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見面
第二十八章：見面
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聶朦回到後臺，與正準備上臺的談骁擦肩而過，她忍不住停下多看了談骁兩眼。
沒想到談骁也在低頭看她，他目光明亮，映着冰藍色的禮裙倒影。
聶朦回到後臺，正準備卸妝。吉佳喜還攔着她道：“着什麽急呀，化個美美的妝，不多美一會兒。”然後拉着她彎着腰，坐到主席臺下第一排的空位子上，靜靜的聽談骁在上面演講。
聶朦沒有抗拒，因為她也想多看談骁一會。談骁演講風趣幽默，階梯會議廳裏，一陣一陣的歡樂笑聲。談及自己上學時光，談骁忽然頓了頓道。
“學習是個沒有止境的過程，你今天沒有學的東西，一定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而後悔。我上初中的時候吊兒郎當，我們同校轉來一個轉學生學習十分之好，非常受老師喜愛。以至于後來我和這位女同學走的近了一些，老師只找我談話，從來不找女同學。”
底下哈哈哈一片笑聲。
談骁繼續道：“還是這個女同學，青春期的時候，為了展現自己男子漢的帥氣，準備帶她去臺球廳打臺球，一展英姿。得，結果那天正遇上臺球廳正被查封。我們灰溜溜到二樓旱冰場。我連滑冰鞋都穿不了，我心儀的那個姑娘卻是一個輪滑好手。”
“那麽大的場子，我一個人摔的四仰八叉站都站不穩，我心儀的小姑娘像個萬衆矚目的明星一樣，在旱冰場和大家打成一片。別提那個時候我有多心酸了。”
談骁的聲音忽然沉了下去，他定定的望着臺下的聶朦。一字一句道：“畢業多年……”
後面談骁說了什麽，聶朦已經聽不清了，欣喜的淚水糊滿眼眶。水光潋滟中，聶朦看到談骁閃爍的眼睛。
直到一陣更加狂熱的歡呼和響聲響起。聶朦已經意識到，談骁已經演講完畢。
手機嗡嗡發出震動，聶朦打開手機收到一條，沒有備注的短信。+86電話號碼，短信內容備注：老地方見。
僅跟着又是一條短信：發錯了，抱歉。
聶朦握着手機，久久發呆。
A大校園門口，一輛黑色的輝騰裏，駕駛座上的男人煩躁不堪，握着手機轉來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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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骁疲憊的靠在駕駛座椅背上，目光落在學校大門外。
該說的，該做的，他都做了。就等聶朦會不會出現了。
學校門口聚集的學生很多，三三兩兩的對談骁的車投來好奇的目光。談骁升起車窗，目光定定落在學校門口賣烤地瓜的小攤上。
他在車裏翻了翻零錢，下車買了兩個地瓜，用塑料袋拎着。
這樣平凡接地氣的談骁，一下子讓遠處的聶朦覺得親近起來。她看着他熟悉的動作舉止，西裝革履靠在車邊左腳不耐煩的點着。
烤地瓜被他扔在車頂上，談骁松了松領帶，正打算摸出一根煙來抽。餘光瞟見不知在學校門口看了他多久的聶朦。
談骁站正身子，單手開車門，摸出手機給聶朦發了個短信。“走兩步。”
他要确定聶朦是來找他的，不是恰巧出現在學校門口的。
聶朦劃開手機看了一眼，笑着朝談骁走去。談骁搭在車門的左手青筋隐隐，十分緊張。
聶朦張了張嘴，愧疚的看了眼談骁道：“對不起，去年聖誕我沒能來，我……”
話未說完，談骁一把把她拉進懷裏，緊緊抱着她，雙臂緊箍。
車裏，談骁按開車頂燈。
剛才那一抱，外面動靜實在太大，談骁如今是名人。為了減少影響，聶朦和談骁坐進了車裏。
聶朦坐在副駕駛座上，掰開一個烤地瓜，咬了一口，香甜濃郁在唇齒化開。聶朦心滿意足的稱贊道：“學校門口的東西就是良心好吃。”
談骁多看了她幾眼，一直沒有說話。
車內有些安靜，談骁打開車內收音機，播放鄧麗君的《我只在乎你》悠揚的音樂，緩解了兩人之間微不可見的尴尬。半個地瓜很快就吃光了。
談骁道：“18年不見，你見了我，就只是餓嗎。”
