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賀淩沒有回頭,手上還在給加油棒打氣,打好一個轉手丢進紙箱裏,說:“忙完就能回去。”

“那你什麽時候能忙完?”

“忙完的時候。”

江越下巴放在賀淩肩頭上,“我能不能幫你的忙?”

“可以,塑料袋裏還有個打氣筒。”

江越從地上的袋子裏找出一個新的手壓式打氣筒,站在賀淩身邊認真看一遍他是怎麽做的,再幫他給成袋的加油棒打氣。

師弟師妹們就站在邊上忙自己的事,就是眼睛總忍不住要往他們身上瞟,瞟那戴鴨舌帽的男生,耳朵尖都豎起來就想聽他們在說什麽。

“你來這麽快,吃早餐沒有?”這是師兄問的。

“還沒吃。”這是師兄丈夫答的。

賀淩聽到他說沒吃伸手搶過他的打氣筒,“去吃了再回來。”

“可是這附近沒有早餐店。”

首都體育館周圍都是大面積的綠化和林蔭路,要想在附近找到能吃早餐的地方确實有些困難。

賀淩放下打氣筒拿出手機點外賣,因為距離的原因配送費高一點也無所謂,讓早餐直接送到體育館這邊來。

“賀師兄,雨欣師姐找你。”

賀淩收起手機,對江越說:“待在這別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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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走向那專門跑來喊他的師弟。

賀淩一走三個師弟師妹只能在沉默中跟江越待在一塊了,氣氛很難不尴尬。

他們都以為江越的性格和賀淩差不多,畢竟這位哥來的時候可是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不敢跟他搭話。

但沒想到江越會主動打破沉默。

“你們大幾了?”

三人受寵若驚地回頭,“大一。”

江越手上的打氣筒沒停,對他們笑,“其實我看出來了,你們看着還很像高中生。”

見江越待人竟然和一開始想象的不一樣,很是親切随和,三人瞬間都放下了尴尬和拘謹。

小師妹忍不住感慨道:“賀淩師兄在你面前很不一樣。”

江越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他在你們面前是什麽樣的?”

另一個師弟說:“話特別少,沒什麽表情,不過我們大家都挺喜歡賀淩師兄的,因為他不像其他師兄一樣喜歡訓人,打官腔,也不會把事情都丢給我們去做,我們沒做好他也不會罵我們,所以每次有活動我們都想跟賀淩師兄待在一起。”

小師妹擺手:“可是我說的不一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小師妹說:“我們和賀淩師兄待在一塊覺得自在是因為賀淩師兄根本不怎麽在意我們,他對我們不關注也不關心,所以非必要他不怎麽和我們說話,有人沒完成好任務他從不生氣,但是下次他會選擇換其他人去。”

兩個師弟聽她這麽一說才突然感覺好像是這麽回事,只是他們從來沒想過這個角度。

“我還以為賀淩師兄心冷是天生的,對誰都這樣,原來他只對你不一樣。”小師妹看着江越說:“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因為師兄他從來不會問其他人吃早餐了沒有。”

江越笑着聽完,只說:“他的心不冷,你們再和他多相處一些時間就知道了。”

三人對他們的戀愛故事很感興趣,趁着賀淩沒回來一直在問江越問題。

只是沒問幾個小師妹就眼尖看見賀淩提着外賣走回來,連忙噓了一聲,三人埋頭假裝沒停過。

賀淩從遠處走回來,把手裏的外賣和水杯都遞給江越,讓他上一邊吹不到風的地方吃,自己帶着師弟師妹把事情都做完。

到了上午,來看比賽的觀衆陸陸續續到達體育館,賀淩他們的任務就是維持現場秩序,以及給找不到地方的觀衆帶路。

江越手提水杯,賀淩走到哪他跟到哪,看見周圍沒什麽人了就把水杯送過去。

賀淩接過杯子喝了口熱的有點奇怪,問他,“哪裏來的熱水?”

“體育館裏的辦公室有飲水機,他們說可以給我接一點。”江越拉過賀淩另一只手,摸着手指有些冰涼便用掌心捂熱,“多喝點,喝完了我再去接。”

賀淩喝了兩口把杯子給他,問:“我不在的時候你跟他們聊什麽?”

江越低頭擰好蓋子,“沒聊什麽,就是問我跟你怎麽認識的怎麽求婚的。”

“你怎麽說?”

“我說我幼兒園就認識你了,還沒成年就跟你求婚,你成年了就答應我。”

“沒聊別的?”

