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就是愛情嗎

4.這就是愛情嗎

“我覺得你還是跟他聯系一下比較好,免得他起疑心,我看得出來他很聰明。”謝钰手指敲着方向盤,漫不經心地說。

“當然,打小就聰明。”季真言拿出手機給蔣宸發了幾條信息,解釋了一下,說那天他有事,沒來得及去接他。

“他跟你從小玩到大?”

“也不算從小玩到大,在不同的學校裏讀書,只是見過幾次面,出國後他獨立能力比較強,我爸拜托他照顧我。”

謝钰聽完,轉頭看了季真言一眼,眼中的情緒變得有些意味深長,綠燈亮起後,他才收回視線繼續開車,順便旁敲側擊的問:“我聽過蔣宸是拿獎學金的優等生,是被國內的企業家資助才上的大學?難道?那個企業家……”

“是我爸。”季真言淡淡地說。

謝钰握着方向盤的手突然收緊,微微瞥過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那他畢業之後要回國進你們家的公司發展嗎?他是不可多得的網絡天才,華爾街那邊很多公司想要他。”

一想到三天前在酒吧裏看見的一幕,季真言就全身惡寒,他手肘支在玻璃窗上撐着腦袋說:“那當然,我們才不會讓他在國外發展!”

——嗞!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謝钰猛的踩了剎車,季真言差點額頭磕在擋風玻璃上,他坐好一看,原來是差點闖了紅燈,謝钰探過身,拉過安全帶幫他系好,一邊說:“為什麽一定要回國發展呢?他可以提前去實習……”

“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去酒吧找他,那幫人玩得太惡心了,要不是你出現,我都想吐。”季真言罵罵咧咧的說。

謝钰眸子一暗,繼續說:“原來是為了這個,可是每個地方的職場都是黑暗又無章法,不可避免,蔣宸越早經歷越好。”

“不,我不會讓他經歷這些。”季真言直視着謝钰的眼睛,那模樣,無比堅定。

謝钰不禁覺得好笑,他笑着說:“你怎麽就能保證呢?他是獨立的人格,他的人生該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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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社會的黑暗無法避免,可若是在這種環境下被迫選擇一條不喜歡的路,和自己抹殺自己的人格有什麽區別,活着就該潇灑一些,在黑暗的世界中選一條能走得更開心的路,如果蔣宸真想在國外發展,我也不會真的阻攔,因為他是憑自己的努力為自己的未來争取,我會幫他,不能說百分百在這個社會順風順水,也起碼更光明些。”

謝钰看着季真言溫柔的如水的望着前方,他笑着說:“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覺得那天的場景不幹淨,你怎麽沒覺得我也是其中一個呢?”

說完,他好整以暇看着季真言,期待着想從他嘴裏聽到些什麽。

季真言歪着腦袋想了想,說:“可能是你的美色蒙蔽了我的雙眼,讓我覺得你跟他們不一樣,起碼沒那麽變态。”

謝钰笑了,沒反駁也沒承認。

那個gay吧離謝钰的公寓不遠,很快,季真言再次回到了這個地方,這個他第一次把自己全身心交付出去,沉醉愛欲無法自拔的地方。

進門後謝钰一把将他抱了起來,坐在沙發上說:“我查過,資助蔣宸的企業家姓季,那寶貝兒你的名字是……”

挺尴尬的,他現在才想起來還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

季真言坐在他腿上,說:“季真言。”

“真言?”謝钰歪着頭靠在枕頭上,一雙手握着季真言的細腰揉捏着,末了,他又念叨了一句:“真言,是佛祖的三字真言嗎?”

