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在剛上島的兩天裏, 所有練習生都住在集體宿舍。
直到初舞臺結束之後,才會根據初舞臺的表現評級分班,并入住對應等級的宿舍。
《出道吧, 少年!》這款綜藝比較大膽,從初舞臺就開始全程直播, 并在十天之後放出剪輯版。
在訓練生們的上島環節錄制完畢之後, 各位導師們也陸續上島。
往常這類節目, 在正式開始錄制之前, 導演會組個局,讓大家一塊吃個飯, 相互熟悉一下。
但星焰島各類設施都沒跟上,也沒有能招待這幾位巨星的飯館,一時間讓導演有些犯難。
不等導演解決難題,這些綜藝導師們已經主動上門拜訪鹿知微去了。
這些藝人們都非常自覺,上門先自我介紹,首先是一個男歌手:“您好,我是周聽, 一個唱歌的。”
鹿知微自報家門之後,随口寒暄:“您唱歌一定非常好聽。”
周聽眼前一亮,稍微有點臉紅羞澀:“您……聽過我唱的歌?”
“沒有。”鹿知微相當坦然, “但是姓周的歌手應該都不差。”
周聽的笑容僵在臉上, 一時間不知道她是在說實話,還是在諷刺自己。
但他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藝人, 不會把情緒表露出來。
周聽只能應聲點頭,并在心裏慶幸, 還好沒有把自己的代表作說出來。
如果說了代表作,鹿知微依然完全沒聽說過, 那得多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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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聽拿出來了自己的新專輯,雙手遞給鹿知微:“這是我剛發售的新專輯。”
鹿知微遞出了一條純金手鏈,也學着他的樣子說:“這是我家剛發售的新首飾。”
周聽:“……”
救命怎麽辦,他只想來宣傳新專輯,結果鹿知微直接用黃金手鏈當回禮!
這手鏈一看就重,他新專輯就算是加了簽名,價格也完全比不上啊!
怎麽辦怎麽辦,社恐在線害怕,其他導師怎麽還不來?
鹿知微見他表現得不太高興,也有些疑惑——
【他怎麽了?難不成是不喜歡金首飾?是不是不該給男人送金鏈子?】
站在門口、正準備敲門的池早鴻:“……”
鹿知微旗下的六名藝人都在門口,被導演組安排來蹭個花絮。
導演組也不知道用什麽能收買鹿知微,幹脆給她旗下的藝人多一點優待好了。
反正只是花絮,而且是混在鹿知微花絮裏的,觀衆們應該不會有意見。
跟拍相機已就位,跟随導演以及各種工作人員也都在看。
大家見打頭的池早鴻擡着手,卻懸在門邊遲遲不敲門,不禁疑惑:“怎麽了?是不好意思嗎?”
其他練習生對池早鴻雖然有不滿,但也不會當着鏡頭的面表現出來。
只覺得池早鴻是想多賺一點鏡頭。
有的藝人會故意這樣,嘩衆取寵。
池早鴻內心滿是糾結,他老板好像正在潛規則別的藝人,這會兒進去打擾是不是不太好。
雖然他看不慣老板這種行為,但畢竟是老板,他能做的只有提前制止,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把影響降低到最小。
畢竟現在鹿知微和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鹿知微在這時候爆出負面新聞,他們這些練習生恐怕也會被踢出局。
池早鴻臉上挂着勉強的笑容,說:“我們要不然晚點再進去吧?”
“為什麽?”蘇萬錢不解,敲了敲門,大大咧咧地直接打開了門。
“喂等等!”池早鴻很想阻攔,但很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蘇萬錢把門打開一條縫,探頭進去,非常直白地問:“老板,我們想來蹭個熱度,方便嗎?”
“進來吧。”
都這麽直白的說了,鹿知微還能把人拒之門外不成?
池早鴻進門,才注意到裏面的人居然是周聽——現在鹿知微潛規則男人已經不看臉了嗎?!
消費降級這麽嚴重嗎?
