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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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舉辦三場婚禮是什麽感覺。

——累癱了。

雖然有專業的婚慶策劃團隊幫忙,聶朦和談骁還是忙的不可開交。事後回想起來,輕松的一場婚禮,竟然是學校那場。

父母主辦策劃的室外綠地婚禮是最熱鬧的婚禮,親朋好友齊聚一堂,流水席擺了一千零一桌。

最後的城堡婚禮是最隆重,也是最累的。

第二場婚禮時,還有父母在雙方幫忙。城堡婚禮則從頭到尾都是談骁和聶朦自己策劃,其中邀請的客人不乏名流政客。

城堡是租的,場地在國外。

聶朦只負責自己這邊直系親屬和談骁的直系親屬來回行程安排和酒店安排,都頭疼的夠嗆。談骁那邊二三百賓客,不知道有多麻煩。

聶朦私下還得認人,好在現在科技發達。照片視頻一應俱全,聶朦花了一番心思,将重要賓客的信息記了一下,其他客人,也至少保持能記住名字和稱呼。

聶朦最後一場婚禮的禮服,是最繁複華美的。優雅精致古典的像歐洲貴族公主裙。

談骁還是請了一位德高望重的牧師過來,替他們主持婚禮。老牧師的口音很重,語速又很快。談骁和他交談都有些費力。

好在最後一切都很順利。

從禮堂出來,聶朦才知道談骁聽取奚哲建議,給她安排了一個特別的小驚喜。

一個巨大的彩色熱氣球緩緩落地,談骁傾身問她:“怕不怕高?”

聶朦當然不怕!她初中就玩輪滑平花,性格裏就喜歡極限刺激運動。她拿着捧花站在上熱氣球,談骁在後面順手拎起裙角。她扭頭問談骁:“你不一起上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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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骁表情怪異道:“你扔捧花,我上去幹什麽。”

談骁設計是聶朦在200米高空上朝下扔捧花。

聶朦恍然大悟,“難怪我就說這次的捧花怎麽總感覺特別輕。”估計怕從高空扔下去砸死人吧。

聶朦看了看,捧花紮的挺結實,應該不會從半空中散開吧。談骁從不會在這種事上掉鏈子。

談骁有點輕微恐高,看着熱氣球裏的聶朦,還是笑着上去了。随着熱氣球漸漸升高,聶朦感到談骁摟着她腰的手越來越緊,扭頭問他:“你害怕?”

談骁深吸氣道:“還好。”

聶朦甜蜜的埋怨,“你怎麽不早說。”

工作人員提醒聶朦現在丢捧花,不然等會飛遠了,捧花就不知道落哪去了。

兩人最後降落地點不在教堂,落到了一個郊區農場外。還好哪裏有專人等待,開車把聶朦和談骁送回城堡。

聶朦洞房之夜坐在城堡的大水床上拆新婚禮物,專挑小的盒子拆。她特別好奇名流之間送禮有什麽不一樣。

高元媛送給聶朦和談骁了一只U盤,造型設計十分精致,上面的水鑽企鵝一圈鑲嵌的好像都是貨真價實的真鑽。金屬外殼,是白金的。挂在脖子上當項鏈也完全沒有違和感。

城堡裏沒有筆記本,聶朦去隔壁向工作人員借了個電腦。插-進-U-盤,啪的合上電腦。

并不是少兒不宜。

是談骁公正的婚前財産協議電子掃描版,還有一分遺囑清單。

談骁在協議書裏寫到:婚姻存續期間,我委托人有任何形式的出軌、婚外情、小三插足導致婚姻破裂。名下財産三分之一歸委托人妻子聶朦所有。另外三分之二歸委托人父母養老所有。其中不動産的分配為……

聶朦看的淚盈于眶,其中在遺囑清單上。談骁寫到:若我委托人生命體征中止,其妻子聶朦三個月零十天內不得改嫁,否則其所繼承財産凍結一年,一年之後方可繼承。

“混蛋!”

聶朦沖進浴室,把浴室裏正在刮胡子的家夥狠狠揍了一頓。他把她當什麽人了,他死後一百天都等不了,急匆匆要改嫁!

可就算這樣,他也只生氣的推遲了一年繼承遺産的權利,而不是取消她的繼承資格。

談骁放下剃須刀,驀地靜音。他慢慢握住聶朦從後來抱過他的手,細細揉捏着,他的溫柔又風輕雲淡,語帶揶揄,“怎麽了等不及了?新婚之夜猴急也不能跑來揍我啊。”

聶朦氣的打他一下,質問他:“你為什麽覺得你死了我就會迫不及待的改嫁。”

談骁笑了笑,沒有說話,重新按動剃須刀。推她了一把道:“乖,去床上等我。我刮完胡子就來。”

