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奇怪的話

第二十九章:奇怪的話

“對不起了,辛夷。”

辛夷靜靜卧在了床上,躺在了她原本躺的地方。

阿茶把衣服脫了,軟軟的衣物滑到了她腳邊。她低頭看。

身上密密麻麻的紅點一點也沒有消退的跡象,甚至已經穿透了皮膚,成了一個個淺紅的凹陷。

若是沒有續心丹護命,她怕是已經和高家的人一個下場了。

阿茶忍着疼痛,這種疼痛,鑽心蝕骨,像是有毒蟲在她身上不斷撕咬。

咬了一口不夠,還要鑽孔,紮洞,再用力的一拉……

她的腿已經不怎麽能動了。

可她還在走。

她一瘸一拐,跌跌撞撞,換了一身打煉過的新衣服,可以增加力量。她借助這力量走了出去,還抽了煉制了很久才有一張的追蹤符。

她腳下出現一張傳送陣。

“宗內的防禦加固了啊……”她嗫嚅道,“幸好,我已經不怕死了,哈。”

她要找到謝長曦。

告訴他。

害了她的人,是誰。

Advertisement

從山谷裏出來,座山童腆着圓肚子,巴巴的跟在方盈袖身後。

方盈袖這段時間沒出來過,這回出來溜達,是受了謝何所托。

多看護寒蒼宗裏的孩子。

她是早就打算出來的。

山谷兩岸連山,略無闕處。草木蔥郁,掩映了不知多少過往。

她坐在飛毯上,低頭一望,就看到了一個走路踉跄,走一步摔三下的姑娘。

“阿茶?!”

阿茶走得很累。

她為了破開寒蒼宗的防禦,花費了自己僅剩不多的力氣,幸好她是自己人。

自家的防禦,還是好破的。

只是已經有被人發現的嫌疑了,她又花了大力氣飛行,整個人都是虛脫狀。

就在她眼皮要耷拉下的一瞬間,遇到了熟悉的人,一臉擔憂,給她療傷注入力量。

方盈袖看清了她身上密密麻麻的淺紅凹陷。

最近似乎發生了不少事,高府的事她也有所耳聞。

屍骨赤黑,密密麻麻的孔。

過去的事情在她腦中走馬觀花的一溜溜轉過,謝長曦問她要書,關于咒術的。

西域、浮陰君、詛無族、封無之戰……

方盈袖向來都是哈哈笑的臉上浮出一絲痛苦的神色,她撫摸阿茶身上的一個個淺坑,“錯了,錯了……”

謝長曦不該找關于詛咒的書,他更該找的,是和西域詛無族有關的書!

清光宗裏,江上斐自從把辭樂帶回來以後,他和秦硯之間,似乎就多了幾分微妙的感覺。

秦硯似乎沉默了點,他低頭不說話的樣子,要比說話來得穩重超然的多。

只要他不張口,就像一個久經沙場的奕者,彈指間,棋子落下,便能穩穩控局。

辭樂又習慣性的昏睡了,江上斐關上門以後,就和秦硯尴尬到了現在。

秦硯把近來發生的事都和江上斐說了。只挑了和本門派有關的。

無關的,別的門派出的事,他沒有和江上斐說。

只要不影響到本門派利益,哪怕天塌地陷,海枯石爛。都和江上斐無關,他不愛管任何閑事。

當初秦硯最欣賞的就是他這一點,不聖母,不矯情,無情寡情,幹脆利落,這才是修士。

現在如石人一樣的他,身上也有了些許溫暖的氣息。

“大師兄,”秦硯這回沒有輕佻,正正經經,像一名高閣大學士,“這位辭樂公子,你真的了解過他的來歷嗎?”

怎麽會不了解呢?

他從不和來歷不明的,任何人交流。

就像辭樂說的,他來自西域……

不對,他似乎從來沒有過問過,關于辭樂的父母、家庭,還有一些平常別的事。

他從來不愛多管閑事。

經秦硯這樣一提醒,他的确覺得,得等辭樂醒來後,有些事,要和他問問明白。

秦硯又道:“師兄,你不覺得他很奇怪嗎。如果我沒猜錯,他是突然出現的吧,出現得就很蹊跷。而且就正好卡在最近事情這麽多的關頭,好,別的門派的事咱們管不着,就拿現在,我們師父去了西域,又是西域,你不會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一場戰役,剿滅詛無族的,就是在西域發生的。你仔細想想,這難道就一點巧合也沒有?”

