君笑了。
章君說:“你這顆果子來歷神秘,亞青先生又非常敏銳,如果給他看,說不定底褲都能給你扒出來。”
羊央:“…………”
當然,章君隐瞞下果子的事,羊央還是感激的,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同樣的,雖然章君說得輕巧,但羊央還是察覺到了一件事——無論是華塞倫、古麗塔、還是章君、良老,甚至是亞伯自身,都對亞青親近的同時,保持着一種難以察覺的疏離感。
不過豪門裏,總有些諱莫如深的東西,羊央也并沒有追根究底的打算。
只是紅果子的事,還是讓章君跟羊央費解——因為它是白色的,但它蘊含的魂力實在不弱。
章君提出:“或許是凝集了大量極其弱化的魂獸魂力。——亞青先生說過,魂獸魂力是獨立的,你看到的那些魂獸魂力,也是呈片狀分離開的,我覺得可以認為魂獸魂力一旦分離,就能形成獨立的個體,無法再次共融,就像打碎的玻璃一樣。”
羊央沒反駁,但他知道不是這樣。
如果是魂獸魂力,那無論是熒光球、豆芽,還是他和蒙塔,現在都應該被魂獸魂力感染了才對。
所以,淨化魂獸魂力是可能的。
只要有魂立方的存在。
确定了這件事,羊央便以無比的熱情投入到了自己的“實驗”裏,并且還擴大了實驗規模,往養殖面也塞了家禽。
從旅游季前期,到現在最後一天,羊央的實驗也有了結果。
第一,魂立方裏的魂力,能夠淨化魂獸魂力。
第二,魂立方裏的魂力可補充魂力,但沒有修複魂宮的效用。
第三,用量失當,會致死。
第三點實在算不上好消息。
死去的動物只有三只,但都是用了紅果子的對照組,而且還有兩只都是魂力感染的。
當然,死去的原因可能有很多,畢竟這些家禽本身就不健康。
但是即使如此,羊央也不敢冒險把果子給亞奇伯德吃。
羊央還需要再實驗一次,下一次實驗前,需要更嚴謹地排除掉其他影響,能得出紅果子的用量就更好了。
“還沒收拾完?”
亞奇伯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羊央從沉思中回過神,站起來轉身笑道:“可以了。下邊人散了?”
旅游季最後一天,雖然是收市,但也異常熱鬧,還有很多活動。燒烤店也有自己的慶典活動。
羊央現在作為燒烤店的“臺柱子”,自然也參與了——他昨天提前做了一些普通的小餅幹,分裝了五十來個袋子,今早就當小禮物送了。
不過羊央低估了游客的數量。
療養區附近就有星港,周圍幾個城鎮的游客今天大多都集中到了療養區,等待歸程。
羊央的小餅幹才十來分鐘就散完了,早上熬的粥也比平時賣得快。
但顧客們意猶未盡,圍着羊央問東問西。
羊央招架不住,只回答了關于他還要不要繼續賣粥之類的問題後,就先一步上樓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明顯外面的人聲都消失了大半——旅游季有明文規定,游客的出入只在旅游季內被允許。
也就是說,今天之內,所有游客必須離開。
亞奇伯德:“嗯,沒什麽人了,木頭他們也在收拾東西。——這些東西你還沒吃?”
亞奇伯德說的是那些籠子裏的動物。
羊央:“哦,又買了一些,現在用不上了,讓木頭他們帶回去?”
道頓家的采買是安伯負責,這種“殘次品”,安伯和由媽是絕對不會讓它們上道頓家的餐桌的。
亞奇伯德沒有意見。
“那就先回去,家裏來客人了。”
羊央一愣:“誰啊?”
亞奇伯德:“我二堂哥道頓·羅怙的兩個養子。”
羊央有些驚喜:“傅青?”
亞奇伯德:“你認識?”
羊央輕咳一聲;“聽蒙塔說過。不過我以為羅怙只領養了傅青一個。”
亞奇伯德似乎有些頭疼:“傅青領養的時候已經七歲了,是二堂哥從華沙星的底下搏鬥場帶出來的。另一個叫可米,現在只有五歲,是二堂哥撿到的棄嬰,一直養在大伯母身邊。”
羊央有些奇怪:“就只有兩個小孩過來了?”