鏡子裏,他鬓角已經有一根銀發。談骁熟練的拔掉,撥撥頭發,繼續一絲不茍的挂掉胡子。鏡子中的人,年輕,精神,壯碩有力。

聶朦嘴撅的能挂油瓶,她看仇人似的看着電腦屏幕。筆記本啪的被合上,順着兩根修長的手指看上去,是白色的衣袖,再往上是談骁的笑臉。

談骁道:“別看了。”他抽走電腦,扔到一邊,漫不經心道:“我比你大這麽多,以後走的肯定比你早。這些事不用逃避。”

談骁毫不掩飾自己的自私和野心,他枕着手臂,淡淡的看了聶朦一眼:“可我從來沒想過放過你。以後給你什麽補償都行,等我死了,你想改嫁給誰都行。但我活着一日,你就必須是我的。”

談骁五官冷漠的可怕,嘴角噙着冷笑。他單手順着聶朦頭發,“我大你十七歲也好,二十七歲也好。哪怕七十七歲,我也要擁有你。”

聶朦第一次覺得談骁的情話讓她寒毛倒豎,連骨頭縫裏都透着寒氣。但她很快就平靜下來,偏着頭問:“談骁你為什麽要這麽自卑,憑你的身份地位,你現在要什麽都能可以。為什麽會覺得,我會……那個。”

她說不下去。

談骁微微一笑,翹着嘴角道:“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我當時就想着,如果你到時候嫌我老的話。喜歡我的錢也是可以的,起碼我的錢多到可以讓你這輩子眼裏容不下別人。”

身上的寒冷漸漸退去,聶朦爬在談骁胸膛上,聽着他的結實有力的心跳聲,突然湧起無限心疼。她心疼談骁,十分地心疼談骁。

良久,聶朦趴在談骁耳旁道:“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

談骁渾身一僵,他推了聶朦一把,“不好,你還有孩子要照顧。孩子們同時沒了爹娘,該有多可憐。”

聶朦搖頭道:“那我們現在就要個孩子。你今年39歲,如果我今年懷孕。我們四十歲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現在國家開放二胎,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生兩個。”

她掰着指頭認真數數,像個較真的小孩子。“現在的人至少能活到八十歲,我們有四十年的時間。到時候孩子們都成家立業了,我就陪你一起死。我剛才上網查了,歐洲有一個小國家,可以合法申請安-樂-死呢。”

談骁心中一陣暖流劃過,他摸着心髒之上的小腦袋,還是堅定的搖頭道:“不要。你好好活着,我更高興。”

“可是我不想啊。”聶朦緊緊抱着談骁道:“你一定等我十八年了。難道在奈何橋下,我還要讓你等十八年嗎?如果真的有陰曹地府,我想和你一起死,一起投胎。”

“如果可以,你做一棵樹,我也做一棵樹。”

“如果運氣好,我們下輩子還能做人。我希望能和你做鄰居,天天和你一起上學放學,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們一起上大學,一起奮鬥,成家立業。從出生到死都黏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

談骁噗哧一笑,眼角有淚光,不是笑的,還是感動的。他捧着小姑娘的臉,蹭了蹭她的額頭,低低道:“哎呦喂,快別說了。你老頭可老大不小了,別臨了給我甜出糖尿病來。”

“我是認真的!我沒哄你!”聶朦急了。

談骁親了親她的側頰,摟住她道:“好了好了,快別說了。我知道你是認真的。”

兩人十指相扣,慢慢親吻到一起。

聶朦從談骁懷抱和床的縫隙溜下去,摟着他的腰身,妩媚的道:“我們的蜜月就在這個城堡裏渡過吧。我累了,不想跑了。”

反正去哪都是換個地方睡覺。

談骁鄭重的點頭答應道:“好。”

不過,他今晚還是拆了個小雨衣。談骁道:“今天我喝酒了,從明天開始我戒酒戒煙。我們好好要個孩子。”虔誠的在她肚皮上親了一口。

“我也喝酒了。”聶朦抓住他的手心道:“我吃避孕藥。你不要用這個了,我們都結了三次婚了,沒事的。”她做佯怒狀。

聶朦怎麽能不知道談骁是出于對她的愛和尊重,才無時無刻都戴着小雨衣。說談骁不想和她更親密的接觸是假的。

只是談骁更心疼她而已。

聶朦也想心疼心疼談骁,哪怕只是偶爾。

而且聶朦查過了,今天她安全期。安全期+避-孕-藥,應該足以讓她心疼一次談骁的。

最後談骁還是拒絕了。

談骁道:“我們都準備要寶寶了,還敢吃藥。要不要身子了?”覺得自己語氣略重了,又緩下聲音道:“我們今天都喝酒了,有意外的話對孩子也不要。避-孕-藥也不是百分之百保險啊。”

聶朦除了抱緊談骁,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等過了今晚,她一定,一定會心疼談骁一次的。

不喝酒不吃藥不-戴-套。完完全全的水-乳-交-合,把自己送給他。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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