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鹿知微的臉色絲毫沒變, 仿佛壓根沒聽到對方說了什麽。

她根本不在乎池早鴻要爆料什麽內容，也不在乎會産生什麽後果。

反正她多活的每一天都是賺的。

[是我的錯覺嗎？鹿姐的表情很放松啊？]

[甚至還有點似笑非笑？我形容不出來可惡。]

[這簡直就是“我倒要看看你想怎麽編。”]

[對耶！原來不是我的錯覺，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 她的緊張感就完全消失了！]

[這該死的松弛感。]

現場的部分工作人員看向鹿知微，眼神試探着她的反應, 但凡她表現出絲毫的不悅, 他們寧願掐直播也不能讓池早鴻說下去。

但是鹿知微絲毫不生氣, 甚至還有點鼓勵池早鴻說話的意思。

幾位導師倒是沒有看鹿知微, 他們都被鏡頭盯着，這會兒轉頭很明顯, 所以基本都盯着池早鴻。

練習生們坐在他們身後的高臺上，只能看到導師們的背影，自然也是看向池早鴻。

池早鴻表情嚴肅，并不像是在開玩笑或是在玩梗。

現場的氣氛很是凝重。

池早鴻微微勾起唇角，這種熟悉的萬衆矚目的感覺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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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對嘛。

他生來就是巨星，就應該活在聚光燈下。

上一世也是這樣，他只是稍加引導, 大家自然而然地扒出來了許多鹿知微的黑料。

這一世也是一樣，只是他時間不多了，他不敢賭, 他要把進度條提前。

畢竟他的騰飛就是從鹿知微的公司倒閉正式開始的。

池早鴻胸有成竹, 數落起鹿知微的黑點：“鹿老板苛待員工、還會強迫員工做一些并不願意的事情。”

他話到嘴邊的“未成年陪酒”忽然說不出口。

上輩子不是他說的，是員工出來爆料的。

他只是反抗了公司的某項決定, 且不小心被其他人的直播錄了進去，細心的觀衆們很快就扒出來了事情全貌。

觀衆們更願意相信自己挖掘出來的真相, 而不是竹筒倒豆子倒出來的瓜。

——所以他已經提前安排了帶節奏的水軍。

他只能打輿論戰。

在他的反複阻撓之下，上輩子板上釘釘的那些黑料, 鹿知微根本就沒來得及幹。

剩下的黑料他沒有證據。

最多也就是潛規則了周聽，但是周聽會願意站出來作證嗎？

池早鴻意味深長地看向周聽——他确信，即便他現在什麽都不說，大家也會去扒這其中的瓜。

周聽一臉茫然，他怎麽忽然看向自己？這跟自己應該沒有關系吧？

池早鴻閉了閉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仿佛話到嘴邊又改了口：“在鹿老板的帶領之下，我們才有如此飛速的進步，鹿老板信奉‘生前何須早睡，死後定當長眠’、‘只要練不死，就往死裏練’等名言标語……總之謝謝鹿老板，沒有鹿老板就沒有今天的我。”

他說完，朝着鹿知微深深鞠了一躬。

[怎麽感覺像是被威脅了？]

[啊，這種标語……原來練習生也有嗎哈哈哈哈，我們高中就貼的這樣的标語。]

[他剛剛好像看向誰了，然後才改口的。]

[鹿知微這是什麽無良黑心老板！！！]

[譴責鹿知微！！]

[前面是水軍嗎？我覺得鹿知微也沒有很過分啊……這條路本來就難走，雞娃一下怎麽了？]

[拜托，不會覺得愛豆很好當吧？早出晚歸拼盡全力的練習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你們以為就靠臉躺着當愛豆嗎？]

[她是老板，培養練習生又不是做慈善，想鹹魚的去別家啊。]

[池早鴻是不是沒和大家一起合練？我剛剛就想說了，其他人是一體的，池早鴻反而有些用力過猛，相當不和諧。]

