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走啊吃魚去
35.走啊吃魚去
“程哥……”蘇天翊嗫嚅着嘴唇開口,石韋這個人再怎麽垃圾,可他們家在官場上和蘇家是同僚。
陳漸程深吸一口氣,“今天我心情挺好的,他是你的人,你自己看着解決吧……”
吃飽喝足了,就懶得理這些破事。
“要把他交給警方嗎?可是他們家畢竟也在官場,這件事傳出去的話對他們的影響……”蘇天翊有些遲疑。
“你要是怕影響的話,幹脆就把他殺了吧!”一道陰鸷的男聲響起,那聲音中蘊含着睡眠中被吵醒的煩躁和倦怠,聲線低啞,性感無比。
蘇天翊擡頭看去,只見陳漸程身後沙發的抱枕堆裏坐起一個男人,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徐泠洋。
徐泠洋轉頭看着他,黑瞳中殺氣漫布,他冷聲說:“他吸毒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會影響到他父親的仕途?還是說他仗着自己家的權勢,肆無忌憚地違法犯罪?再說了,從他對季真言動手這件事還能看出來,此人報複心挺強,如果不斬草除根,後患無窮。”
他分析得全在點子上,陳漸程接過他的話茬繼續補充道:“他們家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考慮這麽多?如果後期怕他家報複的話,我建議直接把他家也處理掉!再說了,你跟他關系走得那麽近,剛剛徐泠洋又說他可能是仗着自家的權勢才敢這麽幹,那往更深處想一下,搞不好可能會拿你家當擋箭牌。”
謝钰哼笑一聲,“他在江城這麽無法無天,還不是仗着你?”
他們三個三言兩語,直接宣判石韋死刑。
蘇天翊臉色鐵青,他垂頭沉思數秒,在石韋惶恐的眼神中站起身,走向沙發,“那就把他交給警方吧,另外我會告訴我爸,讓檢察院去調查他們家,但是如果真的立案調查的話,恐怕Red leaves也會涉案其中,被查封。”
謝钰和陳漸程的臉色有點兒僵。
Red leaves畢竟有季真言的投資,從季真言給這個酒吧取這個名字的時候,謝钰就能看出來他對此投注了心血,要是真的被查封,他怕季真言會傷心。
“啧,那就換一種方式嘛,他肯定不止把毒品帶進Red leaves,找一下其他證據就行了。”徐泠洋看這兩人為難的表情,便提出了另一個建議。
蘇天翊對保镖招了招手,讓他們把石韋帶了下去,包括那些和他同流合污的人。
Advertisement
等人都走了之後,辦公室裏剩下的人就寥寥無幾了,蘇天翊搬了一個沙發凳坐到陳漸程旁邊,伸長了腦袋看他在玩什麽。
“把這個幺雞出了。”蘇天翊盯着他的手機屏幕建議道。
然後倆人就在那裏玩四川麻将。
徐泠洋從沙發上坐起來,給謝钰倒了杯茶,“你們剛剛說的我都聽見了,你要是決定回國發展的話,恐怕你們公司那幫股東不會答應吧,不然我們一年前就給你們發出了邀請,你們不會都沒回應。”
謝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氣茶,煩悶地說:“這一年來我們沒少開股東大會,那幫老東西就是不肯讓CV在江城設立一個分公司,”他擡頭環顧了這個有三百多平的辦公室說:“不過,你們這棟樓已經建好了,是準備盡早開業嗎?”
徐泠洋搖了搖頭,對謝钰說:“下半年吧,程哥被綁架這件事還沒有了結,不着急,七月份的時候我們準備辦一個宴會,順便開一個新聞發布會,到時候你也來吧。”
一旁的蘇天翊眨了眨眼睛,視線在他倆人中流轉了一圈,“這才剛裝修好吧,我都聞到甲醛味了,你們不會是想早點開業叫員工吸甲醛吧?”
陳漸程立刻拿起旁邊的抱枕砸了他一下,“你又不管這事,你操心這個幹嘛,你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昨天晚上你不是跟我說你喜歡時青嗎?我早上怎麽聽說你跟他在包廂打起來了?”
