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肯定刺激

45.肯定刺激

常見又普通,季真言心想,祈求幸福也好,祈求身體康健也好,祈求學業有成也好……都是世人最平凡且最常見的夢想,可惜能夠實現這個基礎願望的人卻寥寥無幾。

失望是人生的絕大部分。

耳邊傳來嘈雜的人聲,伴随着水滴敲擊在地面的聲音,他轉頭看向一側的小門,門外已經開始下雨了,瓢潑大雨。

這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停,他拿出手機調到謝钰的號碼。

電話撥過去後很快就接通了,“外面下雨了,你回酒店沒有?”

“你在幹嘛呢?”季真言反問道,他有點兒後悔打這個電話了。

“在開會,你還沒回答我,你回去沒有?沒有的話我去接你。”

“不用了。”季真言直接回絕道,這時幾位捧着聖經穿着聖衣的學生在老師的帶領下走了進來,他們好像是來做禮拜的,季真言看了他們一眼,随後對謝钰說:“有孩子來做禮拜了,我在這裏聽一下,你先去忙吧。”

說完,他就把電話挂了。

那些學生都站立整齊之後,卻沒有開始,好像是彈鋼琴的老師沒來。

多巧啊,季真言剛好會彈鋼琴,他便毛遂自薦,畢竟鋼琴十級。

教堂的裏悠揚的鋼琴聲伴随着聖歌緩緩響起,季真言考慮到互相配合兩個字,以孩子們的歌聲為主,鋼琴聲為輔,倒是沒有喧賓奪主,相得益彰的狀态下,幫着孩子們把禮拜做完了。

做完後,季真言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也得到了洗禮,畢竟切實的參與和場外圍觀,區別很大。

等他走下臺時,戶外的雨聲已經很小了,他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咖啡裏的冰塊全化了,杯子外面的水沾了他一手,他沒有丢掉咖啡,準備出門找一個小賣部,買一包紙再買一把雨傘。

早知道南方這麽多雨,他出來玩的時候就該帶把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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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他剛走到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引入眼簾。

謝钰穿着一件白襯衫靠在身後的牆上,長腿交疊曲起,深邃俊朗的眉眼正笑意盎然的看着他,混血的優越感在他身上展現的玲離盡致,五官優越俊美,像藝術家雕刻出的藝術品,置身教堂時,在燈火的照耀下,簡直就是步臨人間的希臘神明。

“你怎麽來了?”季真言有點難以相信。

謝钰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一趕過來,就看見季真言在臺上彈鋼琴,溫和清秀的臉在聖歌的環繞下散發着祥和的光,賜福人間的天使莫不如此。

切身聽見他彈鋼琴,是不是彌補了當初沒有聽見《克羅地亞狂想曲》的遺憾呢?

總之,他心裏很開心。

“怕雨停不下來,怕你待在這裏走不了,怕你餓着。”謝钰走過去,牽着他的手。

看見教堂有其他人,季真言連忙想掙脫他的手,緊張的說:“這裏不是美國。”

謝钰把手收的更緊了,沉聲說:“我跟你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又不是生活在別人的眼睛裏,你管他們怎麽看?”

水藍色的眼睛裏堅定讓季真言有些失神,他忽地想起和謝钰一起逛美國的唐人街,謝钰也是這樣毫無顧忌的牽着他的手。

季真言任他牽着自己,在旁人驚羨的目光中離開了教堂,咖啡裏的冰化了,握在溫熱的手掌中,漸漸升溫。

只要心之所向,世俗又算什麽?

謝钰沒有帶季真言回酒店,而是陪着他散步逛街,他倆還沒離開教堂很遠,忽然在路邊看見一家小店,季真言一看,瞬間走不動道了。

那店裏賣的全是萬聖節之類的裝扮,門口的地上是一個墓碑道具,一旁還吊着假骷髅還有狼人面具和假的笑臉南瓜。

這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誰能不喜歡啊,季真言立馬拉着謝钰沖了進去,目前還在下雨,店裏沒多少人,店老板立刻笑着歡迎他們。

季真言很自然的把手裏的咖啡塞進謝钰手裏,拿起一個白發女巫頭套就往頭上戴,“怎麽樣,好不好看?”

“不好看。”

“怎麽不好看呢?”季真言連忙把頭套摘了下來。

謝钰笑吟吟的又給他戴了上去,說:“這個頭套本來就不是按照好看來做的,吓人一點不是更好?”

