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睡一覺的事

3.睡一覺的事

季真言也沒催亨利,倆人相對無言,看着窗外的行人抽着煙。

直到窗外的第一盞路燈亮起,亨利才幽幽地開口說:“要不你去gay吧一趟,看看別人怎麽追你。”

“那不也是睡一覺的事嗎?”

“你可以跟他們商量着來啊,慢慢來嘛,或者送送禮啥的,什麽手表啊啥的。”

倆人在包廂裏又坐了一會兒,直到夜幕加深,才開車回了學校。

季真言渾身酸痛,回到宿舍倒頭就睡,愣是睡了兩天,課也是一點沒上,睡着的時候滿腦子裏都是Roger,他的吻他的笑,實在是想得厲害。

曠課并非小事,瓊斯教授不好直勸季真言,倒是把這件事告訴了季真言的媽媽,晚上的時候季真言接到了來自大洋彼岸的電話。

季真言的媽媽童霜從前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和瓊斯教授一屆,在學校的時候瓊斯教授喜歡童霜,可是童霜喜歡季真言的父親,并在畢業之後就舍棄了事業嫁為人婦,做了賢妻良母。

瓊斯教授求愛無果,心灰意冷,也放棄了音樂轉頭研究金融,如今也在金融領域有了不小的成就。

童霜是個極其溫柔的女子,對自己的兒子有求必應,素來寵溺,她打來電話沒有直接說季真言曠課的事,只說瓊斯教授告訴她過幾個月是哥倫比亞大學的校慶,瓊斯教授想讓季真言代表金融系去彈一首鋼琴。

季真言最煩在衆多人面前像個小醜一樣任人觀摩,但是架不住母親的要求。

“寶貝,媽媽真的很久沒看見你彈鋼琴了,彈一首給媽媽聽聽吧。”

此話一出,季真言拒絕不了,只好答應了。

但是他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從床上爬起來之後開始拾掇自己,還用發膠把頭發捋了一遍,看着鏡子裏的翩翩美少年,卻沒有一點開心。

亨利說得沒錯,他該去看看男人怎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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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了他開車去了一個離學校較遠的gay吧,去最近的萬一碰到熟人可怎麽好。

華燈初上的夜景從車窗外往緩緩後退,有一種在時光洪流中前行的感覺,季真言心情沉重,一腦門心事,怎麽喜歡一個人喜歡卻連個聯系方式都留不下來?他怎麽變得這麽廢物?

他嘆了一口氣,把車停在路邊,進了gay吧。

像季真言這種膚白貌美,腰細腿長,長相溫柔的美男,特別招人喜歡,他才剛進去,就已經有好幾個人沖他抛媚眼了。

季真言渾身惡寒,越過那些人走到吧臺,問酒保要了一杯度數低的酒,然後坐在那裏開始釣魚,但是坐了好半天,雖然來了不少人搭讪,可那些人眼裏都是赤裸裸的欲望,要麽就很直接:要不要去開房!

開你奶奶個腿,季真言心裏罵了一句,嘴裏卻客氣地恭維着。

一杯酒喝完,季真言就坐不住了,追人的本領沒學會,反倒是自己惹得一身騷。

他轉了轉身子,想甩開再次搭在他肩膀上的鹹豬手,可那個毛發旺盛的老外看見季真言反抗,心裏更是喜歡的緊,今天勢必要把這個小美人兒拿下。

他打了個響指讓酒保再上一杯酒,季真言連忙推诿着想離開,可是肩膀上那只手的力度卻收緊了,像鐵鉗子似的。

季真言猛地擡起頭,赫然看見眼前這人眼中閃動着讓人恐懼的欲念。

“這麽着急走幹嘛,再坐一會兒吧,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不必!”季真言咬着後槽牙瞪着他。

倆人正僵持不下的時候,酒吧裏進來了幾個人,謝钰一眼就看見了吧臺邊兒上的季真言,雖然燈光昏暗,但是能判斷出是他,并且他旁邊還有一個人,倆人不知道在幹嘛,單看那架勢,還挺暧昧的。

謝钰眯起眼睛,幽藍色的雙眸愈發陰鸷。

這兩天,因為事忙,他沒空理會這次的一夜情,可是聽打掃衛生的阿姨說季真言醒了之後沒鬧也沒怎麽逗留就離開了,倒是個安分的人。

可是眼前這個場景……

他真是個安分的人嗎?身上都傷成那樣了,應該還沒好吧,就這麽急着出來獵豔?并且從那天晚上他喝醉時的樣子,謝钰就判斷出來他挺會欲擒故縱。

他也真是着了他的道兒了!

