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金絲雀4

金絲雀4

“明天就要考試了,早點休息。”從餐廳出來,符聲略微側眸,對上那雙亮晶晶的琉璃水眸,随口提醒道,“不用擔心脫身問題,我會安排好。”

“嗯!”金越栖彎起眸子使勁點了點頭,因為獲得安撫,心底的那絲不安瞬間消失,轉而雀躍不已。

“嗯。”他的喜悅似乎可以感染周邊的人,符聲也不由勾唇露出淺淺一笑,注意到他的唇角,輕咳一聲,食指輕輕落在自己的嘴角點了兩下,随後轉身離開。

“诶?”沉浸在剛才的笑容裏,金越栖呆呆地擡手摸上自己的嘴角,摸到白飯米粒時,臉頰蹭得染上紅色。

因為急着追上慕容聲忘記擦嘴了……他才不是因為想要得到鼓勵才追上來,他只是想……只是想感謝他,對!急着感謝他!金越栖匆忙給自己找了個忘記擦嘴的理由。

臉上紅紅的,滿腦子胡亂想着慕容聲,穿過客廳上樓。

今天慕容風有應酬沒有回來,王助也沒有讓他在樓下候着,沒了惡魔,和慕容聲獨處,金越栖一身輕松,完全忽略了客廳沙發上癱着的人。

“金絲絲……絲絲……”一進門就癱倒在沙發上的慕容風忽然在重影的世界裏看到日思夜想的身影,頓時瞪大了眼,從沙發上掙紮坐起,步伐不穩,追着金越栖上樓。

金越栖剛一打開房門,一道黑影突然跨進門內,大力地将他推倒在門板上。

“金絲絲,你終于出現了。”慕容風晃了晃腦袋,猛然湊近,看着眼前熟悉的面龐眼神癡狂又滿是怒火,捏着肩頭的大掌因為怒氣絲毫沒有控制力道,狠狠地掐着。

“慕容風?你發什麽酒瘋?松手!我是金越栖!”肩頭那仿佛要捏碎骨頭的力道讓金越栖一下子疼出了冷汗,抽着手本能地想要掙脫慕容風的桎梏。

“你還想逃?”察覺到金越栖想要掙脫的企圖,慕容風眉毛掀起,眼神忽地陰骘,聲音夾雜着滾滾怒氣,手上力道不松反重,“幾日不見,是忘記了我說的話麽?”

“是給你的教訓不夠?嗯?”慕容風說着,将人猛地掀開,腳下一踢哐啷關上門,抓住金越栖的手腕,邁進兩步将人大力甩入床中,“不如,讓我們一起回憶回憶?”

“回憶你妹!慕容風你是不是有病?我是金越栖!”金越栖愣了一愣,翻身就從床上滾起,警惕地看着狀态詭異的慕容風。

“呵呵,金越栖?還想騙我?”慕容風身形高大,加上常年健身,力氣比金氏父母刻意嬌養在家、纖細瘦弱的金越栖大了不止一倍,只上前扣住手一拉,便将人重新拉回摔到床上,“就算化成灰我也不會忘記你這張臉!”

慕容風夾雜怒火的低喝,與高大的身軀一起靠近他,金越栖再也不複冷靜,曲腿勾手想要将覆下的黑影擊退。

“哼!”慕容風輕易地格擋下,膝蓋頂住,将雙腿制住,兩手緊緊扣住細白的手腕舉至頭頂,眼底的瘋狂溢出,嘴角的笑意變|态,“反抗激烈,到頭來受傷的還是你,乖一點不好麽?”

“慕容風,你瘋了!我是金越栖,我是男的!我不是金絲絲!!!”金越栖顧不得扭痛的手腕,眼眶疼出水霧,卻仍堅持用力掙脫身上人的桎梏,嘴中不斷地大聲阻止,企圖喚回慕容風的理智。

