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約會

第十一章：約會

國慶節，談骁邀聶朦去臺球場打臺球。

聶朦和他咬文嚼字，“是跟你一起去打臺球呢，還是我去臺球場看你打臺球。”

談骁堵在聶朦課桌前不讓她走，笑的特別開心。“你想打我就陪你打，你想看，我就打給你看。怎麽樣都可以。”

“怎麽樣都可以？”

談骁立即改口道：“不可以不去。”

聶朦哧哧的笑，“好呀。地方在哪啊。”談骁告訴她地址，聶朦一臉茫然。

談骁道：“一號早上我在學校門口等你。說好了，你可不許不來。”

學校30號就放假了。聶朦收拾好文具盒，裝進書包裏。“好啦！我一定回去的。你別擋在這了。我可不想再被老師說了。”

因為最近聶朦和談骁走的太緊，兩個人被校長叫到辦公室談話了。

是的，校長！不是班主任。育才中學忌憚早戀，忌憚的可怕。

校長嚴詞厲色的警告聶朦：“你有大好的前途，你要為國家，要為社會做出貢獻。等你以後上了高中，上了大學。就會知道你現在犯了嚴重的個人主義思想錯誤。”

“你這個年齡是用來談戀愛的嗎？”校長把桌子拍的啪啪響，恨鐵不成鋼道：“祖國正在大好的建設時期，你們這些年輕人。不知道把精力用在學習上，讓自己成為國家這個大機器中一顆有用的螺絲釘。”

“就知道沉迷情情愛愛，不學好！”

聶朦苦着臉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她早沒早戀兩說。校長的訓話給她一種，如果她不好好學習，如果她早戀了。就是這個社會，這個國家的罪人！

無惡不赦！對不起黨和國家的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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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朦感到很郁悶。本來她和談骁就沒什麽，青春期互相朦胧情愫，聶朦都不知道這是不是愛。

被校長這麽一訓，聶朦忽的生出反骨。倔強的想，她又沒談戀愛。和同學正常交往都不行了？

其實，還真不行。

育才中學到現在都是男生和男生坐，女生和女生坐，泾渭分明。連早操站隊，挨着男生站的女生，都會羞紅了臉。

和班裏的女同學比起來，聶朦的就像個厚臉皮。臉比城牆厚，和男生說話打交道。只要不被同班同學起哄，聶朦一點也不害羞。

除了和談骁在一起的時候。

她總會忍不住害羞。

國慶節第一天，聶朦特地查了查手機。10月1日，天氣晴。溫度25-29°，穿衣指數4。建議穿單衣、T恤、中褲、連衣裙、牛仔褲。

聶朦眼睛彎彎，笑成月牙。秋老虎來的真及時，她明天可以穿裙子了！

第二天，聶朦特地起了個大早。爺爺提醒她，“再睡會吧。今天不用上學。”

聶朦不好意思，也沒膽子說自己要和同學去臺球廳。她不敢看爺爺眼睛，支支吾吾撒謊道：“我和同學約好今天去縣城買書。”

幸好她嘴裏塞着牙刷，爺爺沒有懷疑。他問聶朦：“給你五十塊錢夠不夠？”聶朦還沒回答，奶奶邊罵邊起床道：“娃娃去買書，你給五十塊錢買個啥子。買完書都沒錢吃飯了。”

奶奶從房間走出來，掀開布帕子包着的錢，抽出一張藍色的一百給聶朦：“拿上，去買書。”

聶朦忙說，“不用不用。我還有二十塊錢呢。”談骁說廳裏打臺球，不打杆，純玩的的話一塊錢一場。比外面場子貴一點。

聶朦覺得還好，一塊錢，也不算太貴。

奶奶問，“你二十塊錢買書夠嗎。”

聶朦讪讪的，果然撒謊這種事不在行啊。奶奶一看她的樣子就笑了，把錢給她塞口袋。“去洗臉。奶奶給你蒸碗雞蛋羹，吃了在走。快得很，不耽誤你時間。”

聶朦連句不用了都沒來得及說。心懷不安的去洗臉，特地用了洗面奶。擦了BB霜，折騰了半小時，隐晦的畫了畫眉毛。最後塗上粉色銀光唇膏。

聶朦換上章明娃媽媽送她的那件大紅色連衣裙，配了一雙小白鞋。

一走出來，奶奶就說：“這件衣服好看。怎麽沒見你穿過。”她以為是聶朦從父母那帶回來的衣服。“流行流行，就是把幾年前的東西。拉出來再穿一邊。”

奶奶一邊贊不絕口，一邊評價道：“你姑小時候可流行這樣的連衣裙了。”

吃過早飯，聶朦背了個貓咪小挎包。騎着自行車，一路心情愉快的到達育才中學門口。

周末放假，學校沒有什麽人。聶朦看看表，才七點。她好像來的太心急了。

聶朦靠在自行車上，百無聊賴的等。

另一邊，談骁起的比聶朦還早。早上四點，月亮還圓着。他就睡不着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幹脆起來捯饬頭發。

