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回去的路上,林溪才想起來那件棒球外套還落在酒店的宴會廳。

這次的演出服詹敏敏下了血本,一件三百塊,本就打算循環利用,一聽林溪把外套落下了,連忙掉頭把車開回去。

到了酒店大門,詹敏敏催促林溪早去早回,便自行找停車位去了。

林溪上樓的時候,才發現宴會廳裏的人已經散去了大半。視線看了幾眼過去,薛君山和那群高管都不在了,空曠的宴會廳裏,就剩下那四五桌男職員還在興致盎然地撸酒,猜拳吹牛,喝得臉紅脖子粗的。

雖然有些失望,不過找衣服要緊。

只是找了幾圈下來,林溪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外套。

正想去後臺看看是不是有人撿到了?低着頭迎面差點撞上一個人。

那人的反應倒是很快,一把扶住她的胳膊,“你沒事吧?”

說話間,林溪便聞見一陣夾雜着酒味的男性香水味,于是擡起頭來,望見一張生的十分風流的臉,微微泛紅的一雙桃花眼正含笑注

視着她。

“林溪。”

林溪擰了下眉,宴會上就能感覺到一道若有似無的熾熱眸光,現在才發現原來并不是錯覺,果然是這個纨绔子弟。

“本來還不大敢确定,以為是老六在忽悠我,沒想到真的是你。”

黃靜靜笑眯眯地将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這麽多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林溪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臂,抿着唇後退了一步,“黃靜靜,我好像和你不熟吧。”

“啧啧啧,這麽說我可就傷心了。”

桃花眼微微勾起,黃靜靜嗤笑一聲,轉頭朝那桌喝地正暢快的年輕男人招了招手,“兄弟們,這我高中同學,剛才跳舞你們都見識到了吧。”

原本喝酒的男人們紛紛放下下酒杯,看向兩人的神情滿是暧昧。

“原來是老同學。”………

“靜靜你豔福不淺啊。”………

“妹妹舞跳地真性感。”……

……

黃靜靜滿意地轉回頭,眯着眼睛看向林溪,毫不掩飾眼中的欣賞,“溪溪,高中那會你可是我第一個暗戀的對象呢。”

林溪扯了下嘴角,“那會你暗戀明戀的人不老少吧。”

她的語氣很不客氣,黃靜靜倒是一點兒不生氣,笑嘻嘻地探手過來抓她的手臂,“久別重逢,過來陪我喝兩杯呗。”

喝你個大頭鬼。

林溪連忙後退了幾步,剛好避開那只鹹豬手,“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見她要走,黃靜靜連忙探身擋在她面前,“別走啊。”

剛才宴會上礙于小舅舅和小五哥他們都在場,他雖然有想法也不敢輕舉妄動,最後只能眼睜睜看着她走了。

沒想到她居然去而複返,好不容易逮到她單獨一人。他最忌憚的那兩人又都不在,他當然不可能錯過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

伸出手不由分說攬住了林溪的肩膀,“小溪溪,陪哥哥喝兩杯嘛。”

他身上濃郁的酒味和香水味熏地林溪一陣反胃。他的觸碰更是讓她反感不已,林溪掙了一下,居然沒有掙開,男人和女人的力氣到底有差,不由橫了他一眼,“黃靜靜,你給我放開。

“放開?”黃靜靜眯着眼睛,桃花眼裏都是風流氣韻,帶着酒氣的呼吸也若有似無噴在她耳後, “你知道嗎?剛才看你跳舞,我的心都酥了。”

他緊緊攪着她的肩膀,視線掠過她那張清麗的小臉,眸光愈發輕佻了幾分,“我小舅舅豔福可真不淺,居然還安排美女給他獨舞。林溪,你什麽時候也單獨跳一支給我看啊?”

“黃靜靜!你松開我。”

“就不放,你能拿我如何?”

“你,你個王八蛋。”

林溪氣地臉都紅了,狠狠瞪向那張輕浮的臉,這小子就是算準了現在沒人在才敢這麽旅肆。

大腦飛快運轉,她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宴會廳大門……突然想到,既然力氣比不過他…不如換一種方式……

于是她擡起一只手,輕輕搭在黃靜靜胸前,帶妝的大眼睛微微勾起,故意嗲聲嗲氣地對他說,“你這麽抓着我,叫我怎麽跳舞啊?”

小巧秀氣的臉上挂着如花笑靥,撲在他下巴的氣息帶着絲若有似無的馥香。

黃靜靜呼吸頓時急促了幾分,微紅的臉如同被施了魔咒一般,不自覺松開了攬着她的手臂,“好啊,那你跳給我看。”

眸光落在她黑色大衣上,他還記得外套之下那玲珑剔透的曲線……不覺咽了口口水,笑吟吟地看着他,“不過,外套就不要穿了吧。”

“那當然。”

林溪心裏忍着厭惡,面上臉上笑容卻更燦爛了幾分,掀開自己的衣領作勢要脫掉羽絨外套,卻在黃靜靜貪婪的目光中突然擡起腿,毫不猶豫地往他胯,下踢了過去。

黃靜靜顯然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這麽做,毫無防備之下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撞得臉色發白,霎時捂住胯,部,疼地幾乎直不起身來。

“操!”

