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教不會他的小姑娘

教不會他的小姑娘。

番外:婚事

應晨書抱着她親了一口,安撫地摸摸君熹的腦袋,随後下車。

已經在外面候着的司機見此,便去打開了駕駛座後方的車門,待應晨書繞過車尾過去牽起君熹的手扶她下車,往裏走。

管家早出來迎了,見他們下車就從門上臺階下來,笑容滿面。

“這位就是君小姐,聽了好些年,先生終于帶回來了,今天日子真好,君小姐比想象中還要漂亮奪目。”

真會說話,不愧是這種家庭裏的管家,君熹一下子緊張都消失了不少。

應晨書牽着她踏上臺階,一路上他的手指都輕輕摩挲着她的手背,大掌攏着她的小手。溫熱層層遞來,讓君熹漸漸地完全放松下去。

大廳裏已經有人在,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年輕女人在與兩位滿頭銀發的老人說話。

那兩位老人大概是出發前應晨書和她說的,他爺爺奶奶。

而那位說話的女人,君熹有些眼熟,似乎是明順公館牆上的照片裏,站在應晨書身邊的他的二姐。

可能是從前從沒想過會和他結婚,所以她未曾真正認真地去窺探過照片裏每個人的長相,知道看了也沒有,所以都只匆匆過了一眼。

只有他二姐站在他身邊,每次看他的時候,都能順帶注意到。

但是此刻一進門,君熹其實最先是眼尖地發現了坐在主位下方右手邊一張椅子裏的女人。

那身着褐紅色旗袍的身影端莊華貴得很醒目,是昨天在梨園見到的那個女人。

如果沒有剛剛應晨書的話,可能君熹一下子就如同昨天一樣緊張了,但是聽了他的話,眼下她忽然從容起來。

既然來了,結果能差到哪裏去。

應晨書跟君熹介紹兩位老人:“我爺爺奶奶。”

君熹馬上開口喊人。

兩老人家都笑呵呵的,老夫人覺得這個小女孩不錯的,長得頗為漂亮不說,聲音也甜,馬上招着手讓他們坐。

君熹還沒動身,這氛圍很不錯的大廳裏忽而傳來一陣腳步聲,從側廳通道走來的。

她扭頭望去。

那張男性臉孔由暗到明,逐漸清晰。這個人不是非要在這或者照片裏才能看到,在新聞中也不少見,所以君熹一下便認出來了,是應晨書的父親應非昂。

年逾六旬的男人臉上還是那種歷經風雨大場合的沉穩威嚴,負手走來的腳步雖然沒有在外的那麽嚴肅,卻還是無形給人一種壓力。

他眼睛直視着君熹,那不長的七八米距離,炯炯有神的眸子含着犀利的光照耀她。

到兩三米外,他終于開了口。

“君小姐,來了。坐。”

君熹盡力堆起一抹從容微笑,點頭喊他:“伯父好。”說着又朝前面起身也踱步而來的謝如思喊,“伯母好。”

應非昂已經松開背在身後的手了,站在應晨書與她面前,他看了眼前者,再看她,淡淡牽起一抹類似和藹的微笑:“我聽晨書說,你們已經登記了,那便不用喊得這麽生疏了。”

說罷人轉過身指着椅子示意她坐,自己往前走去。

君熹偷瞄了眼應晨書。

他松開牽着她的手,擡起手臂到她身後撫了撫她的頭,笑了笑,末了攬着她去落座。

君熹心中的不安在他這似乎專門讓她放松的笑意裏穩了下去,那種一個人孤零零在陌生環境下的迷茫都被他一瞬壓下了。

應晨書坐下後才跟她随口介紹了在父母身邊落座的那個年輕女人,那是他二姐,姐夫出差了不在。

君熹同樣得體地喊了人。

應露莀對她的笑容清晰而明媚,毫不遮掩:“其實這幾年,我去了兩回明順公館,但每回都沒有碰上君小姐,緣分不行。”她說,“好在今兒在家裏見到了。”

