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更

二更

第二個主線任務的內容,就是幫助任淩度過難關。

秦雲州之前猜測任淩的難關是不被人關心,得不到任宗主的愛之類的,可是現在,他卻知道自己錯了。

任淩的秘密,比自己所認為的還要深很多很多。

看着任淩的笑臉,秦雲州心裏竟有了一絲害怕的感覺。

任淩是和他一樣都重生了嗎?還是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任淩到底,想對自己做什麽?

傳聞裏的天生魔骨性格大都偏激,任淩表現出來的小白花模樣,是真的還是僞裝?

那一聲“秦哥哥”仿佛一擊重錘,徹底敲醒了秦雲州,讓他沒辦法再找理由忽悠自己。

他甚至開始害怕了,這種一切都脫離掌控的感覺,使得他對任淩産生了一絲逃避心。

趁着任淩不備,他悄悄往門外跳了幾下,站在了門框上。

一邊看着任淩,他一邊伸出一只雕爪,在逃離的邊緣試探。

此時此刻,任淩依然沉浸在喜悅之中。

他迫不及待地攤開了畫卷,用神識接觸了裏面的殘魂,并将自己的手附在了上面。

畫卷中人轉過了身,與此同時,殘魂的聲音也在他的意識海裏響了起來。

“你……也是天生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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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上一世那樣,殘魂輕飄飄地說出了這句話。

忙于和殘魂溝通交流,任淩完全沒發現秦雲州已經悄悄挪到了門框邊上。

而在确認了任淩不會注意到自己後,秦雲州毫不猶豫,馬上就抓住機會溜了出去。

同時,他還在腦海裏氣勢洶洶地拷問起系統來:【系統,任淩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我是不是唯一重生的人?!】

秦雲州本來就不笨,以前只是太過相信系統和重生這種罕見機緣了,待他開竅後,許多細節頓時蜂擁而至,湧上心頭。

其實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秦雲州就應該察覺到了細微的不對勁。

原本應該在玄元宗的任淩,不知為何出現在了秦勻的身邊,還給了秦勻一個上好的防身法寶,這不就是篤定了會有人偷襲秦勻麽?

很多真相早就擺在了秦雲州的面前,只是他當初竟完全忽略了過去!

【任淩的情況,這個嘛,我們系統也是不清楚的……】

面對秦雲州的質問,系統很快軟了下來:【我只是個打工的,目的就是讓你完成任務,輔助你直播而已,任務對象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它也只是按照主神要求發布任務的工具而已,身為腦子并不靈活的人工智能,主神害怕它們會被宿主套路出許多消息,因此給它們的信息也不會很全。

【不過我記得宿主你和任淩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被秦勻身上的法寶打暈了,任淩進來後,喊了一句“秦哥哥”。】系統想了想,又補充道。

它這一句話,相當于間接承認了任淩确實重生了。

聽到這裏,秦雲州只覺得眼睛一跳,幾乎要控制不住內心的怒火:“你怎麽不早說?這麽重要的消息,你為什麽不通知我!?”

系統不應該和他是一只船上面的嗎,怎麽關鍵時候還要坑他!

早知道任淩也是重生的,他當初就該繞得遠遠的!

【可是宿主……你也沒問啊……】

系統被他一吼,吓得瑟瑟發抖:【我也不知道你需要這條消息。】

它只當那是任務目标自己的小秘密,再加上任淩也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好像沒什麽告訴宿主的必要。

秦雲州聽了系統的回複,對這個人工智障無話可說。

不過還好他提前發現了任淩的情況,趁着自己的馬甲還沒有被任淩扒個幹淨,已經提前逃出來了。

秦雲州回憶了一下之前的情況,發現任淩分明還是對他不死心,依然有着和他舊情重燃的念頭。

可是秦雲州如今已經看破紅塵了,對于找情人找道侶之類的,他都沒有想法了。

他唯一的執念,就是沒能成功飛升,重來一世,他腦海裏想的也就是飛升了。

不管怎麽說,他目前是不能待在任淩邊上了,萬一哪天被發現了真實身份可就慘了!