[池早鴻明明就是這裏跳的最好看的那個啊！前面替鹿知微說話的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池早鴻是這批人裏實力最強的。]

[我不懂跳舞，但是他們表演的時候我只能看到池早鴻一個人。]

[沒有說他差，而是說他故意搶戲。一般來說團舞以齊為準，池早鴻的個性小動作太多了。一群人裏跳的不一樣的那個，能不亮眼嗎？]

[沒看出來小動作，就算有小動作，不也是他精心準備的巧思嗎？]

[在這種初舞臺上加巧思，這不是奔着獻祭隊友去的嗎？？]

[要是所有人都來點巧思，不就成了群魔亂舞了？]

彈幕很快吵成一片，各有各的說法，各有各的立場。

現場的練習生們看不到彈幕，自然也不知道網絡上的輿論環境。

池早鴻彎腰許久，慢慢起身，定定看着鹿知微，咬牙切齒：“再次感謝，鹿老板花大價錢栽培我們。”

——直播間裏肯定有人能聽出來的語氣不對，只要有心人随意深扒一下，就會知道鹿知微根本沒在他們身上花錢，還騙他們簽下了賣身契。

就是想靠解約金賺錢。

池早鴻：“最後感謝——”

鹿知微拿着話筒連忙叫停：“別，你這三鞠躬了，多大仇啊。”

她的語氣诙諧幽默，讓後面的幾個練習生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又連忙捂住嘴欲蓋彌彰。

鹿知微見他表演完了，随意将話題揭過去：“參加選秀就別惦記公司了，好好努力，祝你們都能高位出道。”

蘇萬錢根本沒聽懂他們之前在說什麽，茫然地眨巴着大眼睛，只捕捉到鹿知微的那句“別惦記公司”。

他連忙拿着話筒高聲反駁：“那不行！公司很重要的！我會努力給公司争光，我愛華星娛樂！”

羅風拉他：“不行什麽不行？老板讓你高位出道！”

“诶？”蘇萬錢更加茫然，眨着無辜的大眼睛。

已經落座的練習生們笑聲一片。

候場的練習生們正在熱身拉筋，下一個将就輪到他們組表演了，這會兒正在壓腿，一個不小心笑岔了氣。

[蘇萬錢在演我上課，只能聽半句。]

[笑麻了，這公司是來搞笑的嗎？有人曝老板黑料，有人還跟傻子似的要為了公司奉獻自己。]

[不會是營銷吧？都是戲精？]

鹿知微像是個溫柔的姐姐，耐心問：“不想出道嗎？”

蘇萬錢誠實點頭：“想，但是我實力不夠。”

rap導師張四寧犀利開口：“那你來這幹什麽？”

蘇萬錢被他兇巴巴的語氣吓得往回縮了一下，下意識把話筒拿遠了，又被羅風強行怼到了嘴邊。

蘇萬錢結結巴巴說：“就、試試……本來沒有我的，忽然漏了個缺，老板讓我補上，我就來了。”

很沒氣勢，确實像個沒長大的小孩。

鹿知微解釋說：“他年紀小，剛滿十八。”

蘇萬錢點頭如搗蒜，立刻大聲附議：“對，我是我們隊裏最菜的！”

[哈哈哈哈哈哈]

[理直氣壯且擲地有聲，我就是最菜的！]

[我就爛！.jpg]

張四寧皺眉：“你沒有野心嗎？來，跟我念‘老子就是最強的！’”

“老、老……”蘇萬錢聲音都在抖，愣是說不出口。

周聽忍不住笑：“你就別為難孩子了。”

導演也小聲提醒：“注意用詞文明。”

張四寧一愣，才想起來自己參加的是個奶呼呼的選秀節目。

啧。

無聊，幼稚。

男人還是得當面diss才有趣。

舞蹈導師賀宴齊說：“做你自己就好，不用聽別人的。”

他話不多，聲音很冷。

蘇萬錢連忙鞠躬：“好，謝謝導師。”