“我去找季真言的時候剛好聽見他跟服務員說起這件事,并且我還沒看見你。”謝钰也有些好奇。
蘇天翊看着三人眼中八卦的光,他抿了抿嘴唇,奶奶的,早知道就不打岔了,他磕磕巴巴地說:“我,昨天晚上,我親他了,然後他反應有點兒大,然後就……”
“成了嗎?”陳漸程連忙問。
“要是沒成,我怎麽可能這麽晚來見你們?”蘇天翊一拍大腿說,無奈地不行,“我靠,時青真是個老直男,我他媽的,真的是。”
“你用本體了?”陳漸程嚴肅地問。
蘇天翊呆呆地點了點頭。
謝钰和徐泠洋都驚呆了,蘇天翊居然用本體才得到時青,這不是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嗎?謝钰咽了下口水,他跟季真言認識了一年多,都沒用過本體.......
徐泠洋給陳漸程使了個眼神,促狹道:“你不是說,蘇天翊很靠譜嗎?”
陳漸程無語地捂着腦門,他也沒想到蘇天翊為了得到時青,這麽不擇手段,他嘆了一口氣,說:“咱們呢,身份比較特殊,在沒有完全把握能夠獨善其身的條件下,還是能瞞一些是一些,我覺得,你還是盡早跟時青洗清關系比較好。”
蘇天翊的臉色僵硬了,謝钰倒是倆眼放光,笑道:“原來蘇天翊跟時青,是程哥你撮合的?你在cos月老還是兔爺兒啊?”
“誰知道他這麽不争氣!”陳漸程氣得指着蘇天翊罵。
蘇天翊攤開手說:“無所謂,這件事交給我,你放心,我自己處理。”
他才不要跟時青洗清關系,我現在喜歡這個男人喜歡得不行!
“我餓了,你們餓不餓?”徐泠洋開口問,“謝钰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一起去吃個飯吧。”
謝钰點了點頭,說:“吃什麽?”
“吃烤魚怎麽樣?”陳漸程說,話音剛落,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謝钰,跟心有靈犀似的。
謝钰給他們看得一愣,立刻炸毛:“我靠,你們看我幹嘛啊,吃魚就吃魚呗!”
徐泠洋噗嗤一笑,“那就吃烤肉吧怎麽樣?”
“我好不容易回國一趟,就不能吃點兒中餐嗎?”謝钰說。
“那就去我爺爺常去吃的那家蘇州菜館吧。”蘇天翊站起身。
徐泠洋撇了撇嘴,他想吃辣的,嫌蘇州菜太清淡,陳漸程斜眸看了他一眼,說:“你宿醉睡一下午了,吃點兒清淡得多好,”他又揚了揚下巴,對謝钰說:“你到時候放心回國,把那邊的事情料理好,季真言這邊我會幫你看着,你放心。”
謝钰點了點頭。
第二天,季真言跟祁衍一起驅車去了青雲觀,這是一處歷史不算悠久,環境卻格外幽靜的好地方,祁衍跟其他的富二代不同,他個人非常喜好神秘事物,也一心向道。
他和青雲觀的關系也挺好,季真言這才能放心大膽地躲在這裏。
他倆把東西放在青雲觀的客房後就在道觀裏散步,季真言跟在祁衍身後,時不時地用眼神偷偷地看他,祁衍面色凝重,桃花眼中藏着一抹委屈。
季真言知道,祁衍他,彎了。
昨天晚上季真言看見他衣領裏的痕跡,差不多猜出來了,顧慮到父母在家,季真言就沒有直接問,等他倆出門後,祁衍就把這件事告訴給了季真言。
季真言聽完之後都懵了,能把祁衍掰彎的人,不簡單啊。
倆人穿着厚重的羽絨服,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一樣,坐在魚池邊的小凳子上,等時青過來,已經三天了,從Red leaves開業之後,季真言就沒見過時青。
冬日的陽光溫暖養人,季真言雙手插兜,看着魚池裏游動的錦鯉,忽地,他想起什麽,轉頭一旁垂眸沉思的祁衍,完美的側顏讓人看得賞心悅目。
“祁衍,你說,這個世界上有美人魚嗎?”