悄悄溜出屋子,秦雲州拍着翅膀就飛快地逃走了。

不過有一點算好的,就是在發現了任淩的重生後,風行客的重生,也很快被秦雲州給扒了出來。

他還記得風行客介紹自己的時候,說過自己當初是被陷害入魔的,這種事情風行客沒必要騙自己,所以說這一世,風行客很早就暗中修魔了。

一時間,秦雲州感覺自己頭上的毛都要掉光了。

這還才兩個任務目标……要是後面再多來幾個,而且還各個都是重生過的,那他還怎麽混啊!

風行客他不想接觸,那個不明情況的秦勻,他也不願意去認識。

找了個地方藏起來,秦雲州就開始猜測有關這個傳承的情況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風行客如今已經是一個魔修了,而任淩那樣子,離變成魔修也差不多了。

他可不會再相信任淩是純潔無辜小白蓮了!

他們都出現在了這個傳承,一定是有原因的,尤其是任淩還對這裏十分熟悉的樣子。

難不成,這個傳承,是個和魔修有關的傳承?

雖然不知道風行客上一世的奇遇和任淩這一世的打算,但秦雲州思考過後,竟将這個傳承的情況摸了個七七八八。

和他所想的一樣,這個傳承,還真的就是魔修傳承,主人便是那幅畫卷裏的人物,也是擁有天生魔骨的那個魔修。

有點可笑,四大門派為了牢牢把守住這個秘境,竟沒有将它探個清楚,匆忙摸索後覺得危險不大,便開始謀劃将弟子送進來,全然沒有想過支撐這個秘境的傳承竟然是魔修留下來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進入過傳承,沒有得到傳承之主的認可,而傳承主人又将自己僞裝成了道修,蒙過他們罷了。

畢竟要是被這些道修們發現了身份,這個秘境最有可能的結果是被直接封鎖,為了找出心儀的傳承者,不少陣靈和殘魂都相當心機。

要是任宗主那樣的元嬰大能過來,想必會一眼看穿,只可惜這些門派的毛病很早就積累了下來,內争外鬥,勾心鬥角,最後也不知道派了個什麽樣的人過來,也難怪等到後來秦雲州名震四方之時,這些門派差不多都沒落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吐槽那些門派的時候,秦雲州對于魔修的傳承完全沒興趣,他上一世就是道修,有現成的經驗和心法在腦海裏,這一世他也不會作死地去另辟蹊徑。

既然風行客和任淩都在這裏,他自己又沒有什麽需求,還是先走為上。

正在秦雲州繞着幽谷飛了一圈,不斷尋找出口之時,系統歡快的聲音忽然從他耳邊響了起來——

【滴,恭喜宿主,第三個任務目标成功被發現,請宿主盡快趕到他身邊!】

聽到這裏,秦雲州的翅膀微微一頓:“第三個任務目标,是誰?”

系統聞言,點開了資料,回答出了一個讓秦雲州措手不及的名字:【雲文清。】

雲文清!?

聽到這三個字,秦雲州整個雕頓時一斜,差點從天上掉下來。

他算是知道了,這個系統果真就是按照他前世欠下的情債,來決定任務目标的吧!

任淩和風行客就算了,好歹都是他的過去式,雖然有過那麽一段感情,但都結束了,而且彼此間也沒有什麽契約,沒能成婚,單純的情人關系。

但是雲文清……這可是當初和他實打實簽過道侶契約的男人啊!

難道他重生一次,就是為了和這些人繼續糾纏的嗎!

出于頭疼和震驚,秦雲州一時間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不知不覺越飛越低。

同一時刻,一顆小石子不知從哪裏飛快地彈了出來,直直地擊中了秦雲州,打在了他的穴位上,讓他身體一抽,控制不住地落了下去。

“啊哈,打中了一只雕,剛好這幾天吃魚都要吃吐了,今天就決定吃你了。”

在秦雲州摔在地上,痛苦地嘎嘎叫的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秦雲州睜開眼一看,發現居然是風行客!

