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賀淩的耳朵實在太紅，紅得他耳廓後的皮膚連成片都是粉色，與其他白皙的皮膚形成強烈色差。
江越看得心猿意馬，忍不住抿唇回味了一下剛才吻賀淩脖頸的滋味，柔滑的肌膚觸感和沐浴露的花香還若隐若現地留在他的嘴唇上，只可惜了太短。
他這瘋一次也算是連本帶利讨回來，多少情緒這會兒看到賀淩通紅的耳朵也都煙消雲散了，幹脆躺下，看着賀淩的後腦勺。
“為什麽拉黑我？我都解釋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賀淩努力忽視好像還殘留在他脖頸間的唇舌，濕濕熱熱的全是江越的味道和氣息，他沒有回頭看江越，“我想的哪樣？”
“我沒食言。”江越坐直身，伸長雙臂去抱賀淩的腰，把人拉回來，額頭委屈地抵在賀淩的後背上，“我真的沒牽別人的手，也沒有和別人看極光，我就想牽你的手，跟你一起看，你別誤會我。”
賀淩耳朵上燒得滾燙的熱意已經一點點散去，僅餘淺淺的粉色，他垂眼看向環在自己腰上的有力手臂，想拉開卻紋絲不動，好像焊死在自己身上了。
“放開。”
“我不放，你先答應你不再誤會我，然後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
賀淩沉默片刻，前言不搭後語地問：“下次你去牽還是讓其他人去牽？”
“讓其他人去牽。”江越扶着賀淩的腰把他整個人轉過來面向自己，腦袋隔着睡衣貼在他身上，話音發悶，“我不敢了。”
賀淩低頭看他的發頂，看那顆緊緊貼在自己懷裏的腦袋，屈指彈了一下他露出發絲的耳朵，“下不為例。”
江越拉住他彈自己耳朵的手，輕輕牽着他瘦白的手腕。
賀淩神色平淡地把手抽回來去拿手機，給他解除黑名單。
“行了，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覺了。”賀淩又将手機随手放下，去撿江越剛才扔在地板上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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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剛撿起來，一張小相片突然從外套的口袋滑落，賀淩撿起來看，就看到是江越眉眼憂郁地站在雪地裏，周圍的景色很陌生，房屋建築的風格明顯是在國外，那這張拍立得明顯就是江越旅行時拍的，時間可能就在不久前，因為相片裏的江越穿得跟現在差不多，外套包括裏面的毛衣都是一樣的。
那這張照片是誰給他拍的？又為什麽要抓拍他？
見賀淩忽然站着不動，江越好奇地走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張拍立得，他微怔片刻，馬上把緣由解釋了一下。
賀淩聽完倒是沒有太在意，他只是看了會兒相片上的人，看江越的表情明顯情緒不佳，應該是因為自己不理他的關系。
他在衡水稍微松了松繩子，他自己還沒有什麽感覺，遠在異國他鄉的江越卻早已慌亂無措，生怕他不肯再拉繩子。
賀淩轉過身，把外套和相片都還給他，對他明知故問：“你為什麽是這個表情？我欺負你了？”
江越接過兩樣東西，低下頭說：“你沒欺負我，是我自己不好。”
賀淩看着他，“不覺得我太專橫？只是一點小事我卻故意折騰你。”
江越搖搖頭，頓了一下才說：“我以為你誤會我的時候我是很着急，也有點害怕，怕你多想，但現在回過頭看我好像更怕你一點也不想，如果你沒有反應我肯定更受傷，雖然你故意不理我還把我拉黑了，但至少這起碼說明你是在乎我的。”
江越說着視線又不由落在賀淩的脖子上，看自己咬出來的牙印還在上面，後知後覺自己剛才确實是瘋了，還敢咬賀淩，不太好意思地低下頭，“所以我還是挺高興的，你有把我當成是你的。”
賀淩看着他微一挑眉，沒多說什麽，只讓風塵仆仆趕回來的人早點回去休息。
次日。
好好休息一晚的江越恢複精神，中午前帶着禮物來找賀淩。
他回來雖然匆忙，但給賀淩帶的禮物是他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大袋子裏有一樣紀念品是送給賀明樓的，剩下全都是賀淩的禮物。
賀淩面無表情地擺弄一顆水晶球，提醒他，“我是男的。”
“我知道你是男的。”江越扶着他的手幫他擰水晶球上的發條，擰到最緊再松開，水晶球就開始轉着響起優美旋律，裏面穿背帶褲的小男孩捧臉坐在山坡上，腳邊開滿了鮮花。
江越也盯着水晶球看，忽然說：“我就是覺得很像你。”
賀淩還很認真地跟他說：“我不穿背帶褲。”
“你小時候穿，我見過。”
賀淩不和他争了，把水晶球放到床頭櫃上，淡淡瞥了眼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心，說：“我沒東西要給你。”
江越也不失望，趁機跟賀淩提要求，“那你陪我去看長頸鹿。”
“你什麽時候喜歡長頸鹿？”
“剛喜歡的。”
賀淩看看那袋還有很多沒拆封的禮物，自己卻一樣也沒有給江越準備，良心終于有些許過不去了。