上座的老夫人也開了口,說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見到了孫媳婦,誇她漂亮。

一通客氣話說完,謝如思也終于出了聲。

她坐在丈夫身邊的,隔着個廳,與君熹距離不遠不近,說話前大方優雅地對她微笑,和昨天陌生人般的态度與生疏感相距甚遠。

“本該婚前來的,可惜晨書不懂禮數,待你們領了證才來,君小姐不要見怪。”

君熹知道,婚前他們根本不同意,不然應晨書不會拿着戶籍證明去和她領證,他親口說過今年要帶她回家的,但是最終又抱歉地跟她說,失信了……

雖然她不知道他怎麽讓父母最終同意的,但是确實是上周才同意的。

他們這種出身的人,情商都高,人情世故玩得很明白,雖心裏不知道怎麽想的但是見面時的熱忱與客氣都挂在了臉上,君熹如今也一把年紀了,見的人多了就不會對這樣的場合有什麽奇怪的,畢竟這世界上像應晨書這樣從始至終對她真誠的,就真的只有他一個。

但對方此話一出,應晨書也自然知道她懂得前因後果,所以他沒讓她強撐笑顏去客氣地模糊掉這個事,說什麽不介意。

應晨書趕在她開口前不疾不徐地說了話,對父母道:“來不來都行,只是小事。我不在意,就沒來了。”

應非昂端起茶喝。

謝如思則意味深長地笑看兒子一眼,垂眸時輕輕搖下了頭,似乎是沒辦法去和他拉扯這些,扯不過他,便也算了。

“君小姐現在在法院工作。”應非昂放下茶杯問她,“姓孟的法官你認識嗎?”

君熹颔首:“認識,我在對方手底下做事。”

應非昂淺笑:“你是瑚洲人?他也是半個瑚洲人,我記得早年這人挺厲害,卻很理想主義,年輕那會兒和應家有點淵源,後來有機會去北城發展,我有意讓他去,他不去。”

君熹靜靜聽着。

應非昂看她:“你有事可以找他,這人欠我一堆人情呢。”

君熹笑了,點頭:“好。”

“小姑娘在法院倒是辛苦,但是覽市法院還不錯。”他邊說邊喝茶,“總有些人喜歡。”

君熹不知道這前後的一通話算不算示好,友好地示好,完了又肯定了她的工作。雖然她很有自知之明,她這份工作只能在普通人之中算得上體面,對應家這樣的家族來說,提都不夠提的,她也沒有應非昂口中那院長的情懷,所以是真的更不值一提了。

這時應露莀在對面驀然問道:“哎,可是晨書你不是要回去工作了嗎?怎麽,婚後還異地啊?”

君熹意外地看向對面的應家二小姐,又輕輕瞄了眼應晨書。

她知道他們婚後會一起在北市定居,但是他身子還沒好利索呢,最近都在吃藥,怎麽就确定要回去工作了?

他沒跟她說,最近只告訴了她,她的工作他已經安排好了,再過一周她就可以調過去了,所以這一趟去後他們就不需要馬上回來,可以在那邊操辦婚禮。

眼下,應晨書在她的困惑中開口道:“不異地,君熹會和我上北市去工作。”

“哦~”應露莀一副恍然的模樣,“挺好挺好,年輕人可別異地了,不好,浪費時間。”

應非昂看了眼他們二人,似乎對于她會調去北市有些意外。

上座的老夫人笑看孫女一眼,調侃道:“博彥才出差幾天啊,你這就悟出來不少道理了,下回兒跟他去得了,別來看什麽爺爺奶奶了。”

應露莀一下嬌嗔道:“哎呀奶奶,我哪有這個意思,去一個月都跟我無關好吧,別回來了。”

