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見面
再見面
下午，徐穎文和李詩桦聊完天之後，有許多想法。
李景祺心裏沒有她，她一直待在他身邊也不是辦法。
他們從3歲開始認識到現在，有24年了，可是她并不是完全了解李景祺。
她知道李景祺喜歡吃肉，不喜歡吃胡蘿蔔；喜歡古典音樂，對流行曲不感冒；喜歡爬山游泳，不喜歡宅在家；甚至知道他喜歡三角內褲，不喜歡四角這種私隐的喜好……
但是，那又能代表什麽？
她根本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交女朋友，就連李景文的親媽也沒有見過一面；他常年在外，一年回家次數屈指可數，可是一年裏的緋聞女友十個手指頭都不夠數……
因為他心裏沒有她，所以外面的緋聞是真還是假，他從來都不提……
或者只是她不問，他就不說。
可是她該用什麽身份問他？
“在想什麽？”
徐穎文晚上過來君悅的套間，哄着小豆丁睡覺。待小豆丁睡了，她一直坐在地上，靠着床沿看着小豆丁發呆。
李景祺突然進來卧室，喊了一聲她。
徐穎文回過神來，搖搖頭，說：“沒什麽。”
她用手撐着床沿，站了起來，大概是坐太久了，腿有點麻，站不穩，一個踉跄快要跌倒的樣子。
一雙強臂有力的手扶着她，而她陷入對方的懷抱。這樣的姿勢過于暧昧，她驚慌地逃離，推開他，退後一步，假裝鎮定說：“謝謝你。”
李景祺見她突然生外，以為她對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懷，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怕我？昨晚，我喝醉……”
徐穎文不是怕他，只是怕自己陷入太深，無法抽離……
她搖搖頭，然後走出小豆丁的卧室，李景祺也跟着出來，一手拉着她手臂，問：“你是不是介意昨晚的事情，我可以對你負責。”
他說負責？負什麽責？
她只不過是上半身被他摸過而已，而且還是她主動的，兩個人連實質的關系都沒有發生。
“我們又沒有發生過關系，你負什麽責？”
若是沒有想起他和女明星去酒店幽會的新聞，徐穎文肯定借機說好，然後等國慶假一過就帶他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可是她下午想通了，既然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她的話，就該早早結束這份暗戀。
這場暗戀太長了，長達十年，可能會難以忘記李景祺這個人，但是總好過盲目等下去。
李景祺想嬉皮笑臉回答，難道摸了就不用負責嗎？然後借着這件事跟她順理成章地交往。卻發現女人卻是一副冰冷的樣子，似乎她在排斥她和他昨晚的事。
兩人就站着很久，也不再說話，直到牆壁上的挂鐘敲打了10個鐘聲。徐穎文意識到時間不早了，開口說話：“很晚了，我先回家。”
昨晚夜不歸宿，白天的時候被老媽子唠叨了一陣子，徐穎文不敢再晚歸。
“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是。”徐穎文拒絕，她怕等下碰到八卦的鄰居打聽她和李景祺的關系。
她和他的關系不是情侶，連情婦也不是，她這樣呆着他身邊5年，什麽關系都不是。
*
那天晚上，徐穎文離開君悅後，然後各種忙，連續2天都沒有跟李景祺聯系過。直到第三天，李景祺打電話給她，告訴她小豆丁一直哭着喊她，不肯吃飯。
“可是我現在在鄉下，要看魚塘，我媽爸今天去臨市喝喜酒，明天才能回來。”徐穎文也是沒辦法離開。
“你發個定位給我，我帶景文過去找你。”小豆丁鬧着特厲害，李景祺實在是沒有辦法。不過，他也想借機會看看徐穎文。
“哦，你等一下。”
一個小時候，一輛黑色的大衆轎車停在徐穎文家魚塘的不遠處，李景祺在J市沒有車，這是借高中同學開過來的。徐穎文走去大路上接他們，小豆丁原本一臉哭相，見到徐穎文之後又開心起來。
魚塘邊用竹竿支起了一個小小竹棚用來遮陽，徐穎文抱着小豆丁，帶上李景祺來到竹棚下休息。
