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拒絕
拒絕
第二天郁葳是被窗外的潺潺雨聲吵醒的。
睜眼的瞬間，身體上所有的痛感瞬間與大腦連接，疼得他差點沒叫出聲，身體就跟被刀劈開了一樣，可見她和段合川有多瘋狂。昨晚段合川險些在成結的時咬破她的腺體，完成終生标記，好在被他阻止了。
卧室的地上一片狼藉，空氣中玫瑰和忍冬的味道糾纏在一起，忍冬減去了積幾分玫瑰的濃郁，而玫瑰又為忍冬添上些許熱烈，相互交融，卻又彼此分離。
郁葳扶着腰掙紮着要起來，可是兩只結實的手臂從身後纏了上來。段合川坐在床上，身體貼在了她身後，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不住地在她耳邊吹着氣。
“別鬧。”郁葳靠着段合川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
段合川的舌尖刮過了她的耳廓：“昨晚你可真香。”
郁葳聽到這話的瞬間，耳朵尖一下子紅了，她低着頭推着段合川的手。低頭的瞬間她在看見自己胸口留下的星星點點的痕跡，頓時有些氣惱：“段合川，你屬狗的啊！”
“你怎麽知道！”段合川靈巧的舌頭挪到了她的腺體周圍，輕輕舔了一下她已經結痂的腺體。
郁葳被突如其來的刺激弄得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可是身上的劇痛讓她又跌回了床上。段合川順勢按倒了她，靜靜地趴在她的懷裏。
“你放開我。”
段合川見郁葳這樣的态度，放開了她躺了回去，從床頭的褲子口袋裏掏出包煙，點了一根，他吸了一口之後緩緩吐出一口煙霧：“你就這樣對我嗎？昨天晚上可是說想要我，要跟我在一起的，怎麽得到我了，就不作數了......”
郁葳轉身睨了眼躺着的段合川，這厮的身材是真的好，胸肌圓潤飽滿，八塊腹肌排列整齊，人魚線清晰可見......
她抓過被子蓋住了他裸露的上半身，踢了段合川一腳：“你少來。”
段合川的手出其不意地從被子裏伸出來捉住了郁葳的腳，指尖在郁葳的腳底輕輕劃幾下，郁葳怕癢，想把腳收回來，可是段合川卻不撒手，他一雙桃花眼盯着郁葳，笑了笑：“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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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葳最終還是把桃子留在了段合川家裏，不過謹慎起見，她和段合川一起去寵物醫院咨詢裏醫生，給桃子重新換了貓糧，還給桃子準備了一個滾輪跑步機。她安裝的時候段合川還在邊上吐槽這東西裝了桃子肯定不愛玩，結果裝好之後桃子根本就窩在上面不下來。
放假之後，郁葳大部分時間在段合川那，只有少數的需要取東西的時候才回自己家。
趁着段合川出去上課，她才開車回去拿空教案本準備新學期的教學計劃。她把車停在樓下停穩，這才看見在樓門口坐着的陳競野。
陳競野一看見郁葳從車上下來，馬上站了起來，alpha一貫桀骜的眉眼彎彎：“郁老師！”
“競野，你這是在等我嗎？”郁葳驚喜道。
陳競野點點頭。
“那我們上去說吧。”
郁葳走在前面，陳競野在他身後亦步亦趨。進屋之後，郁葳給陳競野倒了杯水 ，陳競野握着水杯兩只眼睛一直追随着郁葳。
郁葳失笑：“你這孩子，看我做什麽？”
陳競野嘴角向下一沉，垂下了眼眸：“你能不能別把我當孩子看，我不是孩子了。”
郁葳愣了一下：“你怎麽了？”
陳競野把水杯放在茶幾上，玻璃的水杯和茶幾發出“砰”的一聲響，郁葳心顫了一下，把目光移向了那個少年。仔細看，他的頭發已經很長了，劉海都有些擋眼睛，這對于平時注重自己發型的陳競野來說，這樣的情況幾乎不可能出現。
“你8號那天下午為什麽沒在校門口等我？”
那天英語考試結束，送考的家長們帶着孩子散了之後，陳競野一直等在A中門口。直到太陽落山，學校周圍小區的人們出來遛彎，他還等在那，他有話要跟郁老師說，可是郁老師明明答應他的卻食言了。
郁葳的目光聚于陳競野俊朗的臉上，他這是在生氣？在責怪她？他發過信息給陳競野了，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郁葳冷着臉補充道：“我那天送你們進去之後身體不太舒服，我給你發了信息就先回去了。”
陳競野難以置信地拿出手機，開始翻短信收件箱。沒一會兒确實翻了出來郁葳的那條信息，那天給他發信息約他喝酒的哥們太多，他只顧着生郁葳沒有等他的氣，卻沒有仔細看手機。
陳競野滿腹的委屈說不出來，他兩手捏成拳頭，放在腿上，雙目盯着坐在對面回信息的郁葳，盯了一會兒，他阖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又吐了出來。像做出什麽重大決定一樣，松開了握緊的雙手，把茶幾上的那杯水一飲而盡。