呃……，聶朦微僵片刻，反應了一會兒。她想說，其實我只和你分別了兩年。又想想談骁那邊的時間跨度，就覺得十分的心酸，很是心疼他。
聶朦左翻右找，想找張紙巾擦擦嘴。今天她穿着禮服裙，沒有口袋，除了手機什麽也沒有帶。
聶朦看到談骁方向盤底下放了一包抽紙，伸手上去拿，卻被談骁一把握住了手。
聶朦身子又僵了一下，小聲提醒他道：“談骁，單手開車會出事的。”
談骁目光深沉似海，看了她一眼，“那你抱着我。”
“啊……”聶朦小聲道：“這不好吧。”
話未落音，談骁赫然把車停開進交橋下一個偏僻的小路上，小路兩旁雜草叢生，夜風吹過還有尿騷味，知道是誰家小狗。
談骁側過身子，解開安全帶。侵略而炙熱的吻向聶朦，他左手扣動座椅，副駕駛座微微向下倒去。
甜蜜的吻，一瞬間席卷着害怕，聶朦緊張的揪着談骁襯衫上的扣子，掙紮着喘息道：“談骁求求你，不要這麽快。”
他們才剛見面。
聶朦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她心裏隐隐知道答案，又隐隐回避着這個答案，懵懂和茫然讓它介于一種羞恥和不惑之間。
談骁輕輕咬着她耳朵，發誓道：“我就是想親親你。”然後他垂下眼睫，在車內昏暗的燈光下問她，“這是你的初吻，對嗎。”
“不，不是。”
談骁渾身一僵，“你談男朋友了？”
聶朦白了他一眼，道：“你忘了。”她支支吾吾道：“我們初中的時候在學校門口。”沒有說下去。
談骁驀地松了一口氣，他笑道：“那不算。”俯身下去，又深吻一口。“那叫親，這才叫吻。”
響亮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揉了一把她的頭發。談骁直起身子，重新開車。
溫熱的軀體離開自己，聶朦半天才慢慢坐起來。磨蹭了好一會兒功夫，才把副駕駛座椅調成自己舒适的角度。
談骁重新駛上高速立交橋，聶朦側目問他：“那你呢。”
“什麽？”
“你結婚了嗎。”
“你說呢。”談骁打方向盤拐了個彎，下午九點鐘正是晚上下班高峰期，談骁的車混入緩慢的車流裏。
車內氣氛漸漸凝聚，暧昧起來。談骁從懷裏掏出手機，扔到聶朦的腿上，“你自己看。”
自己看就自己看，聶朦給自己打氣，她才不心虛呢。劃開談骁的手機，聶朦問他密碼呢。
“131225”
13年12月25。聶朦心裏軟成一灘水，她情不自禁的拉住談骁右手。摸着它骨節堅硬，微微粗粝的手掌。
感覺很不一樣。
聶朦再次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成熟。他不再是個少年，聶朦見了他不能再叫幹哥哥，而要改叫談骁叔叔了。
談骁沉穩如江河，平瀾下波濤不驚。聶朦已經一眼看不透他了。
談骁手機裏很簡單，連桌面主題都沒有換。通訊錄裏都是一些如雷貫耳的大人物。最近通話裏有國際長途，國內長途，很多都沒有存號碼。
聶朦看見白镪的名字，驚喜的問道：“你和白镪還有聯系？”
談骁道：“我們現在合夥開公司。”用詞很委婉。
“哦。”聶朦也想起來了，談骁還是個網紅老總。
她不禁抱怨道：“你好端端的怎麽想起來到A大當名譽教授，你知不知道，我本來去年就可以來見到你，硬生生被你這個讨厭網紅給搞滑檔了。”
談骁聞言大吃一驚，“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回事兒。”
聶朦微微埋怨道：“哼，你當然不知道，你巴不得一堆小女生都喜歡你。去年A大擴招了一百個名額我都沒有擠進去。”
談骁頓時悔不當初，捶了把方向盤。聶朦心疼的抱住他的胳膊。“你幹什麽呀。”
談骁苦苦一笑，看着聶朦白皙的臉龐。“算了，見面就好。”
聶朦發現談骁把車駛進一所住宅區，有些坐立難安起來，她問談骁：“你今晚你還會送我回學校嗎。”
談骁幽幽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聶朦心如擂鼓，忐忑的跟在談骁身後，走進了2號公寓。
小天使久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