池早鴻更加害怕,自覺往角落裏縮,生怕鹿知微轉頭就看上自己了。
周聽見他們進門,松了口氣——社恐太害怕一對一了,冷場了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現在人多了熱鬧,他也能跟着蹭點鏡頭。
池早鴻見他躲得那麽遠,更加确定他們不小心闖進了鹿知微的潛規則現場。
蘇萬錢大大咧咧直接問:“我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鹿知微也沒藏着掖着,直說:“周老師給我送了他的新專輯,但是我沒有什麽能回贈的作品。”
周聽瞬間感到驚恐:“不不不,您客氣了——”
但他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說,萬一鹿知微沒給她的練習生們準備禮物,豈不是很尴尬?
如果這些人起哄讓鹿知微送禮物,但鹿知微沒有準備的話,不是更尴尬了嗎?
鹿知微的練習生們很會來事,其中一個高個練習生說:“我們算是老板的作品吧?我們給聽哥表演一個吧。”
周聽滿臉都是“啊?這不好吧?別吧?”,雖然娛樂圈這種事很常見,但畢竟是選秀節目,提前給導師表演是不是有走後門的嫌疑?
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周聽總不能不給鹿知微面子。
況且這幾個練習生已經擺好了架勢,貿然叫停多少有些掃興。
周聽正想提醒他們不要提前劇透初舞臺,也最好不要表演加試舞臺。
還不等他開口,洗腦的網絡熱曲響起。
這幾個練習生雖然擺了很酷的POSE,但馬上就開始跳沙雕的魔性舞蹈。
周聽:“……”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失望。
華星娛樂的運營當即就把這段視頻發到了官方賬號上。
一時間,網友們都覺得自己也有讀心術了——
[哈哈哈我都看出來周聽的欲言又止了:你們居然管這種玩意兒叫作品?]
[幹什麽折磨我們周老師!]
[不好意思周老師,我們家孩子比較沙雕。]
[是要開始錄制了嗎!!這群熊孩子怎麽還敢在開始之前去鬧老師的啊?]
[等等!鹿老板手上拿着的不是周老師的簽名專輯嗎?還是豪華版!]
[周聽手上是鹿總旗下的新首飾禮盒對吧?我記得剛發了預告,還沒正式上線,可難搶了!一時間不知道該羨慕誰。]
鹿知微注意到,角落裏的池早鴻并沒有參加他們的沙雕狂歡、群魔亂舞。
分明蘇萬錢是和池早鴻一起進入選秀節目的,但是蘇萬錢可以很好的和其他練習生們打成一片,池早鴻卻仿佛和大家有隔閡一般。
鹿知微挑出角落裏的池早鴻,問:“你也社恐嗎?”
周聽聞言,螃蟹似的橫着挪到了池早鴻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地表達同類感:“我懂你。”
池早鴻:“是吧——”
我就知道!在場只有我們兩個人是懂的!其他人都被鹿知微的純良外表給蒙騙了!
兩個人都抱着“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心态,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并重重地握了幾下。
滿心滿眼都是“兄弟,我懂你!”
兩個人幾乎是雞同鴨講,但是都覺得自己完全理解了對方的艱難處境,并認為自己是對方在場唯一的知己。
其他練習生都在內心翻白眼,如果不是攝像機在拍,他們可能就會把白眼具象化了——池早鴻哪裏是社恐?他只是為了讓自己顯得與衆不同,并營造出一種自己被其他人孤立的慘樣。
畢竟現在很多粉絲就喜歡慘的,且一定要在一堆帥哥裏挑最慘的那個。
蘇萬錢并不懂他們之間的暗流湧動,笑得燦爛,跟鹿知微告狀:“我們本來想讓鴻哥站在中間C位的,結果他進來之後自己躲到角落裏去了,真狡猾啊。”
鹿知微沉默好一會兒,問:“所以你們也知道丢臉啊?”
