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來來來,摸牌。”一夥人在高叫。
這麻将據說是當初大和天下第一代君主的皇後發明的,在方塊的木排上刻上字,迅速就風靡了整個大和天下。
“九條。”徐公子打出去,旁邊觀戰的香粉姑娘立刻道:“別呀,打八條。”
“去去去去,你懂什麽!”徐公子不耐煩地揮手。
衆人都哄笑:“徐公子,這可不能不關人家香粉姑娘的事啊,你輸了,這香粉姑娘可是要脫衣服的。”
香粉立刻啐道:“你這個不正經的,你要是輸了,你身邊的香畫不也得脫衣服。看看,香畫都脫得只剩一件肚兜了。”
香畫道:“你們這幫沒臉沒皮的。”
“喲,香畫姑娘生氣了。”旁邊的李公子摸着她光裸地背。
香畫坐在他身上輕輕揪着他的耳朵,嬌聲媚語道:“李公子,你可不能輸了,要是輸了,我今晚就不招待您了。”
“喲,香畫姑娘生氣了,快打快打。”
然而這盤李公子還是輸了,香畫只好脫下上身唯一的一件肚兜。
幾位公子的視線立刻在香畫豐滿的胸上流連,徐公子道:“這香畫可是貨真價實的,再脫下去就得脫褲子了。”摸了摸身邊香粉的小腰:“不知道你怎麽樣?”
“徐公子這話說得,香粉有沒有料,你還不清楚嗎?”另一邊的張掌櫃的說道。
衆人哄笑。
香雲坐在下方打牌,十指芊芊地打出牌:“碰。別顧着說呀,”她身邊坐着七十多歲的周老爺。自從她接手後,牌風一直很順。
“香雲姑娘不樂意了,香雲姑娘今天手氣可是好得很,一件都沒脫。”
香雲用手絹擦了擦嘴角:“誰叫你們幾個眼睛都看別處去了。”
“喲,這個吃醋了。周老爺,您不哄哄?”
周老爺立刻在她臉上親了兩下:“乖寶貝兒,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看來周老爺疼香雲姑娘疼得緊。”
幾個人又笑。但今天香雲的手風太順了,幾乎是把把胡牌,周老爺看得眼角都微微挑起來。贏了十個子兒可是賺銀子,輸了才脫衣服。
香畫都脫得一陣一條亵褲,忙拉着李公子:“快打快打!”
李公子輸多了,也難免心煩:“你吵什麽?!走開些,要不是你這個瘟神在這裏,我怎麽會輸得這麽快?”
香雲見好就收,道:“我倒有些乏了,周老爺,你來替我,好不好?”
周老爺忙說:“好,好。”
可這周老爺是其中聖手,香雲都是他教的,更不差。
轉眼間,李公子又輸了幾盤,香畫遲遲不肯脫,她只剩一條亵褲了。
李公子皺眉:“脫呀!”
一幫人調笑:“是啊,香畫姑娘,別這麽害羞。”
香畫央求道:“我們拿錢好不好?”不脫衣服的話,要輸十倍,也就是十兩銀子。
香畫是八小紅牌之一,也是其中最年輕最漂亮的一個,但遠遠沒有另外幾個老辣,甚至還有些驕縱。李公子大怒,一巴掌扇過去,直接扯着香畫的亵褲。
香畫死命地拉住:“別,爺,求您了,我不想脫,我出錢好嗎?”
李公子更是大怒,一群人幸災樂禍地看,更覺香畫丢了他的臉面,一把把香畫的褲子拉下來。門是開的,常常有路過的客人和小厮。
李公子坐在凳子上:“再來!”
徐公子說:“李公子別這麽生氣,我們本來就是樂呵樂呵。再說,你要是再輸了,香畫姑娘可就沒什麽好脫得了。”
李公子怒道:“你想說什麽?”