老人家與丈夫均笑了起來。

“去北市工作的話,就有些遠了。”應非昂調侃了句,“說起來我們家仿佛和那院長也彼此彼此,這些年我也從未想過北上,覺得覽市挺好。所以只能讓晨書去關顧你了,他在那兒,地位很不錯,他和我們家人不一樣。”

說罷看了眼泰然端坐的應晨書。

君熹幹笑。

她還是見識淺短,在這樣的話中,加上他看兒子的眼神,總覺得算不上特別好的話與态度,似乎,話裏有話……

應晨書已經強大到在父親眼裏,地位很不錯了,所以他也可以拿能力壓下他們對他婚姻的不滿,是嗎?

興許是她想多了吧,自卑的人總會多想,在這樣的場合裏也容不得她自卑,雖然聽了應晨書的話後她已經在努力挺直腰杆了。

“地位有時候未必有用,”應晨書驀然看她一眼,徐徐開腔,聲音不低不高地飄散在大廳中,“小姑娘考到覽市的時候,我什麽都不知道。”

應露莀:“哦,是嘛?”

君熹默默想着,他們這些人或多或少可能都以為她目前的工作也是和他有關的吧。

應晨書伸手去握住她搭在扶手的幾根手指:“以後該找我的就找,熹熹,我們倆要是都和家裏不一樣,那多生疏。能幫的我和父親一個意思,不然顯得我一點作用都沒有,讓人笑話。”

君熹笑了,有些無法控制地感動,她家應先生果然會說話,堵了回去又沒讓父親覺得被堵了,肯定了他的好意……

為了她真是辛苦了。

應露莀不知道有沒有聽出這兩段交談裏的意有所指,也在對面配合地笑出了聲。

謝如思看了女兒一眼,又去看今天的主角,慢悠悠繼續開口,不着痕跡地換掉這個微妙的話題,也沒讓場面冷下來:“君小姐家裏還有什麽人?就你一個孩子麽?”

君熹虛虛摁住那只搭在膝上的手,家庭背景是她最緊張的環節……不過她面上還是努力平靜道:“哦,不是,我有個妹妹。”

“還有妹妹。多大了?”

“才二十二,還在讀書。”

謝如思恍然:“那是很小了,家裏除了小練安之外,倒是很久沒有這麽小的年紀了。也沒想過晨書會喜歡你這個歲數大女孩子,”她含笑說了句,又道,“你們認識的時候,你也是差不多這個年紀吧?”

君熹感覺應晨書不是那種會把這些說出去的人,而這位婆婆知道這個事,可能,是私底下查過她?

不過似乎也正常,當年應晨書找她當家教都是調查過她出身背景的。

只是兩個事情不一樣,她當然也知道眼前的婆婆調查她是為了什麽,所以只是不清楚她這麽問什麽意思。

應晨書看她,薄唇輕抿一抹笑意,松開握住她的手,拿起桌上一壺茶給她的茶杯添了點熱水。

君熹不知為何,感覺他在“向着她”時,一下便輕松自在了些,坦然點頭道:“嗯,是,我大三的時候是練安的家教,大四就認識應先生了。”

“是練安的家教,你們又是在晨書剛工作那會兒就見過的,說來其實也是挺有緣分。”

君熹心中感慨,對方真的什麽都知道。

她只能繼續點頭。

應露莀這時候說:“那小練安應該很喜歡你了,君熹。”

君熹又颔了颔首:“我帶她的時候她還小,小朋友那會兒不太能出去玩,基本上見得最多的人就是我,所以我們感情是不錯。”

“那挺好,這個媽媽她喜歡。”她欣慰地笑了,又扭頭跟母親說,“令弘這個老婆和小練安就不怎麽處得來,小家夥一來覽市不是來這兒就是去明順公館了,都不喜歡回家。”

謝如思點點頭:“不熟,她現在長大了,要熟悉起來不容易。”

應露莀:“好在還能跟着高啓,也不用回家了。”