季真言眼神停留在謝钰的臉上,白色耀眼的燈光将謝钰的臉照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他心裏不由得驚嘆,這個世界上怎麽有這般完美無瑕的人。

“問你話呢寶貝兒。”謝钰拉過季真言的手,在他掌心落下一個吻。

綿軟的唇瓣讓手心有些癢癢的,季真言點點頭,低下腦袋在謝钰臉上落下一個個淺淺的吻,“我父親信佛。”

謝钰眼睛微眯,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你明天會離開嗎?”季真言摸着他的臉問道。

謝钰知道他想說什麽,這種情況他見多了,他吻了吻季真言圓潤的鼻尖,“你這次醒來不會看不見我,這次我的時間很充足,會留好幾天。”

這句話就像某種訊號,季真言的臉霎時間變得通紅發燙,謝钰看着他白裏透紅的面頰,心情大好,他湊近,輕輕咬着季真言的唇瓣說:“下次想要,就乖乖等我回來,不許讓別人碰你。”

季真言點點頭,就像乖乖等待雨水澆灌的花苗,任由他綿密的吻落在雙唇上。

……

閑暇時間并沒有持續多久,過了三天荒淫無道的日子,還是謝钰的電話追命一般響起時,他們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謝钰被叫回公司處理事情,季真言不想一個人待在他家,就回了學校。

第二次經歷這種事,讓季真言心裏沒了拘束,開始用平常心去對待,而對于他和謝钰的關系……他在追謝钰嗎?

季真言有些迷茫。

兩個男人之間的夫妻之實……啊不,是夫夫之實,雖然拉近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可季真言心裏清楚,他們只是炮友。

算了,想那麽多幹什麽呢,炮友就炮友吧,季真言不可能在國外度過一生,他早晚要回國,繼承家業娶妻生子,他跟這個俊美的混血兒只能做炮友。

對,沒錯就這樣。

想通了,心情也就順暢多了,他拿出手機給謝钰發了條信息,問他在幹什麽,周末有沒有空。

兩人睡完第二次季真言才得到了謝钰的聯系方式,給他的備注是Roger,至于他姓什麽,季真言不知道。

季真言盯着手機躺在床上等他回消息。

蔣宸推開他們的宿舍門就看見季真言盯着手機盯得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發什麽呆啊?聽說你答應參加校慶了,不排練的嗎你?”說完他走過去拉開季真言書桌邊的椅子,坐下來看他。

季真言瞟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我不需要,沒看見我沒心思嗎?”

“那你心思都在哪兒?聽說前段時間雞尾酒晚會結束至今,你都沒去上課?”蔣宸眉頭緊鎖,一臉嚴肅。

——轟!

仿佛有一道天雷劃破蒼穹,徑直劈在他腦門上。雞尾酒晚會至今已經一周了,從那天晚上到現在,他都沉迷在男色中……

确實沒去上課。

“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學生嗎?要是你爸知道了……”

“你不說他就不會知道。”季真言直接打斷他,更是沒敢看蔣宸一眼,他跟蔣宸一起出國,說好聽點兒是他爸拜托蔣宸照顧他,說得不好聽就是在季真言身邊安裝一個人肉監控器。

蔣宸摸了摸下巴,“我當然不會說,不過期末考的時候你的成績可瞞不過你爸,還有,萬一你挂科了……這個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季真言望着天花板嘆息了一聲,他的腦袋瓜子很聰明,可是從來沒用在正路上,現在更是整個人都陷進美色裏無法自拔。

當年纣王陷進妲己的美色中失了江山,現在看來他季真言也要為了美色耽誤學業啊,不過沒關系,要是真的挂科了,他就得多在美國待一段時間了。

那他和謝钰不就有更多的相處時間嗎?!

“啧,前段時間你從哈佛聽講座回來後,華爾街很多大公司都請你去實習啊?怎麽樣,選好了嗎?”季真言岔開話題問。

蔣宸心思挺單純,當然沒看出季真言心裏的小九九,他愁得嘆了口氣,“都是金融公司,我對金融方面不感興趣。”

“嗯,”季真言贊同地點點頭,“你是學計算機的,但是華爾街有一家CV證券,背後資本力量雄厚,雖然也是主打金融領域,但是他們在醫藥和科技方面也有注資,你可進他們的科技部門實習啊。”

“呵,”蔣宸冷笑一聲,面露鄙夷,“我才不稀罕,我知道CV是華爾街金融巨頭之一,雞尾酒晚會上有很多學生都想進去實習,但我不喜歡……”

季真言把手機丢在床頭,手臂枕在腦後,“你自己決定就好。”