亞奇伯德:“傅青要參加後天的冬令營,二堂哥帶他過來的。大伯母怕可米跟二堂哥生分,所以讓他把可米也帶上,就當旅行了。”
亞奇伯德頓了下,語氣逐漸結冰:“結果半路上,二堂哥聽說海藍星出現了海中海的奇景,然後就把兩個孩子交給護衛,自己轉盛星艦去了海藍星。”
羊央:“…………”
嗯,是他熟悉的那只蛾子。
亞奇伯德嘆了口氣,“爸他們要今晚才從試煉區回來,現在家裏沒人,我們要回去下,然後給大伯母報個平安。”
“那走。”
羊央拿了外套,一邊笑道:“你不是挺喜歡孩子的嗎,怎麽一臉苦相。”
亞奇伯德拉起羊央的手,聞言有些窘迫:“小孩不喜歡我。”
不論是家裏的,還是外面的。大一點的孩子還好,面對他是敬畏和崇拜,但小一點的見到他,幾乎只剩下一種反應——哭。
當然,這也不怪孩子,有些大人也怕他。
畢竟在他20歲前,他出現在大衆眼前的方式,都是戰事時事新聞。新聞裏的他雖然沒露臉,但不是一身血就是手撕魂獸,實在算不上友好。
羊央失笑,伸手捏了捏亞奇伯德的指尖:“沒事,咱家崽不會怕你。”
雖然在十幾天前,結膜期的感知時間就已經過去,亞奇伯德也不能再感知到孩子的靈魂。但最後一次感知的時候,熒光球吃飽喝足後,給了亞奇伯德一個“親親”。
那天亞奇伯德差點高興瘋了。還在自己油兔賬號上分享了這個喜訊,然後被網友們貼上了“傻爸爸”的标簽。
那個親親的效力是強大的,比如現在,亞奇伯德一想到那個親親,心情立刻就好了起來。
不過好心情也只維持到到家而已。
道頓莊園。
車開到別墅前,就見門庭裏站着3個人了。安伯、一個小少年、以及小少年牽着的一個小女孩——他們應該就是傅青跟可米了。
傅青目測只有羊央胸口高,長得很俊秀,但眼神堅毅,氣質透着一股子小大人的沉穩。
——當然,羊央是知道他這沉穩的皮下是個啥蛾子的。
可米則小小一團,穿着粉色的外套,戴着毛茸茸的帽子,露出一張小臉水嫩嫩、紅撲撲的,格外可愛。
亞奇伯德把車停好,然後跟羊央走了過去。
随着亞奇伯德的走近,羊央明顯感覺到傅青的站姿又繃緊了一點,而可米的反應就更直接了——她先是愣了下,然後立刻兩眼含淚,往傅青的腿後躲去。
羊央眨了眨眼睛:哇,這效果立竿見影啊。
亞奇伯德:“…………”
亞奇伯德的尾巴耷拉下來了。
但在旁人看來,亞奇伯德只是表情更冷了幾分,更吓人了。
見亞奇伯德這反應,連帶傅青都有些緊張起來。
等亞奇伯德跟羊央走近了,傅青立刻行了個少年軍禮,招呼道:“公爵好。小嬸好。”
羊央:“…………”
啥?你叫我啥?
我給你個機會,再叫一次。
然而傅青并沒有get到羊央的眼神,反而秉持“非禮勿視”的原則,視線只鎖定在亞奇伯德身上。把“第一次見面”的陌生感演繹得惟妙惟肖。
亞奇伯德點點頭:“先進去,別凍到了。”
說完,亞奇伯德沒忍住又掃了貼在傅青腿上的可米一眼。
羊央看他的神态,幾乎能把亞奇伯德心裏的想法翻譯出來——你看,我是在關心你啊。
然而可米并不能看懂。
廂相反的,可米被亞奇伯德吓得一驚,還包着的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但她也沒有哭出聲音,只是遵循本能地縮着脖子,企圖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宛如一只被獵鷹盯上的幼兔,弱小、可憐、無助,并且想回家。qaq
亞奇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