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美人不好惹(二十二)
美人不好惹(二十二)
“請問兩位是先選文,還是先選武?”一旁吏辛目光在沈冉和蝶青兩人身上游移着。
這妖界比試竟然也分文武,這讓沈冉稍微有些詫異。
只見對面的蝶青擡着下巴一臉傲氣的看向他,“尊崇人類尊老愛幼的原則,小幺兒,作為二哥的我讓你先選,別搞得我好像欺負了你似的。”
沈冉一臉笑意的提着玉扇朝他鞠了一下禮,“如此我便多謝我的好哥哥了。”
難得的沒有同他頂嘴,弄得蝶青心裏到有些不舒服了,看着他眼中的笑意也着實有些不太舒服,內心冷哼了一聲等一下定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撕爛他眼中的笑意!
沈冉撓了撓下巴,随即轉身對吏辛道,“我先選武好了。”
誰知對面蝶青聽聞他的選擇捂着嘴,最後還是讓笑聲溢了出來,“我的好弟弟,你可想好了啊,是我讓你先選的你竟然不知道珍惜,要是等一下被打的連筆都拿不起來可不要怪我這個哥哥不尊老愛幼了。”
沈冉上下觑了他一眼,只回答了他一個字,“哦。”
這一來又把他氣到不行。
“既然兩位都已确定,那就開始吧。”吏辛道。
*
中間空曠,四周綠蔭花草環繞處,沈冉只見吏辛手指輕擡,頃刻間就搭起了一座半米高的臺子。
那邊蝶青已經先上了高臺,沈冉也準備上去,卻被人叫住了,沈冉回頭看了那個叫住他的人一眼。
“蝶冉,你可想好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凡事要給自己留後路。”吏辛看向他“好意”提醒道。
沈冉輕笑了一聲,“你好像料定我會輸。”
接着掃了一眼那些急于站隊的長老們,以及前來圍觀的衆人,以及他那一對偏心不知偏到哪裏的父母,“在老族長屍骨未寒之際,就迫不及待的逼我退位,你們的退路我也都幫你們想好了。”
他還拍了拍吏辛的肩膀,作為身居族長右使近萬年的人,竟然被少年太過明媚的笑容看的有些心虛。
沈冉将手掌從他身上移開,不想在同他們廢話,腳尖輕點,身姿輕盈的飛升上了樓臺。
剛重新接觸到地面就接觸到蝶青似笑非笑的目光。
“跟我鬥法你也不墊墊自己幾斤幾兩。”蝶青道。
沈冉唇角微微彎起,“上次哥哥你是不是還沒笑夠,這會兒又想哭了?”
提到上次蝶青冷嗤了一聲,“上次不過是未曾提防不小心中了你的暗算罷了,這次你別以為你那點小把戲就能打得到我。”
沈冉玉扇輕擡同他做了個輯,“如此又謝過二哥提醒了。”裝得一副乖巧模樣。
“哼。”只聽蝶青哼了一聲,手臂低垂手掌張開一把同體黑黝的劍立刻立于手中,在光的照耀下依舊淬着一股幽暗的冷光。
此劍一出底下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沒記錯的話這把幽痕乃是五千年的妖氣淬煉而成,蝶青這次是沒打算給冉而留退路。”下面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子道,他不是別人正是蝶冉的大哥蝶墨。
蝶柳章面上沒有一絲波瀾,甚至帶着一股冷漠,“誰讓他不知好歹,非要和青兒比,是他自受的。”
而臺下衆人等了半天卻不見沈冉祭出什麽武器。
蝶青:“你不會打算赤手空拳跟我打吧?”
沈冉擡了一下眼,“誰說的。”只見他攤開了扇面。
蝶青觑了他一眼,“你找死可怪不得我!”
“開始!”一聲令下,沈冉就看到對方提劍朝自己刺了過來,帶着勢如破竹的趨勢。
看來是準備将一招就将他制服,沈冉感覺一股黑暗的疾風向自己迎面而來,他堪堪避過衣袖還是被劃下一道口子。
蝶青見這一招沒有傷到他,底下的攻勢更加猛烈些。
在臺下看只見劍化為數道淬着冷光的利刃向臺上另一面湖藍色的身影蜂擁而至。
湖藍色衣衫的少年将手中執着的玉扇抛出,玉扇與那些利刃相觸間發出了叮鈴叮鈴的響聲。
可是即便操縱的速度再快也難以将這些排上倒海般的利刃一一擊落。
有無數把未曾被擊落的依舊帶着凜冽的氣勢向沈冉刺去,沈冉斂了一下眉,立即在虛空之中畫出一道結界抵擋些許。
奈何那些黑色的利刃未曾放過,沖破了他如藍色熒光般的結界,見情勢不對身體一個旋轉向上飛去,即便躲避的再快還是被利刺中了幾處。
反應過來後湖藍色的衣衫上已然沾了幾滴血,映襯的面容更加白皙,蝶青見還未曾傷到他的要害提着那把冷劍向他刺了過來。
沈冉見狀立即手指一勾将在空中抵擋利刃給召了回來,只身與劍相擋着,扇身與劍體相觸滑動着發出刺耳的聲音。
沈冉趁機一個旋身蔽到了他的身後,再展開時通透的玉面上已然豁了一個口子。
蝶青見狀一臉的暗笑,“看來你的武器下一秒就要廢了。”提着劍再次刺去。
沈冉将玉扇轉了個彎,那把劍就正好就順着扇面上的镂空刺了過來,眼見着就要刺中他的眼球,他身子立即向後仰着。
蝶青捏緊着劍柄的手扭轉了一下。
沈冉瞬間感覺手心一空,那把通體翠綠的玉扇已然被劍挑到了半空之中,接着以一個抛物線的形式飛入了場外,不知是否已碎。
蝶青見他失了武器,立即提劍向他腰腹部刺去,不過盯着沈冉那張太過于俊俏的臉,眼底閃過了一絲惡意,遂在半空中改了道。
