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烏龜18
小烏龜18
在其位謀其政,雖然趙越栖接下查貪|腐任務的初衷是為了接近符聲,但該做的工作毫不含糊,在暖泉村入住的第二天便去了鶴州縣。
鶴州縣只與暖泉村隔了兩座山,快馬走官路不用兩個時辰,趙越栖初期便是早出晚歸,許是發現了線索,漸漸變成兩三日一往返。
“途徑府城正巧見堇色齋做出新的點心,給你帶了些,消消食之後再吃罷。”趙越栖提着一盒包裝精美的糕點邁進屋內,将點心放在桌上後看向站在書桌旁看他的人。
“嗯。”符聲将筆置于筆架,瞥了眼趙越栖身上雖然已經幹透,但略顯皺皺巴巴還帶有泥灰的衣服,“落水了?”
“側間爐上溫着水,去換洗吧。”
“嗯。”趙越栖眼眸彎起,滿足地點頭應下。她是在關心他對嗎?果然,未将濕衣換下是對的。
中午去看需要修築的河堤時不慎腳底一滑,摔進了水中,好在他滑下的地方水不深,還有些河堤碎石墊着,旁邊亦有人相助,所以除了衣衫濕掉沒什麽問題。
手頭上的線索都已經派人去核實,巡視完堤壩的他一心只想早點回來找符聲,加上有心博關注,他根本沒有過換衣服的打算。
洗完澡,晾曬好衣服,天色已經完全暗下去。
月上梢頭,在雲霧的遮掩下若隐若現,途徑的符聲的房間可以看到伫立在窗前的身影,纖細的身影似乎仍在書桌前作畫,腕間移動。
趙越栖回自己房間的腳步一頓。
夜風掀起幾縷半幹的墨發,胸前松散的裏衣灌入些風而将領口掀得愈明顯。
他回到暖泉村已經近半月,但他将某個人刻上他的專屬章的計劃卻遲遲未有進展。
晚風稍歇,遮月的雲霧飄散離去,露出盈滿的圓月。
是月圓之夜。趙越栖眸光微閃,不知想到了什麽。
皎潔的月光傾灑在他身上,将他照得一覽無餘。
一如他的心思。
既然想将那人據為己有,他總要做些什麽才是。不然,遙遙無期。
回屋的腳步一轉,他擡手用力摩|擦了下泛涼意的唇瓣,走向了燈火仍亮的房間。
“扣扣扣……”輕輕的扣門聲響起,符聲擡眸瞥了眼仍敞着的房門和只着裏衣的趙越栖,她的眸色忽地微暗。
門口的人唇瓣緋紅,裏衣領口松散,只腰間松垮系住一根系帶,烏眸水潤瑩亮滿含小心翼翼,與白日常人面前的他判若兩人。
可口的小動物終是自己送上門了啊。
“門沒關,進便是。”她還以為趙越栖會安靜地待到她離開。
“怎麽了,有事麽?”符聲将晾幹的畫卷收起,在盆中淨完手,疑惑道。
“方才我感覺身體有些異樣,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變成食鐵獸,心中有些不安。”趙越栖說着輕輕垂了垂卷翹的長睫,殷紅的唇瓣抿了抿,似乎因為向對方尋求安全感的安慰有些羞赧。
見符聲不曾接話,趙越栖又繼續說:“正好,阿聲可以借這次機會探尋異變的原因。我也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這種變化。”
符聲挑眉。她對他異變的好奇确實沒有遮掩。
“身體有哪些異樣?”忽略了趙越栖明顯漏洞百出的話,符聲順着接道。
“骨頭……”趙越栖回想着上次的感受,将其模糊淡化成預兆的程度,裝作努力感受的樣子感受一瞬才繼續道,“骨頭隐隐作痛,很淡,但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那輪圓月莫名心慌。”
趙越栖面不改色地撒着謊,想着之前看過的月圓之夜妖變的志怪小說,和上次變身那夜恰好是圓月,謊話越說越真:“那月亮被遮住時還沒什麽感覺,就在方才,月光灑在身上時全身的骨頭都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仿佛會呼吸。”
“你是說,月圓之夜吸收月之精華才導致你發生了異變?”壓下嘴角的笑意,符聲假裝信了趙越栖的一番鬼話,眉心輕皺,順着趙越栖編的精怪故事問道。
“嗯,不排除這種可能。”趙越栖眨了眨眼睛,神色極其無辜,轉而又垂下眉眼,語氣低落,“我若真是精怪,符聲可還敢與我……”
燭火掩映下,趙越栖眉眼低垂,仿佛一只耷拉着大耳朵的長耳兔,透着乖巧無辜又可憐的姿态,還是一只貌美的小可憐。
“精怪又如何?”昏暗的光線隐藏了符聲漸深的眸色。
“過來,我且檢查一下。”符聲餘光瞥了眼圓凳,示意趙越栖過來。
趙越栖編的精怪身份是假,但他會變成熊貓卻是真的,雖然多次查探無果,但她對其緣由還是很好奇的。正好,可以看看他要做什麽。
“嗯。”趙越栖順着符聲的視線看去,一眼便看到了符聲的床榻,至于旁邊的兩個圓凳和一米高的小桌,果斷忽略,擡腳便朝着床榻走去。
見趙越栖直奔她的床,十分自然地坐在床邊,傾側腦袋疑惑地看她為什麽還不過去,符聲只無聲勾了勾唇角,随即斂起笑意,沒有讓趙越栖換位置,走向他。
她先捉住一只手簡單把脈,一縷靈力悄然在他體內走了一圈,除了某人加速的心跳,還有左腿腿部剛痊愈不久的傷處又添新傷,沒有發現任何特殊之處。
看了眼乖巧等她檢查結果的趙越栖,符聲出聲道:“現在還有異樣感?只是骨頭?”
“嗯。”趙越栖點點頭。
符聲問:“哪個位置的骨頭?現在什麽感覺?”若他只回答當真有新傷的左腿腿骨,她或許是誤會他今夜的動機了。
“痛,只有一點痛,全身的骨頭都有。”其實并沒有什麽感覺的趙越栖眼尾泛紅,似乎疼痛難忍卻偏作堅強。
“全身?”符聲眉梢微揚,眼底閃過一抹幽色。
“嗯……”光線昏暗,趙越栖沒注意到符聲眸底的變化,擡手從下巴輕掠,動作自然地比劃着大概的範圍,劃過松垮的衣襟,幾根末尾指節仿佛只是不小心勾到了本就松散的衣襟,無意中露出一片白皙。
符聲靜了片刻,繼續溫和道:“确定是全身的骨頭?”
再不說實話,可就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