江越搖頭,“就這些。”

“只聊這些你這麽高興?”賀淩眼神安靜地看着他,他走的時候江越明明還有些不高興,等他回來江越卻像被誰給哄好了。

他想知道是誰哄的,又是怎麽哄的。

江越和他對視,微垂着眼把小師妹說的話複述了八成,至于說他心冷和不關心別人的話就都省略了。

“聽到這些你就高興了?”賀淩認識他這麽久了有時還是會很驚訝他的好哄。

江越點頭,臉上的笑多了幾分不好意思,賀淩便有些無奈地摸了摸他被風吹得微涼的臉頰,和他接了個很輕的吻。

當志願者三餐都有免費盒飯可以領,中午盒飯有多,賀淩在征得同意後便給江越也拿了一份。

到了下午他們不需要再待在場地外,只需跟上午在場地內的其他學校志願者交換,能進室內自然要比在室外吹冷風要舒服。

江越還是和上午一樣,賀淩走到哪他像個保镖一樣提着水杯跟到哪,能幫忙的地方就搭把手,不需要他幫忙他就找個不妨礙人的角落盯着賀淩看。

很快不只首都大學的人知道有人當志願者家屬還跟過來,連其他幾個學校的志願者都知道了。

因為就算不認識賀淩也很好認,只要看到有人給志願者當保镖送水那就一定沒錯。

賀淩在體育館當志願者的時間一直持續到傍晚才結束,忙了一天終于能回學校了大家還在休息室就先狠狠松一口氣。

賀淩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和這次帶隊的負責人打聲招呼,“我先回家了。”

師兄也知道外面有人等他,很爽快地放人,“到家給我發條消息報平安。”

賀淩應下,快步走出休息室,江越正站在走廊上等他。

兩人走出場館先坐公交車,再轉地鐵,回家的一路兩人沒太多交流,只是手一直牽在一起。

賀淩已經三個星期沒回家了,這不光對江越來說是極限,對他來說也一樣。

就算江越今天不過來找他,晚上結束了他也會找借口回家一趟,畢竟小狗是不能離開主人太久的,這不光是餓肚子的問題。

賀淩掏出江越身上的鑰匙開門,鑰匙還沒插進鎖孔,他的後背就已經貼上了帶點涼意的身體。

濕熱的呼吸輕輕打在他的脖頸上,刺激出的酥麻仿佛極細小的電流在血液裏跳舞,賀淩瞬間進入喂養狀态。

原本安靜的樓道忽然從樓上傳來了隐約的關門聲,能聽見有人下樓了。

賀淩不慌不忙地垂眼給鑰匙找鎖孔,褲子松得快穿不住了也不在意,更不在意已經伸進他衣服的兩只大手。

下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賀淩的衛衣衣擺被卷了上去,露出白皙的胸口。

江越嘴唇貼在他耳邊低聲說:“老婆,你再不開門就要被人看見了。”

賀淩把鑰匙對準鎖孔,明明只要擰開門鎖就行了,他卻偏把鑰匙重新拔出來,淡聲說:“被人看見什麽?”

江越微涼的指腹打着旋按上乳/暈,悶聲很不情願,“被人看見我在玩我老婆。”

“不想被人看見為什麽不等進去了再玩?”

腳步聲幾乎就在頭頂了,清晰得要不了幾秒鐘就有人看見他們現在的狀态。

江越看他沒想好好開門,又不想被人看到賀淩此刻的模樣,便用手掌包住他握着鑰匙的右手,将鑰匙準确地送進鎖孔擰開。

防盜門打開的一瞬間,江越眼角餘光已經看到了鞋尖。

但比鞋尖主人更快的是關門聲。

賀淩雙腳離地懸空,整個人被抱上餐桌平躺,像待宰的羔羊被脫了一半的衣服。

賀淩呼吸不穩地看着江越,“你讓我先洗個澡。”

“不用洗,沒味。”

“你在這脫我衣服我會冷。”

江越有些心急的動作聞聲瞬間停下,重新抱起賀淩進卧室,把人放在飄窗上,“這裏會冷嗎?”

“你去把門關上。”

江越只好往回走去關房門。

關好轉過身就看見賀淩好好地坐在飄窗上,但他身上剛才還淩亂着的衣服已經整理好了。

江越瞬間委屈,走過去抱他,輕咬他耳朵,“老婆,你不想我嗎?你為什麽又穿好衣服了?”

“我哪裏又穿好了?”

賀淩推開他,長褲被留在客廳,他身上現在就剩一條白色平角褲和淺灰色的衛衣,這和穿好搭不上一點邊。

“你把衣服拉回去了。”

江越近不了賀淩身只能委屈地牽起他的手,低頭啄吻手背。

賀淩垂眼看他,看他臉上的委屈和不太高興。

白天在體育館,他離開了一陣回來看到被別人哄好的江越時,那種焦躁感和愠怒又一點點回來了。

他伸手撫摸江越的臉頰,淡聲問:“我要是不給你碰,你高不高興?”

江越嘴唇抿成直線,緩緩搖頭。

“要老婆哄,還是要別人随便說兩句實話就高興?”

“要老婆哄。”

賀淩滿意了,眼神稍緩和下來,朝委屈的江越張開手臂,“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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