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燒手患26

燒手患26

周眠感覺自己是在一片虛幻上漲的海水中慢慢醒來的,他依稀記得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夢,此時四肢綿軟無力,頭顱仿佛被釘入細密的圖釘,密密匝匝的痛楚讓他有些難以忍受地皺了皺眉。

窗簾将外面大亮的天光全然遮擋住,室內的光線昏暗,周眠眯眼稍稍适應了一下,才緩慢地動了動酸疼的脖頸。

動作間,他感覺到身後是一片暖意融融的懷抱,于是眯着眼下意識往後蹭了蹭。腦海中模模糊糊的冒出一個念頭,是莊池回來了嗎?

遲鈍的思緒慢慢回籠,周眠猛地睜眼。

這根本不可能,莊池分明昨天跟他說過了,最早要到明天才會回來。

青年心底發冷,所以,眼下這個誰在他身邊的人,到底是誰?

周眠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無數種荒謬恐怖的猜測,白皙瑩潤的臉憋出一層淺淡的薄紅,他戰戰兢兢地試圖起身,動作幅度放得很輕,生怕驚醒了身後沉睡的陌生男人。

或許是運氣不錯,又或者是對方睡得太死,周眠輕易掙脫了對方的束縛。即便是這樣,他的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周眠勉強支撐住身體,心中湧上幾分慶幸。

可當他轉身看向對方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張熟悉至極的面孔。

淩亂的黑色碎發搭在男人沉睡的眼上,鼻梁高挺,下颌線幹淨利落,不是豐景明又是誰?

周眠的臉部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在看到豐景明身上穿着莊池的和他同款的睡衣的時候,這種荒唐的感覺近乎達到巅峰。

他的腦海一片混沌,怎麽也沒法理清對方為什麽會穿着男友的睡衣,堂而皇之地睡在他的身邊。

或許是周眠的動靜驚醒了對方,豐景明沉睡的雙眼微微動了動,慢慢睜開了那雙深黑的、透着些許剛睡醒的茫然的眼。

男人似乎還沒有完全睡醒,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細微的倦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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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怎麽不再多睡一會兒?”

周眠像是被他徹底驚醒了一般,想也不想地繃緊手腕,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臉上。

青年姣好的面上還殘餘着被驚吓後的心慌,以至于他質問的聲音都顯得慌亂:“豐景明,你為什麽會睡在我的床上?”

“還有,誰允許你喊我眠眠?”

豐景明被一個巴掌打的懵了一瞬,好一會兒才慢慢擡頭,臉側的紅掌印十分明顯,他甚至來不及整理措辭,為自己找借口:“昨晚你做噩夢了.......”

周眠嗤笑一聲,顯然并不相信他的說辭,青年眯着眼睛,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我做噩夢關你什麽事?”

“我早就告訴過你滾出我家了吧?你就這麽賤,非要上趕着來?”

豐景明咬着牙,壓着聲音道:“我答應過莊池這段時間要照顧好你,我不會食言。”

他說的有理有據,可細聽下來卻并沒有什麽底氣。

周眠譏诮地笑道:“你是答應了莊池照顧我,但你能告訴我,什麽樣的照顧能照顧到床上?還有,你穿着他的睡衣的時候,不會覺得心虛麽?”

豐景明無話可說,周眠徹底揭穿了他醜陋的念想,他根本無從辯駁。

什麽樣的解釋都站不住腳。

他的觊觎之心實在人盡皆知。

周眠見對方詭異的沉默下來,表情越來越古怪,他忽的開口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豐景明渾身一僵,似乎沒想到青年會直接将這句話問出口。

男人一言未發,可他躲避的表情幾乎能說明一切。

空氣中彌散着近乎窒息的錯覺。

不知過了多久,周眠才聽到對方的回應。

豐景明說:“是。”

這一個字近乎能壓塌他的脊梁,讓他在好友、在周眠面前再也擡不起頭。

豐景明甚至不敢多看一眼眼前那張讓他朝思暮想的臉。

周眠也沒想到對方會這樣爽快地承認,他回憶起從前對方與他争吵時的種種異樣。

印象中,他曾經為了羞辱對方,嘲笑對方是不是喜歡自己。

周眠記得豐景明當時微變的臉色與細微的緊張。

他從沒想過,對方這樣跟他對着幹,居然真的是因為喜歡他。

這讓青年感到困惑而古怪。

周眠從小到大最不缺愛,因此也最不能理解這種喜歡就要欺負對方,跟對方對着幹的想法。

這在他看來缺乏尊重,簡直有病。

青年剔透漂亮的黑眸看向落魄如落水狗的男人,又慢慢問道:“豐景明,那明嘉呢?你和他在一起的同時又對我有非分之想,你不覺得惡心嗎?”