蘇萬錢讪笑,稍有些底氣不足:“本來我是覺得丢臉的,但是風哥說丢臉也是丢老板的臉。”
鹿知微:“……”
好家夥,原來打的是這個算盤。
被點名的練習生羅風立刻一個跨步站到鹿知微面前,立正認錯:“對不起老板!我知道錯了!”
鹿知微:“……你這氣勢,下一句話是不是‘下次還敢’?”
衆人笑成一團。
羅風讪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應答,撓撓頭假裝無事發生。
鹿知微擺擺手:“行了,你們差不多回去吧。練習生這麽多,不能單讓你們搞特殊。”
蘇萬錢試探着問:“真的不是嫌我們丢人嗎?”
鹿知微沉重地點頭:“當然了,這是主要原因。”
【主要還是嫌吵,一群人叽叽喳喳吵得我腦仁疼。】
池早鴻瞬間會意——是嫌棄他們在這礙事了!她還想繼續潛規則!
池早鴻看向周聽,見對方臉上不情不願,他小聲問:“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們走?”
周聽猛地點頭——他們都走了,不就又變成周聽和鹿知微單獨在鏡頭前相處了?
作為藝人,不能讓話題掉到地上,更不能冷場;但是作為社恐,他完全不知道該聊些什麽。
很顯然,他和鹿知微完全沒有共同話題,也不知道其他的導師什麽時候來,他真的很怕冷場,很尴尬。
池早鴻見他如此堅決,決定主動站出來當這個惡人:“鹿總,我們能不能跟其他導師問過好之後,再回去?不然感覺多多少少有些不禮貌。”
周聽簡直心花怒放,池早鴻真是善解人意,知道等別人來了再走,真是個好人!
池早鴻也是這麽想的,其他人都來了,鹿知微肯定就不好意思提潛規則的事了。
雖然她沒安好心,但是她好面子。
鹿知微不耐煩趕人:“去去去,不準想着歪門邪道。別的練習生都沒提前打招呼,你們走這個後門不合适。”
池早鴻內心冷哼一聲:呵,她什麽時候是光偉正的好人了?表面裝得道貌岸然,實際上是想早點把他們都趕走,好繼續他們的好事吧。
鹿知微越是堅決,池早鴻越是叛逆:“但是我們來都來了……”
其他練習生都準備走了,但池早鴻忽然抽風,他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蘇萬錢都有些看不下去,悄悄扯池早鴻的衣角,小聲提醒:“哥,回去了——”
其他幾個練習生看出來池早鴻想博出位的心思,幹脆拖着他走。
羅風還笑呵呵地跟老板揮揮手:“老板我們先回去訓練啦,您玩的愉快!”
“放開我!我不走!”池早鴻掙紮着。
周聽汗顏,他雖然希望人多熱鬧,但是也不想讓場面過于尴尬。
他沒想到池早鴻是這麽剛正不屈的人,留下的借口居然這麽生硬。
等練習生們都離開,周聽幹笑兩聲,跟鹿知微胡亂寒暄:“你的練習生們都很……”
他思索半天措辭,最後艱難說:“很活潑啊。”
鹿知微:“麻煩對他們再嚴格一點,感覺是閑的。”
鹿知微覺得這個語氣過于熟悉,愣了一秒,補充說:“麻煩多給他們布置一點作業。”
這熟悉的、對付熊孩子的不二法寶。
“嗯,好。”
周聽習慣性應聲,然後又沉默下來。
鹿知微應該還算一個不錯的老板,除了剛剛的“社恐”池早鴻,其他練習生都和她關系不錯、很喜歡她的樣子。
周聽怕冷場,精挑細選的找了個話題聊:“池早鴻是新進公司的嗎?”
