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太陽這時已升上了高空,普照大地。陽光穿過樹葉落下的斑斑點點,打在夏語臉上有些微燙。她拼命的跑,已顧不得屁股上的刺痛。身後樹林裏的鳥兒一陣驚飛。她又加快了些,生怕水澤之解決了別人追上來。

“碰”響亮的信號彈在烈日中散開。夏語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麽事,跑是現今唯一的想法,只有跑得遠遠的才能脫離這個男人。她汗流浃背,氣都快喘不上來,雙腿像是上了馬達不停的跑。風吹得袖口忽忽作響。灌進了耳朵她張大嘴呼氣,氣從嘴裏跑到肺裏堵得胸口痛。她自己對自己說不能停下來,不能停下痛死了也不能停下來。身材嬌小的夏語在小樹林中飛似的奔跑。

忽然從樹上飄下一個人影。

“哎呀。”只顧着逃的夏語撞上了這個男人,反彈在地。滿地打滾,抱着屁股不住的叫疼。

來人十七八歲的模樣,身着金絲繡紋鮮豔的華衣。手持檀木金邊折扇,笑容滿面。“小兄弟……”他笑着問候,看見爬起的夏語高挺的胸部,改了口:“姑娘,你跑得這麽急是為何?”

夏語擡頭看向這個話中帶笑的男人,面如白玉明眸皓齒,頭戴金冠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對自己這豬頭似的長相還這般客氣,生出好感。她說:“逃命。”

“哦?”他拖長音兒反問。“姑娘,這命可沒那麽好逃。”

話中有話讓夏語聽的不大明白。她推開身前擋住去路的男人,說:“請讓一下,我得走了。”

這翩翩貴公子突然變臉。手上的折扇啪的狠狠的打在夏語手上。力道大,把夏語整個人打扒在地。她右手抱着左手哇哇大叫:“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們大男人怎麽這麽愛欺負女人。”

翩翩貴公子打開折扇,裝模作樣的扇扇風。恢複滿面春光,腳踩在夏語腰肢上話中帶笑的說:“聽說是個美女,怎麽這麽醜。難怪無憂宮的生意越來越差,水澤之這種貨色也上。”

夏語雙手雙腿胡亂掙紮,翩翩貴公子腳上的力使得更大,夏語的身子陷入泥中。翩翩貴公子不屑的說:“你這門主也太弱了,跟前幾個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什麽門主,什麽門主。你認錯人了。”夏語哇哇的問。

“人有可能認錯,可你這身行頭不會錯。齊耳短發的女人這附近也就你這一個。再加上無憂宮各門主統一黑色暗紋行頭,怎會錯。” 翩翩貴公子一口咬定夏語是門主。

夏語心想,完了這男人定是他們口中說的搶了一大半生意的對頭。

冤家路窄,禍不單行。剛出了狼口又落賊手。她捶地嚎嚎大哭,口中嗚嗚叫:“我不是門主,我不是門主。我是老弱病殘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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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貴公子在她腰間猛踢下,夏語被踢得轉了個圈,屁股落地。眼淚流成了寬面條,嘴裏叫不出聲音。

翩翩貴公子手持檀木扇,圍着夏語走上一圈,笑嘻嘻的說:“水澤之手下的人不能小看。我看來看去你倒是醜得挺特別的。”

夏語咬牙止住打顫的身體,從牙縫裏擠出句話來:“我不是門主,你剛剛試過不會武功。我與你口中的水澤之沒半毛關系。”

翩翩貴公子像是聽到了個很好聽的笑話,咯咯的笑起來。他說:“有沒有關系見了面就知道。”他上前扯住夏語的胳膊使上些內力,帶着夏語向水澤之走的方向飛奔。

翩翩貴公子帶着個人跑得比夏語要快上許多,夏語跑上大半天的路程,他只用了四五分鐘便趕到了水澤之與他手下打鬥的地方。

小樹林裏留着多人打鬥的痕跡,碗口粗的樹被砍得七零八落,地上躺着幾具屍體,破碎的腦殼,腦漿噴出一片血紅。還有一半留在腦殼中微微跳動。肚裏的腸子活活被扯出,可以看出打鬥的人是赤手空拳的搏鬥。鮮血染紅了地上的泥土還沒凝固,慢慢的行走。半空中飛來幾只蒼蠅盯在微動的腦漿上搓着雙手,雙腳傳播下一代。

夏語從未見過如此多的死人,還是這麽惡心的死法。彎下身開始吐,早上沒吃飯昨晚只在車上吃了些饅頭。吐啊,吐得胃裏什麽也吐不出來,還在幹嘔。

翩翩貴公子看着夏語見了死人的樣。心想這女人可能真是個路人甲的角色。他用扇子打打夏語的頭:“喂,看看你們的宮主。”

夏語轉頭看去,只見水澤之一頭銀發被鮮血染得紅一塊白一塊。胸前被砍上了三四刀,血往下滴。沾滿鮮血的手撐地半蹲在地上大口喘氣。七八個人手提劍與他相距一米以外,警惕的圍着他。

水澤之聽見翩翩貴公子的聲音,擡頭看到了夏語腰部的腳印。他拳頭緊握微微動了下,七八個人手中的劍握得更緊,腳步挪動。生怕他有什麽舉動。水澤之問夏語:“他踢了你?”聲不大但很有力。

夏語看到仇人水澤之狼狽不堪挫敗的模樣,忽的站起,小人得志興奮的說:“你也有今天!”