謝钰跟好友說了幾句客套話,便離開了圈子,邁着步子走到季真言那邊,季真言正跟那個歐美熊拉扯着,完全沒注意到身後,謝钰距離他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聽見季真言在暗暗罵道:“你他媽放手,我看不上你。”

“看不上我沒關系啊,我還有幾個兄弟你保準能看上。”那人說着就掏出手機要打開相冊給季真言介紹。

“你丫介紹對象的?我需要相親嗎?你放不放手,你不放手我喊人了?!”

“那你看哥哥怎麽樣,臉不喜歡,其他的你肯定喜歡,怎麽樣,要不要跟哥試試?”

“跟你媽試去吧!”

這句話就跟炸藥似的,立刻把歐美熊的脾氣給點燃了,他端起酒一口悶了,含在嘴裏,準備嘴對嘴喂給他。

季真言的臉瞬間綠了,跟看見屎了一樣去推這個人。

謝钰在後面憋笑憋得肚子疼。

“卧槽尼瑪,滾啊!”季真言的腦袋被歐美熊摁住,差點就快親上去的時候衣領子忽然被一只手拎了起來,力道大的直接把季真言從凳子上拎了起來。

他疑惑地轉頭,謝钰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嘴角上揚似乎是在憋笑。

“背着我出來找野食啊?”

季真言:“???”

歐美熊一口咽下嘴裏的酒說:“你倆是情侶?”

謝钰沒說話,只是笑着看他,表現出的意思不言而喻。

誰知那歐美熊竟說:“兄弟,你要是沒空陪他,我可以幫你陪着。”

這句話讓謝钰跟季真言都驚呆了,沒想到眼前這個人這麽無恥,謝钰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聲,“我覺得這個地方不太适合你。”

“嗯?你這是什麽意思?”那歐美熊站了起來,可誰知站起來之後還沒有謝钰高。

謝钰身高一米□□,雖然穿着比較寬松的衣服看起來沒有那些用蛋白粉增肌的人壯實,可他的肌肉卻是實打實的。

謝钰松開季真言的衣領子,轉而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牽着他緩步走向那個歐美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說:“你該玩些更變态的。”

說罷,他對酒保招了招手。

沒幾秒鐘,立刻有好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镖圍了上來,謝钰歪着頭低聲對身邊一個保镖說了些什麽,保镖點了點頭,立刻手疾眼快地捂住歐美熊的嘴,把人拖走了。

速度快到令人咂舌,酒吧裏其他的客人只是看了幾眼就轉頭喝自己的酒了,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這一幕讓季真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等保镖離開後,謝钰拽着季真言從酒吧後門出去了。

酒吧後面是一條空無人煙的小巷子,謝钰二話沒說丢開季真言的手,他煩躁地扶額,他跟季真言不過是一夜情而已,季真言要找誰,與他何幹,他英雄救美幹什麽?

謝钰轉過頭,沒有責問與生氣,而是淡淡的地說了一句:“抱歉,我好像沒有問你的意願,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季真言立刻慌了,連忙拉着謝钰的胳膊說:“不是的,謝謝你今天幫我解圍,只是,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要是不在這兒能看到這出兒好戲嗎?”謝钰看着季真言的手,說完之後他又後悔了,這句話怎麽跟質問一樣,“我是這個酒吧的股東,碰巧遇上,你來這裏幹嘛?身上的傷好了?能見人了?”

一連串的疑問讓季真言眨了好幾下眼睛,然後他的臉就紅了,當然,在昏暗的小巷子裏看不出來,他低着頭結巴又小聲地說:“不是,我只是,我想知道怎麽追男人。”

“啊?”謝钰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莫名有一股火氣湧了上來,感情這個人有喜歡的人還敢撩撥他?他沒好氣地問:“追誰啊?”