“哦對哦,那我看上去吓人不?”季真言趕緊問他。

謝钰看了一眼面具上比匹諾曹鼻子都長的女巫鷹鈎鼻,拿起高挂在一旁的人皮面具,說:“戴這個吧,德州電鋸殺人狂的人皮面具。”

一旁的老板見這倆人儀表非凡,立刻推薦道:“小夥子真有眼光啊,這個可是我們店裏銷量最好的了,萬聖節戴這個出去可有面子了。”

可不,人皮面具,那不就是‘面子’嗎?

季真言摘下女巫頭套,看着謝钰手裏那張堪稱破爛的臉皮,這個做工十分精細,連上面的血痕都做的極為逼真,看的讓人遍體生寒。

“咦,”他嫌棄的看了謝钰一眼,“沒想到你還看德州電鋸殺人狂!”

謝钰輕哼一聲,“你還看致命彎道呢,”他轉頭對老板說,“有沒有山地人的頭套啊,老板,他比較喜歡。”

倆人在這個不知名的小店裏玩了一會兒,買了一大堆東西,老板高興的合不攏嘴。

謝钰拎着東西陪季真言逛街,剛好雨停了,不過倆男人逛街也逛不出個什麽,也就在路上散步罷了。

南方的夏天,雨後,整個地面都開始向上滲出熱氣,悶熱的像在蒸籠裏煮,季真言穿着一件短袖都熱得不行,反觀旁邊的謝钰,他穿着白襯衫,雖然袖子撸起來了,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喝咖啡喝的正歡呢。

也是,不能用普通人的角度去看謝钰。

“你那個會開完了嗎?”季真言後知後覺的問起。

謝钰挑眉看了他一眼,随後摟着他的肩膀把他摟進懷裏,說:“你老實跟我說,你給我打這個電話,是不是就是為了讓我陪你?”

季真言臉上閃過一抹被戳穿心思的窘迫,他确實像讓謝钰陪他,尤其是在聽見教堂裏那對小情侶的禱告後,他愈發覺得孤單,想見謝钰,他也知道謝钰會來找他。

謝钰快速的親了一下他的臉,“你下次想什麽,或者想做什麽,直接告訴我,只要我能做到的,都答應你。”

他心裏暖的不行,最初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因為季真言的一個想法,蕩然無存,他心裏還是想着他的,也許還愛他。

只要有這種感情存在,他就是推掉十幾場公司重要會議,也無所謂。

謝钰陪着季真言玩了一天,季真言累的回酒店之後倒頭就睡,謝钰把地方放下,然後抱着他洗了個澡,自己也躺在他身邊睡着了。

除了工作之外,謝钰一旦有閑暇時間,就全拿來陪季真言了。

他們倆在深圳待了快半個月。

離開深圳的前一天,謝钰帶季真言上了一家私人游艇,夜晚的海面映着月光,波光粼粼,宛如銀河倒挂在水面上一般美麗,明月照耀着這片海域,它的光芒給人以安寧與舒适,讓人沉醉于幽靜的夜晚之中。

游艇并沒有行駛到很遠的海面,這裏是一處近海。

季真言穿着一件浴袍站在甲板上,他彎着腰手臂撐在欄杆上俯瞰着海面,游艇下的海面裏閃着不知名生物的光芒,他從未見過這種生物,眉宇間是化不去的憂愁。

他知道,謝钰曾經許諾過有一天,會給季真言看他的本體,現在,大約就是那天吧。

季真言心裏忐忑不安,他是個普通人,小時候見過謝钰的本體也只是年少無知,時間久了就會忘記,可是,現在要他清醒的看着一條傳說中的美人魚,他怎麽接受的了?

謝钰看着他憂愁的樣子,他抿了抿嘴唇,季真言是害怕,他害怕看見他的本體,想想也是,當初季真言在黑暗模糊中看了一眼,就害怕的不行,這件事擱在任何一個普通人身上都接受不了。

聽見他的腳步聲,季真言轉過頭看着他,籠罩在他身後的光暈散發着祥和的光,水藍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流露出讓人心驚的華光。

可惜,背對着光,季真言不大看的清謝钰臉上的表情。

謝钰邁着長腿走向他,季真言朝他眨了眨眼睛,那目光中全是警惕。

謝钰停下腳步,他抿了抿嘴唇,有些局促的說:“要不,還是別看了吧,我怕吓到你。”

季真言見他有些為難,知道他是在為他考慮,但是他早晚都要知道啊,并且,季真言還是有點兒想看看謝钰長大之後,那漂亮的魚尾有沒有變得更漂亮。

“沒事,我還挺想看看的,小時候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隔着渾濁的水,我都沒能看清,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不看不是終身遺憾?”季真言笑着說。

“你真的不害怕?”