祁衍他接觸到的是普通人接觸不到的層面,也許接觸到的更多。
他眼皮擡也不擡,說:“這個世界有很多未知事物,人類對此也只是了解皮毛,我沒見過美人魚,但是我相信有,中國古代稱美人魚為鲛人,魚尾人身,眼淚能化作珍珠,長得不怎麽好看。”
不好看?季真言愣住了,謝钰挺好看的啊,難道他這個樣子是變出來的?大中午的,季真言在暖陽的照耀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時青很快就趕過來了,季真言擡頭看着他,頓時笑出聲,對祁衍說:“嘿,又來一個粽子!”時青臉色鐵青,沒好氣地坐到他們身邊。
季真言看他穿着厚重的羽絨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樣子,他歪着腦袋悄聲問了一句:“你跟蘇副局長的弟弟打架打贏了嗎?”
時青清冷的臉龐蒼白一片,他聲音沙啞地說:“我跟他睡了?”
“什麽?”
“卧槽?”
祁衍和季真言驚呼一聲,季真言看着頹喪的時青,他眼前發暈,跟在做夢一樣,怎麽一夜之間,祁衍跟時青全彎了呢?太奇葩了吧?
更奇葩的事還在後面。
祁衍見人到齊了,便和他倆說起Red leaves被他們承包下來之前,裏面死過人,因為祁衍那天晚上看見鬼了。
季真言聽得腦袋更暈了,他環顧四周,看着青雲觀裏的古風建築,亭臺樓閣,氤氲着祥和的氣息,他現在恨不得卷着被子去神殿裏睡。
怎麽他一回來就遇見這些事?
“Red leaves是不是風水有問題啊?”季真言嚴肅地問着祁衍,“要不然的話,怎麽可能一夜之間我們三個人全彎了,我天生是彎的無所謂,但是,你倆,”他用手指着祁衍和時青,“你不覺得有些蹊跷嗎?”
時青聽完,臉色沉得厲害,面露難色,卻不發一言,好似有什麽難言之隐。
祁衍嘆了一口氣,看着在水中游弋的錦鯉,“我準備過段時間去Red leaves裏做場法事,這件事确實不對勁。”
三個人聊了幾句,時青就身體不舒服,先離開了,季真言和祁衍也沒留他,因為時青确實臉色不好,有一種精氣神全失的虛弱無力感。
媽的,蘇天翊到底是什麽禽獸啊,真無語。
季真言在心裏罵道。
這幾天,季真言在道觀裏住得很舒服,聞着煙火的香氣和樹林的清香,心情格外舒暢,他的手機也沒有關機,一直在接收來自大洋彼岸的信息。
蔣宸一直幫他盯着謝钰的行蹤,Red leaves開業後的第二天,謝钰就回到美國了,季真言這才松了一口氣,但他搞不明白,為什麽那天謝钰會回國見他。
想得越多,腦子越疼,季真言幹脆不想了,爬上床睡覺去了,祁衍又開學了,沒人陪他玩,他閑得不行。
結果祁衍那天剛開完學,有一個人就跟着他,一齊來了青雲觀。
當季真言看見那人時,他清冷的臉給他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他叫陳漸程,喜歡祁衍,并且挺有錢,直接給青雲觀捐了五萬。
這個人給季真言一種太熟悉的感覺,并且他這麽出衆的容貌應該讓人過目不忘的,可他偏偏想不起來。
那天晚上祁衍跟季真言一起吃飯的時候,明确表示他不喜歡陳漸程,只是陳漸程一廂情願。
季真言很了解祁衍,他這麽多年都沒接觸過感情,怎麽可能突然就喜歡一個人。
結果很快就打臉了,晚上,季真言就聽見了祁衍房間裏傳來的動靜。
他跟謝钰上床的次數數不清了,怎麽可能不知道那種聲音代表着什麽?
看來,祁衍這次,估計要栽了。
季真言站在窗前看着高懸在夜空上的月亮,月韻的華光灑在不遠處的江水上,波光粼粼,恰如那日在夜灣看見的美人魚,現在的大洋彼岸,應該是豔陽高照吧,染着月光的江水,終究會彙進汪洋。
而他和謝钰,恐怕還會見面。
沒過幾天,美國那邊的蔣宸傳來消息,說謝钰在公司交接事宜,好像是準備來中國。
季真言毫不猶豫得收拾東西離開了青雲觀,準備躲到祁衍家裏去,畢竟那是外人的家裏,謝钰如果再找上他,也不會在別人家裏鬧事,再者說,陳漸程和他見過面,他隐隐約約感覺到陳漸程和謝钰之間一定有什麽關聯,在他還沒弄清楚一切之前,還不想見謝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