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都會好起來
都會好起來
喬耀祖搬了一趟絲綢之後，胳膊疼了好幾天，常幼姝拿着藥膏來給他按摩。
“你可真狠，那麽遠的路，你真讓我走着搬回去。”
“狠嗎？就讓你搬了兩匹，剩下的我不都讓司機拉走了嗎？”
“你還好意思說，你坐車慢悠悠地看着我跑。”
“話說，你這大少爺也該鍛煉鍛煉了。”
“對了，常幼姝，以後不許再這樣生氣報複了，咱都說好了，公平競争，你追你的，我追我的。”
“那我可能控制不了，你別刺激到我就行。”
喬耀祖瞪了她一眼，常幼姝自知理虧：“行了行了，我這不是來給你道歉了嗎？我媽都訓我了。”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少爺，常小姐”
“怎麽了？”
“外面有個叫秦安的，說要見見您”
“不認識，要是有生意上的問題，讓他去酒莊。”
“可是，他一直不走，說有大買賣”
“狗屁大買賣！讓他進來吧。”
常幼姝自覺無趣，“得了，你談大買賣吧，我先走了。”
“不用，你就在這吧”
“算了吧，我在這再影響你發揮。”
從喬家出來後，常幼姝來到了趙府。這是她第一次來這裏，看着像宮殿一樣古老又莊嚴的宅子，突然心理有點打怵。她走到門口看到裏面的人都在忙忙碌碌，像是剛搬來一樣在打掃，門口也沒人看着。一瞬間以為自己走錯了。
“你找誰？”
眼前這個着粉紅色馬褂旗袍的女人，讓常幼姝明白了什麽叫風情萬種，但是美豔中又有一絲邪魅，常幼姝不敢看她的眼睛。
“您好，我找趙以默。”
女人上下打量她一番，“你找他幹什麽，你是他什麽人？”
常幼姝對于女人的這個眼神和這番詢問很不喜歡：“我……我是他朋友，想來問候一下。”
“朋友？我怎麽不知道他有這麽個朋友。他不在家，你先回去吧。”
常幼姝打一進門就感覺到渾身不自在，心想算了我還是走吧。
常幼姝剛想要出門，就聽到趙以默叫她，她以為是幻聽，沒敢回頭。直到趙以默追上來，扶着她肩膀，吓了她一哆嗦，看清楚來人後，直接抱住他，“吓死我了”
趙以默輕輕摩挲着他的頭，“沒事兒沒事兒了，我叫你，你怎麽不搭理我。”
常幼姝自知兩人這樣不太合“規矩”，就急忙拉開了點距離，“我以為你沒在家。”
看着她臉色有些蒼白，知道她肯定是真吓着了，“走吧，我們進屋”
在她回頭時，看到那個女人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到趙以默時，她又變得溫柔可親，“您回來了”
趙以默點了點頭，“大嫂。”
最近趙以默在做生意上的交接工作時發現，大哥在病逝之前的很多賬目就已經對不上了，就像趙斯年說的，他們家現在的虧空很多，很多商位已經是個空殼，處理起來非常棘手。再加上家裏人員散漫懈怠，雞犬不寧。把趙以默弄的身心疲憊。
“你爹沒有跟你說過什麽嗎？”
“沒有，他現在就等着死了，我現在才明白，讓我回來是不想到時候走的時候沒人送終。他一輩子省吃儉用，就舍得在自己棺材本上下本錢。”
趙斯年吩咐賈慧言幫助趙以默安頓好家裏，這一命令讓賈慧言在家裏一通指揮，如果說之前的趙府是死氣沉沉，現在就是雞飛狗跳，亂忙一通。
趙以默不想在家，就帶着輕眉和幼姝出去吃飯了。輕眉很喜歡常幼姝，常幼姝看輕眉穿的衣服太過簡單，決定第二天接她去家裏定做幾套。
吃完午飯，常幼姝提議去晉祠看一看，趙以默離開中國太久了，還沒有時間好好看看中國建築的巧奪天工。晉祠的建築、園林、壁畫、雕刻每一幀都讓趙以默目不轉睛。他想把這些都畫下來、拍下來、刻下來，通通印入腦子裏。常幼姝之前看他畫的一張張設計圖，覺得讓他埋于名利場太糟蹋人了。
随後他們還一起吃了原城燒餅、醬牛肉，喝了羊湯，回去的時候天都黑了。下車前常幼姝提醒趙以默別忘了送輕眉去他們家量衣服。
入夏的天氣很熱，趙以默換上了單薄的中式白色長袍，買了一些禮品去常家。
常夫人對這個謙遜有禮的年輕人很是喜歡，相談甚歡。趙以默本想在輕眉量完衣服後就回去，奈何架不住常夫人的再三挽留，最終留下吃午飯。
常夫人以換衣服為由把常幼姝帶走問話：“你當初不想和耀祖結婚，是不是因為趙以默？”
常幼姝心裏一萬個冤枉，“您真的是我的親母親，親媽媽，我的親娘，你怎麽能這樣想我呢？”和他在一起總是能聊一些她沒接觸過但卻又很感興趣的話題，可是好朋友不就是這樣嗎？
“你确定你不喜歡他嗎？我看你和他在一起真開心。之前每天都和喬耀祖形影不離，現在呢，你都不怎麽提他了。”
常幼姝委屈道：“我提他幹嘛？讓我生氣嗎？”
常幼姝最終還是沒說喬耀祖想要悔婚約的事情，她覺得只要自己努力還有希望。
湊巧吃飯前，常幼姝的大哥常宥琛回來，他和趙以默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常宥琛作為商場老滑頭也給趙以默起到了指點迷津的作用，他說，生意和家庭是息息相關的，只有後方基礎牢靠，前方才能全力上陣殺敵。
趙以默打算大刀闊斧整頓腐敗，第一個就從趙府內部開始，他請回了原來家裏的老管家，裁撤了一些閑散人員，收納一批新人，重新規劃職務範圍，選出領頭人……然而改革有受益者就有被奪利者，有歡呼着就有怨聲載道者。最不滿的人就是秦安，因為把他安排的吃空饷的人不是裁了就是安排到了不好的工作上。然而面對趙以默的狠厲他也沒有辦法。
常幼姝再次見趙以默是半個月以後了，這天她拿着給輕眉做好的衣服去趙府，站在門口，想到半個月前，明明什麽都沒變，但又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應該是沒有了那群‘行屍走肉’。”她在門口就有小丫鬟跑着出來迎接。
這句話引得趙以默哈哈哈大笑。
常幼姝還給他提了一個意見就是，門口有些地方的朱砂紅漆掉色了，顯着就很沒生氣，這樣對風水也不好。常幼姝說完，趙以默第二天就安排工人動工了。
趙以默把一些空殼商鋪都賣掉了，彌補一部分查不清楚的舊帳爛賬，這次的改革中，他還查出了大批冒充趙家旗號來借貸資金開設商號，分別一一查封。
在這個整治的過程中，他才知道父親在商的那些年，經常做“買樹梢”的投機買賣，最後只能拆東牆補西牆，虧空太嚴重。大哥經手後一心改革，雖然很大程度上挽回，奈何中道崩殂。
一切都在往正軌上發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