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林父出事了
第八章林父出事了
“媽咪，你什麽時候回來啊？媽咪，尚恩好想你！”
聽着電話內小孩軟糯的童音，珍妮佛覺得心裏暖洋洋的。尚恩雖然是艾麗留下來的孩子，并不是她生的。可是在決定取代艾麗前的接近半年的時間內。那時還是靈體的她為了了解艾麗，就和她們生活在一起了。盡管她們都不知道。
法國那座兩室一廳的小公寓是艾麗真正的家。盡管艾麗在林家生活到她成年乃至出國前。但艾麗對林家并沒有多少感情。這個父母早逝異常敏感的孩子，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是林家的孩子。林父林母某些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偏心行為都讓她深深地銘記在了心底，反而忽略了他們對她的好。更何況，她還一直理直氣壯地認定林家對她的好，也不過是因為他們在揮霍着她父母留下的賠償。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在別人屋檐下長大的，看別人臉色的小可憐蟲。
更何況當洪世賢介入了他們的生活，在姐妹兩同時愛上他後，卻選擇了品如。驕傲的艾麗更加讨厭林家。
而熱情的吉利娜，好心的吉利娜，讓艾麗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親人的感覺。
看電視時，珍妮佛可憐艾麗，但卻對這個看似精明實則愚蠢的艾麗沒有多少好感。然而當她作為靈體，和她相處，陪她進進出出。看她工作面對生活中的風風雨雨，看她照顧小孩，尊敬吉利娜，看她獨自無人時抱着洪世賢的照片哭泣。
她才發現這個女人不過是個為愛癡狂的可憐蟲。
如果沒有遇到洪世賢，她會過着普通人的生活。不會逼着自己去耍心眼，去挖牆腳，去搶姐妹的丈夫。而且電視劇中的那個艾麗雖然心眼奇多，詭計百出。但至少沒有害死過人。當林奕德為她自殺時，艾麗雖然和他翻了臉，但仍出手救了他。
生活中，她也許會耍些小心計。但深深渴望家庭溫暖的艾麗比品如更有可能成為賢妻良母。她會幫助自己的丈夫上進，會替丈夫籌劃，做他的支持。而不是像品如一樣圍着廚房打轉，給婆婆做掩護，縱容丈夫的惡習！
洪世賢毀了兩個女人。
珍妮佛暗自嘆氣，想起自己還在和尚恩通話，連忙安撫電話那頭直叫着要媽媽的孩子，并告訴吉利娜，她很快就要回來。
但看眼前的情況，這一大攤子事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解決的。
洪世賢，還有林家……
哎，要是以前，她使些陰謀用些詭計，早就理清這團亂麻。可是這些人不是她以前面對的那些人。他們雖然帶着小市民的氣息，但卻真情真意，重視感情。一旦傷害到了林母他們，珍妮佛還是于心不忍的。
如果她幼時能遇到這麽好心的人家，那該有多好？
是不是會更相信感情，更願意付出？就算不相信親情，也會像艾麗這樣為了愛情願意赴湯蹈火粉身碎骨再所不惜？
挂掉電話，想起林母的提議。珍妮佛又拿起了電話，撥了一個早已熟記于心的號碼。
“是虞墨嗎？我是珍妮佛，上次和你同乘一輛飛機。你想起來了嗎？”
虞墨，好久不見了。
而虞墨剛好結束完一場手術。接起電話，他有些發愣。聽到那略有些低啞的聲音，突然就想起不久前在巴黎機場的那一幕。
那個貓一般的女人。她怎麽會有自己的號碼？
走廊裏迎面走來的小護士看到正側耳聽着電話徐徐走過的虞墨，耳根子通紅。這就是法國來的那個虞醫生嗎？聽說他是丹麥國籍诶！醫術高，人又長得帥氣，年輕有為的男醫生正是她們這群小護士追逐的對象。
“幫個忙好不好？”
虞墨聽着手機裏女人祈求的聲音，有些好笑。才見一面的陌生人，她居然膽大到提出這樣的要求？要他假裝成她的男朋友？她偶像劇看多了，還沒清醒過來吧！
還是說，言情小說看多了，想用這樣的橋段來勾搭上他？
不過，當手機話筒裏傳出那女人的一句話來時，虞墨剎那間蒙住了。
“小魚兒，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小魚兒。
