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倒V

第 59 章 倒V

“聖地清剿邪1教徒,所有人原地待命,擅動者格殺!”

騎士操縱馬匹越過城主府高貴的門檻,費恩管家眼睜睜看到一個似乎被吓壞了、下意識想要向後跑的男仆被聖荊棘十字槍當場穿胸而過釘死在地。

有這個可怕的例子在,所有人第一時間停下腳步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披甲騎兵就像沉默的洪流踏平一切阻攔在前的物體,無論是建築物還是花草樹木,甚至……人。

馬匹間隙中管家隐約看到一角沾染着泥土的細麻白袍,那是聖光教廷派到耶倫蓋爾修道院的聖子候選,艾爾洛斯·梅爾。

一支十人小隊留在城主府大門處将站在外面不知所措的男仆統統拎進府內,不等管家反應過來,護教士們自己動手把艾蘭德城主家的大門關得嚴嚴實實——

——“梅爾大人有令,從現在起任何人許進不許出,無論發生任何情況以任何借口,擅闖者一概以邪1教徒論處。”

“請問府上還有其他進出之處嗎?我建議您實話實說,否則就算吉魯克王室親臨也保不住艾蘭德大人的性命與艾蘭德家族的臉面。”留下負責守門的護教士又分作兩隊,其中之一将費恩管家圍得結結實實::“所有出口,包括偏門、側門、後門,以及密道。”

望向身前騎在馬上的彪形大漢,費恩管家在聽到“艾蘭德家族的臉面”時就屈服了。

他努力讓自己顯得更體面些,絲毫未曾注意到顫抖的雙唇已經将恐懼洩露得一幹二淨。

“修士們,城主府常用門有三處。除了諸位通過的這道外其餘之二分別位于東面和西面。至于密道,很遺憾,并沒有。當然了,城主府建有用于收納的地下倉庫,但據我所知,倉庫通道沒有通向府外的部分。”

費恩管家說完這些掏出懷表看了一眼,略微皺眉:“抱歉,還有三小時宴會就要開始了,能請諸位在此之前解決掉住在西邊院子裏的邪1教徒嗎?”

看來關于那些“賢者”們的身份,不說摩爾城人盡皆知吧,至少城主府上的小小管家心裏有數。

剩下四個騎士策馬去向大部隊報告,只有一個勒住缰繩低頭看向費恩:“你倒是很懂得趨利避害。”

管家報以“優雅”範圍內的成熟微笑:“我首先是艾蘭德家的管家,其次才是城主府的下人。”

也就是說,這位先生乃是家族從領地主城派來輔佐艾蘭德城主起居工作的。有這樣能幹的耳目在,摩爾城中肆虐的邪1教徒艾蘭德家主是知情,還是不知情呢?

費恩管家一心只想擡出主人的名頭震懾這些聖光教廷的聖地騎士,并沒有注意到言語間不小心露出了太多端倪。留守騎士笑了笑,溫和對他道:“昨晚梅爾大人已帶人将邪1教祭壇搗毀,保守估計受害者逾百,你還是多想想該如何勸慰艾蘭德家主拿出解決問題的實際誠意來吧。”

哪怕全都是奴隸呢,花錢買上一百來個也不是筆小數,這筆錢從哪兒來的?資助宮廷衛隊長背刺上位與資助邪1教暗中發展勢力的性質可完全不同,前者風險收益參半,後者一旦東窗事發就是百分之百的損失。

管家立刻閉上嘴巴拒絕發出聲音,兩人的心思一同飄向連通城主府西邊的院子。

既然祭壇已被搗毀,剩下的戰鬥應該不會太艱難了……?

聖地騎士還沒把腦海裏的半句話補完,陰沉天空瞬間被迸發的耀眼白光照亮,與此同時腐臭的腥膻也猛烈擴散開來。所有人都不曾看好的柔白光團幾經明滅,仿佛呼吸般孱弱但始終存在,就像太陽偶爾會被烏雲遮蔽,但它一定能夠沖破牢籠庇護萬物。

跟随隊伍沖進城主府後院,艾爾洛斯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苦修士首領僅憑肉身撞開堅實圍牆完全照直線行進。原來動畫片裏的情節還真有可能在真實世界出現,騎兵們習以為常順着那個大洞湧進邪1教徒所在的西邊院子。

為了避免引爆煉金炸1彈,護教士們采取了稍顯粗暴的打法——只要露頭出來的人統統視作邪1教徒當場放倒,活着的不會挨補刀,死了只能自認倒黴。這些人根本沒想到聖光教廷能夠反應如此迅速,也沒想到率領這支隊伍的人半分臉面也不給艾蘭德家族留(至少沒把煉金飛艇開進來),就這麽直挺挺打進城主府。

“糟了!是誰走露了消息?”

