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咬二十三口
咬二十三口
“你是……？”沈清越有氣無力地問，來者身上都是一股不祥的氣息，在經歷過怪物事件後她警惕性提升了不止一個程度。
說話間她還沒忘用眼角餘光打量四周環境，一旦對方做出任何威脅動作便抓準時機逃走。
“我是吸血鬼獵人，格林，還請您不要害怕。”說着，男人摘下黑色禮帽，露出略帶自然卷的深褐色發絲，長度恰好到耳邊。沒了帽檐的遮蔽，對方的面容完全展露在沈清越面前，五官立體哪怕唇角帶笑都無法沖淡五官帶來的銳利感。
吸血鬼獵人……？
這不是和鄰居白亦鶴是同一個職業麽？她半信半疑，試探性地反問，“這位先生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現實生活裏可沒有吸血鬼啊。”
格林維持着從初見時就戴上的笑容面具，“有沒有吸血鬼這件事，我認為沈小姐應該早就心知肚明了吧？畢竟——”
“您在這之前還和吸血鬼一起同居不是麽？”
“額……”
看來對方早有準備，甚至有可能在來到她眼前之前已經把她的個人信息乃至生平經歷都翻了個遍，就連和賽德的關系也都一清二楚。
“但他并不是會傷害人類的吸血鬼。”沈清越下意識地替賽德說話，“而且在遇到我以後他喝的血都是通過合法途徑購買的。”
格林擡起手示意她打住，“抱歉打擾您講話，但您似乎誤會了什麽，我來的本意不是要針對那名叫賽德的吸血鬼。”
“所以您也不用這麽緊張地分享您和他同居生活的點點滴滴。”格林索性坐在沈清越身邊。
這樣的話讓沈清越稍微松了口氣，也絕對對方看起來沒有第一眼的那麽嚴肅，她就又問：“那你的來意是？”
“這個就需要等一下才能告訴您了。”他說，“我們還得等另外兩位夥伴到來。”
另外兩個吸血鬼獵人嗎？沈清越止不住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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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越向格林投去狐疑目光，後者笑而不語。
很快地，他口中的夥伴就踏着焦急步伐進入醫院，又風風火火地趕到急救室門口。
“賽德——！？”當看清楚來人模樣時沈清越低呼出聲，但當看到他身邊穿着白大褂的熟悉面孔時她更加疑惑，“季禮你怎麽也會來這邊？”
季禮巧舌如簧，三言兩語就把收了賽德好處不得不幫吸血鬼來醫院的真相改成擔心好友順帶捎上賽德和西格瑪，“就是有點擔心你。”
“等等，你說的夥伴就是他們嗎？”沈清越突然意識到什麽。
聞言，格林點了點頭，側頭看向賽德和西格瑪，兩只吸血鬼頓時神經緊繃，稍有不慎兩方的戰火便會一觸即發。
身穿黑色風衣的吸血鬼獵人起身，站在走廊正中央的西格瑪身形顫了顫，相較之下還是身側的賽德更加鎮定，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格林，“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
聽到這話，沈清越有點傻眼，“嗯？賽德……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格林向一臉緊張兮兮的小吸血鬼欠身致意，“這一點還請你不用擔心，身為吸血鬼獵人，不傷害人類是基本準則。”
這下子就輪到大小兩只吸血鬼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都不約而同地從對方眼中看到懵逼神色。
還是西格瑪先反應過來，擺出家長姿态，背脊挺得筆直，拿出上位者居高臨下俯瞰的氣勢，“那你又是什麽意思？”
站在一邊的季禮看不下去了，深深覺得按照這兩只吸血鬼問人的态度，他們又得要花不少時間，他邁出步子走到中央，充分發揮打圓場功能，“我們還是坐下來以後再好好談一談吧？”
沈清越還挂心着待在急救室內的徐循，猶豫之際手術室門被人從裏頭打開，護士出來報平安。沈清越總算稍稍放心，但還是沒忘和護士詢問一番具體情況，已經站在她身邊的賽德看在眼裏卻默不作聲。
直到其餘護士推着剛剛從鬼門關搶救回來的徐循出來，沈清越趕忙快步走到病床邊，“抱歉，讓你受傷了……”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五官清秀但面容因為失血過多而泛出病态的蒼白，就連嘴唇也泛白，唯獨那雙漆黑眼睛裏在看到沈清越迎上來時湧出微弱的光芒。
眼見着他勉強地擠出個笑容，聲音幹巴巴的，“沒事，你沒事就好。”
見狀，沈清越內心的愧疚只增不減，她又低聲連連說了好幾聲“對不起”。
護士提醒病人還需要休息，便推着病床走向住院區，剩下的住院手續便落在沈清越身上。
“要不你們先走吧，我還要去辦住院手續。”她這話是對賽德說的，後者滿臉不情願，站在原地注視她，突然間他問：“我不能跟在你身邊嗎？”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沈清越已經能從他的語氣裏讀出他的潛意思，甚至還能推測出他究竟是因為什麽而說出這種話，就好比現在……
估摸着小吸血鬼又把她的話誤解成逐客令。
“可以啊，”沈清越點點頭，又和往常一樣，朝他伸出手，掌心朝上，“那過來吧。”
小吸血鬼一聽這話表情有所緩和，早早地就把什麽吸血鬼獵人啊什麽的抛在腦後，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她身邊，一把牽住她的手，拇指指腹還依賴似的摩挲她的手背。
目睹一切的西格瑪單手叉腰，因為見過太多次，他的反應也沒有一開始的那麽大，現在甚至還能感嘆一聲行吧，誰讓我家小輩就是這麽看重戀人呢。
看見自己一貫性冷淡的好友居然也有牽住他人手流露出溫柔一面的時候，季禮登時愣住，不由地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
“居然是真的嗎？”季禮低聲嘟哝。
“我以前和你想法一樣，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們似乎是真的。”西格瑪莫名其妙地多出幾分優越感。
沈清越拉着賽德走到護士臺辦理手續，她單手開始填單子，寫到一半，她突然聽見賽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飽含歉意。
他說：“抱歉，當時沒能去救你。”
正在專心填單子的沈清越沒功夫應答，所有心思都在單子上面，等寫完，把單子交給護士，她才有空騰出眼神給賽德。
後者垂眸，兩片漂亮的薄唇不安地緊抿，又時不時向她投來怯怯的目光。
負責辦理手續的護士轉過身，賽德抓住這個機會，小心翼翼地問：“你會因為這個不喜歡我嗎？”
“哪個？因為你沒來救我嗎？”
“……嗯。”
“不會啊，但我很好奇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啊？”
賽德把西格瑪傳達給他的危言聳聽全都給沈清越複述一遍，最後再來一句總結，“總之就是……人類裏很多都是因為這種什麽吊橋效應産生愛情不是嗎？”
“吊橋效應啊？我記得是有這個效應沒錯，但是西格瑪那套理論到底是哪裏學來的啊？”她記得他是心理醫生沒錯，但沒想到會這麽離譜哎。
“電視劇裏。”賽德眼睛眨都沒有眨就把自己的大姨夫給出賣了。
沈清越有點哭笑不得，她拍拍賽德的肩膀，語重心長，“聽好了，我始終認為能夠準确分辨什麽是愧疚什麽是愛，這是成年人必須學會的東西。我還不至于蠢到把愧疚當成愛，你能明白嗎？”
賽德支支吾吾，臉頰微微泛紅。
所、所以這是她在變相表白的意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