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童話》

《小童話》

“鈴……”床頭桌上,一個複古風的金屬鬧鈴在靜谧而充滿溫和的陽光中的房間響了。

一只小短手從被窩裏面伸出來,拍打一下鬧鐘,鈴聲靜止後,迷迷糊糊得坐了起來,打了一個呵欠。然後,兩手推了一下睡在她旁邊的女人:“媽媽,媽媽起床了。”

“嗯?”徐穎文被小女孩搖醒了,頭部微微擡起,眯着眼睛,用手撓了一下頭發,秋日的陽光太溫和了,她想多睡一會兒,頭部重落在枕頭上,迷戀着軟綿綿的床,說:“景文,我想再睡一會兒。”

“不行啊,今天是幼兒園開學的第一天,不能遲到,不然沒有小紅花!”李景文不依不饒地搖着徐穎文。

“嗯,我知道了。”徐穎文無奈地坐了起來,兩手手指相互穿插向上做了一個拉伸動作,“嗯”了一聲。掀開下半身的被子,下床。

一大一小的兩個女人站在衛生間的洗手臺旁,大女人對着鏡子開始刷牙,小女人站在板凳上,才能照到洗手臺上的鏡子。

“笑什麽?”徐穎文看着旁邊的小豆丁一邊刷牙,一邊笑眯眯地看着她。

“媽媽,你頭發像個雞窩一樣,醜死了!”小豆丁天真無邪地含着牙刷,說話。

“滾!”

“爸爸說,女孩子不能那麽兇,不然沒有男孩子喜歡。”小豆丁頂着一副天真浪漫的表情對着面前的女人說教。

“靠!”

“我告訴爸爸聽,你說粗口了!”

“……”你說,你倒是去說說,反正你爸管不了我!

*

洗漱之後,徐穎文給李景文紮了一個可愛的丸子頭,套上了一條漂亮的小紅連衣裙,然後去廚房開始弄早餐。

“爸爸。”李景文喊了一聲剛出卧室的男人。

一位年輕、帥氣的男人穿着居家服,走到餐桌旁拉了一下餐椅,坐下。餐桌上像往常一樣,有一份最新的報紙擺放在桌面,他動作如常地拿起報紙開始閱讀。

“爸爸,今天有什麽新聞?”李景文還不會認字,經常纏着李景祺給她讀報紙。

“嗯,我看看……”李景祺快速翻閱報紙,他家的小豆丁哪是想知道今天有什麽新聞,就想聽聽報紙上有什麽笑話而已。然後,他一本正經念着報紙上《開心一刻》的內容:“一家人正在吃西瓜,兒子問:爸爸,是瓜都能吃嗎?爸爸說:是的。兒子又問:那傻瓜也能吃嗎?”

“哈哈……”李景文聽完笑話,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李景祺淺笑一下,看着自己的女兒傻樂的樣子。

唉,這孩子笑點真低。

*

“吃早餐咯!”徐穎文從廚房端出一盤早餐,是可愛的小豬外形包子。

“哇,小豬包包!我最喜歡!”小豆丁興奮地伸手抓了起一個包子,又快速放下,縮手回來,皺着小眉頭,嘟着嘴,吹吹自己的小手。

李景褀還沒來得及反應,徐穎文已經匆忙走到小豆丁身邊,拉起她的小手,一邊用嘴吹氣在她的小手,一邊檢查了一下,貌似沒事,語氣擔憂地再問:“還痛嗎?”

“不痛了。”小豆丁搖搖頭回答。

徐穎文拿起一個小豬包子,用嘴吹了一下上面的熱氣,待包子降了一點溫度,才交給小豆丁手中,“可以吃了。”

“謝謝!”小豆丁接過包子,很開心地吃着。

李景祺在一旁微笑,看着兩個相處不錯的大小女人,然後繼續看報紙。

*

李景祺在卧室換上一套西裝,正為着領帶的事情而煩惱,已經試打過幾次,他終于放棄親自打領結的念頭,沖着門外喊了一聲:“穎文,進來幫我打一下領結。”

徐穎文在玄關那頭已經給小豆丁換上鞋子,聽到男人在房間喊她,小跑過去,嘴裏不忘唠叨着:“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還不會打領帶,你蠢不蠢!”

別看李景褀年紀輕輕,從25歲開始斬獲各種電影頒獎禮獎項,從新晉導演到最佳導演,他拍的電影都是大熱賣,捧的男女主角都能躍到一線。可他日常生活中,卻是一個生活小白癡,就連日常打領結這樣簡單的小事情都做不好。

徐穎文的語氣雖然很嫌棄,可是她動作卻是溫柔細致。她接過李景褀手中的深藍色的領帶,挂在他脖子上,量好了長度,開始為他打領結。

她與男人的距離不太親密也不太疏遠,規範、适中。

男人有一米八,她有一米七四的身,只是比男人略矮幾公分,她還能感覺男人呼吸的氣噴灑在她的臉上,那溫溫的、潤潤的、麻麻的感覺。每次,她給他打領帶的時候,手指微微顫抖,而她的小心髒總是不受控制,撲通撲通地快速跳動。

男人很少在家,這樣親密的舉動也就有過幾次,她恨自己還不夠淡定……

徐穎文打完領結後,用手撫摸了一下領帶,從胸口處到腹肌處,讓它貼着衣服。動作過于暧昧、親密,手指不争氣地發燙,怕男人發現她臉上的異常,她低着頭說:“好了。”

“謝謝。”李景祺禮貌笑着說。

幾秒後,整理好自己思緒的徐穎文恢複了自然,平常地笑着打趣:“你在家的時候,我還可以給你打領帶,你要是出差的話,誰給你打領帶?”

“我有小黃。”李景祺回答。小黃是他一個随身生活男助理。

徐穎文看着他,眨眨眼睛,腦補了一下:小黃一個一米八高彪悍的胖子給一個同樣是一米八高帥氣型男的李景祺打領結,那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噠!”

李景祺食指彈了一下正在胡思亂想的女人額頭上,說:“別想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走出卧室。

徐穎文雙手捂住疼痛的額頭,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小聲嘀咕着:“哼,你又知道我想什麽?”

*

一輛黑色內斂的奔馳轎車停在一所貴族幼兒園大門前。

“爸爸,媽媽,再見!”李景文打開車門之前,跟李景祺、徐穎文道別。

“李景文,我說了多少次,不準叫穎文做媽媽,叫姐姐!”李景祺聽到自己的女兒又叫徐穎文媽媽,十分生氣。

李景文不情願地重新道別一次:“爸爸,姐姐再見!”然後小手打開車門,幼兒園的老師已經站在轎車旁邊,抱着她下車。

待老師關了車門後,李景祺再次啓動車子,徐穎文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小朋友鬧着玩,你幹嘛跟她計較、生氣?”她也知道李景文從小沒有媽媽,缺乏母愛,才會叫她媽媽的。

“她要是習慣叫你媽媽,以後我給她找新媽,她會接受嗎?”

李景祺突然扔了這麽一句話,徐穎文不知道怎麽接下去,只好沉默不說話,看在車窗外的風景。

其實她有一句話已經擠上喉嚨,卻硬生生地吞回去:為什麽偏偏她不能成為他女兒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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