牆頭草的本質顯露無疑。趕緊與水澤之劃清界限。擡高臉對翩翩貴公子說:“我是他搶來解決身理需求的,關系很一般。他死了我高興的很。”

水澤之眼神如刀刺向夏語。咬牙說:“是很一般。剛剛還上過床。”

夏語從鼻孔裏哼了聲,揀起個土塊準确的扔向水澤之。“是你逼我的。”她委屈的說。

水澤之像是沒受傷般,反映極快頭輕輕歪下躲過了飛來的土塊。“你剛剛在我身下叫得多歡。”

夏語臉上的紅斑更明顯,她害羞的低下頭轉身對翩翩貴公子說:“你聽見了,我跟他沒關系。放我走。”

翩翩貴公子搖晃着折扇,上下打量着夏語。“我看你倆像是吵架的情侶。放你走,不可能。”他抓住夏語的胳膊,一個回手把她扔到了水澤之腳下。“你們倆在黃泉路上好有個伴。”

他揮手下令,殺。

圍着的七八人同時出劍。半蹲着的水澤之抓起地上的夏語。把她當棍子使,大手一揮夏語的雙腳踢上在了七八人的臉上。七八人同時倒地。他扔下夏語,提起一把劍直逼翩翩貴公子。

翩翩貴公子手持折扇笑容滿面好不鎮定。“小看你了。你設計引我出來。”

水澤之輕笑說:“彼此,彼此。原以為你會吓得尿褲子,沒想這麽鎮定。”

劍與扇相撞打了十來個回合,不分上下。夏語被摔的七葷八素找不到方向,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兩個大男人邊打邊聊起了“家常”。

“水宮主這麽醜的女人你也上!你無憂宮沒了女人?我把我的花魁介紹給你吧。給你打個八折怎麽樣。”

“鳳皓小你鳳鳴山莊與我無憂宮是以南北為界。我與你父親自有盟約,現今你打破盟約可別怪我不給你父親面子。”

“我父親老了,現今由我說了算。”鳳皓小一臉的張狂自大。不把水澤之放在眼中。

“哼,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毛孩跟我鬥。這次是你要殺我在先,我殺了你也不為過。”水澤之速度加快,手中的劍招招斃命。鳳皓小略占下峰,但不甘示弱出手更快想要扳回局勢。

不遠處傳來悉悉的腳步聲。踏草的聲音如風吹過。鳳皓小查覺到這細微的響動。不再戀戰,長袖中飛出兩把小刀直逼水澤之雙眼。水澤之往邊上跳開躲避暗器。鳳皓小抓住機會,腳底抹油,逃。

“水宮主咱們玉城見了,哈哈……”鳳皓小張狂不可一世的輕笑在空中飄蕩。人已不見了蹤影。

趕過來的車夫欲要再追,水澤之攔住他。“他輕功很好,你我追不上。”

“是。”他簡短的應下退到一邊。

水澤之如提小貓似的提起地上的夏語。狠厲的問:“你剛剛可是想讓我死。”

夏語耷拉着腦袋與胳膊使不上一點力。她哭喪着說:“沒啊,沒啊。”

“沒,你剛剛可是說我死了你高興的很。”水澤之怒火上來,沖她大吼。

夏語咬牙嘴角抽出點笑,讨好獻媚的說:“主人,主人我是為了去給你通風報信。”

“是嗎?我看你是急着想逃走。你這種水性楊花,不忠貞的女人留有何用。”水澤之忘記了夏語與他在水中美好的交合。只想着一掌劈死這個想着自己死的女人。沾滿鮮血幹涸的手欲要落下。

夏語大叫:“我就想着你死,你死了我就能離開無憂宮。你死了我就贏了。你死了就沒人逼我。”

直白狠毒的話震住了水澤之。玩笑的游戲誓言讓他原諒了她幾分。他看着眼前身材嬌小面目全非的女人心軟了。與她交合時的快/感湧上心頭。心裏暖暖的想要抱住這個女人,但轉念想到這女人見他受傷興奮的模樣,恨意又上來。他扔下夏語。丢下一句話,你自己走回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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