“不是。”鹿知微知道他在公司當了好幾年的小透明,脫口而出之後才慢慢組織措辭,“只是一直比較內向,總是縮在角落裏獨自練習。”
鹿知微之前也沒有關注過池早鴻,并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只能從系統給她的描述詞裏瞎掰。
但畢竟是個主角,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周聽實在不知道怎麽把話題繼續下去,幹脆聊自己的過往,他以前也是這樣,一個人躲在樓道裏唱歌。
好在沒過多久,其他導師就陸續來了。
大家互相送的都是作品,唯獨鹿知微,跟土財主似的,一人發了一條金鏈子。
初舞臺當天,全程直播。
鹿知微是第一個抵達錄制現場的,她穿着一件白色針織衫,搭配咖啡色的松軟長褲,不像是來參加節目,像是來喝茶順便看表演。
無論是服裝還是氣質,都相當悠閑。
鹿知微随意地朝鏡頭揮揮手,笑盈盈地打了個招呼:“大家好,我是今天的觀衆代表。”
她簡短說完,就擡腳往前走,準備落座。
[姐姐!姐姐好酷我好愛!]
[就完啦??不多說兩句嗎?]
[老婆是不是緊張了?]
導演瘋狂比劃,鹿知微愣是一點沒看見。
導演無奈之下,拿着喇叭出聲:“您還沒自我介紹。”
鹿知微:“嗯?不是說了嗎?”
導演更加無奈,小聲但歇斯底裏:“名字!說名字!”
[哈哈哈哈哈這也太好笑了]
[導演瘋狂不想讓我們聽到,但是這怎麽可能聽不到啦!]
鹿知微:“我代表觀衆的話,沒必要介紹自己的名字吧?觀衆還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嗎?”
導演愣住。
彈幕也凝滞了一刻。
[雖然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是老婆說的好有道理。]
[她是真的觀衆代表!好家夥,居然一點架子都沒有嗎?]
[(流口水)好耶,我是富婆(默默擦掉口水)(繼續流口水)]
[(嚴肅臉)大家好,我是鹿知微(開始不自覺傻笑)]
[等等,鹿總不是這個意思吧?]
[我何德何能——原來我居然這麽漂亮又有錢嗎?!]
[忽然有一種玩乙女游戲的感覺]
導演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理由,同時直覺告訴他,不要跟鹿知微犟嘴,她說什麽是什麽。
導演跟旁邊的助理小聲說了兩句,讓他去定制一個身份牌放在鹿知微的座位前。
助理小聲問:“上面寫發起人還是鹿知微?”
他聲音不大不小,鹿知微剛好聽見,敏銳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不要寫名字。”鹿知微沉思兩秒,才繼續說,“一定要身份牌的話,寫‘制作人代表’吧,負責投票的大家才是真正的制作人。”
[完蛋我已經被圈粉了怎麽辦]
[本制作人不能給自己投票嗎(?)沒別的意思,我就想一直長成鹿總這樣,男團出道之後也需要制作人的吧(我在說什麽)]
[我哭死,她真的,一點高高在上的感覺都沒有嗚嗚嗚嗚]
[你們是不是太誇張了點,她不就是做了正常人該做的事情嗎?]
[前面的你不懂,全靠同行襯托(嘆氣)]
[實不相瞞,就是現在的爛瓜太多了!才顯得娛樂圈的正常人如此的珍貴。]
[鹿總好像不能算娛樂圈的?但是豪門正常人好像更加難得吧?感覺經常聽到一些“何不食肉糜”之類的話。]
其餘導師們陸續出場,有聲樂導師周聽,舞蹈導師賀宴齊,rap導師張四寧,愛豆學長江旭冉。
[哇,這屆真的一個女導師都沒有啊?和尚廟?]
[什麽和尚!把我們鹿總往哪放?]
[真有種乙女游戲的感覺……這要是剪BG向CP視頻,都不是鹿總X誰,而是愛豆/導師和我]
[是不是因為上屆女導師和練習生談戀愛了?]
[我吃過這個瓜!原來是真的嗎?]
[真的,練習生拿了皇族劇本,結果卡位沒能出道,沒多久就拍到他進了女導師的大平層裏。]
[好家夥!怪不得今年和尚廟……等等,鹿總QAQ]
[想什麽呢!鹿總都結婚了!]
[怪不得先前的小道消息裏,連發起人都是男的……是節目組想蹭鹿總熱度所以臨時換人邀請的吧?]