“色鬼!”林溪啐了一聲。

趁他還未反應過來,她轉身拔腿就跑,不顧一切往宴會廳大門方向沖過去。她相信只要自己出去了,他絕不敢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對她亂來。

眼見着勝利在望,林溪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往門口跑過去。

不過,她只考慮到後面可能追上來的男人,卻沒有想到門口也有人,等到發現時已經來不及剎車了。随着重力的作用,她沒有任何防備地,直直撞進一道堅硬的懷抱裏。

這回可就沒有剛才那麽好運了,她撞的這個胸膛又硬又厚,還好鼻子是原裝的,否則就得回爐重造了。

就像撞在一塊石頭上一樣,被撞的人若無其事,她卻像彈簧一樣被彈了回來,林溪捂着撞疼的鼻子後退了一步,幸好身體反應夠快,只晃了一下,很快就穩住了身子。

就這麽一耽擱,黃靜靜那個纨绔子弟已經從後面追了上來,怒不可遏地大叫道,“臭婊子你給我站住。”

任何一個男人被人這麽攻擊都會痛不欲生,林溪肯定他現在想殺死她的心都有了。

傻子才站在那裏等他打,林溪頭也未擡,嬌小的身形靈活一動,就想避開面前一堵牆似的身影。

“快幫我抓住她。”黃靜靜氣急敗壞叫了一聲。

幾乎與此同時,一只鋼鐵一樣的手臂就像抓小貓一樣,瞬間揪住了林溪的衣領。

這人的力氣可比那個登徒子大多了,林溪心裏着急不已,這王八羔子居然還敢找幫手,不由地擡起頭,控訴地朝面前的男人瞪過去。

卻在目光接觸到那張戴着眼鏡的臉時愣住。

面前站着的男人,可不就是之前還在敬酒的薛君山。

他低頭看着她,身上的西裝依然整潔到一絲不茍,抿緊的薄唇顯得下巴線條更加淩厲。鏡片後的眸光卻如墨如畫,讓人仿佛永遠看不到底。

那一瞬間,林溪好像突然找到了靠山,一把探出手,緊緊抱住薛君山結實的腰身,嗚咽的聲音可憐又無辜,如同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君哥哥,他欺負我!”

掌心下的西裝料子質地極好,寬厚的肩膀則顯得孔武有力。林溪有些緊張,離得這麽近,能聞見他身上很明顯的紅酒味,但是和黃靜靜不同,還有一絲煙草夾雜着松子的清冽味道,并不難聞。強烈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讓她的小心髒不住狂跳。

過了會兒,面前的男人才幾不可見地動了一下。原本揪着她衣領的那只大掌突然轉移了地方,改為輕輕覆在她腰右側的位置上。

熾熱的觸感隔着衣服熨帖着那一片肌膚,她感覺自己整個人也跟着升溫了,明明是寒冷的冬天,臉頰卻燙的可怕。

“溪溪,你又淘氣了。”帶着寵溺的低沉嗓音在頭頂上方響起。

林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薛君山竟這麽配合她?

不敢置信的還有黃靜靜那個纨绔子弟,瞪大一雙桃花眼直直望着薛君山和他懷裏抱着的嬌小身影,張了張嘴,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舅舅,這……”

頭頂上方的喉結微微一動,低沉的嗓音森冷了幾分,“怎麽,你們認識?”

“認識。”

“不認識。”

看着異口同聲的兩人,薛君山挑了挑眉,鏡片透出些微淩厲的光芒。

“到底認識還是不認識?”

黃靜靜望着那張喜怒不辨的臉,到底不敢再撒謊,顫抖着嗓音道,“認識。”

“所以是故友重逢,分外眼紅?”薛君山看着小侄子,“追那麽急幹什麽?”

“不不舅舅我不是……那個。”

黃靜靜一張小白臉吓得更加慘白,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薛君山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聲。

仗着父母有錢有勢渾慣了的黃靜靜,這輩子最怕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無法無天的表哥薛少威,另外一個,就是面前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小舅舅了。

被林溪踢了那一腳加上這會撞見家裏最懼怕的長輩,黃靜靜的酒早已醒了大半。之前一直以為晚上跳舞的環節只是節目安排,難不成林溪真是小舅舅的男朋友?

望着薛君山神情莫測的一臉,他的小心髒不住往下掉,哆哆嗦嗦解釋道,“誤會,都都是誤會啊。”

薛君山也懶得訓他,不耐地道,“需要我告訴你怎麽走回去?還是……”

尾音拉長,語調更加冷硬,“滾回去?”

“不不不麻煩舅舅了,我不打擾您們了,馬上走,馬上就走。”

林溪靠在薛君山懷裏,偷偷瞄了眼黃靜靜那張面如土色的臉,看來薛君山在家族裏的地位還挺高的,拉他當靠山算是賭對了。上一刻還張牙舞爪的黃靜靜這會兒跟見鬼了似的,一溜煙跑進宴會廳。不禁在心裏偷笑,活該,誰叫你調戲良家婦女的。

正得意,卻聽見頭頂傳來男人漠然的聲音,“不打算松手了了??”

林溪連忙松開抱着他的手,他實在太高了,剛才她就像只樹袋熊一樣半挂在他身上。

雙腳着地的感覺還是比較踏實的,于是燙着臉,朝他露了個讨好的笑臉,“謝謝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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