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這是……
他這是……
霍果果這心熬湯底，手機傳來震動聲，她沒理。
直到該做的工作都做好了，出了廚房，她才拿出手機。
“Hi！Everybody！”小圓走進來，元氣滿滿打了聲招呼。
霍果果一邊看手機一邊回應：“好！”
可看到聊天界面的消息，她眉頭就皺得能夾死蒼蠅。
小圓看到：“怎麽了？”
霍果果拉小圓坐下，将手機遞給她，“你看。”
“武望那家夥還給你發微信了？”小圓地鐵老人看手機狀。
“對呀，這無端端的，發一條我有女朋友的消息來，他有沒有女朋友關我什麽事？”霍果果攤手，滿臉不得其解。
小圓将手機還給霍果果，“看，之前還說多麽深愛，才被你拒絕沒兩天就找到了新女友，我看哪，要不就是他遇到了真愛，要不就是他早就找好了備胎。”
她猛地坐直：“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女朋友啊，萬一是武望真……”
霍果果戳開朋友圈，“沒看到他發照片，上哪兒找去？”
小圓失望：“也對哦。”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霍果果背對廚房坐着。
小圓拍拍桌子：“老板，餓餓，飯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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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果果滿臉黑線：“你這說話方式……”
“怎麽了，現在就流行這樣，別說你一當文字工作者的不知道？”小圓理直氣壯。
霍果果擡頭望天：“看的時候不覺得，聽你說我就……”她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我就怎麽樣？”小圓站起來撲到霍果果身邊，伸出爪子就想撓對方……的胳肢窩。
這時，廚房門正好開了，有個人從裏面走出來。
小圓不經意一瞥，然後，像是被咒語定住了身。
“這……他這是……”
霍果果回頭一看，席西纨正端着幾碗面走出來。
她趕緊撥開小圓停留在她身上的手，站起來跑過去：“怎麽不叫一聲，我進去端出來。”
被抛之腦後的小圓：“……”這就是妥妥的見色忘友吧？
吃面時，小圓的視線在霍果果和席西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
霍果果給小圓夾了陸叔的自制辣條：“吃吧，眼睛都不夠看了。”
小圓這才哼哼唧唧埋頭吃面。
霍果果沒有說，小圓的視線實在太過……外露，她有種和席西纨做了什麽虧心事的錯覺。
明明他們什麽都沒做。
一邊想東西一邊伸筷子，輕輕的“噠”一聲，她的筷子和另一雙筷子撞車了。
霍果果的目光循着筷子伸出的方向上移，是席西纨的筷子。
她下意識地移開，對方也迅速移開。
霍果果咽了咽口水，筷子夾起相鄰的青菜。
咦，怎麽桌子上這麽冷清，剛才不是搶菜搶得很熱鬧的嗎？
她擡頭，除了她，所有人，也不對，除了她和席西纨，所有人都在看他們。
霍果果夾菜的動作一頓，“怎麽了？不吃啊？不吃明天就不做這麽多菜了？”
小圓補刀：“平時也沒這麽多菜啊。”
也就是說，今天是加菜，因為什麽因為誰加菜呢，其餘幾人交換了幾個了然的眼神。
霍果果很有氣勢道：“這是為了迎接接成員，有什麽問題嗎？你們誰第一次來，不都是這個待遇嗎？”
她轉頭，對席西纨露出八顆牙齒的标準微笑，“來，我們舉個杯，大家以後就是好同事了。”
席西纨颔首，“好。”
他拿起面前的果汁杯，“拜托大家了。”
“來來來。”霍果果也拿起杯子。
店裏的人都不難相處，剛才也只是對霍果果和席西纨的感情生活多了一絲好奇。
大家都舉起杯子來，陸叔還是那張臉，不過他一向不茍言笑，其他人都很熱情，“來，幹杯！”
等到大家各幹各的活兒去，小圓把霍果果拖到角落裏，“快，從實招來，昨晚你不還是拒絕了人家嗎？”
霍果果糾結的心情已經過去，現在倒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你不是說了我嗎，我回去想了想，挺對的，就跟他說了呀。”
“就這麽簡單？”小圓反問。
霍果果聳肩，“就這麽簡單，so easy。”
完全沒提等回複時咬手指的忐忑焦慮。
“他就這麽答應了？”
“是啊。”
小圓突然一拍巴掌，将霍果果吓了一跳。
“這麽說來，我分析的是對的？”
霍果果想起小圓的“兩個可能”理論，實話實說：“我沒想那麽多。”
“那你得想多一點啊，”小圓用力拍了拍霍果果的後背，“打起精神來，姐妹，這事關你……”
話到嘴邊，拐了個彎，“這事關你欣賞的校友，難道你就不擔心他？”