這股邪1教徒的首領是個同樣留有漂亮大胡子的中年人,看長相和年齡他應該與主祭存在一定血緣關系。菲利普斯撞破牆壁沖進去時他正在和骨幹開會——共同商讨如果這場祭祀成功該朝哪個方向撤退。畢竟祭品裏有個很占分量的聖子候選,跑得慢了所有參與此事的人怕是會被蜂擁而來的聖地騎士撕成碎片。

很快,用來吓唬人的描述成了真實的寫照。

邪1教徒們并不知道聖地派了隊伍前來支援,也不知道這支隊伍的具體人數。一些狂熱分子不但不轉身逃跑,甚至還敢抄着武器沖上來妄圖還擊。就在這樣的混亂之中,首領被教衆們簇擁着勉強躲過比臉還大的馬蹄子,眼看計劃破産多年心血毀于一旦,憤怒中他跌倒在地,掌心黏膩的觸感與疼痛催生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為什麽不請求鮮血大公降臨懲罰蠻橫的聖光教徒?

中年人磕磕絆絆從華貴長袍裏摸出一枚黃金打造的古怪圓餅,鮮血蔓延其上很快便被吸收得一絲不剩。

“鮮血大公啊,謹此奉上祭品,請您聆聽吾等的求告——”

他将雙手伸向天空做祈禱狀,某位騎士的手中重劍飛脫而來直取此人首級。

“別——!”菲利普斯沒趕上警告同僚,只能看着邪1教徒首領就此授首。

換了其他種類邪1教這麽處理自是理所當然,但此人乃是鮮血大公的擁蠹,這麽幹相當于專等着敵人獻祭時幫了個大忙……

鮮血從空腔中噴濺而出,源源不絕,絲毫沒有收斂的跡象。

很快地面就以邪1教徒首領為中心漾出一片正圓形血泊,哪怕用工具畫也很難畫得那樣圓。镂刻有古怪圖騰的金餅從無頭屍體手中滑落,一接觸到血液就如同沸騰般化作金水融入其中。

“麻煩了……”

菲利普斯甩着鏈枷搶到艾爾洛斯面前将武器砸進向地面,朦胧白光如同一張盾牌将少年攏在身後保護。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艾爾洛斯只來得及在血漿違反常識逆流上湧時倉促釋放聖光術,他感受到了從未遇到過的阻礙,就像某天螞蟻學會擡頭看向山脈。

做不到,無法驅逐。

彈指間血液上行完完全全包裹住那具無頭屍體,很快又扭曲着彙聚到頭部模拟出頭顱的樣子。邪1教徒首領現在變成一個頂着深紅色頭套的光頭佬,金光摻雜在血液裏時隐時現,整個人仿佛被活活剝掉了一層皮。

鮮血大公的神降,于倉促之中勉強完成。

腐臭的腥膻與光華的白芒同時爆發,艾爾洛斯臨時換了對策,将不能立克敵手的聖光術換成燦爛的治愈術,至少保證己方戰力不倒。

——雖說每個治療都有顆想要輸出的心,不過到底打不打得過,大家肚子裏多少有點13數。

“上!必須在使徒完全成型前擊潰它的載體,否則整座摩爾城都要淪為鮮血大公的采食場。”

埃克特将重劍舞得虎虎生風,一切想要靠近使徒載體以身為祭的邪1教徒全都被他遠遠斥退。沒能得到足夠血液的使徒看上去心情似乎不太好,幾度在腐朽與萌發之間徘徊。聖騎士長未被盔甲覆蓋的四肢與面部像被一把藏在風裏的刀迅速割傷那樣滲出絲絲血液,緊接着乳白色的倔強光團附着在傷口上,好似生出無數雙小手那樣緩慢但堅定的将傷口合攏。

慢歸慢,好歹阻止了邪1神力量的進一步侵蝕。

“梅爾大人,我把我和教中兄弟們的性命全都交在您手裏了。”

菲利普斯背對着艾爾洛斯,少年看不見的正面他的臉差點被使徒利用邪1神權能切成培根片。

放心。

艾爾洛斯幹脆坐在濕冷的泥地上,全神貫注維持這個治愈術長時間存在。不得不說,原身确實不擅長使用上天賦予的力量,渾身上下沒一處不是疼痛難忍,他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快要被榨成坨甘蔗渣。

光團被拉成一張薄薄的橢圓形光幕,淡金色細微粒子不斷從光幕中析出,慢吞吞飛向每一個需要治療的護教士。

聖地騎士集結成矛狀不斷向停下演化進程的鮮血使徒沖鋒。

托祭壇已毀的福,勉強降臨但卻沒有得到足夠奉獻的使徒很快失去活力變成腐敗的血塊零零碎碎撒了一地,仍在掙紮的軀幹被多把聖荊棘十字槍戳透,委頓在地死得不能更透。

短短十幾分鐘,邪1教徒首領尚且算得上豐碩健壯的身體就被吸成木乃伊狀棄如敝履,凝結出實體的血漿歪歪扭扭拼出幾個人類根本看不懂的圖案。

難不成邪1神也會像一些反派那樣特別喜歡在退場時放狠話?

正在疑惑間血腥味猛地侵入鼻端,艾爾洛斯像只炸毛的貓那樣反手對自己使用聖光術——荊棘刺穿與焚燒內髒的痛楚一閃而逝飛快恢複平靜,即便如此他也像是失足落水被人撈上來的貓那樣瞬間從內到外被冷汗浸透。

頸間聖痕突然活過來似的,像條潛伏在荊棘中守衛玫瑰的蛇。灼燒感強烈得艾爾洛斯懷疑自己是不是快要被烤熟了。

別吧,等下還有更重要的事必須去做……

趕上啦!

明早起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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