豐景明垂眼:“明嘉是我手裏一個項目的合作人,也是我找來的借口,我們各取所需。”

他這樣說,聲音沉悶如海水。

男人慢慢擡眼,在最初的愧疚與慌亂散去後,他反而顯得很冷靜。

冷靜的幾乎不像是周眠認識的模樣。

他深黑泛藍的眼定在青年的面容上,慢聲道:“那段時間家裏逼得狠,所以我故意把溫明嘉帶過來給你們認識,為的就是讓莊池幫我在老爺子面前說話。”

“我看到溫明嘉的第一眼就覺得,他的眼睛真的很像你,溫明嘉其實根本不近視,是我讓他戴上眼鏡,否則莊池一定會察覺出不對勁。”

豐景明只覺得喉嚨發緊,在周眠那樣冷漠不喜的眼神中,他很難繼續剖白自己的內心,這無疑讓他感覺到一種難堪的自取其辱。

但他還是繼續說下去了。

“周眠,我喜歡你很久了,從大學的時候開始——”

周眠近乎是面無表情地聽着他說完這些話,甚至不等他說完便斬釘截鐵地打斷道:“但我不喜歡你,從來都不喜歡。”

豐景明指尖發白,嗓音沙啞道:“我知道。”

“但是——”男人意氣風發的形容不再,他最近似乎消瘦了許多,依然看上去高大健碩,可就是讓人感覺到落葉似的伶仃。

他語氣急促,幾乎帶着低聲下氣的請求:“沒關系,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我只是想看着你,這麽多年了,我喜歡你這麽多年,就算不喜歡我,也別趕我走行嗎?”

豐景明眼底裂開蛛網似的紅血絲,眼下發灰的眼袋讓他看上去像個投資失敗、瀕臨絕境的可憐家夥。

他抖着嗓子說:“眠眠,我有錢的,你喜歡什麽我都能給你,你就當養個備胎行嗎?”

“我不用你主動關照,也不用你費什麽心思,只要讓我能看着你就好了。你可以無視我、當我是透明人,可以罵我、打我、當我是條狗......只要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周眠是真的被他驚住了,他簡直不能理解豐景明這樣卑微瘋癫的模樣。

人一輩子并不是只有愛情,豐景明有關愛他的親人、有關系很好的朋友,他如果想要愛情,有的是人飛蛾撲火。

為什麽想不開偏偏對他起了心思?

周眠本身就是個優柔寡斷的家夥,他總是會在不适當的時候泛起憐憫的心緒。

豐景明确實和他針鋒相對多年,但說到底他和對方算是半斤對八兩,甚至豐景明才是那個經常性跟他妥協低頭的人,對方這些年來拐彎抹角地實在送了他不少東西。

周眠不是什麽都不知道,但他實在對豐景明的提議毫無想法,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怕是當備胎都嫌人礙眼。

再者,莊池并不是個好糊弄的人,豐景明和莊池關系又那樣近,真要按照對方說的那樣,哪一天這事被莊池逮到了.......

周眠簡直無法想象。

與莊池在一起的這些年,對方從未真正地發過火、生過氣,每次都是輕描淡寫地一筆揭過,但正是這樣才讓人心裏沒底,惶恐難安。

沒有人能夠在社會性交往中真正的做到不動如山。

除非,那溫和的人.皮從一開始就是僞裝。

是勾引獵物上鈎的誘餌。

周眠不敢多想,他直截了當地對豐景明道:“你說的那些我都不需要,我不喜歡你,也不想你打擾我的生活。”

青年猶豫着動了動唇,又道:“這次這件事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你說的這些話我也當做沒聽到過,我不會跟莊池說,以後.......以後我們還是少見面,保持距離吧。”

他說話的語氣分明是留了情面,可拒絕的姿态又過分果斷,說完這句話後,陰影遮蔽的卧室顯得更加沉悶了。

好半晌,豐景明才輕聲道:“既然你能這麽堅定地拒絕我,為什麽你對崔和雅心軟了?”

男人的喉結動了動,像是吞咽口水都很困難,他啞着嗓子道:“那天我都看到了,為什麽你沒有拒絕他?”

周眠被他揭穿,面上陡然一變,他強撐着,近乎惱羞成怒道:“我沒有,是你看錯了吧?”