霍果果理性分析，“要是他真的是休假，那肯定過幾天或者過十幾天就會回去上班了啊。到時不就真相大白了？”
小圓反應過來，撓頭：“好像也對。”
這事兒就暫且放下了。
火鍋店開始營業。
席西纨被陸叔留在了後廚，霍果果這會兒有了新的打算，讓他先在後廚也好。
她拿出微信，坐在收銀臺後面，跟開服裝店的閨蜜發語音：“我們店的制服，給我來一套白的？”
語音加麽麽噠表情包外加轉賬三連。
她坐在這裏，有時還能看到玻璃門裏飄來飄去的高大身影，紅得晃眼。
她自己在店裏一般都是戴圍裙，紅白格子的。作為老板，這也是她為數不多的特權了。
手機嗡嗡震動兩下，閨蜜發了個你是要整我的表情包過來，但最後還是給了個“好”的回複。
她笑着鎖上屏幕。
今天，霍果果跑廚房跑得格外勤。
好不容易打烊，大家都收拾東西走了，席西纨剛從換衣間出來。
霍果果裝作恰巧走到席西纨身邊，“怎麽樣，還适應嗎？”
席西纨收回轉手腕的動作，睫毛動了動，“還好。”
“累嗎？要是累，明天多休息一下再來，我們這兒不講究什麽考勤。”霍果果叮囑道。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席西纨看了看外面，“我送你？”
霍果果拼命抑制住上揚的嘴角，“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回去吧。”
“不急。”席西纨坐了下來。
霍果果鎖上廚房的門，“那我換件衣服，很快。”
兩人走出火鍋店，一陣冷風呼呼地吹過。
霍果果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忽然，眼前一暗，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她前面。
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這麽靜靜地一前一後走着。
經過路燈下時，往往是席西纨的影子先出現，然後是霍果果的影子，一長一短，間隔一步，像是鋼琴那樣。
而經過商場前面的廣場時，那裏還真的出現了一個類似于鋼琴的裝置。
人踩在上面，不同的地方會發出不同的聲音。
這個時間，小孩子都回去睡覺了，前面有一對小情侶走過去，然後，那裏就沒人了。
霍果果的目光在那裏停留。
“我們去那裏看看吧。”
反正他們也會經過那段路，就是繞進去一點。
她有點不好意思，因為自己想去而拉着席西纨一起去。
席西纨順着霍果果指着的方向一看，“好。”
走到那個設備上面，霍果果直接來了一首《兩只老虎》，這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歌兒了。
她跳下去，“你也試試，很好玩的。”
席西纨一直在旁邊看着，見狀，竟真的順從地走上去。
叮叮咚咚聽了一陣，霍果果聽出來了，“這是《中華小當家》裏面的一段。”
然後，席西纨又換了另一首。
這次霍果果聽着很熟悉，但又說不出确切是哪一首。
她巴巴看向席西纨。
席西纨幹脆利落走下來，“走了，回去。”
然後，就真的走了。
霍果果跟上去，“給點提示？”
席西纨似乎心情很好，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個感覺。
“你很容易想到的。”
霍果果冥思苦想了一路，還是沒想到。晚上做夢，腦子裏都循環回響着那段音樂。
第二天，她竟然從亮子那兒知道了這段音樂的出處。
那時，亮子正在吃東西，她正好路過，聽到他手機裏傳來熟悉的旋律，她一頓，問：“你在看什麽？怎麽音樂那麽熟悉？”
亮子直接把手機遞了過去，“火鍋紀錄片啊，我最近正在看呢。”
霍果果一看，還真是。
解說的聲音還在說關于香料的運用。
她興高采烈地走進去，然後就看到席西纨正在對剛送來的香料進行分類。
霍果果的心裏突然一動，他不會是因為要來這裏，而特地去看的吧？
她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還問了她鍋裏都放了什麽材料，她說出來時，他特地拿手機搜了圖片，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才幾天功夫，就能如此熟悉地對香料進行挑揀。
席西纨聽到腳步聲，擡頭，“來看看，我怕弄錯了。”
霍果果回過神，走過去。
“沒錯，”她笑道，“做得很好。”
“你之前不是都不認識這些香料的嗎？”她看上去像是随口一問。
席西纨折疊袋子，随口答道：“回去認了一下。”
霍果果的心裏說不動容是假的。如果他只是過來幫幾天忙，那他太認真了，不僅看了紀錄片還專門認香料。
霍果果正準備說點什麽，快遞員熟悉的大嗓門穿透火鍋店。
“霍小姐，有快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