多遙遠而親密的稱呼。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了小魚兒，只有虞墨。因為他的鐵心蘭已經不在了。
小魚兒，那是他和“她”之間的秘密，這世上也除了她會這樣調笑着稱呼他，誰也不曉得他這一昵稱。
珍妮佛眨了下眼睛，把眼淚逼了回去。
說到底，這世上也只有虞墨最值得她信任。她相信也只有虞墨會接受一個已經死去了五年的人重回人間的荒唐故事。他們是夥伴，孤兒院一起長大一起被人收養的最好的朋友！
她想她的死，這世上或許也只有虞墨是真心難過。她的丈夫在她的靈堂面前灑了幾滴淚後不久不就又娶了新妻子？婆婆嘛，她生前的時候是很喜歡她，但也是因為她是他兒子的老婆。她死了後，還不是另外有人來接替她孝順她？
回到林家，珍妮佛把一張存折給了林母。那是她剛剛給他們辦的。
林家人都沒有多少經濟能力，她深深的清楚。這幾年來要不是有品如的不時接濟，他們還不知道過得怎麽樣呢！
只是林家不清楚，就因為品如給娘家拿錢，被她那婆婆責罵嘲諷了不知多少次。
對于在瑞士銀行有一筆不少的秘密存款的珍妮佛而言，這筆錢并不多，不過才五十萬而已。但對于向來經濟拮據的林家，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珍妮佛原本是想着等這裏的事理清了，她在去法國之前再把存折交給林母。同時她還會把他們住的這所房子買下來送給他們。
但她不知道的是林家人居然這麽會惹事。
才回來多久，就不斷見要人上門要債。
林父一腔雄心大志投身保險行業，以為憑着他的本事絕對能掙得盆滿缽滿。沒想到這人頭腦簡單，竟傻到借錢給別人墊保費。現在客戶躲着他，錢收不回來，要債的上門。他竟然第一個想到的是向品如要錢。
品如的公公經常會給她錢花，但也只是零用錢而已。他是個生意人，有所投就必有所回報，可不會傻到把自己的錢都投到林家這個無底洞裏。
林母不願意向女兒要錢。她向來就說欠債好還人情債難還。女兒剛跟女婿吵了一架，她怎麽好意思在這時候拖女兒的後腿？
但艾麗給的這筆錢……
林母懷疑地看着手中的存折。上面的數字把她吓到了，五十萬，天啦！
“艾麗，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麽多錢，她從哪裏掙來的？就算她在國外學的很好了，才這麽短的時間，她也不可能就掙這一大筆錢啊！
“阿姨，您就不要問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這麽多年了，你和叔叔都挺不容易的。您就收下吧！”
“不行，艾麗我……”
林母是這個家難得明白一點的，她想這筆錢自己絕對不能收。她是過來人，這些日子可是看清楚了。艾麗從國外回來後，可和從前不一樣了。她本來就外形出衆，此刻又在國外渡了金。雖然這段時間都沒有出去找工作，可是聽品如說，憑艾麗的本事随便找個高薪的工作都輕松的很。可以說是才貌雙全啊！
這艾麗在家的這段時間對奕德可是不假形色，兩個人可一點都不像男女朋友。都是她那個傻兒子一廂情願地愛着對方。
她明白如果接了這筆錢，自家就不能再用養育之恩來逼艾麗了。畢竟現在怎麽來看，奕德都配不上艾麗呀！
但自己家确實又相當需要錢。
可是很多時候，并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正在林母猶豫不決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林母接過電話，聽到對方面無表情地通知她，“林太太是吧。你丈夫在歌廳裏把人打傷了。麻煩你過來解決。”
老公和兒子怎麽都這麽不省心？
林母想想不久前兒子沖動地把夜總會中的一個客人打傷了。品如從婆家借錢才把事情壓下。沒想到老公又出了事。她簡直快抓狂了！再這樣下去，日子可怎麽過啊？
瞅了瞅手中的存折，她嘆息一聲。自己還是出去找份鐘點工的工作吧！好歹也能貼補點家用。奕德的工作也沒有着落。總不能一輩子都靠着親家吧！