鹿知微見他緊張得指尖都白了，玩笑說：“你放松點，別把人家話筒捏壞了，賠得起但是怪丢人的。”

“啊！好的！”蘇萬錢連忙把話筒塞給身邊的羅風，對待話筒跟燙手山芋似的，生怕它在自己這多停留一秒。

現場又是笑聲一片。

其他練習生隔着羅風拍了拍蘇萬錢的肩膀，給他鼓勵。

愛豆學長江旭冉知道輪到自己出場了，拿起話筒說：“不要害怕，努力不會騙人，只要你好好訓練，興許三個月後你就是奇跡本身。”

蘇萬錢定定點頭。

鹿知微把話題拉回來：“好的，各位導師點評吧，不要客氣。”

舞蹈導師賀宴齊一下就點出問題的關鍵：“你們舞蹈很齊，但是有一個異類。池早鴻，你們這個舞蹈是輪C，但是你到後排去的時候依然有很多的個性動作，破壞了整體的和諧性，這一點上我要扣分。”

[剛剛誰說是巧思的？]

[不愧是小齊！]

周聽：“平心而論，這是到目前為止最好的一組，我想聽一下加試——有加試準備了聲樂的嗎？”

周聽這還在說話，張四寧對唱歌不感興趣，悄悄找鹿知微八卦：“你真是苛待員工的黑心老板啊？還是說那個池什麽紅是刺頭？”

張四寧以為捂住了自己的麥就沒事，沒注意鹿知微這裏的麥。

這聲音清清楚楚的傳到了直播間裏。

好不容易翻過去的吵架話題，這會兒又開始了。

[鹿總怎麽可能是黑心老板，她要是黑心老板還能讓池早鴻這個刺頭上節目嗎？]

[明顯池早鴻最強，這是下了黑粉群嗎？]

[張四寧好不尊重人，都不認真說別人的名字，還八卦這麽大聲。]

[拜托，你們家池早鴻自己沒自我介紹，上來就說黑心老板，誰更不尊重人啊？]

[還黑粉群呢，這不是池早鴻自己當跳梁小醜？別的練習生都沒意見，就他一個人意見大。]

[池早鴻真的好勇敢！別人都不敢說，他敢站出來抨擊老板。]

[一直這樣就對嗎？]

[練習生們合約都捏在鹿知微手裏，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這是直播平臺流量大，池早鴻才敢賭一把。]

[不要讓勇敢的人被辜負，天啊，我要哭了。]

周聽有點抓狂：“加試！能不能認真點！”

張四寧有點心虛，坐了回去：“抱歉抱歉。”

練習生們唱也不是，不唱也不是。

鹿知微掃了眼彈幕，已經吵起來了，還是制止一下争端比較好。

她也不管是什麽鍋，都往自己身上背：“嗯，鹿知微是黑心老板。”

[……啊？]

[看到了嗎！鹿知微自己都承認了，也不知道替她說話的人怎麽想的。]

[不是，哪有老板真的會承認自己黑心啊？]

蘇萬裏第一個搶過話筒反駁：“鹿總才不是黑心老板！鹿總給我們請特別貴的老師，還給我們明亮的練習室，逢年過節還會有加餐。”

池早鴻頓時沉默了，他沒想到這些再正常不過的東西，在蘇萬裏這裏都是恩典。

他是真的傻白甜。

池早鴻平緩地陳述：“老師和練習室都是娛樂公司标配，所有公司都有；至于加餐，是因為我們平時吃的太慘淡了。”

原公司倒閉之後，他才知道鹿知微有多黑心，多麽苛待他們。

蘇萬錢瞪他：“但我們是愛豆，要 保持體形的，吃太多會長胖！會變醜！”

他不理解，為什麽池早鴻要一直抨擊鹿知微。

池早鴻先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羅風：“我不認為公司的安排有問題。”

其他的練習生也應和：“我們也都長到一米八了啊。”

“而且生病進醫院，公司都給報銷醫療費的，鹿總真的很好。”