季真言擡起頭對上謝钰藏在夜色中的眉眼,他看不清謝钰的眼睛,卻能看見他堅毅又冷峻的輪廓,如此讓人安心,季真言一貫秉持着辦事不拐彎抹角的信條,哪怕喜歡一個人也不願意藏着掖着。

“追你。”他語氣極其誠懇。

“什麽?”謝钰驚訝出聲,旋即又恢複了正常,原來是他啊,他長得好看,追求者足夠坐滿一座悉尼歌劇院,喜歡他很正常,只是多了一個愛慕者罷了,他雙手抱胸哼笑道:“追我為什麽要來這種地方?”

季真言松開謝钰的手臂,整個人有些局促,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高中時跟人表白的女孩子一樣羞澀,他鎮定心神,清了清嗓子說:“我不會追男人,準備來這裏學學。”

謝钰伸出手捏住他尖細的下巴說:“你還真是個挺奇怪的人,想法千奇百怪,我又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我會給你這個機會,但是我不喜歡被別人碰過的,我不吃剩飯。”

季真言雖然喜歡他,但從小被嬌慣着長大,有自己的驕傲與自尊,謝钰這話太難聽了,他一把拍開謝钰的手,“我只跟你一個人睡過!少說羞辱人的話。”

“真的?”謝钰聽完,傾身壓近将季真言籠罩在自己身下。

“你不信就算了。”季真言說罷就想走。

謝钰一把将他抱進懷裏,摟着他腰說:“我信,怎麽樣,要不要我給你這個追我的機會?”

濃郁的荷爾蒙氣息在周身萦繞着,季真言心跳如鼓,呼吸有些沉重,“那,我要表示感謝嗎?”

“你說呢?”謝钰湊近季真言,距離瞬間近在咫尺。

季真言睫毛輕顫,謝钰在他眼中放大的面容舉世無雙,無可挑剔,幽藍色的瞳眸像寶石一樣誘人。

季真言雙眼微阖,踮起腳吻上謝钰飽滿如雕塑的嘴唇,靈巧的舌尖在他嘴唇上舔了舔,似是帶着電流一般,喚醒了沉睡的靈魂,謝钰張嘴咬住季真言的舌尖,勾動着馨香的軟舌往自己口中帶。

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着,謝钰宛如沙漠中瀕死的人,一見水源,拼命汲取那抹甘甜,季真言被他牢牢抱在懷裏,被動承受着他的掠奪。

随着吻的加重,季真言也漸漸呼吸不順暢,偏偏又逃離不得,在窒息感到臨的前一刻,他輕輕在謝钰的舌尖上咬了一口。

微微一咬不怎麽疼,只是提醒,謝钰皺着眉頭一臉不悅地看着他,微喘着粗氣,“怎麽了?”

說罷,又依依不舍地吻着他。

季真言一邊大口地換着氣,一邊躲着謝钰的吻,他的腰被摟得有點疼,“那個,那個人,你把他怎麽樣了?”

謝钰正沉迷在愛欲裏,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季真言在說誰,他憤懑的在他微紅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惡狠狠地說:“你喜歡他?關心他幹嘛?”

“我喜歡你,只是,我怕你做出格的事……”

謝钰這才心滿意足,一邊吻着季真言一邊模糊不清地說:“只是把他拉進黑名單以後不許他進這個酒吧,再說了,我就算是真對他做了什麽,又能怎樣啊?”

季真言的瞳孔猛的抖了一下,這裏不是中國,謝钰是什麽身份,能做什麽事,都不在他預料的範圍內,他管不了。

謝钰一路把他帶到地下停車場,在一衆豪車裏找到了自己的車。

直到坐上這輛瑪莎拉蒂,季真言才回過神來,凝望謝钰俊朗如鑄的側顏說:“你在哈佛讀大學啊?怎麽會參加我們學校的雞尾酒晚會?”

“做學術交流,順便受邀參加這個雞尾酒晚會,是打掃衛生的阿姨告訴你的?”謝钰一腳踩在油門上,白色的瑪莎拉蒂如劍一般沖了出去。

“嗯,你沒告訴蔣宸吧?”季真言連忙問。

“沒有,你不是說不讓別人知道嗎?他參加完哈佛講座後受到啓發,應該回去寫論文了吧,怎麽?你們倆沒聯系啊?”

聯系個屁,這兩天季真言都在補覺,被旁邊這個人弄的渾身酸痛,哪兒有空兒跟蔣宸聯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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