“阿姨，我陪你一起去吧！”珍妮佛也猜到是怎麽回事了。看來劇情還是按着劇本走。雖然沒有了艾麗這個壞心女配在這中間作梗。但劇情大綱還是沒有變。艾麗沒有做成插足者，但洪世賢照樣在外面找了一個女人。而林父還是和劇中一樣在歌廳中打傷了人。看來高家那條線也在按照劇情走下去。不過，她對高家不感興趣。不管是高鴻還是後來品如喜歡的高文彥。咆哮教主，她真的沒興趣。那也不是什麽良人。
“艾麗呀！”林母拍了拍她的手。
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問清了事情原委林母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林父一向以為自己歌聲動人，是歌廳老牌的紅歌手。在那個衆人擁簇的新興紅歌手面前擺譜，對方很不給面子的讓他認清了自己的地位。林父和新歌手争奪麥克風，老羞成怒之下用麥克風砸破了對方的頭。
現在那歌手正在醫院搶救。砸到了太陽穴，情況很嚴重。
家屬叫嚣着要告林父。
如果真鬧到了公安局，林父這可是要坐牢的。他一大把年紀哪能禁受地住折磨？
“你說你們家那個老頭子什麽德行啊？無緣無故就沖上來打我兒子？現在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老公就等着賠命！”
那歌手的母親是個潑辣的角色，對林父又打又罵，什麽粗話什麽詛咒都用盡了。醫院裏醫生和護士們攔都攔不住。她此刻看到林家又來人了，鼻涕四流地拉着林母哭訴，肥胖的身子不停顫抖，讓人看了心裏也是很不忍。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您兒子還在診治。我們就先安靜下來。具體怎麽解決我們坐下來一起協商好嗎？該我們負責的，我們絕不會不認賬。您現在安靜下來也幫的是你兒子啊？讓他有個好的治療環境不是更好嗎？”
珍妮佛見對方不依不饒，除了愛子之心外，很大程度上還不是怕林家不承擔責任，或者林家的補償過低！
腦袋被麥克風砸到，傷勢可大可小。依電視劇中的情節，那人最終還是沒事的。
那女人平靜了下來，坐在醫院的長登上用手帕不停地揩着淚。
“艾麗，你說，會不會有事啊！那人……會不會……死？”
林母把珍妮佛拉在角落裏悄悄地問到。她可是真怕！看老公那副模樣就知道了。現在還在發抖呢！她怎麽安慰都沒用。兒子也是個愣頭青，還在那裏小聲嘀咕那個歌手不禁揍呢！
“要是對方不同意用錢和解那該怎麽辦啊！”林母可是急地團團轉。艾麗心眼多，希望她能想出什麽好辦法來。
珍妮佛安慰道，“阿姨，沒事的。賠些錢就可以了。看對方應該也不是什麽有錢人家。只有我們賠足了錢，事情就能了了。”
“真的嗎？”林母淚眼婆娑，抓着她的手，好像珍妮佛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樣。
錢，用錢來解決。林母想到擱在自己褲兜裏的存折，嘴裏發苦。要是奕德知道了，會不會怪自己？
沒想到劇情在這裏居然有了點小出入。當然也可能是編劇沒有注意到這一小小細節。那歌手蘇醒了過來。原本想着二十萬能夠解決，沒想到對方的舅舅橫進來打了一個岔子。那人的舅舅是這片轄區的派出所所長。放出話來，二十萬醫藥費都不夠。他們家不要這點錢，要按法律辦事，把人抓進局子裏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把林家人吓的要死。真以為對方要把林父抓到牢裏去。只有珍妮佛知道對方這是在嫌賠償少了。看來還要動用關系才能解決問題。
林家沒有什麽認識的人。洪家在當地還真有些勢力。可惜洪家唯利是圖，從來沒把親家當回事。只說這件事他們也沒辦法。白鳳怕兒媳婦又拿自家的錢去娘家救急，尖嘴利舌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洪國榮也委婉地拒絕了兒媳婦的求救。
珍妮佛聽了發笑不已。果然是個暴發戶。難道他們不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嗎？有個坐牢的親家，對他洪家的名聲也有不少影響吧！這洪家人真是短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