因為小豆丁不肯吃飯，李景祺只好用保溫盒裝了一些飯菜過來哄小豆丁吃飯。
“景文，你不乖，今天怎麽不聽爸爸話，好好吃飯。”徐穎文拿過保溫盒，打開，讓小豆丁自行吃飯。
小豆丁邊吃邊問：“姐姐，你為什麽幾天都不找我？”
徐穎文只是暫時不想見李景祺，沒想到小豆丁這邊鬧別扭，她摸摸小豆丁的頭說：“姐姐要幫爸爸媽媽看魚塘，抽不出時間來呢。”
“呱呱呱……”
幾只鴨子走過竹棚，小豆丁都是在電視裏看到鴨子，第一次親眼見到鴨子，很興奮：“鴨子鴨子。”
小豆丁勺了一口飯扔在地上，幾只鴨子拍拍翅膀走過來，把米飯吃掉。
正當小豆丁要把第二勺飯扔在地上的時候，被徐穎文阻止了：“這是你的飯，你要吃掉，不準拿來喂鴨子！”
“哦。”小豆丁失落地答應。
“聽話，等下姐姐帶你去摘果子。”
“嗯。”小豆丁聽到有得玩，乖乖吃飯。
徐穎文家裏承包了三個魚塘，魚塘邊種了幾排果樹，有荔枝，龍眼，芒果，木瓜，楊桃……
不過荔枝，龍眼，芒果都是盛夏的果子，現在秋天的，也沒得摘。
李景祺原本以為徐穎文摘一兩個給女兒嘗嘗，結果她摘了一籃子楊桃。
“摘這麽多幹什麽？”李景祺問，這裏只有他們三個人，吃一個下午也吃不完。
“難得你過來，帶點回去給伯父伯母嘗一下吧。我媽天天潑雞糞鴨糞做肥料，這果子可甜了，天然無污染。”徐穎文滿滿的自豪感說着。
“那我代替他們先謝謝你。”
“不客氣。”徐穎文摘完楊桃，又走去摘木瓜。她個子很高，不過木瓜樹比她高，她需要踮腳起伸手去摘，她是碰到木瓜了，就是僅僅碰到，摘不下。
李景祺靠近她身邊，徐穎文感覺他呼吸的氣息，聲音太清晰，她不由自主地臉紅。
他伸手，很輕易地摘下一個大木瓜。
原來高出6公分，是有優勢的。
“吶。”李景祺把大木瓜交給她。
“謝謝。”李景祺和她的距離太近了，她有點不自然，心跳加速，低下頭不讓他看到她紅紅的臉蛋。
“還要摘嗎？”他問。
“還有那個。”徐穎文大約花了幾秒，穩定自己的情緒，擡頭，用手指了一個半綠半橙的木瓜。
李景祺再次摘下一個。
徐穎文讓李景祺提着一籃水果回去竹棚，自己則拿着三個楊桃去附近的水井打水清洗。10月的J市氣溫30多度，井水冰涼冰涼的。
小豆丁也幫忙洗楊桃，準确來說她是在玩水，午間的氣溫高又沒有風，難得碰到冰涼的水，解熱。
洗完楊桃後，徐穎文一手捧着楊桃，一手拉着小豆丁走過泥路小道回去竹棚。
竹棚下有兩張竹躺椅，平時徐爸徐媽都躺在這睡午覺。
徐穎文和李景祺各坐一張躺椅，小豆丁坐在徐穎文腿上，大家一起吃楊桃。S市沒有楊桃，小豆丁第一次見到楊桃這種水果，像個五角星一樣，很特別，不舍得吃。
“景文，那裏還有一籃，給你帶回家的。”徐穎文看穿小豆丁的小心思，指了一下剛才摘的一籃子楊桃說。
小豆丁見到可以帶很多楊桃回家，于是放心嘗了一口，很滿足地說：“好甜！”
“當然甜，這是姐姐的爸爸媽媽親自種的。”徐穎文充滿自豪感地說着。
“嗯嗯。”小豆丁似懂非懂地點頭。
小豆丁吃完楊桃，又是午間時間，坐在徐穎文腿上昏昏入睡，最後睡着了。
“讓她睡這裏吧。”李景祺從躺椅站起來，打算抱過小豆丁。
“不用了，你坐回那吧。”徐穎文調整了一下位置，躺在竹躺椅上，先讓小豆丁趴在她身上後，再空出一處放下小豆丁，兩個人睡在同一張躺椅上。小聲對李景祺說：“我也想睡午覺了，你自便。”
李景祺看着旁邊的大小女人安穩地午覺，工作這麽多年來已經沒有了午覺的習慣，今天卻特別想睡個午覺，不知道是這裏風景好空氣清新，還是被這兩個女人感染了？于是他也躺下來，面對着那兩個大小女人，心裏竟覺得這一刻很幸福。
這個下午太舒适了，斜陽西下，氣溫逐漸涼爽，三個人兒在竹棚下足足睡了好幾個小時午覺。直到李媽打電話過來，把這個三個小瞌睡蟲給吵醒。
李媽問李景祺兩父女要不要回家吃飯，李景祺想着回市區的路途有些遠，不想家裏的老人家等他們回家吃飯，說不去吃飯。
徐穎文見太陽下山了，準備起身煮飯。想着時間也不早，那兩父女回家應該很晚，便說：“要不，你們吃完飯再走吧。”
李景祺點頭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