豐景明定定地看着他,好一會兒才輕輕點頭道:“好,那就當是我看錯了。”

“眠眠,就當可憐我,你能最後和我擁抱一次嗎?以後我們就退回原來的位置。”

周眠的理智都被對方陡然的揭穿舉動燒的一幹二淨,這會兒有臺階下了,心裏想着趕緊将這人趕走,便象征性點點頭道:“當然可以。”

豐景明動了動眉眼,蒼白的面色終于顯露出幾分許久不見的意氣,他的身材比周眠高大許多,輕輕擁着對方的模樣像是龐大的水草束縛了落難的無辜游客。

他輕輕在周眠的耳畔道:“謝謝。”

随後松開了手。

周眠終于松了一口氣。

兩人這副模樣實在令人想入非非,就在周眠想讓豐景明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的聽到客廳的大門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的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

周眠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床頭櫃上的手機瘋狂地嗡叫。

因為過分緊張,周眠的手腕都有些顫抖,手機險些掉到了地上,是豐景明從他的身後握住他的手,幫他拿穩了手機。

但因為一番誤觸,電話接通了。

在周眠被半擁在豐景明懷裏的時候。

電話裏傳來男友溫潤文雅的聲音:“眠眠,在家嗎?”

周眠心裏一驚,下意識就想說自己不在家,可豐景明卻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慢慢搖了搖頭。

周眠不自然的動了動嘴唇,不明白豐景明為什麽不讓他說,但因為這會兒太過六神無主,便順着對方的意思道:“我在家,怎麽突然打電話來了?”

青年的聲音因為壓低,顯得有些異樣。

莊池顯然察覺到了,但他只是不動聲色道:“眠眠,開開門,我提前回來了,鑰匙丢在Y國的酒店裏了。”

豐景明對周眠點了點頭,示意他不必擔心。

周眠看着他意外沉穩的眼神,下意識回答道:“知道了,我馬上來。”

說完了這句話後青年就急匆匆地挂斷了電話。

豐景明安撫着青年因為緊張而微顫的肩膀,語速加快道:“沒事,你先拖住他,我馬上收拾一下房間......對了,你沒和他說我最近不住你這邊吧?”

青年眼神泛着細微無措的水光,他抿唇低聲道:“我前幾天就和莊池說過了。”

豐景明眸光微動,壓着嗓子道:“他沒問過我。”

男人心底有了幾分計較,但他依舊面色平穩,語調不變:“嗯,別怕,待會兒他問起來你就說是最近不想吃外賣,所以才喊我過來的。”

豐景明頓了一下,又道:“用你平常和他說話的語氣就行,沒什麽好緊張的,你本來就沒答應我——你沒出.軌,我們也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不是嗎?”

周眠這才漸漸放松下來,他點了點頭,壓着嗓音道:“那我去了,你快點兒。”

豐景明輕笑,修長的指節自然的為周眠順了順額前淩亂的碎發:“好。”

周眠深吸一口氣,捏着手機走出了房間。

他走到玄關,勉強穩住情緒,打開了大門。

剛一打開大門,他便看到斯文儒雅的男友左手邊拿着淺色的行李箱,右手抱着一束漂亮的寶珠茉莉,笑意融融地看着他。

男友見到他的時候,姿态自然地将大束芬芳漂亮的茉莉花遞給他,溫和的唇角上揚:“眠眠,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周眠卻有些不自然的避過他的眼睛,喉頭微緊:“沒事買什麽花.......”

他這樣說着,在看到寶珠茉莉旁纏繞着許多的閃閃發光、價值不菲的珠寶的時候,頓住了。

周眠自從和莊池分手過一次後,就對這些珠寶手表變得十分感興趣了。

面對莊池他只說自己球鞋、鍵盤、游戲夠多了,其實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當然不好直接要現金,他要面子,所以只能旁敲側擊的表現出對珠寶手表這類奢侈品的興趣。

畢竟這些東西最好換錢了。

周眠當即變了一副面孔,他難得好脾氣的對男友道:“在Y國一定很辛苦吧,趕緊回來好好休息。”

莊池輕笑,溫聲回應他:“還好,事務确實有點多,但也不是很難解決。”

“眠眠。”他忽的喚了聲愛人。

在看到愛人肉眼可見的緊張後,莊池露出一抹雅致的笑意,溫和道:“你還沒給我早安吻。”

周眠微不可見地松了一口氣,他放下手中的茉莉花,湊近男人,一個濕漉漉的吻就落在對方潤白的臉頰上。

莊池便順勢扣住他的手腕,湊近青年,暧昧的鼻息從愛人的頸側慢慢向上,男人忽然輕輕的問道:“眠眠是換香水了嗎?”

