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白靜溫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這樣的身體,就別禍禍人家女孩子了。”
江波洪還沒說話,那女人卻柔若無骨地把手搭在了白靜溫的手背上:“奴願意。”
江波洪一邊幫忙把菜端到桌上,一邊笑了起來打趣道:“人家小涼跟了你那麽久,你怎麽能不給人家一個名分?”
小涼低下頭沒有說話,白靜溫卻把手抽了出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再說這話,你們都回去,我一個人在這裏也挺好的。”
一聽這話,江波洪也只能朝小涼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地樣子攤了攤手,而小涼則瞪了江波洪一眼,連忙說道:“我不走,我就在這裏陪公子。”
白靜溫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看着小涼把菜放完:“我和波洪聊幾件事情,你先出去吧。”
小涼可憐巴巴地看了一眼白靜溫,在發現他的眼裏沒有一絲動容後,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屋外的小厮一看小涼出來,連忙說道:“涼姑娘,樓下王公子又來了。”
那木門的隔音效果并沒有那麽得好,先不說江波洪身懷武功,耳力驚人,就算是白靜溫,也聽到了屋外的聊天。
江波洪舉起茶杯:“再不去,有些人可就要跑遠了。”
白靜溫端起碗:“都說了,我沒有那種想法。”
“小涼要是能找到一個好歸宿,我覺得挺好的。”
江波洪晃了晃腦袋,撇了撇嘴,也沒說信沒信,只是說:“你個大聖人。”
“趕緊把三皇子弄上去,然後跟我去看病。”
白靜溫看着他夾到自己米飯上大雞腿,低下頭沒敢讓他看見自己眼裏的無所謂,小聲地回應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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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柏宇正在屋頂上飛檐走壁着,寒冷的東風夾雜着雪花狠狠地砸在臉上,砸的臉生疼,好在白靜溫只是讓自己去胡家探查,要是在這天讓自己飛檐走壁去城郊找呂父,自己肯定就不太樂意了。
好不容易趕到了胡家屋頂,駱柏宇拉了拉臉上的黑色面罩,按照上午的記憶,往小公子的院子趕去。
也不知是為何,明明自己趕到胡家已是深夜,但胡家卻燈火通明,幾個主屋都用暖色的燈光照耀着,在寒冷的冬天裏,竟還有一絲暖意,更別說擺放在門口花園裏的那株紅珊瑚,更是在光芒的映照下格外紅豔。
只可惜這都不是駱柏宇的目的地。
他往前走了幾步,就來到了胡老爺介紹的胡小公子居住地方的門前。
很怪的是,明明自己來的時候,胡家除了伺候的下人,并沒有幾個侍衛保護主家安全,但當駱柏宇往這院子靠近,卻感覺到了一陣殺氣。
吓得駱柏宇連忙往牆壁上一靠,躲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處,用夜行衣做優勢,暗中觀察着。
不遠處白色的燈籠挂在小公子院子的屋檐下,在漆黑的深夜更顯陰森,駱柏宇還沒進去,只是站在這裏,就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涼意。
駱柏宇也說不出這殺氣從何而來,又不敢輕舉妄動,好在只是過了片刻,一個下人提着燈籠跑了過來,也不知道對着門說了些什麽,從院子裏走出了兩個黑衣人。
三個人一走遠,那如針般的殺氣瞬間消失不見。
駱柏宇看着三個人徹底不見了的背影,才從屋檐上跳進了院裏,沒有去觸碰門上的大鎖。
一進大門,那股奇怪的甜膩味道越發濃郁,随之而來的就是一股似有似無的臭味,在香味的掩蓋下,隐隐約約地散發出來。
但當駱柏宇靠近裏面的大門,那股臭味越發明顯,不像是那種普通的臭味,作為對幫刑部辦了不少案件的駱柏宇而言,這股味道簡直就和那些死後太久,已經開始腐爛散發出的屍臭味一模一樣!
只是按照胡老爺所言,胡小公子明明還沒死幾天,根本不可能那麽快就腐爛變臭,駱柏宇皺起眉頭,用手掐着鼻子,努力堵着那直鑽鼻孔的味道,推開了那扇半掩的大門。
屋裏的味道就更濃了,也幸好自己來之前帶了個面罩,只是這屋裏不似胡家其他院子燈火通明,反而一盞燈都沒有點亮。
駱柏宇從口袋裏掏出一道火折子,點燃後雖然只是照亮了眼前一小撮的地方,但用來看路觀察周圍還算方便。
只是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風,吹得小火苗直搖,吓得駱柏宇連忙用手捂着火苗,防止它真的被風吹滅,也不知道是風還是味道的原因,駱柏宇莫名起了不少的雞皮疙瘩,但這風一陣一陣的,明顯是從屋外刮進來的。
駱柏宇背靠着牆壁,朝着寒風傳來的方向一陣摸索。
也不知道屋裏放了些什麽,駱柏宇在黑暗中用腳撞到了好幾個硬東西,但為了防止火折子被風挂滅,又不敢低頭去仔細觀察。
不過很快就摸到了風的來源,難怪有那麽大的風,原來是窗戶被拉開了一條縫。
駱柏宇伸手把窗戶一合,密閉的屋子裏,奇怪濃郁的怪味越發明顯,駱聞香也說不清味道從何而來,又感覺好像無處不在。
好在窗戶底下就是一張書桌,駱柏宇用手摸了摸,在上面發現了一盞油燈,連忙将其點亮,整個屋子瞬間亮堂了起來。
但随之而來的,就是駱柏宇看到了自己身側的一口棺材,還有裏面躺着的一個,皮肉已經腐爛一半,腫脹到看不出原來模樣的人。
當時一股劇烈的惡心就湧上了喉嚨,好在之前見過不少這種狀态的屍體,駱柏宇深吸了好幾口氣,先緩了緩才定下心繼續觀察。
雖然之前見過不少這種狀态的屍體,但這種情況被擺在這裏的還是第一次。
畢竟先不說這攤爛泥,是用金絲楠木棺材包裹在內,其次裏面就擺了好多金器,銀器,瓷器,看樣子這人必然很受寵愛。
只是不知道,為何這棺材一直不入葬,還在屋裏擺在正中央。
雖然按照胡老爺的解釋,晚些葬也可以理解。
但看這人身體的腐爛程度,肯定已經放了不止他所說的三日。
駱柏宇捂着鼻子,還想再湊近看看,卻發現手裏蠟燭上的小火苗,正在自己手不動的情況下,輕輕搖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