沈冉只顧着躲避他腰部的回擊,猝不及防的面上映出一道劍光,暗叫一聲不好,雖下一秒及時躲避臉上還是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等重新站定身形,他擡起手指抹了一下頰邊,白皙的手指上印出了一道血痕。
他回頭目光肅肅的看向蝶青。
蝶青一臉惡意道,“我早就提醒過你,是你非要跟我比。”
接着,臺下已然看到那道藍色的靈力被那道青色的靈力處處壓制着。
就在最後青色的靈力已然不耐,洪水猛獸一般在青色的身影上聚集着,接着萬箭齊發一般向藍衣少年沖去。
藍色的靈力被擠壓的越來越小,是有被吞噬化于為零的趨勢。
臺下吏辛閉起了雙目,已然等待着一開始就注定一方勝出的結果,就在此時傳來一陣風動,遂睜開眼眼中盛滿的驚訝,以至于眼中的眸光抖動着。
“這是……”
被蝶青的靈力快要擊穿的沈冉,此時卻意外的鎮定,他擡眼掃了一眼周圍,不是在掃臺子的這些所謂的觀衆,而是看向更遠的地方。
當下一派的了然,他手指輕勾着那只落在草地上的玉扇已然回到了他的手上。
手指輕黏展開,各色的靈光自手腕處向玉扇的表面聚集,接着一震,向遠處扇去。
周圍的草木花叢都染上了這道靈光,他執着玉扇的手略微往下揮動,四周鳥雀争鳴,有征兆般像受到某種威脅向空中亂飛着。
那些樹木仿佛有着生命一般,無數條樹枝自頂端生出了枝條藤蔓,宛若游蛇一般自四面八方飛湧了過來,頂端帶着箭羽一般的尖銳。
蝶青被這突如其來的局勢吓了一跳,下一刻收回了對沈冉的靈力,提劍準備向這些藤蔓砍去。
下一秒卻被自花朵伸展出來的,充滿着莖刺的藤束住了手腳,他一動便束縛的更緊。
“這是怎麽回事?”場外被這漫天的樹枝覆蓋住的蝶族衆人們問道。
吏辛愣了一下,才從衆人的詢問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是上古蝶族祖先賦予我們的操縱萬物的能力,可是要操縱萬物就必須對每一種植物所賦予的毒性融彙貫通。”
“可謂十分複雜,至今卻也只有老族長能使用這種能力,所以老族長才穩坐族長之位萬年,誰成想被只有千年的小娃娃參悟了。”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鳳老站在一旁捋了一下胡須,老神在在道,“就告訴你們不要把人欺負的太狠。”
臺上,
“這是什麽?!”蝶青看着自己被束縛的手腳。
沈冉擡了一下眼簾,“我也忘了提醒你,打人就打人,千萬不要打臉。”
只見他緩緩的擡起了手臂,朝他的位置揮動了一下折扇,那些帶着利箭一般的枝條直向蝶青飛去。
“不要啊!”不知臺下哪個女人喊了一聲,沈冉依舊置若罔聞。
任由其中一根枝條刺中了蝶青的手腕。
手腕被刺穿疼的他直咧着嘴,看着立在那邊的沈冉,神情中滿是駭然。
“這才只是第一道,”聲音軟綿綿的,透着一股悠閑,軟舌微卷,“這是第二道。”
空氣中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
“不要!”場下的聲音又喊道。
沈冉:“第三道。”
蝶青感受到右腳腕被刺穿了。
蝶母想走上前去阻止,卻被一根拐杖攔住了去路,鳳老提醒道,“還在比試,閑雜人等請勿入內。”
蝶母咬着牙,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兒子被虐成這樣,眼裏滿是淚水。
她現在有點後悔了,後悔來讓他去奪幺兒的族長之位了。
沈冉眸光微斂擡起玉扇,“接着是最後一道。”手臂用力一揮。
刺耳的叫聲響徹山谷。
“下面還有……”文試兩個字還沒吐出口,看了一眼四肢皆被定住,趴在地上嘴裏吐着血奄奄一息的蝶青,收了回去,吏辛閉了一下眼,“算了。”
撩起了衣擺起先跪了下去,低着頭,高喊了一句,“讓我們恭迎新任族長繼位。”
有他開頭,接着一個個跪了下去,接着所有的人均跪了下去,同樣高喊了一句,吶喊聲響徹了山谷,臉上的神情從一種輕蔑變成了徹徹底底的信服。
他們信服這位年輕的蝶族少年擔任他們的族長。
沈冉站在臺上俾睨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一群。
視線落在了那五名長老身上。
那五名長老被他盯的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臉上寫滿了悔意。
他們反對什麽不好,非得反對族長親自挑選的繼承人,去捧一個本身就沒什麽天資,全靠外物堆砌的廢物!
吏辛也看出來了,擡起頭來,“還請族長大人看在他們年邁無知的份上原諒他們實在是看走了眼,畢竟他們也在蝶族盡職盡力了這麽多年。就這麽算了吧。”
沈冉剛想說什麽,身後傳來一道利器攢動的聲音,他見到面前的衆人一派的驚恐,他立馬回過頭去,那把黝黑色的利刃直逼他的面門。
就在他以為自己躲閃不及的時候一抹紅色拉開了他,并徒手接住那把劍,帶着他旋了一圈。
“怎麽可以就這麽算了。”耳邊傳來低沉又充滿威嚴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