周眠心裏陡然一慌,他突然想起來豐景明平時騷包的不行,經常噴香水,自己和對方同床共枕了一晚上,肯定沾染了對方的香水味。

他心裏急的直罵豐景明,又不知道該怎麽跟男友解釋,一時間竟嗫嚅着說不出話來。

就在周眠想着實在不行就坦白直說的時候,莊池忽的笑了,他退後一步,再次恢複彬彬有禮、溫和平靜的模樣道:“眠眠這麽緊張做什麽,我開玩笑的。”

周眠猛地松下一口氣,臉上僵硬地笑道:“我剛剛就想我什麽時候換香水了,沒聽明白你說什麽呢。”

莊池微笑地看着他,語氣不變:“嗯,我只是太久沒看到眠眠這麽可愛的樣子了。”

周眠見狀以為自己糊弄過去了,這才皺眉道:“你別用可愛來形容我,我是男人。”

莊池只好脾氣道:“好,聽眠眠的。”

男人說着,手邊拿着行李箱準備往卧室裏走去,周眠一驚,趕忙攔在他身前道:“你剛回來,都這麽累了,先去沙發那邊休息一下吧,東西、東西我來給你整理。”

周眠說着,努力露出一副自然的表情,似乎真的很心疼莊池勞累的身體,想為對方分擔解憂。

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憊懶模樣,也不知道自己此時一副賢惠溫柔的模樣有多麽的虛假。

莊池唇邊的笑意慢慢緩下,他茶色剔透的眼如同探明燈一般,讓周眠心裏發慌。

男友道:“眠眠,你很少主動做這些。”

周眠還想蒙混過關,硬着頭皮道:“對啊,這次你出去出差我想開了很多,你平時那麽照顧我,我也希望偶爾能幫幫你。”

莊池聞言慢慢松開行李箱,就在周眠以為這是對方默認的意思的時候,男友卻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衣袖的邊扣,溫和的聲線中透着森森冷意:“眠眠這麽不想我去卧房,是有人藏在那裏了嗎?”

周眠語氣有些慌亂,但他依然強撐着道:“你亂說什麽呢?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嗎?”

莊池垂眸:“眠眠當然不是,但不能保證其他人,不是嗎?”

男人腳步不停,他停在卧室的門前,周眠根本攔不住他。

青年只覺得自己手心都冒出一層淺薄的虛汗,在混亂的思緒中,他想只要豐景明不是穿着莊池的睡衣,勉強也能狡辯過去。

莊池推開了房門,莊池心頭一跳,但很快,他發現卧室裏并沒有豐景明的身影,床榻上也只有一個人過夜的痕跡。

唯一讓周眠有些不放心的是那套睡衣,莊池平時是個很細致細心的人,在他離家之前總是會把東西都收拾好,東西都置放在固定的位置。

像莊池的這套睡衣,本應該挂在對方的衣櫥中,此時卻變成了堆疊的模樣,放置在置衣架上。

周眠只能祈求莊池這會兒看不見這些細小的區別。

一旦莊池拿起睡衣,一定會發現不一樣的。

被人穿過的衣服總歸會留下前個人的細微氣味。

莊池并沒有在主卧找到人,但他顯然并不完全放心,就在男人打算推開客卧的房門的時候,客卧的門突然自裏往外打開了。

豐景明黑發淩亂,穿着皺巴巴的襯衫走出來打哈欠道:“大早上呢,你們倆要吵不能等別人睡醒再吵嗎?”

莊池的眼神微凝,溫和的眼神此時反倒顯出幾分意外的銳利來。

他問道:“景明,你怎麽在這?”

周眠剛想按照豐景明教他的說,卻被豐景明截過話頭道:“不是,我怎麽在這?這你不得問問你那好男友啊?”

男人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暴躁道:“昨天突然跟我說不吃外賣了,非要叫我回來給他做飯吃。”

“不是我說莊池,你這男友真是一尊祖宗,前段時間叫我回去,現在一句話又把我喊回來使喚。遇到你們情侶倆也算是我倒黴。”男人如此抱怨發牢騷,倒是看不出分毫破綻。

周眠心裏嘆為觀止,一邊面上也配合着對方做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只是心裏有些微妙。

莊池看了兩人一眼,慢慢緩和了語氣:“眠眠胃口不好,你也知道。”

豐景明道:“慣得。”

莊池溫和斯文的眼掃過難得沉默不回嘴的周眠,他慢慢撫了撫袖口的紐扣,不露聲色道:“那可沒辦法了,這是你未來嫂子,可不得委屈你一下了。”

豐景明表情一頓,又笑道:“怎麽?這是婚期都快定下來了?”

他說着,眼神不着痕跡地掃過周眠,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來,仿佛只是随意問的這句話。

莊池面不改色道:“早晚的事,只是再給眠眠一段适應的時間。”

他說着,突然抿唇笑道:“景明,有你在我确實放心了,不然......”

“我都要以為眠眠背着我藏了野男人在家裏呢。”

出題:猜猜莊池回家後的一系列心理活動

沒開玩笑,這六千字我揮灑如流,自己爽完給你們爽(甩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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