“我瘋沒瘋你不清楚麽?”慕容風抽出腰帶就要往金越栖手腕上捆縛。

“嘭!”一聲人體撞地的悶響,壓在身上桎梏自由的力量瞬間消失,金越栖怔怔地擡頭看向立在屋中央的瘦削颀長的身影。

冷白的燈光下,她宛如天神。

沒由來的,原本噙在眼眶中的水珠無聲滾落,仿佛斷線水晶,一顆一顆,在白皙的臉頰上留下一抹淡淡淚痕。

即将沉入黑暗的那顆心也突然重新回到暖陽下,恢複了跳動。

“能起來麽?”一手将人摔倒在地,沒管撞到椅子腿疼得打滾彎成蝦子的慕容風,符聲撸起來因為滿是水珠而垂在額前的短發,上前兩步,看着失去神采、好似還沉浸在恐懼中兩眼茫然的金越栖,輕聲關心道。

“……嗯。”金越栖張了張嘴,嗓子哽咽,聲帶半天發不出聲,似乎只要他一出聲就會哭出來,只悶悶地嗯了一聲,手臂撐着床被就要起身。

符聲從一句“嗯”中聽出了滿滿的委屈和後怕,冷冷斜了眼弓着身子不再滾動的慕容風,突然聽到一聲低低的驚呼,飛快轉頭,手比腦快,伸手将人拉住。

“小心。”

“呃。”手臂落到符聲手中,真切感受到幻想多次的肢體接觸,金越栖驀地有些緊張,什麽委屈後怕瞬間就被鼓噪的心跳壓下,全身的神經都仿佛集中到手臂那溫暖的接觸部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剛洗完澡,熱度漸高。

“手腕扭到了?”只是一摸,符聲便察覺到金越栖手腕上的傷,眉心一皺,又撿起另一只手腕檢查,“去找噴霧噴一下。”

“呃,奧,好。”金越栖心不在焉地點頭,對剛才一瞬內心異常的反應有些莫名的慌亂。他不可能喜歡男的,他只是被吓到了……

“慕容聲!”因為撞地的劇痛,慕容風酒醒了大半,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一手捂着腹部,神色陰郁,一手顫抖着指向符聲兩人,想到慕容爹對大兒子慕容聲的重視,你了半天,最終憋出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你……你好得很!”

符聲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對上符聲黑黢黢的眸子,慕容風下意識躲閃目光。心底怒罵一聲,他轉頭将怒火轉移到金越栖身上,眸底怒火旺盛,聲音陰冷:“不過一個玩物,還敢反抗主人!珍惜你的腿,明天可就不屬于你了!”

“你想犯罪。”符聲幽幽地瞟了眼目露狠色的慕容風,聲音在“犯罪”二字上微微停頓,“不,你已經犯罪了。”

她可是找到了不少他犯罪的證據呢。

慕容風假裝聽不見符聲的話,只目光狠狠地盯着金越栖,企圖用王霸之氣找回一點點場子,在金越栖身上出出郁氣:“天涼了,金氏也該亡了!”

“去我屋,有藥箱。”符聲冷冷看着慕容風,眸底愈發幽深難測。

計劃還是提前的好。

聽到慕容風的話,金越栖身子微微一頓,但很快垂着腦袋乖乖地走到符聲旁邊。

“呵,大哥,弟弟好心提醒一句,你身邊這位,可是與你同一個性別呢。”見兩人沒有一個搭理他,不甘心唱獨角戲,瞥到金越栖的胸前,慕容風突然冷笑一聲,語調詭異道,“可別被勾上了床才發現只能走後門。”

金越栖聽罷面色突然僵住,臉色煞白,垂着的腦袋迅速擡起,目光下意識追着心裏的那人而去。他好像……沒有解釋過!她會不會以為他在欺騙她的感情?

見符聲面色不變,慕容風以為說得不夠明顯,重複道:“知道這位金‘小姐’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哥哥還能下得去嘴麽?”

慕容風每多說一個字,金越栖的臉色便白一分,不知不覺下唇已經被深深咬出了齒痕,滲出一絲血色,指節扣緊,似乎在努力抑制住顫意。

就在金越栖眸色即将變灰,腦袋又要垂下時,符聲淡淡瞥了眼慕容風。

“管好你自己。”

再不珍惜,以後可沒機會了。

聲音平淡輕緩,但話音一落,無形的壓力忽然籠罩他的全身。慕容風身體僵硬,嘴唇動了動,愣是沒能反駁一句,最後只能僵在原地看着符聲将人輕輕推出門外,一起走向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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