掂量了一下手裏的雕,風行客拍了拍它的肥肚腩,露出滿意的神色:“不錯,很少能有養的這麽胖的雕了。”

聽着風行客的話,秦雲州勃然大怒。

但是他卻不敢像面對任淩一樣對風行客叫,也不敢打風行客。

任淩是那種,嘴狠手不狠,一旦要下狠手就絕不會嘴上哔哔的人。

他平時經常兇秦雲州,動不動就說要宰了他吃肉,但其實任淩根本就不會真的這麽做。

而任淩真要做什麽事情,比如囚禁秦雲州,比如要用魔蟲控制任宗主控制周圍的人,這些他都會保密得嚴嚴實實的,很少漏什麽口風。

所以每次任淩作勢要教訓秦雲州,秦雲州都毫不畏懼。

可是風行客卻不一樣,這個随心所欲的魔修,是真的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說到就做到。

他這一次,怕是真的要被宰了。

然而局勢所迫,同樣都是重生,他前世打風行客都很艱難,更別提這一世了,他才練氣三層,風行客可是練氣大圓滿,還是個魔修!

理智上頭,秦雲州小心地觀察起周圍來,努力将自己僞裝成一只真正的沙雕,試圖找機會掙脫風行客的束縛。

顯然,風行客也不覺得他這只雕會是妖獸,只當是外面不小心混進來的靈獸。

他用繩子将它捆在了一旁的樹上,打算先架起一個樹枝木臺,弄出火來再把它剝皮。

這期間,秦雲州一直在那裏發抖,時不時做出很低等無腦的掙紮行為,讓風行客完全沒察覺到不對勁,

秦雲州上一世雖然認可了自己妖獸的身份,但他更習慣在人族裏行事,所以一直将自己真實身份保密得很好,哪怕是風行客這樣和他處過幾十年的老情人,都不知道秦雲州并非是人。

唯一清楚秦雲州身份和過往的,就是他那唯一的道侶,雲文清了,這恰恰也是秦雲州頭疼的地方。

怎麽說呢,秦雲州前世确實有過不少任情人,但他也并非濫情的人,下一個情人都是在上一任分手後才找的,沒有存在劈腿的情況。

唯一的毛病,大概就是每一任情人與他的結果,都并非好聚好散。

秦雲州對他們的感情不深,對他們的糾纏也覺得頭疼。

之前還好,他可以變成雕飛快溜走,可是要是面對雲文清……他兩個形态,在雲文清眼裏都不是秘密啊。

畢竟是曾經的道侶,即使後來分手了,但秦雲州也有過和對方湊合過一輩子的準備,這種秘密自然就會告訴對方。

當然,現在最要緊的也不是雲文清,而是他要怎麽從風行客手裏逃出來。

做了這麽久的雕,秦雲州對自己僞裝成一只野生沙雕的能力還是很有把握的,風行客毫無懸念地就放松了對他的警惕,将他抓起來後就去生火了。

但是風行客必然還是會有一部分注意力在自己身上,畢竟是食物,總不能讓他跑了。

秦雲州也不是容易激動的人,他沒有因此而松懈,而是時時刻刻注意着風行客,等待逃生的最佳時機。

風行客的木材堆已經擺好了,他從儲物袋裏翻出一張符紙,将它們點燃了。

控制了一下火候,他将調料瓶放在篝火邊上擺好,轉身就朝着秦雲州走了過去。

秦雲州屏住呼吸,看着風行客的腳步一點一點的靠近。

他的想法,就是在風行客走過來,對着自己伸出手的那一瞬間掙脫逃走。

這時候,風行客必然會猝不及防,很難抓住他。

眼睜睜地看着風行客走過來,他開始字心裏默數。

五,四,三,二……

“那邊的道友,請你住手,那是我的雕!”

正在秦雲州數到二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人驚慌的呼喚。

風行客聽到動靜,微微一挑眉,伸出手的動作停了一秒。

與此同時,秦雲州趁着風行客停頓的一瞬間,掙脫繩子沖了出去,朝着更遠的地方飛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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