謝如思輕嘆。

一通閑聊下來,上位的老夫人終于出聲和孫媳婦說起了正經話。

“君熹啊……”

君熹馬上看去。

老太太蒼老的聲音有些慢悠:“你們的婚事啊,基本已經定了,”她微笑的面容很是慈祥和藹,“那本該應家去見一見親家的,但是我聽晨書說,你這些年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生活的,你在北市的時候啊,一直是和晨書在一塊的,不然你就只有自己了。”

君熹抿唇微笑,認真地和老人家對視等待下文。

她沒想過應晨書提前和家裏說過她的家庭情況了,難怪剛剛他母親開口問了會兒,也始終沒有繞到她父母身上去,只是圍繞着妹妹……

他家人到底還是得給他面子,不讓問,便不問了。

老夫人也并沒有往那一塊扯的意思,繼續不急不緩地開口道:“那既然這樣,也不方便去打擾了。你剛剛說還有個妹妹在身邊是嗎?那就趁着你們婚禮前,帶上你家人我們一起吃個飯,不能什麽禮數都欠缺,那樣不成體統。”

君熹馬上颔首應了好。

老夫人朝一側的阿姨招招手,接了個外表顏色很厚重很有年代感的紫檀木盒在手中,笑呵呵地念着說:“差點把這東西忘記了,這些年終是把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曬太陽了。”

她掀開盒子瞧了眼,就阖上去遞給那阿姨,“給君熹拿去。這是留給孫媳婦的。”

君熹屏住了呼吸看着端着盒子過來的阿姨,一時覺得手心發燙,放在腿上的手拿起來不是放着也不是。

“不用了,奶奶……這個……”君熹只能先開了口推辭。

阿姨送到面前,應晨書擡手接過放在桌上了。

上座的老夫人見此就放下心來,笑道:“給孫媳婦的,一定要的,就讓晨書給你拿着,他懂得奶奶的意思,沒什麽的,拿着就好。”

君熹尴尬地瞄了眼應晨書,都沒好意思去看桌上放在她茶杯旁的盒子。

應晨書與她一邊對視一邊拿起桌上的茶壺,再端起她那一直沒怎麽喝的茶杯添了點,然後放到她手心,“喝一點,暖和。這個茶懷孕可以喝。”

君熹接過,差點下意識說謝謝。

他這一句話,一個動作,話裏的懷孕二字,讓君熹一下便覺得大廳裏的氛圍被攪動了起來,先是微妙地安靜了一瞬,接着又熱鬧了起來。

應露莀問君熹:“是啊,我們家還有另一個喜事呢。小寶寶多少個月啦?”

君熹咽下喉嚨中的清茶,擡頭對她說:“時間還短,只有兩個月左右。”

謝如思似乎正要接了這個不錯的話題,但是正好身邊的丈夫手機響起了電話,便打斷了。

應非昂并沒有在有客人的時候接電話,不過看了須臾消息,而後,忽然擡頭問君熹:“工作打算什麽時候調過去?”

君熹一下就朝應晨書看去,她的工作是他調的。

應晨書開口:“近期。”

應非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你也是了?婚前就能複工是吧?”

君熹茫然,他婚後就工作她已經很意外了,回頭得問問他什麽情況,但是怎麽忽然還說到婚前了?

應晨書看着父親沒有說話。

應非昂道:“你大姐夫要調國外去。”

君熹沒聽懂,依然眼神來來回回地在應晨書和他父親身邊轉。

應晨書徐徐點頭:“我知道了。”

君熹心一突,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交易在這簡短的幾句話裏輸送。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一個情況,應晨書的身子怎麽可能接受婚前就工作呢,他還要操辦婚事呢,已經夠忙了。

忽然覺得胸口不适,她低頭捂住唇。

應晨書伸手扶她:“怎麽了?不舒服?”