池早鴻頗為痛苦地揭穿真相：“但是對長身體的人來說，營養跟不上。”

他也因此留下了嚴重的胃病，年紀輕輕便确診了胃癌。

羅風皺眉，狐疑地看他：“你是不是……”收了對家的錢？

羅風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改口說：“我們公司有專業的營養師，每個月的飲食清單都是根據我們的身體狀況調整的。鹿總只是不讓我們吃垃圾食品而已。”

[完蛋，我怎麽覺得池早鴻有點白眼狼？]

[想要出鏡好看就得瘦啊，上鏡胖十斤，一個個男明星膘肥體壯的，還總對女明星指指點點，都給我好好進行體型管理啊！]

[華星娛樂這組也不瘦啊，還算勻稱，沒有瘦到皮包骨的程度。]

[可惡！這就是愛豆界的朱門酒肉臭嗎！你以為明亮的大練習室是哪哪都有的嗎！（大聲罵罵咧咧）]

[我們小破公司根本沒有練習室，每次都是蹭學校的室內體育館……好慘。]

[不是，練習室都能誇了嗎？]

[重點不是練習室，重點是明亮！我前擔當練習生的時候，練習室都在地下，年紀輕輕就有風濕]

[包醫療費這個怎麽沒人說！我們練舞真的一年骨折一次，想做炫酷動作很危險的。]

[重點是，這一個個氣色這麽好，明顯都是富養出來的孩子，怎麽好意思抨擊營養跟不上的？]

[但池早鴻跳的這麽好，總不能說他吃不了苦吧？]

[池早鴻只是在給公司其他人鳴不平，反而這幾個人才是工賊！黑心老板的走狗！]

[鹿知微自己都承認黑心老板了，你們在洗白什麽？]

池早鴻也想不通，這幾個人是被鹿知微蒙蔽雙眼了嗎？為什麽要一直給鹿知微說話？

池早鴻忍無可忍：“公司安排未成年陪酒的事怎麽說？”

全場嘩然，都看向了池早鴻——很顯然，陪酒這件事在娛樂圈早就習以為常，但是敢把它說出來的，也只有池早鴻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

還是當着直播的面說出來，以後在圈子裏還混不混了？

羅風被他問懵了，一時間驚慌失措，眼神亂飄：“你、你在說什麽啊？”

蘇萬錢也愣住：“誰陪酒？”

鹿知微也有點好奇：“方便詳細說說嗎？這件事我還真不知情。”

池早鴻表情厭惡：你裝什麽白蓮？你安排的事情你能不知道？

鹿知微此時此刻也在找系統吃瓜：【還有這種事？原主幹了什麽，讓我心裏有個數。】

系統：【就是攀比心重了點，讓他們在的各個公司的年會巡回演出，有些成熟的練習生被員工們騙着喝了果酒，沒出事。】

池早鴻久違地聽見鹿知微的心聲：【我還以為多大事兒呢，這也值得拿出來說？】

沒聽見的時候還好，這一下子就激怒了池早鴻。

都讓未成年喝得醉醺醺、帶着一身酒氣回宿舍，她還壓根不當回事？

池早鴻也顧不上體面了，直接找蘇萬錢對峙：“去年年底，聖誕節前後，你喝得醉醺醺，還是別人把你背回來的，忘了？回來之後你一直擺手說‘不喝了不喝了，說什麽都不喝了’，你還想替她打掩護嗎？”

[好家夥，原來真有這種事！]

[未成年陪酒！這不值得一個熱搜第一？]

[鹿知微的走狗們，還洗嗎？]

[姐妹們去助力一下，別讓資本把熱搜給撤了]

[讓子彈再飛一會兒好嗎？]

[其他練習生明顯都慌了，未成年陪酒石錘了]

[蘇萬錢是真的不會撒謊，他臉都紅了]

蘇萬錢結結巴巴，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不、不是的，誤會，你、沒有陪酒……”

池早鴻：“我當然沒有陪酒！”