似乎這杯水給了陳競野莫大的支持，他站起身，第一次鄭重的凝望着郁葳的眼睛，釋放出一絲求愛信息素：“郁老師，我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告白和洋薔薇的求愛信息素，把郁葳吓了一跳，郁葳打着哈哈：“你要感激師恩，不是這樣的，孩子。”
陳競野煩躁的撓了撓頭，怒氣沖沖道：“都說了，別把我當孩子，我說我喜歡你，郁葳！是那種alpha對omega的喜歡，不是喜歡你這個老師！”
郁葳擡頭看着陳競野的怒容，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也只是片刻的無措，她便把自己震驚的表情收了起來，從一個可以親近的朋友變成了老師。
“謝謝你的喜歡，可是我有喜歡的人了，我還是你的曾經的老師，我對你的關愛只是因為我是你的老師。更何況我比你大了11歲，你開玩笑叫我聲‘阿姨’都是可以的，等你遇到一個你真正喜歡的人時候，你會忘了我的。”
陳競野什麽都沒有聽清，他只聽到郁葳有了喜歡的人，臉上的怒氣慢慢變成錯愕，他道：“是誰？是那個和你相親的男的嗎？”
郁葳笑笑：“這就不能告訴你了。不過陳競野，你要知道，你在我這裏只能是學生，你一直都是我的學生。”
陳競野難得的告白，竟然被拒絕地這麽徹底，他的心很痛，他微微躬着身子，壓抑着內心的痛苦，轉過身準備往外走。可已經走出兩步，他又有些不甘心，回身抱住了郁葳。
他低頭在她耳畔道：“真的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郁葳拍着他的後背，輕聲說：“你永遠是我的學生。”
陳競野松開了郁葳轉身就走，難掩眼中的受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真的喜歡郁葳，并不是因為她是老師而對他産生的崇拜。他馬上就要去國外上學，不知道今天一別什麽時候才能相見呢。陳競野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眼郁葳，她正在對着他笑，他是多麽想把這個笑容刻在心裏，可是她不讓，他不能。
郁葳回去沒多久，段合川就從學校回來了。他脫了他今天穿的那間紅底白花的襯衫随便扔在沙發上，就湊到了郁葳邊上。結果被郁葳狠狠瞪了一眼，他這才把那件花襯衫丢到了陽臺的髒衣簍裏。
“咦？我怎麽聞到一種奇怪的味道？”段合川抱着桃子站在陽臺上，倒處嗅嗅。
“什麽味兒？”
“像是花香，很溫柔的香味，有些像我媽的洗發水。”段合川描述着他聞見的那個味道。
郁葳挑眉：“有沒有一種可能，今天你媽來了。”
段合川：“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媽去滬上考察了，今早剛飛的。”說着他就往郁葳這邊湊。
“我怎麽聞着這味是你身上的。”段合川拎起郁葳的袖子聞了聞。
“就是你！”段合川聞了一會兒，得出了結論，“這什麽味兒啊，臭死了，你不要去洗澡嗎？”
郁葳有些不知道怎麽辦，只能‘哦’了一聲就去了自己的卧室。關上門，她出了一身汗，無論有意還是無心，她認識段合川這麽長時間真的頭一次在段合川眼睛裏看到真真切切的嫌棄，他是真的喜歡她嗎？
等郁葳走了，段合川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重，他想去跟郁葳道歉，可他鼻頭萦繞這那股糟心的洋薔薇信息素消散不去。作為alpha，他不喜歡他的人身上沾着別人的氣味，所以才讓郁葳去洗澡。
他在那晚之後，已經能聞到別人的信息素了，他知道了他導師的信息素是百合，比他調制的香水味道稍淡一些。他還聞到了跟他導師不對盤的那個張副教授他的信息素是睡蓮。
那剛剛郁葳身上沾染的那股甜膩的洋薔薇信息素到底是誰的？
他只好進去叫，可敲了半天也沒人開門，他只能拿着備用鑰匙去開門了。門打開之後，屋子裏一片漆黑，只有床上有個凸起的形狀。
“起來吃飯了。”
“快點，吃飯了。”
段合川靠着門框連喊了幾聲，都沒人應他。
他只好清清嗓子：“剛才是我話說得不對，但是你今天不吃，下次吃可能要到一個月之後了。”
床上蜷縮的身影一下子坐了起來，頭發淩亂地遮在前面：“你要去哪？”
“我導和我一起去建安出差，估計要一個月。”
于是，段合川離開的第一天，郁葳點了外賣，奇怪，這個外賣的味道怎麽不太對。
她給外賣拍了張照片，配上文字發給了段合川：“外賣太難吃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給我做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