[說真的,鹿總我超放心,裴先生又帥又有錢,鹿總不至于想不開看上這群黃毛小子。]
導師們都是帶着排練已久的作品登場的,大家都穿着亮閃閃但不太舒适的演出服,只有鹿知微悠哉自在,顯然就是來看表演的。
四位導師表演完之後,在鹿知微的兩側落座。
賀宴齊看到鹿知微的座椅上還有腰墊,不免有些陰陽怪氣:“你這麽自在嗎?”
他的粉絲立刻來哭喪——
[嗚嗚嗚我們小齊有腰傷,導演組怎麽不給小齊也準備腰靠?]
[心疼,感覺被差別對待了。]
[有後臺的就是不一樣。]
鹿知微理直氣壯:“我是觀衆啊,看表演能不自在嗎?我要是不自在,臺上藝人們不都要反思啦?”
[哈哈哈哈哈就是說啊!本觀衆不僅躺在沙發上看節目,還準備了一堆零食和小甜水!]
[觀衆怎麽能沒有快樂肥宅水?快給鹿總備上!]
[鹿總是不是不喝肥宅水?感覺鹿總應該喝一些更加高大上的東西……]
[有代言限制的吧?]
跟拍助理戳了戳導演,小聲提議:“我們都搞直播了,是不是應該讓觀衆們有點參與感?”
導演:“嗯?”
跟拍助理指着彈幕裏分享的各種飲料,說:“比如觀衆投票,可以選擇觀衆代表面前放不放東西,以及放什麽飲料。”
導演遲疑:“那如果鹿總不喜歡怎麽辦?”
跟拍助理:“相信還是好人多?或者給鹿總一票否決權?實在不行我們做票。”
導演點點頭,當即讓跟拍助理去跟鹿知微溝通。
忽然加班的程序員:“……”
屏幕前的觀衆們,只見一名工作人員來悄悄在鹿知微耳邊說了什麽,鹿知微點點頭。
工作人員放了一個帶彈幕的手機在鹿知微的位置上,方便她随時看彈幕內容。
然後鹿知微坐直,跟觀衆朋友們說:“因為初舞臺大家沒有投票權,但是給大家一點觀衆代表的權利——可以投票決定我的座位上有什麽,比如我喝不喝飲料,喝什麽飲料。”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第一輪投票開始——
『觀衆代表想喝飲料嗎?A.喝;B.不喝。』
大家紛紛開始投票,大多數人投了“喝”。
很快,在觀衆們的安利之下,鹿知微桌上多了一杯冒着氣泡的冰可樂。
其他導師見了更加眼饞,直接問:“我們沒有嗎?”
導演看着滿屏的“沒有”、“不給”,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鹿知微看了眼彈幕,更加理直氣壯:“我是觀衆呀,你們是導師,那當然不一樣。”
[鹿姐,我嘴替。]
[可樂只能我能喝,你們這些人好好點評!]
[來人,給這些導師上白水!]
大家的座位底下其實都有礦泉水,況且大家都是藝人,需要進行體型管理,也并不是那麽在意可樂。
只是一點點眼饞罷了。
億點點。
大家玩鬧幾句,很快迎來第一組練習生。
年紀很小,像是剛畢業的高中生,非常青春有活力,蹦蹦跳跳非常可愛。
至于舞蹈功底或是唱歌實力?鹿知微一點都沒察覺到。
他們像是在班會上表演節目似的。
鹿知微懶得做選擇,幹脆說:“親愛的觀衆朋友們,我們這一票投不投呢?”
