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裴門罔瞬間放下手裏的手臂,快步跑到裴玉照的身邊,緊張地喃喃着:“玉照?”

冰棺裏的裴玉照卻沒有再動,仿佛剛剛的動靜,只是他們一群人的錯覺。

只有裴駿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白靜溫,他就說那天晚上,白靜溫問那麽多幹什麽,還逼小虎帶着自己再去一趟自己兄長那裏,特別是兩個人背着自己,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東西。

而那會兒的裴門罔雖然依舊看不慣裴駿盛,但還沒到需要他的血來救人的程度,所以也沒有阻攔裴駿盛去看裴玉照,畢竟裴玉照平日裏很是照顧這個弟弟,想必他也是想見見裴駿盛的。

也就是那次進去,讓白靜溫動了不少手腳。

幾乎是看到自己兄長輕微擺動的一瞬間,裴駿盛就大致猜到了他活動的原因。

但裴門罔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兒子突然輕微移動,是真的不想讓裴駿盛為自己犧牲,一時他有些沉默住了。

白靜溫仿佛看不懂氛圍一般,在那裏添油加醋道:“哎呀,裴盟主這可如何是好,如果大公子就是不願意,那這要是醒過來知道裴盟主做的事情,豈不是……”

旁邊的夏皓月和駱柏宇紛紛露出見鬼的表情,裴駿盛卻好似已經習慣,絲毫沒覺得哪裏不對,還覺得白靜溫這麽演一點都不帶勁。

不過白靜溫話還沒有說完,裴門罔卻直接冷笑一聲,打斷道:“玉照才不會這樣對爹爹。”

說着,回過頭面色溫柔地看着冰棺裏的男子,但在發現裴玉照的臉色越發難看,手指微微泛起青色的時候,面色又難看了起來,在那裏小聲喃喃着:

“玉照不要弟弟的血,那爹爹怎麽救你呢,你想不想醒過來看見爹爹呢?”

冰棺裏面的男人沒有絲毫的反應,白靜溫朝裴駿盛使了個眼色,裴駿盛連忙撲了過去,跪在地上:“兄長!不是阿盛不想救你,但是是真的沒多少血了!”

說着,就要把血淋淋的手臂往冰棺上抹,看得裴門罔十分嫌棄,直接一腳踹了上去,明明沒花幾成力,裴駿盛卻故意慘叫了起來:“爹爹,我知道你就喜愛兄長,但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裴門罔剛想表示自己怎樣了,冰棺裏的裴玉照卻好似又有了反應,手指輕微地點了點頭,這下這一幕是真的在裴門罔眼皮子底下展現了出來,裴門罔瞬間把還沒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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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還算平和地朝裴駿盛說道:“你去跟玉照說說話。”

“好的。”裴駿盛立馬答應了下來。

而裴門罔卻慢慢轉頭看向白靜溫:“既然玉照不希望阿盛幫他續命,那就只能另找他人了。”

“如果裴某沒記錯的話,白大人好像是東信國人?”

白靜溫并沒有說話,甚至很坦然地和他對視着,裴門罔卻自顧自地說着:“你!去把神醫請來。”

一旁的侍衛握拳行禮,聽從命令轉身走了出去,就在幾個人疑惑,不知所措的時候,裴門罔故意“好心”地解惑道:

“之前神醫讓我找人,說是東信國還有一種人,他們長得比旁人貌美,血裏有一種和普通人不一樣的特質,可以救玉照的性命。”

“也不知道白大人,是不是這種人吶?”

白靜溫想到自己的酒鬼爹,還有委曲求全到自刎的娘,冷笑一聲:“裴盟主還真是想象力豐富,白某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那麽多的身份。”

裴門罔卻毫不在意:“試試不就知道了。”

一邊說着,一邊把自己手指割破,塞進裴玉照的嘴裏,看着他手指上的青色緩緩退到指尖才松了口氣。

很快,頭發花白的神醫就被下人帶了進來,他看着眼前這群被綁起來的人,絲毫沒有自己知道了什麽大秘密的自覺,直接毫不在意地就看向了裴門罔:“找老夫來何事?”

裴門罔直言道:“我懷疑他是你說過的那類人。”

他雖然沒有明指是誰,但神醫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了白靜溫,兩眼放光地就走了過來,對着白靜溫的身上就是一陣捏:

“老夫也許久沒見過白族的人了,得放血試試,光看看不出來。”

裴門罔毫不在意地站起身,把凳子桌子讓給神醫:“随便你試。”

“只要能救我孩子的命就行。”

神醫從桌子上拿起深紅色的木碗,還沒湊近都能聞到從這碗裏散發出的陣陣血腥味,他倒是格外熟練,畢竟他的眼裏并沒有對這些人身份的在意,從口袋裏拿出刀,直接就要往白靜溫的手臂上紮去。

一旁的駱柏宇眉頭緊皺,知道白靜溫身體不好,這一路更是一直在咳嗽,這一刀下去怕是肯定要傷到元氣、大病一場,而且裴門罔肯定不會給幾個人找醫師治病,以白靜溫這副身體……

駱柏宇完全沒有意識到,短短幾息之間,自己竟然會為白靜溫思考那麽多,要放在以前簡直想都不敢想,但是現在他卻迅速想到了白靜溫如果中刀的可能,還有自己唯一的應對方法。

所以一眨眼的功法,他看準時機,直接在神醫舉起刀的時候,用身體把白靜溫往前撞得一踉跄。

撞得不重,但是把成功讓白靜溫躲開了神醫手裏的小刀。

這下神醫的刀直接就刺空了,但白靜溫本來放在懷裏的玉佩,也直接砸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玉佩。

不得不提,這玉佩看着就昂貴,質量更是不錯,這樣摔在地上都毫無破痕,而接近白色的玉佩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紋。

只是樣式上看,這好像并不是一個完整的玉佩,而是被掰開後的……半塊?

駱柏宇還要繼續打量下去,裴門罔卻先一步擋在他們前面,撿起了玉佩,皺着眉頭高聲質問道:“白靜溫,你偷我玉佩!!?”

白靜溫也蹙起眉:“是不是你的,你睜開眼看看仔細!”

一旁的夏皓月看着那玉佩的樣式,一下子就想起,這是那塊自己母妃天天在手裏把玩,前不久特意放到白靜溫手裏的玉佩。

上面甚至還有自己小時候,用乳牙咬過的牙印。

所以一聽裴門罔這話,夏皓月也跳出來說道:“怎麽可能是你的玉佩!!”

裴門罔卻把手裏的玉佩翻過來翻過去,又擡頭看了眼被綁起來的幾個人,忍不住嗤笑一聲:“本來就是我的玉佩,我還需要跟你們解釋嗎?”

“你們都快活不下去了,這玉佩是誰的,還重要嗎?”

話音剛落,一個下人着急忙慌地跑了進來:“主,主子,百花教的,把咱們府給圍起來了。”

裴門罔皺起眉頭:“我與他們無冤無仇……”

“那你們就打回去,還過來知會我幹什麽?”

下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身後的女俠用腳踹飛了:“我還以為武林盟主的府邸,該是多麽銅牆鐵壁的地方,沒想到輕輕松松就進來了。”

裴門罔差點忘記了那些被自己派出去尋找草藥的下人,看着女子嚣張的模樣,咬着後槽牙問道:“我與你們百花教無冤無仇,今日是為何?!”

女人嘆了口氣,看向他手裏的玉佩,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很快鎖定了長相,朝着夏皓月行禮道:“少門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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