江上斐:“你倒是變細心了。”

秦硯唇角牽起一個譏诮的弧度,“不是我變細心了。是我一直都這樣,你從來都沒注意到而已。”

怎麽連二師弟說話都奇怪了。

但他也的确沒注意過秦硯。

江上斐點頭,“好,是我對你關心不夠。”

“不了,不敢讓大師兄關心,我沒有那個福氣了。辭樂公子比較有,新的,總比舊的要來的好,更新奇更有趣。”

一句話語氣不陰不陽,秦硯說俏皮話說得多,真的很少用這種語氣對人。

江上斐皺眉:“你吃炮仗了?”

“沒有,我就算吃炮仗了,也不敢對着你放呀,”接着不陰不陽的回,“宗內就阿離最好欺負,現在我也欺負不得他了。你說我敢對着誰放?”

“坐下!”本欲走,秦硯被江上斐一個冷眼橫住,江上斐道,“少給我陰陽怪氣,有話就直說。”

“那我直說了!”秦硯哼笑,“師兄你最好別罵我嘴損,我就直接這麽告訴你,那辭樂,遲早會給你惹事情出來。還有,我問你,那串碧綠的珠子,也是他送的吧?別亂收別人東西,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說完了?”

江上斐說話語氣輕柔,卻仿佛蘊了一層冰碴似的冷冽,“那就滾吧。”

就知道是這種結局。

好心當驢肝肺。

秦硯滿不在意的聳聳肩,從小到大都這樣,他不在乎了。

不在乎了。

“謝公子這是也要走了嗎?”

秦硯正好走到宗門口前,謝長曦也在,高祁也在,還有一個瑟瑟縮縮躲在謝長曦身後的,看樣子也是想要一起走。

陸邵離看到秦硯一瞬間,臉都綠了。

這運氣,沒誰了。

他本來還想就這樣晃蕩過去的。

“阿離啊,下次要藏呢,記得要縮小點。我感覺到你修為上去了不少,完全可以變來變去的用障眼法騙我了啊。”

把陸邵離拎了出來,秦硯朝高祁和謝長曦笑着道,“真不好意思了,二位可以走,他不行。這小子總是在外闖禍,我不在旁邊看着盯着,我可真的不放心啊。”

“嫦娥妹妹,救我!”

陸邵離試圖掙紮,然後很快就說不出話來了。

不知秦硯從哪裏拿出一顆超大的玫瑰糖,往陸邵離嘴裏塞。

這糖極黏,一時之間,陸邵離是說不出話來了。

陸邵離:“……”

委屈巴巴,嗚嗚嗚。

陸邵離是想用障眼法的,就像之前從家裏逃出來一樣,可最近修為又弱下去一些,使不出來了。

寶寶心裏苦,但寶寶現在說不出來。

謝長曦嘴上不說,看陸邵離被秦硯這樣對待,心裏也是很不舒服的。

這大約就是護短吧。

“所以,二位要走,我就不恭送了。近來動亂,幾位要小心一些,要更加注意。高公子,家父之事,大家都很遺憾,望你能走出來,各自珍重,踏上更加寬闊的道上來。”

場面話畢,秦硯拎着陸邵離,半拖半打半強的拖走了。

高祁怔怔道,“總覺得,秦公子今日心情很差。”

謝長曦面無表情,“也祝他一路順風吧。”

高祁看了眼謝長曦。

他總有一種,要不是因為這裏是清光宗,他就要和秦硯打起來的錯覺?!

被無情拖回窩裏的陸邵離,臉色瞬間就不好了。恨恨的盯住秦硯,想把他身上看出兩個洞來。

秦硯:“看什麽看,你想被我打嗎?”

陸邵離:“哼!”

陸邵離扭過頭,不想理他。

“阿離,”放緩了語調,秦硯語重心長道,“就當師兄求你,這段時間,你就在宗內呆着,哪兒也不要去。最好是在自己房裏呆着,不要出來。”

“為什麽?你總要把原因告訴我!”

“如果你不想和高洋一個死法的話。”

秦硯咧開的笑,笑裏是說不出的味道,像是笑,又像是威脅。

詭異,像浸了寒氣。

“或者你也不會死,但會生不如死,過得很痛苦,師兄是為你好。不是你遇到的每個人,都是好人。”

陸邵離被他陡然一個森森的笑給吓到了,沒敢說話。

“記住我說的話,這裏已經有個不明身份的插/進來了,不過也不會呆很久的。”

秦硯走時,關上了陸邵離的房門,一道又一道的防護罩,無形的,不要錢似的扔。

他望天,輕笑。

大師兄,估計已經去了辭樂那裏了。

二師兄,其實他也是有自己的秘密的。

嘻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