蔣宸又在季真言的宿舍裏待了一會,把他的髒衣服拿去洗了洗,還順便幫着把宿舍打掃了一遍,勤勞的樣子簡直就是賢妻良母的典範。

亨利打球回宿舍看着铮亮的地板都驚呆了,他以為季真言終于發現自己是個gay,開始變精致了,結果看見季真言正躺床上睡着大覺,而蔣宸正拿着拖把走進來拖地。

“搞這麽幹淨我都不敢住了,”亨利有些汗顏,“謝謝你啊,跟他住一塊簡直沾光。”

蔣宸連忙把手裏的活計放下,拉着亨利的手把他拽到一邊兒,低聲詢問:“季真言這段時間到底怎麽回事啊?怎麽連續一周沒去上課?”

面對蔣宸詢問的目光,亨利咽了下口水,故作輕松地一笑,“你太敏感了,你難道還不了解他嗎,他就是愛玩,一個來鍍金的富二代,說出去都丢人。”

蔣宸嘆了口氣,“我不能直接勸他,我要是勸他,他肯定會覺得是季叔叔的意思,逆反心理就更嚴重了,你跟他住在一個宿舍,有空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們旁敲側擊的勸勸。”

亨利比了個OK的手勢。

等蔣宸走後,門鎖傳來落鎖的聲音,躺在床上的季真言猛地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明亮的日光燈,熠熠生輝。

“哎呦喂,這個爺可算走了。”

亨利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挑着眉說:“人家給你當牛做馬,你把人家當鬼啊。”

“還好你沒多說什麽,要不然,準得被傳到我爸耳朵裏。”季真言順了順胸膛,一副劫後餘生的感覺。

“那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這些天到底幹嘛去了?”

“沒幹嘛啊。”

又是一個刨根問底的好奇寶寶,季真言感覺腦仁有點兒疼。

亨利可沒有蔣宸的顧忌,直接伸手撚着季真言的衣領往外拉了一下,脖頸下方的皮膚赫然暴露在燈光下,上面遍布着吻痕,已經沒有最初的光滑白嫩了……

“你瞞得過別人瞞得過我嗎?別告訴我你去唐人街拔火罐了。”

“……”季真言一把拽回自己的衣服,“我上次不是跟你說我看上一個人嘛……”

“這些是他幹的?”亨利驚得下巴都要脫臼了,吐槽道:“這他媽是個正常人嗎?正常人能幹出這種事嗎?你們倆到底玩什麽了?搞這麽狠?我這兩天天天晚上都看見你在揉腰……”

“你別說了!”季真言厲聲制止他,臉羞得通紅,翻身躺回床上背對着他,悶聲說:“我知道我最近确實有點兒荒唐,我會收斂的。”

接下來的幾天,季真言全身心投入學業裏,除了補回落下的功課,就是守着手機等謝钰回他信息。

謝钰還真是忙,從那天到現在,季真言給他發的信息已經99+了,他愣是一條沒回,讓季真言懷疑這是他的小號,或者說是一個假號。

難道他被人騙炮了?

謝钰的社交賬號是黑白頭像,上面是一個男人的側顏,俊朗如鑄,眉眼間距完美,就像他本人一樣。

等待會讓人心情急躁,季真言抽空去聽了幾節心理課,疏解自己郁悶的心情,心理課講師是位女教師,聲音極其溫柔,聽她的課聽久了,季真言感覺自己可能要轉專業了。

他又自己開導自己把這件事想通了。

可惜事實總是讓人失望,當你開始直面苦難并放下它時,它會卷土重來。

季真言收到了謝钰的回複。

謝钰問他,周末有沒有時間,來舊金山的紅杉林一起野營。

他的話就像一陣風,立刻驅散了多日籠罩在季真言心上的陰雲,他立刻回複道:好!

激動地都忘記了這段時間的心情不好都是謝钰帶給他的。

季真言這次可沒有曠課,而是直接請了幾天假,周六的時候趕去舊金山,橫跨整個北美洲讓季真言身心俱疲,但是想到明天要見到謝钰了,他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這難道就是愛情嗎?季真言上揚的嘴角幾乎咧到耳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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