房管當即發起投票。
觀衆們沒覺得有問題,熱情高漲,給出選擇之後并給出理由。
工作人員們都愣住了,他們本來沒有投票機會的。
在本身的規劃裏,初舞臺每個練習生都有一票,導師們各一票,鹿知微作為觀衆代表有一票。
直播觀衆們只能觀看,沒有票。
畢竟練習生們表演完,得知沒有拿到觀衆那一票,會讓他們大受打擊——這代表着他們不受歡迎。
等到觀衆們能每人一票的時候,只是票多票少的區別,而不是0和1的區別。
他們也考慮過給觀衆開放每人一票的權限,但是直播間的流量是不固定的,這種方式對先表演的練習生們不公平。
這是第一組,大家基本都給出了自己的安慰票,只有少數人選擇不給票,但少數服從多數。
鹿知微拍下按鈕,傳達觀衆的意思:“安慰票,主要是長得帥,并且情緒感染力很強。”
剛點進直播間的裴時昱剛好聽到這一句,皺起了眉頭。
他名義上的老婆,去參加了一個全是男人的封閉式選秀節目,并且在逐一點評這些人帥不帥?
裴時昱開始沉思,她是不是轉變了坑人思路,想以戴綠帽的方式害他股價狂跌?
鹿知微簡短點評之後就放下了話筒,接下來是其他的男導師在點評,都是些長篇大論,裴時昱懶得聽,幹脆退出了直播間。
他工作之餘抽空看一眼鹿知微,就恰好撞上這種時刻。
他猶豫着要不要飛回去看看。
但是私家偵探遲遲查不到有效證據,沒辦法離婚。
裴時昱嘆了口氣,他就不該關注。
再催一下私家偵探的進度好了。
鹿知微的工作相當悠閑自在,大部分時間看表演摸魚,看完之後總結觀衆的點評,絲毫不用自己動腦子。
躺着拿高薪,不用動腦子,還能看帥哥,她好愛這份工作!
像這樣的工作麻煩多來一點!
直到鹿知微自家的藝人出場,鹿知微的表情才變得嚴肅。
[好家夥,這是鹿姐登場這麽久第一次露出凝重表情。]
[先前那種辣眼睛的表演她都能笑着看完,這會兒怎麽忽然嚴肅了?]
[先前有一組魔音灌耳,我都退出直播間冷靜了三分鐘,鹿姐還能面不改色的投出安慰票,真是……強大的心理素質。]
[實不相瞞,我都懷疑鹿姐戴耳塞了。]
[這組藝人長得也不醜啊。]
[哦!華星娛樂的!鹿姐自家的藝人,哈哈哈現在是作為大家長的緊張時刻。]
[這表演也不差呀。]
[何止不差!好強!這齊舞!這腹肌!這臉!目前全場最佳!]
[好成熟的舞臺風格,鹿姐怎麽早點不放出來!我PICK了!]
[但鹿姐的表情還是好嚴肅哦,不會是想撇清幹系吧?]
[魔音灌耳都能投出安慰票,自家孩子不給票有點過分吧!避嫌也不能這麽避嫌!]
等到表演結束,所有人都還在舞臺上定格Ending POSE,可以說是相當成熟的藝人們。
等到鹿知微拿起話筒說“可以了”,他們才在臺上站成一排,逐個開始自我介紹。
其他人都算中規中矩,說名字、年齡、特長,然後耍個寶試圖留一點記憶點。
直到最後一位的池早鴻,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鹿知微,沒有自我介紹,而是說:“我要爆料我們老板。”
全場嘩然。
鹿知微面不改色,挑眉:這小子作什麽妖?
rap導師張四寧打圓場:“是趣事嗎?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先自我介紹,還是說自我介紹藏在裏面了?”
池早鴻目光堅定,仿佛抱着視死如歸的決心:“是黑料。”
全場再次嘩然。
彈幕激烈地刷個不停。
導演一時間進退維谷,背後都被冷汗浸濕了,如果這時候打斷了他的話,更加顯得欲蓋彌彰。
但如果真讓他爆料點什麽東西……節目還播不播啦?!
[好家夥!有瓜!]
[怪不得鹿知微一直表情凝重,她是不是有把柄在這小子手裏?]
[之前探班花絮裏,這小子好像也一直縮在角落,好像跟老板不和。]
[是被雪藏了嗎?]
[豪門瓜嗎!好刺激的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