君熹很久沒孕吐了,眼下不知道怎麽回事,她一下便起了身。

應晨書也起來,扶着她往外走去。

要帶她去洗手間,但是君熹想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就走出了正廳大門。

秋風撲面而來,她頃刻間就覺得舒服了。

走到花壇邊幹嘔了幾陣,都沒有吐出來東西。

應晨書給她順了會兒氣後,輕輕放開她要回去給她拿杯水喝,君熹拉住他的手。

應晨書回眸,随即再把她扶到臂彎裏,一邊撫着她的背一邊問:“還難受嗎?”

君熹不答反問:“你家裏人不知道你的身體情況嗎?我昨天跟你媽媽說你去醫院了,她可能以為你只是去複查,不知道你在吃藥。”

應晨書很平靜的模樣,淺笑問道:“怎麽了?”

“他們不知道,那你沒跟他們說嗎?為什麽他們覺得你婚前就要工作了?婚後你都不可以,你再休息一段時間,你告訴他們嘛。”

應晨書此生第一次詞窮。

君熹在他的欲言又止中,不知不覺眯起了眼……他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的,那這個決定,無論誰提起的,都是他自己願意的……

而他這個關頭願意回去工作,只能說明,是必須的,沒辦法的事?

君熹覺得胸口好像堵住了什麽,有些透不過氣來,馬上又捂住唇幹嘔。

應晨書眉頭緊鎖,才知道她為什麽剛剛會忽然吐了,他立刻又給她拍背順氣,“別想,別想,不想就不難受了熹熹。”

君熹一平緩下氣息馬上就擡頭問:“你為什麽這個時間點要工作呢……是拿這個事換你家人同意婚事嗎?”

“我是按自己的身體情況來看,你別擔心。”

他沒有否認,只是解釋,君熹一下子就覺得鼻尖酸澀,她低下頭:“嗚嗚嗚,這個婚不結也罷的,我不想結了。”

應晨書把她的臉捧起來,笑了,無奈地笑了:“那你想和誰結?”

她嘟着嘴,紅着眼眶沒說話。

應晨書:“你看,你誰都不喜歡,當年你初到林州的時候,我眼看你拒絕了一個挺不錯的人;你自己生活也過得不好;和我在一起,我們倆都挺開心的,還有孩子,我們日後都在一起,甚至你能在我的照拂下工作,這麽多好處你不要了?”

“區區一個工作而已,原本是婚後有打算的,剛剛我父親那意思,是我大姐夫離開了北市後,那邊有空缺,需要有人及時填補上,才不影響應家。”他語氣格外地溫柔,循循善誘着她,“熹熹,記得當年你為了還高啓的人情來跟我說把練安過繼給他的事時,我就告訴你了,利益交換,要對等。而眼下這個交換對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君熹眼淚滴了下來,水珠滾到地上紅色磚瓦縫隙中去。

應晨書:“關鍵是,熹熹,你好像越來越忽視了你應先生的能力了,我不會辦力所不能及的事……就包括,當年我知道不能娶你的時候,我一開始就認輸了。而眼下的能娶二字,是不容易,但是那都是我實打實為自己掙來的。你不相信你的應先生了,嗯?”

她含着哭腔說:“我沒有忽視你的能力,我只是知道,為了我你付出的一直在刷新我的認知……我只是比以前還渴望你好好的,我也只是太愛你了而已。”

“我只是自私地想要我的應先生……這一輩子都是我的應先生,一直在我身邊。”

“你擡頭看看我,熹熹。”

她撩起粉紅的眼皮。

應晨書:“刷新認知也無妨,那說明我也愛你,你不允許有這種寧願不結婚的想法,不許。”

她眨巴着朦胧的淚眼,無辜可憐地看着他。

應晨書把她抱到懷裏:“我這些年,似乎最沒有成就的是,怎麽也教不會你自私,教不會心安理得的接受我的饋贈,你永遠學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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