徐公子的眼睛在香畫的身上轉溜溜的,看來他觊觎她已經很久了:“不如這樣,你要是輸了,把香畫送我一夜。”衆人皆知,這李公子是把香畫從第一次接客就包起來的,她根本沒有接過別的男人。
“我早知你打她的注意。”半晌,李公子還是推牌道:“好,咱們來。”
原來無論多麽受寵的女人都有看膩的一天。
李公子今日實在不順,連連輸了七八盤,越輸越急,越急越輸。
天色漸晚了,周老爺有事要先下了。
李公子輸得輸得紅了眼睛,香畫抹淚:“爺,香畫只接過你一個男人,你可不能不要香畫啊。”
“吵什麽?!”李公子掀翻了桌子走了。
徐公子笑了笑,眼睛直往香畫身上轉溜。
香雲并未半點的同情心。
她本就一直和香畫不對盤,香畫仗着姿色過人,仗着在這裏獨受李公子的寵愛已經讓他們其餘幾個小紅牌很看不慣。
李公子年少風流,父親更是當朝大臣。
而香雲早已過了最美的時候,是靠技巧和口碑擠上去的,接的都是一些老男人。
只這次過後,李公子也肯定不會再要香畫了。
自然成者王侯,她便無謂多落井下石。
悠悠起身:“這兒就讓給徐公子,小蝶,我們回去。”
我應道:“是。”
這時,徐公子突然攔住他:“別呀,香雲姑娘,不如我們幾個就一起玩玩。”
徐公子在這裏最熟悉的姑娘是香粉,我聽香粉的丫鬟小紅提起過,徐公子簡直就是個大淫`蟲,連十四歲的她都不放過。
最喜歡的就是玩一些奇奇怪怪的游戲,一折騰就是一整天。
眼看香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香雲抹了抹雲鬓:“不了,我晚上還有應酬,這就過去了。”
香雲已經二十五六了,雖然比不上香畫的美貌卻勝在風韻獨到。這一抹更是撩人,徐公子自然舍不得她,抓着她的手親:“好姐姐,我可想你好久了。”
香雲只微微笑了一下。
跟久了她,自然明白她這樣笑其實就是嘲諷了。
徐公子家裏只算小康,卻浪蕩成性幾乎要把家裏給敗光,氣得徐老太爺天天來妓院抓人。他色膽包天,據說連他嫂嫂都沒逃過他的手,聽說最近他被家裏趕出來,一連幾天都住在香粉這裏。妓院的姑娘他更想都嘗個遍。
香雲不會白白貼這樣的人。
但她仍媚眼如絲:“徐公子有了香畫香粉兩個妹妹還能看得上我嗎?今兒是真累了,這副身骨倒真怕您笑話,以後我再好好服侍您。”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
香粉卻走來,挽住香雲的手道:“香雲姐姐可別說這話,這立春院裏誰不知道香雲姐姐的身體那是柔如水軟如緞,把那周老爺都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妹妹今日也跟姐姐學學這伺候人的功夫。”
香粉是在暗貶香雲接待周老爺這個七老八十的。
香雲眉角微挑,還未說話,那徐公子突然一把從身後抱住她:“好姐姐,不如我們就來玩玩。”
反正這事她做得多,也就沒再拒絕。
我關上了門。
看着徐公子火急火燎地脫衣服。
只覺得讓男人露出本來面目只有酒,賭,還有女人。
而讓女人窮态畢露的是相互間的嫉妒和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
見識了才知道,這徐公子果然是內家高手。
他一邊壓在香畫身上,一邊用香爐燙她。
香畫疼得全身直顫抖,而徐公子卻越興奮,而香粉幫忙坐在香畫的雙腿上,壓住她的掙紮,順便在旁斟酒遞杯。
香雲得眼皮直跳,轉身想走。
香粉突然開口道:“姐姐怎麽着就走了,不來一起?”徐公子坐在香畫身上,香畫已經奄奄一息,徐公子褲子脫了,只剩一件外袍,半敞着胸口,停下來看她,眉目含`春:“好姐姐,你這樣就走了?”
看來今日徐公子是不打算放她走。
香粉起身,整了整衣衫,道:“徐公子,今兒我可是累死了。就不陪您和姐姐了,先回去了。”她帶着丫鬟出去,走的時候哼了香雲一聲。
香雲眸光一轉,突然把我推出去:“我今日身子是真不方便,晚上還要接客呢。這小蝶還未開`苞。我看讓她陪您如何?”
這妓院裏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得罪客人,因為他若點你,可整整折磨你一整夜,無所不用其極。所以香雲雖然看不起他,卻不敢拒絕。
徐公子在打量我,我低下頭,手心卻已經在出冷汗。
最終徐公子笑着說:“香雲,你可欠我一個人情。”
“那是當然。”
我閉了閉眼睛。
睜開眼睛,轉身就跑,我要立刻離開這裏,立刻!
香雲出去關上了門,從外面拉住了。
徐公子從身後強硬地抱住我,“來,你還是個雛兒,讓大爺嘗嘗。”
幸虧我還能使出楊臨教我的防身術,左腳使勁踩住他,右手猛擊他的肋部,左腳反踢他的胯`下。他被我打得往後退去,突然擡起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目光有怒意。
我靠在門邊,與他周旋。
在身後摸到了一只瓷瓶,朝他扔去,他躲過了。
他上前掐住我的脖子,我喘不過氣,拽過一旁放瓷瓶的木架,砸向他的頭。鮮血從他的腦袋上湧了出來,他倒退幾步。
血液在我手上粘稠流動,是熱的,滾燙的熱度,我只覺得心頭一片恐慌。
我一步一步淪落至此。
“我會殺了你!”他在大叫,咬牙切齒:“你給我等着,我會殺了你!”
他捂着腦袋想出去。
他出去我會有什麽後果,我猜得到。
我心中突然激起恨意。
為什麽你們可以一個一個的欺負我?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壞事!
如果這世上本就如此不公,我又在害怕什麽?
手邊緊緊地攥住木棍,我可以置他死地。
我在猶豫。
突然間,他仰面倒下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上方。
我被吓住了。
有人半蹲在窗口上,朝我招手:“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