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此時的駱柏宇并不确定鄧烈說的事情,是不是就是過幾天,他要和白靜溫一起去江南的那件事,所以他有些疑惑地問道:“他們什麽時候去?”
鄧烈并不是一個靠譜的,聽到個風言風語,就跑過來告訴自己的好兄弟,結果一被追問,還有些回答不出來了,只能支支吾吾地說着:“那我就不清楚了……”
不過白靜溫和三皇子都沒有和自己提,應該不是明日去江南,三殿下要一起去的事情。
駱柏宇只當是鄧烈聽到了他們散播在朝內,故意讓太子着急的謠言。
端起酒杯無奈地笑了笑:“你不自稱順風耳嗎?”
“年紀大,耳背了?”
鄧烈手作拳頭放在嘴前咳嗽了一聲,“那你聽不聽呗,我可還聽說,右相約了白靜溫吃飯。”
駱柏宇皺起眉頭:“他倆不是一直不對付嗎?”
鄧烈搖了搖手指:“不不不,聽說是右相有事情求白靜溫,前不久一直在朝內找,有誰和白靜溫關系好的,想讓他幫忙引薦一下。”
駱柏宇不是很懂,端起酒杯:“那為何不直接上門?”
鄧烈撇了撇嘴:“估計因為是私事吧,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駱柏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同僚白大人的受歡迎程度,又是三皇子邀約去宮外小築小聚,又是右相有事情找他,忍不住說道:“果然聰明人,就很受歡迎啊。”
鄧烈卻一副駱柏宇不懂的樣子搖了搖頭:“怕是都對白靜溫有意哦。”
“白大人長得太好看了,對了,既然你倆關系緩和了,我是不是跟白大人就可以?!”
駱柏宇冷笑一聲:“那你小心你兄長吧,我怕你被他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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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家兄長的變态程度,鄧烈有些嫌棄地抿了抿嘴唇,只不過,他露出回憶的表情:
“說起來,兄長和白大人關系還蠻不錯的,我還以為白靜溫看見我兄長就會躲起來,裝作沒看見,但有時候,我也會看見他倆走在一起……”
說着,點了點頭:“對啊,他們還會走在一起,我兄長那點心思不是人盡皆知,難道白大人……?”
駱柏宇蹙起眉,想到前不久兩個人之間發生的種種,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如果是以前,估計還沒什麽感覺,心裏都是尊重祝福。
但現在畢竟經歷過了那碼子事情,雖然白靜溫一點都不記得,但駱柏宇還清楚地記得,那天夜裏白靜溫的每一次喘息,臉上的紅暈,身上的青青紫紫。
只是一回想,駱柏宇感覺自己的臉都熱了起來。
雖然也不能因為這種事情,就必須讓白靜溫捆綁在自己身邊,但……
駱柏宇心裏也說不清自己的意思,雖然理智在告訴自己,不能因為那藥做了那碼子事,就認定白靜溫和自己是一對。
但心裏的沖動卻在說,白靜溫就是屬于自己的。
自己現在對白靜溫的感情,好似隐隐約約超過了正常的同僚之情。
但駱柏宇并沒有察覺到異樣,只是覺得白靜溫現在在自己心裏有些奇妙。
鄧烈看着沉默,眉頭緊皺的駱柏宇,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要是以往,駱柏宇要麽不在意,要麽奉承自己幾句,而他現在的反應如此耐人尋味。
很明顯,這家夥不對勁。
鄧烈先是一邊品着酒,一邊品着駱柏宇的小表情,看他沉浸進去,連小二送菜都沒了反應,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故意問道:“怎麽,你不看好我兄長和白大人?”
駱柏宇回過神,不自在地低下頭:“我是覺得,此事還得看白靜溫心裏所想。”
鄧烈微微眯起眼睛,要是往常,駱柏宇早就不耐煩的表示,白靜溫愛跟誰在一起在一起,反正和我沒關系。
不過鄧烈沒有拆穿他什麽,只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
“而且朝裏那麽多人喜歡白大人,咱們這兒民風開放,也不介意這種事情,最後還真不好說。”
駱柏宇的身體莫名有些僵硬,他差點都忘卻了白靜溫的受歡迎程度,一時間,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默默地在那裏喝起了悶酒。
旁人估計不會覺得駱柏宇有什麽不同,但鄧烈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尋常。
鄧烈故意問道:“你不會,也有些喜歡白靜溫了吧?”
鄧烈甚至話還沒說完,只是說了個喜歡,駱柏宇瞬間把頭擡了起來:“我沒有,我只是有些對不住他 !”
駱柏宇察覺到了自己心裏的那絲落寞,和對自己記憶裏,白靜溫獨有表情的占有欲,但他思索片刻後,都歸咎到了自己當時自私行為的反思上。
白靜溫當時畢竟中了藥,确實是自己頭腦一熱,做得不對。
萬一後面白靜溫有了喜愛的人,被喜愛的人發現了這件事……
不對啊,這事有可能被發現嗎?
一直沒有明确喜歡過別人,完全不知道此類知識的駱柏宇陷入了沉思,想到駱聞香經常閱讀的書籍,他沉默片刻後,擡頭看向鄧烈:“幫我買點斷袖的話本,我去江南的路上看。”
鄧烈微微一愣,他并不知道駱柏宇和白靜溫之間的事情,只是對他說的話,有些不可思議地張大嘴巴:“我,不是,你,你不會自己去買?”
駱柏宇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鄧烈聽笑了,剛想反駁自己也不是什麽大閑人,但漸漸回過味來,自己的好兄弟,竟然要看什麽斷袖的話本?!
他變了副表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迅速答應了下來:“夜裏我翻牆給你送來。”
駱柏宇一臉無辜地看向鄧烈:“不用,給管事就行,他認識你。”
“我怕你被我嫂子帶回來的侍衛射成篩子。”
鄧烈磨了磨牙,但想到可以看好兄弟的好戲,還是笑着點頭答應了下來。
倒是駱柏宇還有些糾結:“鄧溫他,很懂斷袖嗎?”
鄧烈回憶了片刻:“也沒有吧,他好像就喜歡白大人。”
駱柏宇抿了抿嘴唇:“那還是算了。”
別到時候被人家套話,把自己和白靜溫的事情抖漏出去。
不怕自己說出來,就怕那家夥多想。
鄧烈越聽越不對勁,蹙起眉疑惑道:“我記得,你和我兄長的關系……”
“之前不能說不冷不熱,至少沒什麽問題吧,你現在……?”
鄧烈一時找不到合适的語言,駱柏宇倒是幹脆:“沒什麽,本來就是有事想找他,但想了想還是不合适。”
鄧烈被他眼底的真誠擊潰,抿了抿說了句:“行吧,把酒喝了,我去給你買。”
駱柏宇:“好。”
夕陽灑在大地上,給白花花的雪地罩上了一抹橙黃,雪色漸融,天氣漸漸回溫,路上多了好幾個孩子出來玩耍嬉戲,他們背後的家長或無奈或嚴厲。
白靜溫與夏皓月在府門口告別,白靜溫還沒走幾步,轉頭碰上了另一波來找自己的人,來人穿着右相府裏的衣物,行了個禮:
“老爺讓奴才請白大人去府上小聚一下,不是什麽大事,聊幾句即可。”
白靜溫本不想同意,但看着又有好幾個身着一樣衣服的人走了上來,只能點了點頭:“還請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