他嘆一口氣，“什麽時候？”
“今天？”
賀淩無所謂哪天，點點頭。
兩人在家吃過午飯才去的動物園，賀明樓已經開始上班了，中午是阿姨上門做的飯，做的臘味煲仔飯，兩人都愛吃。
衡水的動物園過了年初六就開始營業了，賀淩他們帶着學生證去，可以買半價票。
現在還沒開學，動物園裏的孩子還是比想象多，賀淩他們排了一會兒隊才成功進園，然後再照着地圖找長頸鹿在什麽地方。
賀淩看着江越喂長頸鹿吃樹葉，又陪他合影，走累了就找個地方坐下休息。
立春将至，陽光盛而不烈，微風陣陣卻還裹挾寒意，把動物的氣味和草木的氣息卷在一起，這種味道很不城市，也很不好聞。
賀淩愛幹淨，他不太受得了聞到動物糞便，但他畢竟是陪江越來的，江越不說要走他就忍着，忍到親眼看見動物拉粑粑了才白着臉靠在他身上，無聲表達不适。
江越又好笑又心疼地拉着他趕緊走，離開動物園找便利店給他買水，“不舒服怎麽不告訴我？”
賀淩嘴硬，“我沒有不舒服。”
“你剛才臉都白了。”
江越以前從沒和賀淩來過動物園，他根本不知道動物園稀松平常的事賀淩看不了，而賀淩他不到真的惡心想吐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受不了。
這下動物園是沒辦法繼續逛了，時間又還早，江越琢磨了一下就問賀淩要不要去圖書館。
衡水的市圖書館是全國聞名的，不過賀淩從未去過，只知道有這麽個地方，江越則是和同學去過一次。
兩人在便利店外坐了會兒才走向地鐵站。
動物園站距離圖書館站不算遠，換條線再坐兩站就到了。
市圖書館藏書量在前兩年就超過了千萬冊，舒适的讀書環境自然也吸引了很多愛看書和備考的人，座位幾乎坐滿了。
賀淩拿到想看的書還在找位置，江越已經拉着他走向了深處的書架，他們越是往裏走人就越少，到後面幾乎看不到幾個人了。
賀淩不清楚江越這是要幹什麽，但還是沒掙紮跟着他走，直到江越拿出兩張紙巾鋪開放在角落一塵不染的瓷磚上，他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坐這？”
“可以的，只要沒有妨礙到別人就可以。”
賀淩沒動，說：“肯定還有座位。”
江越拉住他的手腕防止他扭頭就走，“但我會想跟你說話，我怕打擾別人看書學習，我想你肯定也不想這樣。”
賀淩垂眼不說話了，沉默地走到裏面，坐在江越事先鋪好的紙巾上，江越坐在外側，兩人緊挨在一起，他的身體把賀淩擋得嚴嚴實實，不注意會以為這裏只有江越一個人。
賀淩肩膀和江越貼在一起，翻開手裏的書。
他冬天愛穿無帽帶絨毛的衛衣，但今天卻穿的白色毛衣，有一圈衣領把他的脖子遮得嚴嚴實實，一點也看不見。
江越捧着書看一會兒就得偷瞄賀淩，幾次後被賀淩抓個正着。
“你到底要看書還是要看我？”
江越沉默着抿了一下唇，慢慢開了口，“我昨晚咬的……好點沒有？”
賀淩視線落回書上，“好了。”
“我能不能看看？”
“不能。”
“是不是青了？”
賀淩嫌他煩，幹脆拉下毛衣的領子讓他自己看，他脖子上昨晚被咬的地方牙印已經沒了，但原本是牙印的位置有一圈淤青，青中帶紫，綴在白皙的皮膚上顯眼到刺目。
江越吓了一跳，伸手想摸，“怎麽這麽嚴重，疼不疼？”
賀淩拍開他的手，清脆一聲“啪”打在江越的手背上，淡聲說：“疼不疼你也被咬一口不就知道了？”
他原是随口一說，江越咬他他要是想咬回去當場他就會咬，不會等到現在再來說這個。
但江越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聽他這麽說竟然抓開衣領把脖子露給他，“好，那你咬回來。”
賀淩沒理他。
江越卻很執着，身體還更貼近他，“你咬吧，咬出血也沒事。”
賀淩推開他的腦袋，“你擋住我看書了。”
“不咬脖子咬手也行。”江越卷起袖口露出手腕，把比較柔軟的內側送到賀淩嘴邊。
賀淩無奈地撥開他的手，“我沒生氣，不用咬回來。”
“你還是咬吧，你咬回來我心裏好受點。”
賀淩垂眼看着書頁沉吟，片刻後他把書合上放到一邊，推開面前的手，抓住江越手臂上的衣服把人拉向自己。
江越猝不及防身體都被拽得一歪，差點倒在賀淩身上，他怔怔聽着賀淩在他耳朵邊說話，略顯冷淡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刺激得他脊背和頭皮發麻。
“你是故意拉我坐在這的，想要我也咬咬你，又怕被人看見。”
江越臉頰一點點紅了，垂眼不語，不否認，心髒咚咚跳得好像每一下都鉚足了勁，每一次的收縮和舒張都是為了賀淩。
他緩了緩過快的心跳和呼吸，嘴唇嗫嚅，聲音輕得快聽不見了。
“那你咬不咬？”
賀淩不說話也不動，任憑自己的呼吸打在江越的耳朵上，像種不懷好意的折磨。
江越胸口用力起伏，溫聲哀求：“你咬一下吧，嫌髒我可以拿濕紙巾擦一下，我帶了。”
賀淩一頓，張嘴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廓軟骨，又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兩下都輕輕的，幾乎沒讓江越覺得疼。
“我沒嫌你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