季真言幹咳了兩聲,“你總不能,變回原形之後,獸性大發把我吃了吧?”

謝钰噗嗤一笑,把他攬進懷裏,在他耳邊低聲說:“那可不好說。”

這聲音帶着濃郁的蠱惑意味,季真言還未回過神,謝钰抱着他往後走了幾步,将他抵在游艇的欄杆上,随後身子一壓,将他整個人從游艇上推了下去。

甲板距離水面并不算高,季真言驚慌失措還未來得及抱緊謝钰,整個人已經跌進水裏了,海水被激起水花一片,又頃刻間擠壓上來,胸腔內的空氣迅速流失,耳膜也被水流沖擊的嗡嗡作響。

就在他即将沉進海洋深處時,謝钰摟着他的腰将他托出水面。

窒息感迅速消失,季真言張着嘴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海面上的氧氣帶着海洋的腥味,有些熏人。

謝钰伸手撫去他臉上的水,将他被水浸濕的頭發撥向腦後,雖然置身海洋中,但是失重感還是有的,畢竟海水裏沒有能站住腳的地方,他只能抓着謝钰的手臂。

他換了幾口氣,感覺理智回來了幾分,要給他看本體也用不着把他推水裏把,季真言定睛看向謝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他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沒了,寬闊的肩膀和狹窄的腰部勾勒出一副極具男性魅力的線條,赤裸的胸膛結實健美,海面剛好在他的腰腹處,水流沖刷在八塊腹肌上,硬朗有力,仿佛随時可以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季真言向下看了看,夜晚的深海裏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下面是什麽情況,他不由得擡起頭仰望着謝钰堅毅的下颚線:“我看不見啊。”

謝钰沒回答他,而是垂着眼眸靜靜的注視着他,須臾之間,海面蕩漾起一陣陣金光,金光向四周蔓延,滲透進深海。

整個海面都亮了起來,要不是他們來的這一片海域保密性好,要是被別人看見了,恐怕就要上頭條了。

季真言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他現在整個人好像被包裹在金光裏,他看着謝钰浸在水中的雙腿緩緩的變成了魚尾,上面的鱗片在金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彩色光芒,流光溢彩,讓人炫目,碩大的魚尾在水中擺動,魚鳍感受着海水的流動,如蝴蝶翅膀一般煽動着。

好大的尾巴,季真言看的目瞪口呆,他的尾巴是深藍色,鱗片光滑,能折射出各種光暈,還有叫不出名字的小魚在身側環繞。

他擡起頭看着謝钰,大約是變回本體的緣故,他整個人都在發光,水順着狼尾長發的發絲流淌向下,水裏包裹着金光,一路蔓延滑過筆直的鎖骨和結實的臂膀,水藍色的眼眸中散發着無盡的祥和。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比人類更美的生靈。

謝钰嘴角扯出一抹溫柔的笑,修長的手指撫過季真言的臉,“怎麽了?吓到你了?”

季真言咽了下口水,“不是……好美,太美了……”

謝钰摟着他纖瘦的腰肢,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像個迷路的小白兔,惑人至深,粉嫩的嘴唇水盈盈的,他扣住季真言的後腦勺,含住他的嘴唇親吻着。

倆人以往的接吻都是普通适中的吻,但是謝钰變回本體之後就不一樣了,各方面感官和能力都加強了幾分,比如說,野獸的本性。

他的吻變得極其狠戾,大力的吮吸着季真言的唇瓣,舌尖伸進去翻攪着,品嘗着甜膩的味道,掠奪他口中的氧氣,季真言從未被他這樣兇狠的吻過,氧氣的流失讓他大腦變得昏昏沉沉的,求生欲增強,他開始掙紮着想推開謝钰,奈何他的懷抱太結實了,他推不開。