不到六點談骁就在學校門口等着了。他今天穿了件白襯衫黑褲子，還借了白镪一雙黑皮鞋，油光蹭亮的。

談骁甚至精神奕奕的把二八大梁鳳凰牌自行車擦洗了一遍。

大半夜談骁爸爸迷瞪着眼睛出去放水，看見談骁蹲在院子裏洗自行車，唬了一跳，“骁子，你大半夜洗什麽車。”

談骁道：“高興，睡不着。”他把濕抹布扔下，又用幹抹布把自行車從頭到尾擦了一遍。

談骁沒什麽好收拾的東西，只裝了一個手縫的自行車坐墊。

天灰蒙蒙的，談骁起的比上學還早。他從早上六點，興致勃勃等到八點、九點。心情越來越低落，越來越煩躁。

白镪打着哈欠問：“人家姑娘還來不來了？”他六點零三就被談骁從家裏拉起來。幹巴巴等到現在。

談骁看着空蕩蕩的校內校外，通往學校的兩條大路都沒有聶朦的蹤影。

太陽越來越大，聶朦心煩意燥的躲着太陽。太陽曬的她BB霜都快掉了，談骁不知道是睡過頭還是怎麽着，都快十點了，還不見蹤影。

聶朦蔫蔫的，精心打扮成了一場委屈。是她自作多情了，談骁再耍她，她還當真了？聶朦心裏胡亂猜測着，想到恥處，恨不得現在轉身回家。

談骁不抱期望的敲警衛門，“叔，早上沒有一個女同學在學校門口等人。我們是班委，老師有任務給我們。說好了在學校門口見，到現在都不見人。”

門衛泡着濃茶道：“沒有。大清早的，連只蒼蠅都沒有。哪有人。”

“好的，謝謝您啊！”談骁笑着謝過，一轉身人就沮喪下來。

白镪拍着談骁肩膀，“行啦。咱們走吧，人家姑娘意思很明白了。”

談骁沒精打采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聶朦在學校門口等的人等到耐心盡失的時候，突然有個老師買菜回學校。校門開了，聶朦鬼使神差的就跟了進去。

她想，也許談骁說的是在教室門口等她呢。

聶朦還是想去找找，她不覺得談骁會平白無故放她鴿子。

白镪和談骁各自上了自行車，白镪先走，“走啦骁子。”談骁沉默着跟上。

忽然，談骁猛的捏住車閘道：“我要進學校找。”

“骁子，你抽風呢。”白镪不耐煩到，“誰等人會等到學校裏面。”

談骁不死心道：“她答應我說今天一定來的。也許老師看見她了，臨時叫她進去有事。”

“周末老師也放假了。國慶節大哥，走吧。”

育才中學校園裏，樹葉嘩啦啦的響。聶朦把自行車停在教學樓下，獨自一個人上樓。教室們縮着，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整齊中微微雜亂的課桌。

桌子扭扭歪歪的樣子，透露着學生們放學急于沖出教室的興奮。

果然不在。聶朦失望的往回走，剛走到一樓。叮叮當當車鈴聲回蕩在風裏，談骁騎着自行車笑的一口白牙，單腳撐在臺階上。

“新同學，走啦。”

聶朦情不自禁，委屈的說了一句：“我都等你好久了。”

談骁也有點生氣，他虎着臉道：“我早上八點就在學校門口等你。一直等到現在。”掩飾自己心急，把時間說遲了兩小時。

聶朦也不想讓談骁覺得，自己比他還心急，輕描淡寫道：“我九點到的。我也在學校門口，怎麽沒看見你。”

兩人各自說着自己站的地方，怎麽都對不到一塊去。都疑心對方在撒謊，心裏直犯嘀咕。

談骁道：“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快走吧，白镪還在學校門口等着呢。”

聶朦推着自行車，在後面跟着談骁。

談骁猶豫了很久，對聶朦說：“我們和門衛說一說，把你的自行車放在門房。我載你好不好？”

他看着聶朦火燒雲一樣美麗的連衣裙，聶朦白的發光。連嘴唇也亮晶晶的，豐嘟嘟的，看起來十分飽滿有光澤。

……想親。

談骁別開眼，清清喉嚨：“這樣就可以少掏一輛寄車錢。”

聶朦正害羞的不知道怎麽答應，一聽談骁這麽說。站在正義省錢的制高點上，內心那點小九九，正大光明的被掩藏起來。

聶朦故作落落大方道：“好。”

談骁開心的從軍綠色背包中，掏出唯一一件行李。把坐墊綁在自行船後座上，軍綠色挎包直接扔到了聶朦車籃裏。

“坐好了。”

聶朦勾着自行車座椅，“好了，走吧。”手離談骁屁-股太近了，聶朦有點慌不知所措。

她向上挪了挪，抓住談骁腰側的衣服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