蘇萬錢連忙搖頭擺手：“不是，是參加公司年會，我不小心喝了果酒……就喝了半杯，馬上臉通紅，他們怕我酒精過敏，一直讓我喝蜂蜜水解酒，實在是喝飽了……”

池早鴻橫眉冷對，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我們公司年會不在那會。”

羅風：“是鹿總其他公司的年會。那段時間我們參加了很多年會表演，自願報名的，你沒報名。”

羅風的語氣也冷冰冰的，他看不慣這種自己沒上臺就想拆別人臺子的人。

其他練習生也跟着附和：“對，年會巡回演出！還去了鹿總朋友的公司。”

[噗哈哈哈哈]

[這事情怎麽就忽然沙雕起來了]

[年會男團是吧！]

[池早鴻好惡心啊，自己不去參加年會，就污蔑別人陪酒]

[半杯果酒就倒了，真的弟弟]

池早鴻怎麽也沒想到是這麽一回事。

上一世裏，鹿知微倒臺的時候，明明很多證據都指控她讓未成年陪酒。

板上釘釘的事，怎麽忽然就變了呢？

[哦！我想起來了，我們公司年會見過！我還有視頻]

[好家夥，吃瓜吃到自己公司，那時候弟弟們的表演還很稚嫩，一個個也都超級害羞，喝了果酒還覺得甜，要不是攔得快還能再喝。]

[怎麽還沒人總結？]

[營銷號呢？沒人站崗嗎？]

[去吃瓜，發現之前一批幫着池早鴻黑鹿知微的號，都是同一個地址的新注冊空號，下了水軍啊！]

[水軍質量好像不太行，有點好人，但是直播間又看不出來，輕易讓人帶了節奏。]

随着衆多人的現身說法，輿論徹底扭轉。

池早鴻并不知道輿論已經被扭轉，還不死心，質問鹿知微：“那你潛規則藝人是怎麽回事？”

鹿知微：“我沒有啊你別亂說！”

[哈哈哈哈這是鹿總今天最驚恐的一次。]

[鹿總前面都雲淡風輕的沒當回事，唯獨這個澄清的好快]

[池早鴻真的是臉都不要了]

池早鴻咬牙切齒，看向周聽。

他沒有證據，只能讓周聽出來作證。

周聽莫名其妙，硬着頭皮說：“我覺得這中間一定有誤會……”

張四寧聽着咂舌，問鹿知微：“你幹嘛說自己黑心老板？”

鹿知微指着滾動彈幕的手機屏幕，說：“我是觀衆代表，彈幕這麽說的。”

在場衆人：“……”

彈幕：[…………]

差點忘了還有這茬了。

鹿知微輕咳一聲：“那短暫脫離一下觀衆意志，作為鹿知微說兩句。

對不起耽誤大家時間了，我家練習生不懂事，有點誤會。我希望可以結束之後再私下溝通，場上請按照實力打分，不要被這些事兒影響了。

也希望練習生們端正心态，好好努力，以出道為目标，大家都是好孩子。”

張四寧不禁咂舌：“你這還替他說話？”

放在他們rap圈，這都能相互diss十個來回了。

像池早鴻這種，剛出來就背刺老板的選手，放在哪都不受人歡迎。

要麽就忍到飛黃騰達之後再說，要麽就來之前跟老板正面剛。

這時候背刺算怎麽回事？

鹿知微沒耐心掰扯，面無表情地推流程：“該加試的加試，往後推進程吧，別讓後面的練習生等太久了。”

[包容心好強的老板，我哭死。]

[鹿總被誤會成這樣一句話沒說，還替自家練習生說好話，再看看某些白眼狼。]

[要賺錢的嘛。]

[華星娛樂的行動速度真的快，馬上就控告了幾個帶節奏的黑粉頭子。]

[怎麽還有個叫蘇瑪麗的？這名字真是中西結合。]