“唔……”季真言口中溢出難受的呻吟聲。

沉浸在吻中的謝钰立刻回過神來,他馬上松開季真言,看着他用被親到紅腫的嘴唇大口的喘着氣,謝钰有些懊惱,不該這麽被獸性驅使,差點兒理智全失。

季真言眼角隐約有淚花閃動,很快被海水掩去了。

“我想起來一件事,”季真言微喘着開口,“你是神,長生不老,但我是普通人,我的生命對于你而言,僅僅是昙花一現。”

說罷,海面上的金光瞬間消散了。

謝钰沉默了幾秒,他看向天上的圓月,随後他牽起季真言的手,一枚藍色的戒指出現在指尖,他沒對季真言解釋,直接将戒指戴上他的無名指。

藍色的戒指十分纖細,做工精細漂亮,戴上季真言的無名指後,直接融進他的肌膚裏,瞬間消失不見。

“這是什麽?”季真言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手指驚呼出聲。

“這枚戒指是用我的一魂一魄凝聚而成的,他現在融進你的身體裏了,除了我本人,別人都拿不出來,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也會死。”謝钰靜靜的說。

同生共死啊,季真言連忙說:“不用,你拿走吧,我不要你跟我一起死。”

“我說了,我愛你啊,你就一點兒都不相信嗎?”謝钰捧起他的臉說。

“不是,這件事關系太大了,你不應該就這麽給我,我是個凡人,我不值得你在我身上消耗……”

“指不值得不是由你說的,”謝钰捏着他的下巴說,“你不要有任何心裏負擔,這是我一廂情願,我永遠愛你,也只愛你一個,你活多久我就活多久,我要娶你,我想跟你結婚。”

“我……不是,我……”季真言被他吓的說不出話來,謝钰這個想法好像越來越堅定了,堅定到讓季真言都不敢想,如果有一天他要跟謝钰分開後,他會怎麽樣……

“等七月份JC的新聞發布會之後,我就帶你回美國,談一下我們兩家公司合作的事,然後咱們就訂婚。”

謝钰真的是,計劃性很強啊,并且,他話語間全都是一定會落實的堅定。

見季真言沉默不語,謝钰舔了舔嘴唇,把他的腦袋按在胸口,“你要是覺得太急了,我們就慢慢來,但是你不許跟我提分手。”

“要是提了會怎麽樣呢?”季真言眨着眼睛問,但是他很快就後悔了,因為謝钰的臉瞬間沉了下去,周身的氣壓也降來下去。

浸在冰冷的海水中,季真言打了個寒戰。

“你知道你反抗我的那次,我原本是打算幹什麽嗎?”謝钰寒聲說,海面下的魚尾輕輕搖曳着。

季真言迅速在腦海裏複盤,他說的是季真言在酒吧裏第一次遇見艾倫,然後碰巧遇見謝钰的那次,聽謝钰這麽說,看來不是碰巧,是刻意。

那次,他咬破舌尖都不願意在謝钰身下吭一聲。

季真言搖了搖頭,他對這件事心有餘悸,不由得害怕的盯着謝钰。

謝钰歪了下腦袋說:“其實我是準備把你關起來的,也不知道要關多久,可能要到我搞清楚我對你是什麽感情為之吧。”

季真言的心沉進谷底。

謝钰挑起季真言的秀氣的下巴尖,說:“還好,現在都搞清楚了,所以說,寶貝,你不要随随便便就不要我,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水裏有點兒冷,我想回去。”季真言說完,就想掙開他的手臂朝不遠處的游艇游過去。

謝钰按着他的腰不讓他動,肌膚的接觸讓季真言的大腿直接觸碰到了謝钰的尾巴,魚尾上有一層粘液,滑膩膩的。

“謝钰,你幹嘛?”季真言瞬間有些慌,謝钰在用尾巴蹭他的腿,撩撥意味十足。

謝钰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我好不容易變回本體,本體跟人形可是有很大差距的,比如說……”他在季真言耳邊低聲說着。

季真言的臉登時紅到了耳朵根,心裏顫抖的厲害,這段時間他雖然天天跟謝钰待在一塊,但是上床的次數并不頻繁,也都是中規中矩,面對他說的“差距”。

季真言确實,挺好奇的……

“我覺得吧,我看看就好了,親身體會就沒必要了。”季真言嘴硬的說。

“那怎麽行?”謝钰的手順着他的腰際一路下滑,用低啞的聲線在他耳邊說:“要是不親自體會一下,我不是白讓你看我本體了。”

他是真想用本體做一次,肯定刺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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