系統也第一時間給鹿知微報信：【蘇瑪麗被告了！不出意外的話，要給你賠一大筆錢，她沒錢，這樣下來還得給你打工還債，這就是劇情之力嗎？】

鹿知微：【怎麽被告的？】

系統：【她收了池早鴻的錢，買水軍抹黑你。 】

鹿知微：……

閑的沒事建議進廠打工。

現場其實很多人還沉在剛剛的八卦裏，大家心思都飄了，現在表演其實是吃虧的。

羅風本來想擔任大哥的責任，他有一段加試舞蹈。

蘇萬錢主動站出來：“我可以唱一首歌嗎？”

周聽當然歡迎：“開始吧。”

導演組問：“唱什麽？”

他沒有提前申請，所以導演組這裏并沒有他的伴奏帶。

周聽小聲問了句：“沒有提前準備嗎？”

蘇萬錢有些緊張，捏着話筒的指尖發白，又想起鹿知微說話筒很貴，手上的力道稍微松懈了一點點。

蘇萬錢解釋說：“我沒有什麽特殊的才藝，就是……我覺得這時候最适合我來唱歌。男團需要紅花，也需要我這樣的綠葉。”

他拿着話筒，在舞臺正中央開始清唱。

他其實也不知道該唱什麽，腦子裏一片空白，幹脆唱了耳熟能詳的《童年》。

他沒有很多技巧，是最普通的大白嗓，但是幹淨純粹，有着治愈人心的能力。

大家聽着他的歌聲，宛如被淨化了一般。

他只清唱了一分鐘，鞠躬之後就想退回去。

周聽聽完之後，點評說：“音色不錯，技巧還需要多加練習，當愛豆也不能大白嗓。”

“诶？”蘇萬錢臉色一白，更加緊張，“對不起！老師我能不能重來一遍？老師教過我技巧，我剛剛一緊張全給忘了！”

現場一片輕快的笑聲，把剛剛不愉快的聲音都遮掩了過去。

除了彈幕時不時用幹淨少年諷刺池早鴻，大多數也都開始專注于表演了。

但直播間外的社交平臺，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狂歡——

網友們一個個都是列文虎克，拿着顯微鏡看節目物料；必要時刻也能化身福爾摩斯，推理斷案。

[池早鴻一直咄咄逼人，鹿知微只想趕緊把事情糊弄過去，所以說什麽是什麽，給她扣什麽黑鍋她都認了，這老板當的真不容易。]

[畢竟自己旗下員工，那能怎麽辦，惹了事還得幫着收拾爛攤子。]

[有沒有人發現！池早鴻就是為了博出位！之前鹿知微的探班直播裏，第一個出來的就是池早鴻，手上痣的位置一模一樣。]

[啊？他今天也沒帶串串啊……]

[那就合理了，他之前一直跟鹿知微保持距離，大家都以為是害羞，現在看來是想劃清界限，他早就在盤算怎麽坑死老板了。]

[所以他表演的時候只想自己獨美，根本不顧隊友死活……好家夥，表演獻祭隊友，表演完了獻祭老板，這是什麽贅婿流愛豆？]

[他話裏話外都是抱怨，講道理華星娛樂給練習生的待遇已經很好了，他不知足，貪心不足蛇吞象。]

[想成名就得先吃苦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他明顯是不想吃這個苦，想劍走偏鋒博出位啊。]

裴時昱看到熱搜之後，迅速讓助理查了來龍去脈。

從目前的接觸來看，鹿知微只是稍微聒噪了點。

雖然他計劃着離婚，但是鹿知微還是他名義上的老婆，他哪能眼睜睜看着自家老婆被別人欺負？

啧，鹿知微也真是。

自己才不在幾天，她就這麽容易被人欺負了？

系統及時當傳話筒，跟鹿知微說：【裴時昱要回來保護你！感不感動？】

鹿知微：【……他發什麽神經？有事打錢不行嗎？】

系統：【錢不能代替愛！】

鹿知微：【那是錢不夠多。】

系統：【……】

這女人真的油鹽不進。